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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傾城 暴走遊魂 4116 字 2個月前

絕無歡愉。

“既然那是你們需要的。”傾夜淡淡道。既然她們需要她的庇護、需要她的寵溺、需要她的溫存。

巫美冷笑:“你道我東方巫美也如同天賜宮中那些賤浪女子一樣,需要的僅僅是你這番好手藝麼?”

“我知道你的不同。”傾夜道。

所以,當年心冷如死的她能夠接受巫美破釜沉舟的愛,並非隻因為巫美已經再無退路可言,也是因為她見到了巫美的與眾不同。

“不,你並未真正將我視為與眾不同。在你的心裡,我就是和彆人沒什麼兩樣。現在,我倒是終於明白你愛一個人是什麼樣子了。”巫美淒然苦笑,回憶著方才傾夜的忘情投入,心如刀割。“謝謝你,最後的這一次,總算讓我感受到你最真實的一麵。”

傾夜知道巫美惱恨已極,平靜的語調下,正遏製著洶湧的怒海狂瀾。隻見她汗濕的發絲貼著蒼白的臉頰,衣衫也未穿著整齊,□的肌膚被夜浸得冰涼。素來嬌弱的她,因壓抑的怒氣和瑟瑟寒冷,而微微發顫。

傾夜扯過錦被,欲將巫美覆住。就在傾夜的手即將觸碰到巫美肌膚的瞬間,巫美忽然嬌叱一聲:“彆碰我!”

傾夜頓住。

“你已經愛了彆人,就不要碰我。”巫美冷聲道,眼睛裡,儘是絕決。她精於魔術,此刻她披著錦被緩緩起身,待她坐起、褪下錦被時,已將衣物穿著整齊。

傾夜知巫美心意已決,便道:“我們,就這樣結束罷。”她容色淡漠,仿佛又變回從前那個心如死灰的人。起身,意欲離去。

聽到這樣的一句話,巫美強自撐持的冷定瞬間土崩瓦解。雖是她自己率先說出了狠絕之語,而當“結束”這兩個字真正從傾夜口中吐出時,她到底感到天塌一般的恐慌。明白了、眼前這個人終將與己斷絕,憤怒、不甘和絕望充斥心田,巫美豁然站起,突然向傾夜的背後猛擊一掌。

感覺到那一股淩厲的掌風,傾夜下意識地用一股劍氣抵擋。巫美被傾夜的劍氣反彈,踉蹌後退數步,跌坐在床沿。傾夜知道自己傷到了巫美,心下大驚,急忙回身扶住她。

巫美咬著嘴%e5%94%87,將傾夜的手狠狠擊落。

隻聽她清冷冷的聲音道:“巫美當真不知好歹,敢對堂堂江湖筆出手。她竟然忘了,花傾夜隻對某個人承諾了永不設防。”

傾夜立在她麵前,淡淡道:“你若生氣,便殺了我罷。終究是我負了你。”

巫美冷笑連連,眼睛裡卻是淚光盈盈:“你當我不敢殺你麼?”說完,手出一掌,重重拍在傾夜心口。

傾夜未用一絲內力做抗,默默挨她這一掌。

巫美噙著淚花,道:“好,得不到你的活人,我便要你這個死人。”說完,又是一掌打在傾夜的身上。

這一掌比先前那一掌更重,直把傾夜打倒在床上。傾夜悶聲不吭,任由巫美擊打。

巫美連連出掌,毫不留情地打在傾夜身上,饒是她武功低微,內力淺弱,然則傾夜決然不以內力做抗,把巫美的怒火照單全收。當巫美打到第二十九掌時,傾夜的%e5%94%87角已涔出鮮血。看到那殷紅的一片,巫美的擊打,突然停止了。她幽幽望著床上一臉淡漠的傾夜,驀地淚水滂沱,一滴滴落在對方的心口。

“傾夜,”巫美哽咽著,痛苦地喃喃,“人家有多喜歡你,你知不知道?”說完,無力地捶打著那個沉默的人。

“你這沒有心肝的死人!為何不是因我活轉?”說著,又是一拳,比先前那一拳更弱。

“命運怎會讓我遇見你這個惡魔?自從遇見你,原來那個東方巫美就已經死了啊。傾夜,和你在一起的這些年,我都要忘了最初的東方巫美是什麼樣子了!我的爹爹、母%e4%ba%b2,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罷,他們的女兒竟會如此的低賤啊!”巫美的手顫唞著,打在傾夜身上時,已經比棉花還要輕柔。

貪婪地望著眼前這無比熟悉的麵孔,想到可能從此便要與她斬斷一切的羈絆,巫美生不如死。她終於不再打她,冰涼的手指輕輕撫摸那人完美的臉頰,深情凝視,緩緩俯□去。

傾夜側過臉去,輕輕道:“巫美,我已經沒有辦法給你你想要的了。”

這句話,如同最後一柄利刃,輕柔而殘忍地插進了巫美的心臟。隻要有了第一次的拒絕,傾夜便再也不可能給予她任何的嬌寵了。

“不,”巫美忽然粗暴地扳回傾夜的臉,一字一頓道,“你有!”

巫美冰涼柔膩的手指,順著傾夜的臉頰滑下,緩緩遊走在她的脖頸和鎖骨之間,而武功登峰造極的傾夜,竟然在這輕柔的觸摸之下渾身僵住,無法動彈。傾夜注視著巫美,看著她那異常狠絕的目光,隻覺得她仿佛忽然變成了一個陌生人。

隻聽巫美清冷冷的聲音道:“花傾夜,這些年來你肆意攻城略地,卻是嚴守自己的無暇完璧。如斯禁欲,究竟是為給故去的舊人守節,還是留給將來新人的驚喜?”

“巫美,你竟然對我使用催眠龍技?”傾夜愕然道,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巫美也會對自己使用龍技。

“瞧,你這不是還有我想要的東西麼?”巫美冷然道,將最後一股催眠的靈力注入傾夜體內,使她陷入了沉睡。“花傾夜,我要你。”

作者有話要說:小夜兒,你希望作者君派人救你嗎

☆、117第一百零五章 黃雀在後

傾夜猝不及防地中了巫美的催眠龍技,瞬間陷入了深潛睡眠。

暗夜中,望著那安詳恬靜的沉睡之人,巫美淒然一笑,喃喃道:“現在你終於乖了。”抬指欲將她%e5%94%87角的血漬拭去,而那點嫣紅卻因這一抹而暈成了一片,襯在傾夜絕美的麵容上,更顯淒豔。

“這張容顏,怕是再難咫尺凝望了。”巫美苦澀地想。

夜色迷離,暗香浮動。而這獨一無二的馨香亦是即將遠離,再難%e4%ba%b2近。

巫美越發心酸,哀傷如潮,淹得她難以呼吸。

“她要離我而去了。再也、再也不屬於我了啊!”絕望和怨怒衝迷了巫美的神智,令她此刻隻有滿心的狂念。自己夢寐以求之物,豈能容得她人唾手可得?

“我那麼愛你,你怎能如此鐵石心腸?你若不給,我便豪奪!你欠了我的,我要你還給我!”

巫美咬著嘴%e5%94%87,豁然撕開傾夜的衣裳,不帶一絲柔情。而恰在這時,忽聞窗畔“噗嚕嚕”一陣急響,巫美嚇了一跳,驚愕抬頭,發現原本虛掩的窗戶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並因那反彈的力道而大大敞開。

月光撕裂了室內的幽暗,涼涼的夜風突地灌進來,激得巫美頭腦一冷,恍如夢中驚醒。

巫美起身走至窗前,向外望去,見到一隻鳥影,呼扇著翅膀倏然沒入遠處的叢林。

“看影子,怎麼像是傾夜的靈使鸚鵡?”巫美心裡奇道,緩緩轉回身。

月光如水,籠罩著床上熟睡的人,映得她袒露的冰肌更加瑩潤動人。而在那脂玉般的*上,卻有觸目的紅,恍如彼岸花慘烈的綻放。巫美一詫,忙走近觀瞧,隻見傾夜的心口和肋下,還有多處尚未痊愈的傷痕,它們原已好得七七八八,卻因為受到巫美的連連重擊而再度滲出鮮血。

心在刹那間被揉碎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笨蛋,痛就吭一聲啊。”巫美淚水盈眶,輕輕撫過她的肌膚,指尖發顫,心裡道,“你的時光付給他人總是慷慨,卻惟獨對自己慳吝。你把彆人的傷害都轉嫁到自己身上,卻又不舍得用十倍的光陰去徹底修複。明明是個極度厭世的人啊,卻要這樣節儉地使用‘枯木逢春’,你是想把贖價留給想守護的人罷……”怨她、恨她,卻瞬間都敵不過此刻對她的心疼。

“我到底是怎麼了?”巫美心亂如麻,為自己方才的粗暴舉動慚愧不已,“我一定是瘋了啊。”她掩麵而泣,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會這樣傷害傾夜。“傷害你的人夠多了。我竟成了他們中的一員……”巫美愧然想著,終於將她的衣裳輕柔合起,對著無知無覺的傾夜幽幽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很努力地想要愛上我。我也是拚命努力著。——我希望自己更漂亮一些,更出色一些,希望能討你歡心……可是,你我皆荒唐,這種事,豈是單憑努力就能辦到啊?”

終於,在這一刻沉痛地醒悟了。

不論心愛與渴望到什麼地步,都不能代表那樣東西就理應屬於你。

也許兩人都沒意識到,這十八年來,巫美皆是以自己的“脆弱”將傾夜“要挾”。

天下無敵的江湖筆從來不畏武力的強壓,卻唯獨被巫美的柔弱掐中了死%e7%a9%b4。傾夜欠了她數十年的守候,更欠了她一片癡心。

巫美曾為她舍棄了一切。而心如死灰的傾夜,隻能以無限的溫柔來為她舍棄的那些東西埋單。可是,這溫柔於巫美而言,更無異於飲鴆止渴。是這無限度的嗬護與驕縱,讓巫美變得愈加敏[gǎn]和任性。越來越依賴對方強大的庇護,漸漸地,就忘了最初那無悔的癡心和無私的付出。從何時起,竟隻剩下一味的強求與索取?

“我喜歡你,原是與你無關的事。你並不欠我什麼啊。”巫美輕撫傾夜的臉頰,喃喃道:“到底是巫美無德無能,配不起你。可是,她至少應該配得起你十八年來的悉心照顧。”想起傾夜陷入沉睡之前那錯愕的神情,巫美苦澀一笑,柔聲道,“彆擔心,你所溫柔對待的東方巫美,她不是強盜!”

如同經曆烈火灼燒後重獲新生的鳳凰,此刻的東方巫美,也正在一個熊熊燃燒的荊棘牢籠裡奮力掙紮,這過程無異於生生將身心扯碎焚毀,痛不欲生,可是,她終將在這刻骨銘心的痛楚中%e8%84%b1胎換骨,回歸最初的自我。

似乎,終於有點想起原來那個東方大小姐的樣子了。巫美沒有血色的%e5%94%87微微彎起,露出釋然的淺笑。

大哀無淚,巫美再也不要做那個隻會哭泣的弱小女子。她輕輕伏在傾夜的身上,靜靜聽著她的心跳,感受著恬淡的芬芳。

就這樣安然度過與她在一起的最後一晚罷。

惟願此夜,成永恒。

靜邃中,門外突然傳來一聲輕響,像是有人慌亂邁出的腳步聲。

“小影子,你可曾見到伊心慈?”那是錦瑟的聲音。

小影子什麼時候在的?巫美驀地睜開雙眼,心裡暗忖。

門外。

小影子回首向錦瑟道:“小伊還沒回來麼?我在她之後,不知道她去哪了。”

錦瑟道:“你不是與她一起走的麼?”

小影子道:“夜夜棄我而去,我心裡實在難受。所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