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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傾城 暴走遊魂 4098 字 2個月前

見。

論武功,滄浪青也算高手,隻是眼下玉良、玉樓、何其雅都在,加之西風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追上,他便不敢發作,隻有忍氣吞聲。

滄浪紅拉過族兄,悄聲道:“青兄,吾主東王正自不遺餘力地拯救海霸,我等豈能背信棄義,獨自逃生?”

雷致程插口道:“青弟所言不無道理,留在城中確是死路一條。羲奴此劫,無人能救,哪怕是東王也不能。”

雪千尋道:“能救!”

雷致程道:“你說怎麼救?”

雪千尋無暇講與他們聽,道:“你們先帶人去修閘門,莫再耽擱。”回頭又對玉良、玉樓、何其雅道,“請姑父、哥哥、何兄同他們一道去,若是有人想逃走,便殺了他。”

雷致程不滿地瞪了一眼玉良:“劍神家當真是後生可畏。”

玉良道:“正人行邪法,邪法亦正。閣下對我們家小孩有何見教,不妨邊走邊談。”

滄浪紅說了聲:“我去找人。”便疾步離去,沒有人對她表示不信任。

北冥織娘扯了扯何其雅衣襟:“俊哥兒,你去哪人家就去哪。”

雷致程和滄浪青則是被脅迫著前往“丙”字號閘門的。

最後隻剩下雪千尋、伊心慈、巫美和仍在酣睡的小影子。

伊心慈道:“雪妹妹,你可是想到了什麼法子?”

雪千尋道:“寒冰是借助土遁者之力暗算羲奴並逃走的。看來土遁者挖洞的速度奇快無比。”

巫美道:“那與我們現在有何關係?”

雪千尋道:“海霸背心屬火,熾熱無比,是以琉璃城中專門建造了一條流經海霸背心的散熱水道。那水既然能散熱,那麼也必然能散寒。炎心殿與騰雲閣相距並不很遠,倘若有土遁者迅速挖通一條隧道直通天心閣,把溫水引到那裡,不就可以幫助海霸散寒了麼?”

巫美道:“土遁者早已跑了。”

雪千尋道:“那個土遁者是跑了,城裡卻還有一位土遁者。你們忘了麼?第一場賭戰之中,孔雀的部下操縱一團濕泥裹住了他的身體,使他不受瘟神傀儡蟲的傷害。我想找的,就是那位土遁者。”

巫美這才恍然大悟,道:“此人我也見過,怎麼就沒想起來?”轉而又擔憂道,“他不肯聽你的怎麼辦?”

雪千尋道:“你和小伊姐姐將他催眠,我便打他。”

三人議定,放下小影子,打算去尋人。正在這時,忽然聽得噗通一聲,緊接著傳來一陣呼痛聲。三人轉過頭來,隻見地上摔落一人,竟然正是在第一場賭戰中見到的那位土遁者。西風亭亭立在那人身旁,後麵跟著孔雀和十幾個陌生麵孔的海盜。

“我們去炎心殿。”西風道。

炎心殿就建在海霸背心之上,正是那條散熱水道的流經之所。西風和雪千尋心有靈犀地想到了同一個法子。

作者有話要說:小影子,就你最安逸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茫茫欲問誰

鑽地挖洞是個十足的苦差事,孔雀旗下的這位土遁者,是在逃命的半途中被西風捉住的,他當然百般不服氣不願意,隻因畏懼西風的武力才不得不來到炎心殿。後來他見到不止西風,連雪千尋、伊心慈甚至東方巫美都竭力參與挖掘隧道,他才漸漸平息了怨憤,開始賣力勞作。此外,其船長孔雀也暫時服從了西風,率眾出力。

孔雀一邊挖土,一邊悄悄觀察西風,卻從不敢與之對視。回想方才那兔起鶻落的一戰——那一戰使他不得不放棄逃生,跟著西風來到炎心殿做苦力——他至今還感到四肢發麻。然而,更讓他發麻的是他的內心。

“這女娃兒莫不是個怪物罷?”孔雀在心裡嘀咕。他目睹了西風與寒冰的對戰,耳聞了西風對海霸的“威懾”,最後又有%e4%ba%b2自領教了西風的“狂戰”。看著那個清麗娉婷的背影,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妙齡女郎竟會蘊藏如此駭人的潛能。“不過,這個怪物為何如此執著而拚命地拯救海霸?她和她的夥伴竟都是愛管閒事之人!那神獸雖說珍稀無比,其生其死,又與我何乾?與她們何乾?”

孔雀苦悶地想著。

地下隧道正在一段一段接近騰雲閣,隻待完成的那一刻再引水入渠。

與此同時,東王在海中奮力遊動,速度奇快,無人能比。雖然身為水靈龍的她與水有著天生的相合,卻也因那強大的水壓而吃儘了苦頭。她像一條被巨人攥在手心的小魚,不得不凝聚天罡衛氣護身。

羲奴先前的話語,東王每個字都聽得真切,她恨恨地咬著嘴%e5%94%87,卻一瞬也不懈怠地向海霸的心口遊去。

被西風的威懾鎮住的羲奴,暫時陷入意識模糊的平靜狀態,因此那劇痛也有了少許的緩和。不知為何,迷糊中的羲奴忽然不自禁地喚了一聲:“東王……”

東王微微一怔,卻不便開口回應它,隻能運起內力,向羲奴的心臟緩緩輸入溫氣,以表示她絕不放棄它。這龐然大物的%e8%83%b8甲厚達十丈,東王的那股溫暖內力便如同一根無形的細針,輕輕送入島獸的心腑。

“東王,你便那麼想要琉璃城麼?”羲奴喃喃地問。

東王未答。她凝神感受著羲奴的心跳,它實在太虛弱了,並帶著沉重的滯澀之音。

“東王,即便是你,也不可能在深海裡久持罷?然,某卻沒有力氣浮上去了。”羲奴帶著些微愧疚,“放棄罷,你不必死在此處。”這樣下去,東王就不得不隨著它下沉,沉得離海麵越來越遠。

東王揮手操縱一條水鞭子,用力抽打在羲奴後腦勺上,命令它振作起來。

“吾討厭你!”羲奴怒道,它被那一抽抽得清醒許多。

東王便再次抽了羲奴一鞭,同時加倍地向它心口輸入溫氣。

“最討厭你!”羲奴恨恨道,方才它還有一瞬對東王不忍,如此看來,她的力氣竟餘富得很。

第三鞭。以及雷打不動持續輸入的溫氣。

羲奴不再做聲,竭力向上遊去。

“乖。”一個氣泡從東王嘴角逸出,那個字很輕柔,卻因夾著內力並借助水的傳播,而清晰地傳進羲奴的耳中。

羲奴拚命向上遊,隻遊了一會兒,便再也支撐不住,陡然劇顫了一下。

“東王……吾心好痛……遊、遊不動了……”羲奴隆隆的嗓音在海水裡震蕩,猶如遙遠的鐘鳴。

這個像一座大山似的巨獸,再一次迫著東王沉了下去。然而,東王卻沒有再用水鞭抽打它。羲奴痛苦的呻[yín]聲聽在她耳中,滾燙的眼淚便不由自主溢了出來,刹那間溶入冰冷而漆黑的深海中。

“東王……吾……會死麼?”

東王揚起了手臂,凝起一股水鞭子,卻最終停在了一半。她把臉貼在羲奴猶如石壁的心口,忽然間不可遏止地痛哭起來,海水猛地灌進她的嘴裡,嗆得她喉嚨一陣疼痛。她在海中閉氣了很久,又消耗了巨大的內力,此刻隻感到垂死般的痛苦。

如果死去,也未必是件壞事呢。她在心裡默默地想,終於停止了向羲奴的心口輸入溫氣。“羲奴,一起……永眠海底罷……”

“東王,難道你並不是為了占有琉璃城麼?”羲奴問,聲音已變得十分虛弱。

沒有回答。

“東王,為什麼要救我?”

沉默。

“東王,為什麼連你自己也一並放棄?”

……

“東王,你究竟是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東王輕輕呢喃,“也不知道我是誰。”

“你究竟是誰?”驀地,東王聽到耳旁傳來一聲最熟悉最令她魂牽夢縈的聲音。

“傾……”她欣喜若狂,張開雙臂將那人緊緊擁住,“我是你的……”到這時,她肺中的空氣全部吐儘,那最後的字眼,她說不出聲音,而在這漆黑的深海之中,傾夜亦不可能看見她的%e5%94%87語。

“蕭姚!”傾夜喚她。

東王更緊地抱著傾夜,指尖摳進她的肌膚。傾夜知道她正痛苦不堪。

一個氣息耗儘的人,無論其武功有多強大,如果沒有人渡氣,都會因窒息而死。

傾夜探了探東王的脈息,它依然頑強地波動著。

“蕭姚……你究竟是怎樣複活的?”傾夜輕輕問。

東王用指尖在傾夜的後背劃了幾個字:“我情願結束在你懷裡。”

傾夜下意識地意欲將她推開,她卻死抱不放。

“你是否希望我真正死去?”字跡變得潦草,那指尖的力度也明顯地加強。

“不!”傾夜道。她曾願意用自己的全部生命換取蕭姚的複活,她隻想問清她臨終前的最後一句話。

“可為什麼再次見到我,你卻那樣害怕?”寫字的指尖,有些微的顫唞。

她怕,怕蕭姚的複活,意味著她將失去比自己生命更珍貴的東西。而曾經給她致命一擊的那個疑惑,她卻已經不再在乎。

驀地,東王感覺到傾夜推開自己的力量,而她隻有用虛弱的手,拚命抓著對方的衣衫。數十年前的垂死之際,她感受到的是傾夜柔軟而溫暖的懷抱。如今的生死邊緣,她卻即將被推進無邊黑暗的深海。

東王無力的雙手終於再也抓不牢傾夜,而她還是不甘心地用那顫唞的指尖,在對方肩頭一遍又一遍地劃著: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傾夜抓住她的手,不許她再寫下去。東王順勢把傾夜向自己懷中一扯,便要去%e5%90%bb對方的%e5%94%87。

恰在這時,兩人之間突地飛來一個巨大的氣泡,將她們的口鼻罩住。傾夜與東王都閉氣了良久,一遇空氣,立即出於本能地大口吸了進去。

東王從痛苦的死亡邊緣重返生機,傾夜雖未瀕臨死亡卻幾有同感。兩人一齊回頭,隻見不遠的前方,竟有柔和的微光閃爍,原來是不計其數的海豚和各色魚類遊了過來。每隻海豚的額前不是頂著一顆夜明珠,便是推著一個氣泡。

在那芸芸魚陣之中,有一個巨大的湛藍色球體,其內充斥空氣,並玉立著一個如夢似幻的女子,她橫笛在%e5%94%87,正吹奏一曲震撼滄海的禦靈之曲,操縱著萬千海中生靈向海霸遊來。

“錦瑟!”傾夜不禁喚了出來,隨即急速向她遊去。

東王獲得了生存的能量,卻仿佛更加失去了生命。

“錦瑟,莫要多管閒事!”東王冷聲道。

錦瑟未加理會,隻顧專注地吹奏禦靈笛。有生以來,她從未同時操縱如此數目龐大的陌生生靈。從“安撫”至“鎮壓”,再到“降伏”和“禦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