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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傾城 暴走遊魂 4078 字 2個月前

閣下雖然得到了羲奴的真名,卻不是由它%e4%ba%b2口相告,所以,這主奴關係仍然不可達成。由此看來,你的處境還真是為難呢。”

東王恨恨道:“這混獸不安分,竟敢誆騙本王,給出三個假名教人去爭。”

錦瑟道:“若不是被無辜痛打,它又怎會出此下策?羲奴先前給出的是真名還是假名,其實對我們其他賭家而言,已經完全無所謂了。它坑的隻是你,而你又能拿它怎樣呢?”

東王冷笑道:“所以,你的高見便是勸我搬家?”

錦瑟道:“請問,在你們海盜的習俗中,是不是隻要一座島獸沒有認主,便可以自由爭奪?”

東王道:“無主的寶物,自然是強者占之。”

錦瑟道:“今日一戰,讓兩海之內的海盜皆屈服於你的武力之下。然而,卻難保未來不會有新秀出世,再次邀你一賭。——獨占兩隻島獸,應是一件特彆令人嫉妒的事罷?”

東王道:“難道本王還怕了挑戰者不成?”

錦瑟道:“東王要在琉璃城裡守一輩子麼?難道你就從來不想出個遠門?”

東王默然,臉龐微側,似乎是向傾夜“瞥”了一眼。

錦瑟悠悠道:“話說,那兩位被你摘了龍珠的霸王,總該有幾位%e4%ba%b2朋好友罷?你遠遊之時,倘有哪位老熟人前來光顧琉璃城,那可如何是好?他們或許會順手摘了你的珍品而去——比如幾幅古畫什麼的。甚至上貢給羲奴求它遊到你尋不到的地方去。唔,不管訪客做什麼,想必羲奴是不會介意的,它又不是你的奴仆。”

東王秀額微動,似是蹙眉變色。而北王在聽到這一席話時,麵容也有些發顫。錦瑟的笑容越發輕巧溫良,繼續對東王道:“錦瑟正是考慮到這些,才誠心勸閣下搬家,尤其是東王特彆珍愛的家當,還是莫要存在琉璃城為妙。”

東王冷笑:“不必繞彎,羲奴唯獨需要你的表態。隻要你讚同它認我為主……”

錦瑟淺笑不語。

東王知道她不會讓自己輕易如願,淡淡道:“你開個條件。”語調間,甚是自信。

錦瑟不卑不亢:“我絕不會讚同羲奴認你做主人。因為它已經明顯地不願意了。”

東王被斷然拒絕,十分意外,緊接著便升起無明業火,字字冷厲:“星城錦瑟,你有膽色。”

錦瑟謙謙道:“過獎。”

東王心裡再怒,一時也是無奈,最後,終於不得不妥協,輕輕道:“羲奴,本王不逼你了。一切如舊。”

“不能如舊。”羲奴忽然堅定地道,“吾將認星城錦瑟為主人。”

“你說什麼?”東王愕然,難以置信地喃喃,“羲奴……你真的要認彆人做主人麼?”出乎意料的是,東王在說這句話時沒有一絲的嚴厲,反而隱含一種深切的哀傷。

羲奴聲音隆隆,一派決然道:“第一眼看到她時,某便做了這樣的決定。”

東王道:“為什麼?”

羲奴驕傲地道:“西風說,錦瑟最是心疼她的獸。”

東王幾乎要氣笑了:“西風又幾時跟你說過這些?你也信!?”

羲奴道:“賭博一開始,西風便說了,後來還把錦瑟帶到某的麵前過目。某一瞧,可不得了,原來她便是空逝水的女兒。雖然不知為何她的靈力消失了,但某仍能肯定她便是十九年前降生在琉璃城的那位通靈王。”

東王忽然想起不久前的一幕,道:“通靈王又如何?她也踢了你!”

羲奴道:“她踢某時,某當真嚇了一跳。不料,卻絲毫不覺疼痛。原來她在落足的一瞬間,便已放輕了力道。才不似你的水鞭子,打在身上簡直痛殺老身。”

東王道:“你若肯做我的奴,我豈會忍心打你?”

羲奴道:“你都打了某,某豈會甘心做你的奴?”

東王輕歎一口氣,溫聲道:“羲奴,我再問你一次,真的要認彆人做主人麼?”

羲奴卻殷切地對錦瑟道:“星城錦瑟,您願為吾主麼?”

東王的身形,輕微地晃了晃,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

情勢瞬息萬變,眾海盜個個怔住,流虹塔內鴉雀無聲。

錦瑟望著忽然變得落寞的東王,眼中的戲謔早已蕩然無存,她走到東王麵前,凝視對方的臉龐,平靜道:“東王,錦瑟鬥膽以此為籌碼,向你提一個條件。隻要你答應,琉璃城便還是你的,一切照舊。”

東王一怔,下意識地向傾夜“望”了一眼,冷聲道:“連羲奴都不要,你想開什麼條件?”

錦瑟毫不猶豫地道:“我要東方巫美。”

☆、第一百七十章 尊嚴

錦瑟要東方巫美,眾人俱是愕然。那些海盜紛紛替錦瑟這“失誤”之舉唏噓。

巫美神色觸動,欲言又止,目光複雜地向錦瑟一望,回應她的是平靜而坦然的注視。短暫的目光交流,兩人不對一言,卻各自在心中深沉一歎。

東王尤其想不到錦瑟會提出這樣的條件,冷然道:“你要她做什麼?”

錦瑟笑道:“你們海盜似乎很熱衷賭博。所以,當然是有賭王在側,方能守得牢財寶。”

東王微微一笑:“本王贈你一麵‘平安旗’,東海之內任君馳騁,絕不會有人覬覦你們的財物。”

錦瑟道:“結界之外風光好,哪能隻遨遊了東海便心滿意足呢?而況……”錦瑟向雪千尋一望。

雪千尋與錦瑟交情至深,對她一顰一笑業已十分了然,立即接道:“巫美許諾教我魔術,在下愚鈍,至今尚未入得門徑,唯盼老師能長在身邊,細細傳授。”

東王道:“本王不介意你暫住琉璃城,學學那戲法。”

雪千尋道:“我們是在與閣下談判,並非向你征詢建議。東王隻需說,肯是不肯。”

東王悠悠道:“說起來,東方也曾許我一諾。不過,假使她今日執意離開,本王絕不強人所難。你們問她本人便可。”

雪千尋便對巫美道:“巫美,你還願意教我魔術麼?”

巫美向她勉強展露了一絲笑顏,道:“我許諾過的事,必定能夠辦到。對你如此,對她也一樣。所以,眼下我不能與你同行,望祈見諒。”

雪千尋看向錦瑟,意為征詢她的意思。錦瑟似乎早知巫美的抉擇,輕輕喟歎一聲,正要開口,傾夜終於邁步向前,淡淡道:“障目,待她決定兌現許給千尋的諾言時,你需%e4%ba%b2自送她走。海上凶險,莫使她有分毫的閃失。”

東王“望”著傾夜,怔了一瞬方才開口,字字酸冷,猶如挑釁:“待她百無一用之日,本王當然是任其自生自滅。”

這時候,西風卻與錦瑟悠閒地攀談起來:“錦瑟,要麼你就把羲奴笑納了罷。”

錦瑟一合掌:“好主意。”

東王%e8%83%b8膛明顯起伏,略微急促的呼吸顯出她的著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雪千尋乘勝追擊:“我們也不強人所難。閣下在東海領域保巫美周全,應是舉手之勞。待巫美有暇傳授我魔術之時,我自來東海%e4%ba%b2迎老師。假如那時我的老師看起來倦了、瘦了,那便是東王您過河拆橋了。”說著,向東王的屬下淡淡掃了一眼,悠悠道:“東王待其他屬下,是否也是秉承著一朝無用便放任自流的原則?”

沒等東王反駁,滄浪青早按耐不住,厲聲道:“我們東王最是英明神武,賞罰分明、殺伐有綱。”

雪千尋道:“既然東王如此英明,我的擔憂或許真是多慮了。”

滄浪青尖銳道:“豈止是多慮,簡直是無中生有。諸位如此緊張東方大小姐,倒顯得我們王駕將要虧待了她似的。”

雪千尋對滄浪青的話置若耳旁風,隻是看著巫美憔悴的容顏,難免有些心酸。巫美未過百齡,提前白發;而從其氣色來看,她的宿疾顯然是更加深重了。巫美在東王麾下過得並不適意,這一點,熟悉巫美的雪千尋等人早看在眼裡。小影子和巫美皆曾是傾夜的枕邊人,小影子被東王用過之後棄如敝履,巫美的未來難免令人堪憂。然而,傾夜曾經要求巫美離開東王,巫美卻執意不肯,個中原委,恐怕不止是巫美對傾夜的怨懟和賭氣。無論如何,雪千尋深知,巫美若是就這樣寄人籬下、朝不保夕,傾夜必定不能安心離開,而錦瑟正是顧及到這一點,才苦心引出這一席談判。

錦瑟少時便已熟知了巫美的性情,不僅吃穿用度挑剔講究,生活起居更是追求詩意清雅。如今,她卻不得不與一群海盜共處,啖肉食膻。如此天差地彆的巨變,她如何受得?

但錦瑟卻不能再追問巫美的去向了,她若有意,自會主動吐露。

雪千尋卻率性而直接,殷切地注視著巫美,期待她改變主意。日後隨便她去往何處,總好過受製於東王。

東王搖首冷笑,道:“一向孤僻傲兀的東方大小姐,竟也有交到朋友的一天。不過,你們的這番好意,卻不知她領不領。”

巫美驀然開口,竟是罕有地帶著笑意:“如此深情厚誼,為何不領?”

東王微微一怔,旋即恢複泰然:“你果真還是想回到她的身邊呢。”

巫美冷笑了一聲,道:“非也。”

眾人便都有些不解。

巫美道:“東王,你我是舊識,所以你當知曉我的喜好。”

東王淡淡道:“自然。你出身豪門,後依身尊者,身孱體弱,性情矯作,卻幸運地自始至終享儘了榮華,過慣了富貴。”

巫美不以為然,悠悠道:“我正要仗著朋友對我的這番好意,趁機為自己謀求一份愜意。”

東王鼻息輕斥,蔑然冷笑。

巫美恍如不見,繼續道:“東王,我要你確保我往日的用度規格。”

東王道:“我可不是那個人,由得你任性和揮霍。你如今為我效力,竟還當自己是昔日的大小姐麼?”

“我當然不是昔日的大小姐。”巫美輕吐每個字,“我是賭王。雖然歸隱多年,但‘賭王令’仍在我手。那一百零八座賭坊仍然隻聽從我一人號令。我可不是專為訛你這些許錢財,隻因我少時便已立誓:此生隻過奢華的日子。唔,也隻有奢華的日子,才養得好我這‘孱弱’的身子,‘矯作’的性情。待到我對你來說百無一用之日,才好以良好的狀態和心境,優哉遊哉地向雪千尋慢慢傳授戲法兒。”

雪千尋聞言,笑容明豔,對巫美清聲道:“我等你。”

錦瑟對東王道:“你意下如何?”

東王揶揄道:“不愧是賭王,倒真是獅子大開口。照她往日的用度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