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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傾城 暴走遊魂 4042 字 2個月前

意識地回頭瞥了一眼錦瑟睡覺的房間。

“我要是不來堵截您,您又要去巫美那了。巫美一鬨小脾氣,您就去哄她。她白天見不到您,我們白天也沒見著啊,她憑什麼就天天晚上霸占著您。”小影子嘟著嘴道。話音剛落,便聽一個冷傲的聲音道:“小影子,你竟敢說我壞話。告訴你,傾夜說好了今天晚上去陪我,你休想把她劫走。”

傾夜一怔,對那剛來的女子道:“巫美,你怎麼也來了?”說著,帶著二人疾步離開自己的居所。

看得出傾夜的緊張,巫美現出不滿:“傾夜!我們有那麼見不得人麼?為什麼不敢讓那個孩子見到我們?”

傾夜默然不語。

小影子道:“ 夜夜怕小錦瑟對您失望嗎?”

傾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亂講。”

小影子有恃無恐:“夜夜跟小錦瑟的新婚蜜月這麼久了,還不讓她知道您真正的麵目嗎?她早晚看得到啊。”

傾夜忽然變色,低喝一聲:“小影子!”

巫美也是忍不住斥責道:“小影子你這變態,看我不撕你的嘴!竟然連小孩子也編排!”

小影子假裝哭泣,道:“誰亂講了。那孩子喜歡夜夜,誰看不出來?你們若是不信,我去問問她便知。”說著作勢往回走。

傾夜隨意一抬手,便把小影子拎了回來,道:“錦瑟還是個小孩,不懂事。你彆嚇壞她。”

小影子道:“我七歲第一次見到夜夜就愛上了,彆以為小孩子不懂事!”

傾夜望著小影子,無奈地皺了皺眉,道:“你這種人,全天下也是獨一個。總之,不準你私自去見錦瑟,你若是驚擾了她,我必罰你。”

三人正說著話,前方現出一個人影。

小影子眼尖,嘻嘻笑道:“咦?阿真姐姐也來搶夜夜了。少見,少見!”

阿真看到一左一右把傾夜緊緊箍住的巫美和小影子,隻是微微一笑,柔聲道:“大人,許多天沒見到您了。今日聽巫美說,您打算出海。所以就……”

小影子一愣,道:“夜夜又要去昆崚麼?去年不是剛剛去過?”

阿真麵露憂色,對傾夜道:“大人,自從星城太傅說去大終結海找尋東海盜王,便再也沒有音信傳來。連昆崚城主放出的通靈獸都找他們不到,大海茫茫,您又何必年年去尋呢?”

傾夜隻道:“我已經決定了。”她比任何人都期盼著能夠找到三師父夫婦。

麵對錦瑟對自己身世的疑問,傾夜受人所托而無法道出真相。但是,她發誓無論如何都要把那個實實在在的答案擺在錦瑟的麵前——她一定要把她的父母帶回來!

三人了解傾夜,知道勸阻也是沒用,隻得做罷。

阿真篤定地道:“大人,這次我要跟您一起去。”

傾夜道:“不準。”

阿真罕有地執拗起來,道:“這些年,結界之外的海盜越來越狂。尤其東海,群龍無首好多年,海道凶險,您隻身航海,怎麼叫人放心?我是水靈龍族,在海上,對大人或可有些幫助。”

傾夜道:“你留在天機穀,幫我照看錦瑟。”

巫美和小影子都不如阿真穩重可靠。傾夜瞥了這兩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小影子天真的小臉上,正色道:“你,不準去打擾錦瑟。”

小影子渾不在意,巫美卻是鬨起了小脾氣,冷冷道:“傾夜,那個駱堅隻不過是想收錦瑟為己所用,你阻止了也就罷了,有必要這樣緊張麼?天機穀中都是你的死忠,隻要有你一句話,誰敢傷她?”

傾夜悵然道:“當年我已下令赦免蕭姚,可她最後還是被人殺了。忠於我的人,未必能真心善待我珍惜的人。”

聽到這句話時,阿真的臉色不被察覺地微微一動。她不敢想象,假如傾夜知道殺死蕭姚就是她,會是什麼反應。

巫美噙著淚冷笑道:“錦瑟可以和蕭姚相提並論了?”

傾夜道:“她們兩個是不同的。”

小影子歎息道:“看來我們都是不被大人珍惜的。”

阿真嚴聲斥道:“你個沒良心的小惡魔,你給大人闖了多少禍,大人又對你付出過什麼,彆說你忘了!”

小影子吐了吐%e8%88%8c。

巫美紅了眼圈,道:“傾夜到現在都不跟人家說一個‘愛’字,我們怎麼都比不過那個死人!”

阿真忙解勸道:“巫美,大人就要走了,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你就不能不跟她鬨脾氣麼?你捫心自問,這世界上,還有誰像你一樣得到大人無上的寵溺?又有誰,能像你這樣膽敢忤逆大人?”

巫美道:“錦瑟更是罕有乖巧,她看著傾夜的眼神,總是那麼肆無忌憚!傾夜不僅不怪,還很歡喜呢。”

傾夜忙道:“誰歡喜了?我非降住她不可。”

巫美指摘道:“瞧你現在這語氣!除了蕭姚,你哪曾像現在這樣,拚命想要降伏一個人?”

小影子手抵下巴,一臉認真地道:“巫美姐姐真是遇到了了不得的對手呢!”

“小影子,你彆添亂。”阿真哭笑不得,又對巫美道:“東方大小姐,錦瑟是個小孩子!你怎麼連這也要吃醋?”

巫美道:“可是她很快就會長大。”

“也很快就會老去。”阿真雲淡風輕地道。

傾夜甩開三人,獨自往前走。那三人便不敢說話了。隻有巫美敢追上去,扯住了傾夜的衣襟。

傾夜緩下腳步,轉頭問:“你不發脾氣了?”

巫美囁嚅道:“傾夜,人家的住處不在這個方向。”

“誰說我要去你那兒了?”

“你說了,今天晚上和我在一起。”

傾夜回頭望了一眼阿真和小影子,無奈地歎了口氣,終於牽起巫美的手,同她去往她的居所。

看著遠去的傾夜和巫美,小影子煩躁地亂踢地上的石子,並隨手劈斷身旁的一株小樹,拿著那截樹乾胡亂抽打。

阿真按住小影子的手臂,肅然道:“小影子,你彆胡鬨。這幾日巫美的宿疾犯了,你彆讓大人為難。”

“宿疾宿疾!她的病都是自找的!”小影子嘟著嘴,把手中斷樹狠狠摔了出去。

傾夜遠行的時候,並未與錦瑟作彆。

代替傾夜傳授錦瑟武功、並教她讀書的,是阿真。

錦瑟第一次見到阿真,正是阿真剛剛送走傾夜的時候。錦瑟敏銳地從阿真身上聞到了傾夜那獨有的芬芳氣息。

阿真交給錦瑟一本書,那是本錦緞包裹的舊書,上麵寫著《踏波》。

“喏,這本書是大人給你的。”阿真的聲音悅耳動聽。

“夜去了哪裡?”錦瑟對那本書並無太大興趣。

阿真露出端莊的禮節性微笑,道:“錦瑟,暗士不該盤查暗主的行蹤。”

錦瑟便懂了,從此再不向阿真過問傾夜的事。

阿真教了錦瑟大約三個月的武功,期間也教她識字讀書。阿真總是笑容可掬、溫柔體貼,對錦瑟飲食起居的照顧更是無微不至。這一切,令錦瑟感激而惶惑。

傾夜對錦瑟總是麵無表情,顯得有些疏離,而這個剛剛認識的阿真,卻毫不掩飾對她的關懷備至。⑨思⑨兔⑨網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更令錦瑟驚訝的是,這位看起來柔弱賢淑的阿真,武功絲毫不比研武館的頂級教習師父差。並且,阿真有著和傾夜一樣的純白發色,氣質優雅、溫柔和藹。錦瑟不由揣測阿真究竟是什麼人。尤其、對傾夜來說,她是什麼人。

《踏波》是一本古舊的武學典籍,裡麵的句子晦澀難懂,錦瑟很難參悟透徹。可是阿真隻讓錦瑟自學,她不僅不看,甚至不讓錦瑟念出裡麵的句子來請教她。

有一日,阿真特意對錦瑟道:“明天你來我的橫波館,我從大人那裡拿些基礎武學典籍給你。循序漸進,你就會讀懂了。”

第二天,錦瑟比約定的時間早了許多來到了橫波館。房門開著。錦瑟以為這裡隻有阿真一個人居住,便兀自走了進去。走近她每次與阿真見麵的書房,卻隱約聞到一陣淡淡的幽香。

錦瑟暗暗一驚,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當轉進房門,看見伏在桌案上的那個人時,錦瑟不由呼吸一滯。

儘管那個伏案小憩的人把臉埋在了臂彎裡,錦瑟還是一眼便認出了她。

她是她的夜。

你幾時回來的?為何走時無言,回時也不語?為什麼你會在這裡?錦瑟在心裡潮起雲湧,口裡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仿佛是聽見了腳步聲,傾夜微微動了動,猶如水銀般的長發從肩頭滑落。她沒有抬頭,將額在臂彎裡蹭了蹭,慵懶地喚了聲:“寶貝,我好累了。”

錦瑟下意識地後退幾步,不敢相信那句“寶貝”是說給自己的。可是,她並沒有真的逃跑,終於開了口:“對不起……我是來找阿真的。”

聽到錦瑟的聲音,傾夜忙抬起頭,懶倦柔和的眼波,一瞬間變色。

“是你。”傾夜麵容冷淡,低聲喃喃,心中卻是驚濤拍岸,尷尬至極。

錦瑟立刻證實了那句“寶貝”是喚的彆人,不知為何,心裡竟有一絲的憤懣,傲兀地直視傾夜,也是淡淡道:“阿真不在麼?”

阿真隻是出去了一趟,很快便回來,並且帶著一位豔麗的女子……

正是在這小彆重逢的一日,錦瑟還沒來得及驚喜傾夜的歸來,便意外地撞見了阿真和巫美兩個人。

不需要什麼解釋,從巫美%e4%ba%b2昵地摟住傾夜的一刹那,錦瑟便明白了她和阿真才是對傾夜來說特彆的存在。而她錦瑟,就隻是傾夜的暗士罷了。

望著傾夜麵對巫美溫存的微笑,錦瑟的心驀地涼了下來。

嗬,原來你這張臉,也是會笑的……

錦瑟心中揶揄了一句,毫不遲疑,轉身而去。

傾夜注意到錦瑟的一切神情和舉動,卻是裝作不知。直到錦瑟走遠,她才淡淡道:“那個小鬼哪裡去了?”

阿真詫道:“誒?進來時候錦瑟還站在這兒,她什麼時候走的呢?”

後來,這件事傳到小影子耳朵裡。

當時,四人剛剛用完晚餐,正聚在一起吃茶。

小影子抿了一口茶,幽幽歎道:“果然,一旦發現夜夜的真麵目,錦瑟就嫌棄夜夜了呢。所以夜夜才怕錦瑟看到我們啊,可是,這種事怎麼瞞得住呢?”

傾夜的臉上立刻罩了一層嚴霜,把茶盞重重放在桌上。

阿真笑道:“大人,小影子說得也不無道理。這件事,還是讓錦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