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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傾城 暴走遊魂 4088 字 2個月前

道,仍未轉過臉來。

錦瑟被傾夜那沉著的語調和異常正義的側臉所打動,竟然果真未動。

“彆想多了,她應該不至於……”錦瑟胡思亂想著,本就筋疲力儘、氣喘心跳,這時候,更加感覺心臟的不安生,仿佛全世界都安靜下來,就隻有她的心在狂跳不止。

“你、你在搞什麼?”錦瑟問身下的傾夜。

“探查你的元波。”傾夜終於轉過頭來,一臉浩然正氣。這讓錦瑟更加確信了自己方才是大驚小怪。

“我的元波怎麼了?”被傾夜的一本正經所感染,錦瑟也是很認真很嚴肅地問道。

“預計你的真氣也該枯竭了。果然如此。”傾夜一臉肅穆地道。

預計?錦瑟忽然從她的口%e5%90%bb捕捉到一點玄機:傾夜是故意讓自己打倒她麼?這簡直是守株待兔!

“錦瑟,你沒有靈力。”傾夜繼續道,眉尖若蹙。

純血龍族——不論是落龍族還是真龍族——其元波形態為靈子。傾夜、西風、雪千尋,皆為靈體質。

凡人的元波形態則為真氣。如伊心慈。

錦瑟為半血龍族,因此具有兩種可能性——也許是純真體質,也許是混合體質。倘若她是純真體質,則必定沒有龍技。然,眼下已經證實了她是通靈王,理應擁有通靈龍技,為何還是談查不到靈子?

“難道我本該有靈力?”錦瑟問道。

“若非因為你是通靈王,有那改動生命坐標的天賦力量,恐怕永遠都不會發現你其實繼承了龍技。既然擁有龍技,那麼你就應該是混合體質。原以為,迫使你真氣枯竭之後,會自動激活暗藏的靈子……此處是結界之外,理論上說,這本該是很容易達到的。可是,為何你還是沒有半點靈子?”

傾夜陷入了思索。清淡的暗香時不時地飄到錦瑟鼻端。兩人咫尺相對,月光照著傾夜如玉的臉龐,銀白長發仿佛閃著波光。錦瑟從未這樣近距離地、認真地看過傾夜。

“可惡,這家夥也美得太不像話了。”錦瑟心裡暗道。

驀地,傾夜加重了手掌的力度。錦瑟出於本能地後躲,卻毫無疑問地再度被傾夜鎖住。隻覺一股暖流自傾夜掌心送入自己身體裡。看著傾夜那淡定而大義凜然的表情,錦瑟深信她是在做什麼非常正經的事。雖然她依然不明白這究竟有什麼用。

“明白了。”傾夜輕輕道,眼睛明亮,“你的心輪能量場被鎖住了。”

“鎖住?”錦瑟莫名其妙。

“也許是天生的,也許……”傾夜也有些疑惑,“也許,是什麼人把你的靈力封印了。”

“沒有靈力,是否等同於沒有通靈能力?”錦瑟反應很快,同時難免有些失望。

“除非通靈獸王主動來找你,否則你無法對它發出召喚。明明有靈子,卻天生心輪被鎖的人,委實罕見。而你恰巧又是通靈王。這兩種巧合若是都落在你身上,太讓人難以置信了。所以,我更相信,你的靈力是被什麼人特意封印的。顯然,那個人不希望你召喚出通靈獸王。”

從傾夜的神色,錦瑟意識到這似乎是一件很重大的事。不過,要探查的靈力已經探查完了,最後的論斷也已經明確。傾夜的手卻完全沒有拿開的意思。

突然間,錦瑟回味過來點兒什麼。

“夜,”錦瑟強壓怒火,以保證自己語調沉穩,“探查元波的話,是不是不抵住心口也可以辦到?”

醫師伊心慈也給人探查過元波,從沒見她按著彆人心口不放的。

傾夜長長的睫毛迅速地閃了兩下,義正言辭地辯解道:“這裡是心輪能量場。”

錦瑟嚴厲地盯著傾夜。傾夜的臉倏地紅了,灰溜溜地把手拿開。緊接著,卻有一陣異常濃鬱的芬芳撲麵而來,對錦瑟來說,這種特殊誘人的馨香蘊藏著極度危險的訊號。

“混蛋!你是禽獸啊!”錦瑟毫不留情一拳打在傾夜肩頭。

作者有話要說:小夜兒你怎麼總是在剛要得瑟的時候挨打啊

☆、110第九十九章 夜的氣息

在平常狀態下,傾夜散發的是清幽淡雅的暗香。而奇異的芬芳則會彰顯她的情緒:歡喜的、悲傷的、憤怒的……最了解她的人不難從那微妙的馨香感知她的內心。

傾夜素來淡漠,錦瑟不曾見過她發怒,也不曾見過她歡喜,代表傾夜喜怒哀樂的芬芳是什麼樣子,錦瑟不得而知,但對這妖異的魅香,錦瑟卻是一回生兩回熟。

前一次傾夜發出這種香芬,是在漆黑石縫中,兩人不得已地疊在一起,%e4%ba%b2密相對。這一次是月夜橫枝上,兩人又是這般彼此貼近,麵麵相覷。饒是錦瑟難以置信,也無法再跟自己說:這種異香僅僅代表傾夜此刻正與自己相談甚歡。

“夜,你怎能對我無禮!”錦瑟著惱,不假思索地打了傾夜一拳。

那一拳並未夾藏內力,但終究是錦瑟情急之下的大力一擊。傾夜未做防備,突然挨了一記打,痛得輕輕吭了一聲。

錦瑟急忙掙開傾夜,躲出去老遠,恨恨道:“你‘吭’什麼‘吭’?打錯你了麼?”

此時此刻,對錦瑟來說,傾夜的一舉一動乃至一顰一哼,都潛藏著魅惑的訊號,讓她避之唯恐不及。

傾夜不失優雅地從橫枝上直起身子,抬手將一縷亂發從額角撥開,泰然自若地道:“這原非我心智所能控製。”

難以置信!身為女兒家,簡直不知含蓄為何物!她一點兒難為情都沒有麼?錦瑟心中驚歎。既然她如此直言不諱,錦瑟想自己也無需容情,肅然道:“你產生了邪念便是不對!難道我是可以被你隨便輕薄的人麼?”

傾夜眼睛明亮,語氣無辜:“那個氣息,是情非得已地泄露了心中一閃的意念。理智上,我又不會真對你做什麼,談何輕薄?”

錦瑟後怕地道:“誰知你會不會突然獸性大發?”傾夜早年獸性大發的黑曆史,錦瑟略所耳聞。

傾夜隱約歎了口氣,幽幽道:“明明是你臉紅心跳,所以我才……”

錦瑟險些從樹上摔了下去。

傾夜瞬息飄至近前,抬手扶住了錦瑟的腰:“小心。——咦?你臉更紅了。”

錦瑟道:“快要被你殺死,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誰不心跳、不臉紅?”

傾夜耐心地擺事實講道理:“明明已經停戰了,而你卻心跳得越來越快,臉越來越紅。”接著若有所思,“我覺得這很蹊蹺。”

錦瑟恨不得自己剛才乾脆摔下樹去。而傾夜卻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瞧著她的臉,%e5%94%87角微挑。

看著傾夜那捉弄人似的笑容,錦瑟惱羞成怒,急於擺%e8%84%b1窘境,不假思索,突然放出了必殺技般的猛言:“你又美又軟又香,有一種天然的吸引力。那麼近地俯身在你之上,我非聖人,難免不會有些觸動。不過,即便我一時因你意亂情迷,也不能代表我當真就喜歡上了你的人。喜歡你的人大有人在,錦瑟決然無意分那一杯羹!你又何須自作多情?”

情急之下衝口而出的言語,字字如冰錐,刺入傾夜熾熱如火的心。她%e5%94%87角的淺笑仍未抹去,隻是眼波裡的鬱色給那絕美的笑容染上了幾分淒苦的顏色。而便在這時,錦瑟驀地感受到一種陌生的芬芳,它極輕極淡,卻惹人動容。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那是怎樣一種淒美絕倫的馨香,而它已然足以讓錦瑟確定:這氣息蘊藏著深切的悲傷。

“夜,”錦瑟不禁心軟,柔聲喚她,並輕輕扯了扯傾夜的衣袖,溫聲道,“我也沒說討厭你。你是我的暗主,更是我的師姐,我肯定會有點在乎你。不過,我隻是想說,我對你……沒有那種意圖。”

“為什麼?”傾夜馬上問,甚至帶有幾分失望。

錦瑟微微一怔,她本以為,淡漠如傾夜,必定會將這個話題一帶而過,卻沒料到她會執著地問為什麼。

錦瑟露出柔和的微笑,幾乎帶著哄她的口氣,道:“小夜兒,我不搶奪屬於彆人的東西啊。”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傾夜立刻道:“我不屬於彆人。”

望著傾夜執拗的麵容,錦瑟不由苦笑,輕輕道:“傻瓜,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是屬於她們的啊。”

傾夜便沉默了。

是的,十八年前因為耐不住寂寞而做出的那個選擇,讓她從此也擔負起了對她們的責任。她不可能就這樣貿然將錦瑟占有,也更不可能把舊人無情拋棄——她絕不能讓錦瑟成為使彆人受到傷害的緣起啊。

傾夜出神的樣子,就像是月光下一尊恬靜的雕塑,而這尊雕塑,必定是造物主最嘔心瀝血的傑作。錦瑟望著她,自感出言太過冷酷,不免有幾分愧疚。武功獨步天下的堂堂江湖筆,竟然每每挨錦瑟的打罵。暗主做到她這個份上,也委實夠了落魄。

“為什麼永不在我麵前設防?”錦瑟溫聲問道。

“不想。”

“也好。”錦瑟笑,故意逗她道,“若是瞧你可恨,就教訓你。放心,我不會手下留情的。”錦瑟發覺,越是難以欺負的人,欺負起來越是有趣。

傾夜又出神。

“怎麼、後悔了?”

傾夜仿佛終於想出破解之法,欣然道:“嚴肅的時候,我絕不在你麵前設防。鬨著玩的時候,我會做防禦。”

錦瑟有種不祥的預感,立刻問:“什麼時候算鬨著玩的時候?”

傾夜神色威嚴:“全憑本暗主裁決。”

錦瑟被她氣樂了,也懶得與她爭論,隻是灑然一笑,拉起傾夜的手腕,縱身躍下高樹:“不早了,回去罷。”

回去的路上,錦瑟在前,傾夜在後。傾夜仿佛很不舍得這戶外的夜景,也不知流連什麼,走得很慢。

錦瑟回身,問:“夜,你怎麼了?”

傾夜幽幽道:“錦瑟,你很喜歡雪千尋,是麼?”

突如其來的問話,令錦瑟一怔,旋即清淺一笑,平靜道:“我想是的。”這件事,本沒有什麼必要表露,也沒有什麼必要否認。

“唔。”傾夜垂下眼波,月光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投下了柔和的影子,“你……喜歡她什麼呢?”

錦瑟沒有立刻回答,用洞悉的目光凝望著傾夜,反倒讓那個發問者有了些許不自在。

“因為她好。”沉%e5%90%9f片刻,錦瑟隻吐出這四個字。

“唔。她是很好。”傾夜輕聲地讚同著,心知這個話題已經結束。

傾夜了解的錦瑟,是個不屑於剖白的人。饒是心碎成灰,表露在人前的,也不過是雲淡風輕的一笑而已。而即便獨處,她也從不自哀。她有著強大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