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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傾城 暴走遊魂 4067 字 2個月前

阿真搖頭苦笑道:“沒錯,對您來說,是很有趣。”

錦瑟好奇地摸了摸那艘足能把自己裝下的木船,對其複雜的結構十分感興趣。

傾夜對自己的勞動成果非常在意,鄭重地對錦瑟道:“還未完成,不可以亂動,會散架。”

錦瑟認真的望著傾夜,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一副極其乖巧的模樣,果然沒有亂抓。

傾夜微微一笑,輕輕揉了揉錦瑟的腦袋,道:“乖。”說完,繼續用心拚合那艘木船。

錦瑟幾次躍躍欲試,都被傾夜無情地阻攔。

阿真勸道:“大人,您也讓錦瑟玩一下嘛。”

傾夜便將容易組裝的部分遞給錦瑟,手把手地教著她拚接。而錦瑟畢竟隻是個小幼兒,到底不小心把傾夜精心架起的船桅碰散,傾夜不禁“呀”地輕嗬一聲,很是緊張。

錦瑟從未見到傾夜有這樣的反應,突然覺得好玩極了,便故意把傾夜剛剛搭好還來不及固定的船舷拆開。傾夜不由自主輕“嘶”一聲,非常心疼。

錦瑟大為振奮,以為這是一種最新的玩耍方式,更加努力地做著與傾夜相反的事,直引得傾夜連連驚恐,拚命保護自己的勞動果實。然而,破壞總是易與建設,不一會兒,錦瑟便大獲全勝,把完成大半的組裝木船變成一堆零碎。

傾夜雖然感到十分可惜,卻毫不懊惱,抬手輕捏了一下錦瑟的下頜,道:“淘氣。”

她說這兩個字時語氣十分輕柔,錦瑟便不知道那是一種責備,卻以為是類似於“好乖”的意思,咯咯笑了起來。傾夜看著她稚嫩無暇的笑容,心中一片柔軟。

停了片刻,傾夜終究不甘罷休,再次著手組裝那艘木船。錦瑟以為遊戲重新開始了,卯足了精神,一副整裝待發的架勢。

傾夜看出錦瑟的意圖,連忙正色道:“不可以。”

錦瑟這才明白傾夜並不受用她方才努力做的一切。

“組裝這艘木船很不容易,你不可以搞破壞,知道麼?”傾夜耐心地解釋道。

“知道。”錦瑟很乾脆地應道。

傾夜一邊提防錦瑟,一邊裝起整艘船的龍骨,裝完之後看錦瑟沒有搞破壞的意思,方安心繼續其他部件。錦瑟靜靜守在一旁,專心致誌地看著傾夜忙碌。

阿真不由輕聲感慨:“看來,體貼懂事的孩子是天生的呢。”

傾夜望了一眼乖巧的錦瑟,現出柔和靜美的淺笑。

因為是第二次,不多一會兒,傾夜便成功地將那個十分複雜的木船組裝好,並把每處關節都扣合得非常牢固。

看著這足有一尺半長的精巧木船,阿真驚歎道:“不愧是天賜公主,真是聰慧靈巧。”說完才發覺自己激動之下喊錯了稱呼。如今,大夜國破,哪還有什麼天賜公主?

傾夜不以為意,淡淡道:“聰慧靈巧的是那位老匠人。早聽聞鎮上有位巧手的師傅,果然厲害。這艘船,我可是三個月前便向他預定了的。”

阿真道:“老匠人技藝超群,大人也很厲害。若是把這一堆雜亂的木頭塊兒給我,半個月也拚不出來呢。怎麼不定一艘組裝好的船呢?”

傾夜道:“自己組裝才有趣些。”

阿真搖頭道:“您啊,分明就是借著小錦瑟的名義,為自己買玩具。不過,這艘船由您%e4%ba%b2手組裝後再送給錦瑟,倒更有意義了。”

錦瑟感覺阿真是在讚揚傾夜,又聽出傾夜所做的一切是為了自己,忙移到傾夜身邊,踮起腳尖揉了揉她的腦袋,稚聲道:“夜好乖。”往常,傾夜便是這樣鼓勵她。

阿真掩口笑道:“大人,您有沒有發現,錦瑟和彆的小孩不一樣。”

傾夜理了理被錦瑟揉亂的頭發,道:“我不知彆的小孩是什麼樣,隻知道她很淘氣。”

阿真道:“錦瑟是一直都把你當做和她一樣的來看待呢。你怎樣對她,她便會怎樣對你。所有的小孩都是老實接受大人的寵愛與褒獎,卻沒有哪個小孩會想反過來同樣對待大人。”

傾夜喃喃道:“這樣下去還了得?”

“是啊,這樣下去還了得?”阿真應道。

錦瑟見阿真學傾夜,便也跟著道:“這樣下去還了得?”

傾夜看著錦瑟,不禁莞爾。她又望向木船,琢磨了一陣,忽然突發奇想,把錦瑟抱起,塞進船裡。錦瑟感覺十分新奇,坐在船裡樂意得很。

阿真一怔,道:“大人,您這又是玩什麼?”

傾夜道:“你還記得麼?在昆崚,錦瑟的搖籃便是一艘大船的形狀。”

阿真道:“當然記得。那艘船形搖籃特彆寬敞豪華,當初小影子還說,那搖籃都能裝下她這個大人了。”

傾夜道:“可惜當時沒把那個搖籃帶回來。”

阿真道:“那搖籃是應錦瑟母%e4%ba%b2的要求才做成了船的形狀,所以星城太傅才執意把它留在昆崚罷?”接著,輕輕點了一下錦瑟的小鼻尖,道:“小錦瑟,你的母%e4%ba%b2可是一位了不起的船長喲。”

傾夜驀地正了正顏色,向錦瑟肅然道:“我封你為——淘氣船長。”

作者有話要說:可是你%e4%ba%b2口封的喲,日後彆後悔喲~~~

☆、174第一百五十六章 豹車

爭奪海霸的最後一場賭博的規則,亦是早由仲裁人玉良敲定。競武、競技、競天將不再分局而戰,而是集中成為一場終極對決。而賭博的地點也不再是炎心殿。

小影子被施以催眠針,留在伊心慈的寢屋。

千秋引領眾人回到中庭時,巫美和她隨侍的女婢早已等在那裡。出了王宮大門,便見到三輛青蓬車輿停在門口,奇的卻是,它們都不是套的牛馬,而是各由兩隻半人多高的金錢豹所拉。

赫然見到這些悍獸,雪千尋和伊心慈都不免有些怯意,但都忍住了害怕,沒有表現出驚慌。巫美則是不自禁地輕呼一聲,下意識地向後退去,臉色煞白。傾夜便快走了幾步,不著痕跡地擋在了巫美前麵。她背對著巫美,並與之間隔了兩步距離。

千秋向傾夜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在海上,馬匹乃是罕有之物,隻得以野獸代替拉車。路有些遠,委屈各位將就了。”說完,似不經意地向錦瑟瞥了一眼,神色裡免不了有幾分倨傲和挑釁意味。

錦瑟猜到了千秋是名馴獸師,對她隻是輕描淡寫地一笑,率先走向豹車。那六隻金錢豹一齊向錦瑟嗚聲低吼,凶相畢露,仿佛隨時可能掙%e8%84%b1韁繩,向人發狂。千秋微微冷笑,放任不管。然而,錦瑟竟是一瞬也未遲疑,腳下從容閒適,最後輕盈一躍,翩然躍上車輿,悠哉坐進了車裡。這一過程如行雲流水,不緊不慢,她看起來什麼都沒有做,而那六隻豹子卻已變得安靜老實,比騾馬還要馴服。↑思↑兔↑網↑

千秋的微笑不自然地退去,指了最後一輛車,對巫美道:“東方也請上車罷。”

巫美看著那些環眼獠牙的豹子,心中又厭又怵,卻又不允許自己畏縮,咬牙向那輛車走去。然而車輿頗高,連個踩踏的腳凳也沒有預備。她近日心疾發作,氣力不濟,自覺躍不上去,不知如何是好。

千秋見巫美不動,冷冷一哂:“東方大小姐,可是需要千秋伺候你上車?”

巫美咬著嘴%e5%94%87,冷傲直接地白了千秋一眼,雙手扶住車牙,默默比了比,心道,便是爬上去又能如何?到這份上,還怕人笑不成?

傾夜已不動聲色地向巫美走了過去。

然而,比傾夜更快的另有一人,箭步飛到巫美身邊,二話不說將巫美攔腰抱起,舉送到了車上。

巫美一驚,回首望過去時,神色卻變得柔和起來,隻是語氣仍是微冷:“雪千尋,我被你嚇了一跳。”

雪千尋旋即也跳上這輛車,拉著巫美的手道:“快坐下來。豹子拉車,必是健步如飛。”

誠如雪千尋所言,豹子拉車,可謂風馳電掣。

千秋原想的是她與東方巫美同乘一車。傾夜、錦瑟、西風、雪千尋、伊心慈、玉樓、何其雅、玉良分乘兩輛車。而今卻成了雪千尋、西風、巫美與她同車。

巫美見雪千尋總掀著車簾,興致盎然地看著金錢豹奔馳,不耐道:“快放下,有什麼好看的?你也不怕那畜生突然發狂,回頭咬你。”

雪千尋道:“剛見著它們時,我也怕。不過想到有錦瑟在,就安心了。”

千秋便在一旁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一提起錦瑟,巫美便想起剛剛看見傾夜坐進了錦瑟所在的那輛車,心中不免發澀。更加上清早發生的那一幕,愈發令她難受得喘不過氣來。從前,即使遇到再凶險的境況,她都不曾膽怯,隻因有傾夜在。而今,傾夜明明還在附近,她卻已變得那麼孤單和不安,連登上一輛車輿,都那麼為難。

假如是在從前……從前,傾夜總是妥帖地照顧好她的一切,不讓她麵臨一絲一毫的艱難。傾夜的懷抱,能給予世界上最強大安穩的庇護。而她想要的珍寶器物,哪怕再苛刻難尋,傾夜也總是能夠穩妥地送到她麵前。她可以任意向傾夜使性子,再刁蠻,都不用擔心她生氣。可是現在,她竟然連吃醋的資格都不再有。想到這些,巫美頓覺心口一疼,不敢繼續回憶。

雪千尋發覺巫美神色有異,猜到了幾分緣由,便向她詳細問起接下來的賭博規則。巫美知道劍神必定早給他們講過,竟也不嫌她煩,耐心地講述了一遍。隨後,雪千尋又向她討教了一些魔術的技法,巫美無視垮著一張臉的千秋,毫無保留地儘數傳授給雪千尋。如此一來,要跨越半座城池的長途旅程,竟顯得有些短暫了。

約莫過了半個多時辰,豹車從位於城中地區的古國王宮,奔至了目的地——島獸海霸之頸部。此處有一座七層高塔,名為“流虹塔”,最是靠近島獸之首。透過流光溢彩的琉璃罩,可以看到的是幽暗莫測的海洋和五花八門的生靈,還能隱約望見一個烏黑巨大的東西,在水中緩緩起伏,正是這隻島獸的腦袋。

流虹塔的塔門正對著一個巨大的閘門,門上掛著一塊銅匾,上書“甲”字,乃是琉璃城十座閘門中最宏偉的一道。

眾人下了豹車,便聽見一陣呼啦啦的風聲,循聲望去,隻見北王一眾十餘人,乘坐一架空中飛船從天而降。這座怪船輕盈精巧,船周沿用繩子拴了百餘隻黑翅白腹的大鳥,那風聲便是百鳥一齊振翅發出的聲響。

來自內陸的人自然不識得這種海鳥,雪千尋又好了奇,目不轉睛地盯著看。隻見這種大鳥生得一副矯健的雙翅,展開了足有七八尺長,深叉尾,尖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