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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傾城 暴走遊魂 4094 字 2個月前

非見她笑得令人沉迷,頓時紅透了臉,支支吾吾道:“呃,是,因為他們都這麼叫你。”

錦瑟麵若桃花:“唐非,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何事何事?”唐非喜不自禁,撫掌。

錦瑟一指地下的金魚屍體:“拖出去。”

唐非二話不說,捋了袖子便拉那具屍體,隨即胳膊一甩,輕而易舉地把他扔進十幾丈外的荷潭之中。金魚到底還是回到了水裡。

何其殊也回過神來,對錦瑟道:“對了錦瑟,你還沒說他到底是誰?”

錦瑟平靜地道:“三刀。”

“什麼?!”

“——的冒牌貨。”錦瑟惡作劇似的地緩緩補充了下半句,又道,“不過,兩個人很可能是非常密切的關係。”

何其殊這才明白,昨天在仙音台上,錦瑟為什麼會對他說“那個人可能比較危險”,看來自己除了朱雀、另外秘密地帶上某個人,實在是明智之舉。

這時候唐非喜滋滋地從外麵回來,正撞上何其殊警備的目光。

何其殊沉聲道:“唐非?——你知道三刀是受了誰的委托來刺殺本王嗎?他可曾對你講過?”

唐非笑道:“莊%e4%ba%b2王,你也知道我的名字啦!不過我要告訴你,殺手也是有職業操守的,即便是對最%e4%ba%b2密的人,也不會暴露委托人的身份。所以,當金魚被揭穿的時候,我的驚奇並不比你少。”

何其殊哼了一聲,又問:“真正的三刀和你是什麼關係?”

“真正的三刀?你是說唐然吧?就像錦瑟姑娘所說,我們的關係非常密切。因為他是我哥。”唐非自豪地說,轉而又對錦瑟道:“你怎麼知道我們的關係密切?”

錦瑟笑道:“因為你和前一個三刀做事風格根本南轅北轍。那個叫唐然的三刀十分狂傲和貪婪,接受的任務,委托金從不低於五百兩;貓尾信發出後,也至少在七天後才會行動——他總是給獵物足夠多的時間去想辦法逃命,儘管再多的準備時間往往都無濟於事。但是你唐非不同,行事張揚隨意、迫不及待,打著三刀的名號滿帝都招搖。所以我想,你一定是為了引起某個人的注意才這樣做。”

唐非心服口服地道:“的確,我就是想引起唐然的注意。”

錦瑟笑道:“難道你不知道唐然已經死了麼?”

唐非立刻大聲道:“怎麼可能?!唐然可是很強的,所謂‘三刀無命’的傳說,你們不可能沒聽說過吧。況且他的信使還好好地活著!”說到這,唐非才想起注意那條黑貓,可是不知從何時起,它已經乖巧地伏在錦瑟的腳下,盹著了,仿佛她才是它的主人。唐非不禁暗暗驚奇:錦瑟的馴獸之術竟是這等不動聲色。

錦瑟悠然笑道:“陳舊的傳說從來就是為了造就新的英雄而破滅。‘三刀無命’的神話已經被某人打破了。”

唐非不肯相信:“胡說!你知道他的第四刀有多可怕嗎?!相比於那個來說,前三刀簡直就是玩耍!”

雪千尋驀地想起那天晚上,昔日裡那個魔王般的西風忽然變得很虛弱的樣子。

錦瑟望了一眼朱雀,悠悠道:“雖然沒看見,但我猜得到:世界上最令人始料不及、難以應對的,莫過於,一個向來標榜光明磊落而又狂傲清高的人、突然之間變得卑鄙無恥。”

唐非猛然一震,臉上變了顏色。

錦瑟笑了:“看來我猜對了。其實唐然的第四刀,是淬了劇毒的暗器飛刀。‘月如鉤’的形狀很適合飛旋,不是麼?”

唐非滲出冷汗,道:“不錯,唐然有上弦與下弦兩把‘月如鉤’,淬了劇毒的月如鉤的第四刀才是絕對的殺手鐧。世界上不可能有人能從他的第四刀下逃出生天。”

錦瑟無奈地笑道:“還真是頑固的人呢!就對唐然那麼有自信?”

“那當然!他絕對不會輸!”唐非激動地吼道:“沒有他的屍體不是麼?連你們也沒有發現他的屍體不是麼?!”

錦瑟詢問似的望向何其殊。何其殊起身,悠悠道:“的確,與其說三刀死了,倒不如說他憑空失蹤了。所以,你的出現曾一度讓本王懷疑:三刀回來了。”

唐非喜不自禁,開心地叫道:“怎麼樣,他不可能死的吧!莊%e4%ba%b2王,我好心提醒你,倘若金魚已經一次付清了所有的酬金,那麼即便委托人死了,唐然也還是會完成他的任務!——殺手的原則,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何其殊嘲諷地笑道:“沒有那種可能。既然那個人說三刀死了,三刀就一定是死了。見不見到屍體根本無所謂。”

唐非驚道:“那個人是誰?”

錦瑟接口道:“看見第四刀的人——西風。想必你在房頂也聽到了,在我們逍遙神教,莊%e4%ba%b2王是與龍%e5%90%bb教主同尊的領導者,而在唐然執行任務的那天,負責守護莊%e4%ba%b2王的,便是我們的大祭司西風。你若是心中有怨恨,儘管去向她索命吧。”

朱雀急道:“錦瑟,你叫他找祭司大人做什麼?”

錦瑟冷冷笑道:“為了懲罰唐非不可饒恕的錯誤。”

唐非不解,問道:“懲罰我?難道你不是幫我麼?”

朱雀道:“不要癡人說夢了,你去找西風大人就隻有死路一條。錦瑟這是借刀殺人,你還蒙在鼓裡!”

唐非更加困惑:“為什麼隻有死路一條?為什麼錦瑟要害我?”

錦瑟邪邪一笑:“自從我接管春江院以來,從來沒有饒過惹哭我手下姑娘的男人。唐非你不會忘了吧,有一天晚上,你一連欺負了我們春江院四位紅牌姑娘。這筆帳,我可一直記著呢,因為這也許是我離開春江院以前,能為她們做的最後一件事。”

朱雀不忍再添無辜的人命,遂對錦瑟悄聲道:“你就不能原諒他麼?唐非若是向西風尋仇,必死無疑啊。”

錦瑟毫不動容,朗聲道:“說了是不可饒恕的錯。”

朱雀恨恨一跺腳,又來勸唐非:“受人錢財□,唐然是拿了委托人的錢才為委托人拚命;莊%e4%ba%b2王作為獵物當然也有權利拒絕坐以待斃;而西風,她是為主公效命,這也完全無可厚非!正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賭上性命的決鬥總是在所難免的。倘若技不如人死在對手腳下,就隻有願賭服輸的份!唐然死在他‘神聖的’的刺殺任務之中,是死得其所,死得壯烈,你若是替他報仇,反倒是侮辱了他的殺手職業!”

朱雀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唐非聽得越發糊塗,但他發現朱雀眼眸因焦急而顯得晶瑩閃亮,心尖軟了起來,就隻會頻頻點頭。

最後朱雀終於放下心來,緩和語氣道:“太好了,你終於明白了。”

唐非十分堅定地道:“我終於明白了!倘若唐然果真是死在了西風的手下,我唐非絕不會冤冤相報,那樣唐然也會覺得沒麵子。所以——”唐非加重了語氣,鄭重其事地:“我要以唐非個人的名義,賭上唐非個人的性命,與西風進行決鬥!”

朱雀絕望地捂住臉,喃喃念道:“這家夥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講話啊?”

錦瑟掩口輕笑,提醒唐非:“你最好在決鬥之前,先把欠如花的錢給還了,如果以後沒機會了,如花會不高興的。”

唐非直麵錦瑟,從容自若,朗聲道:“如花其實是個好姑娘,唐非既然已經%e4%ba%b2過她,就絕對不會辜負她!豈止是還錢,隻要她歡心,唐非會全力以赴,做任何她想要我做的事。”

錦瑟笑道:“我想她除了要你還錢,並不需要你做其他事。既然你還有些良心,我就網開一麵,這樣:你與西風決鬥,最終若是死了,我替你收屍,假如幸存下來,我也不再追究你犯的錯誤!”§思§兔§在§線§閱§讀§

朱雀還想再進行勸阻,何其殊站起身來,響亮地拍了拍掌,道:“很好!決鬥的事情,本王替西風定了。如果你贏,本王無話可說,如果你輸了,本王答應你不讓西風要你的命,但是,你得從此效命於逍遙神教!”

唐非也知道了逍遙神教的秘密,不讓他死的話,當然就隻有收為己用咯。但唐非喜歡自由自在,生性最怕束縛,問他要錢他不怕,但何其殊企圖把他拴在逍遙神教卻令他頗為苦惱——苦惱二字,明顯地寫出在他臉上。

何其殊道:“怎麼?怕了?”

唐非一挺%e8%83%b8脯,其聲朗朗:“當然不怕,因為我不會輸的!忘了告訴你們,從小到大我與唐然比武總計一百零八場,我與他各勝五十場,打平八場,所以,與西風交手之後我自然就能知道,唐然是死是活!”

朱雀仍然企圖勸阻唐非,錦瑟道:“唐非輸了也不會喪命,你還在擔心什麼?難道其實是擔心西風?嗬,身為堂堂逍遙神教地位僅次於王爺和龍%e5%90%bb教主的大祭司,如果連唐非也打不贏,那麼她也彆想安穩地留在那個位置了。離開春江院以後,我可是會閒得很呢。”

“你想爭奪大祭司之位?”朱雀驚道,“錦瑟,你太狂妄了,西風大祭司絕對不會輸與任何人。”

錦瑟嫣然一笑:“所以,你更沒有理由阻止這場決鬥了。難道你不覺得,在攻打水月宮之前,一旦西風收服了唐非,對我們逍遙神教是一件大好事麼?唐非可絕對是個人才呢!”

“人才?他?”朱雀審視唐非,令唐非羞紅了臉。

於是唐非與西風的決鬥就此敲定,定於三日之後,帝都東部的淩波湖。

唐非帶著他的信使黑貓離開映雪閣後,何其殊也起身告辭,出門時,他迅速地瞥了雪千尋,方才她一直插不上嘴,乖巧如小獸般偎在角落,何其殊不禁微微一笑,眼底流出溫柔。

朱雀跟在何其殊身後,不料剛到門口,卻發現腳踝被錦瑟的兩條毒蛇纏住了,她一怔,回頭望向錦瑟。

錦瑟笑道:“好姐姐,誰都可以走,唯獨你不能。”

“為什麼?”

錦瑟伸出雪白的雙手,笑嘻嘻道:“藥。”

朱雀這才想到,她還沒有給錦瑟治療寒毒。

雪千尋終於插得上口,問道:“朱雀,她的寒毒真的無要可解麼?”

朱雀道:“目前我也無能為力呢。不過,既然太陰娃娃生在寒髓深淵,那麼如果這世上存在太陰寒毒的克星,就隻可能在那裡找到。”

雪千尋道:“水月宮不是就在阻鷹山脈附近?當我們攻打水月宮的時候,一並把解毒藥取來不就成了?”

朱雀皺了皺眉,歎道:“談何容易?太陰娃娃這種罕見的邪獸,我也隻聽說錦瑟見到過。”

錦瑟在一旁叫道:“你們兩個不要苦大仇深地搖頭歎息了,先緩我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