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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留撩起袖子蹭蹭蹭就殺了過去。

閒院涼攔截不及,隻得在心中為同僚默默劃了一個十字。

一杯果汁遞到閒院涼麵前,她收回自己的視線,轉頭,就看見幸村學弟那張越發精致禍水的如花笑顏。

“鮮榨的芒果汁,學姐。”

幸村精市溫溫柔柔地笑著,說。

看到心愛的飲品,閒院涼的眼睛亮了一下,笑著接過杯子,道了聲謝。

他那進宴廳門之前還信誓旦旦今天晚上好好照顧他這個暫時性肢體障礙的好友啊。

他那平素雲淡風輕高貴冷豔萬人之上被稱為神之子但是一見到學姐就眼睛發亮的好友啊。

他那明明不在比賽時段居然就拿出球場上才有的君臨天下氣場壓住眾人搶了第一杯芒果汁湊過去討好的好友啊。

真田弦一郎覺得,男人流血不流淚,作為一個鐵血純爺們,他不能嬌氣任性啊,他隻能默默地看著重色輕友的好友和一向尊敬的學姐站在落地窗邊相、談、甚、歡。

——不、不行!

——還是感覺好悲催!

抬臂邁腳都不大順暢的真田弦一郎隨手取了幾樣食物,坐在角落裡吃了一點兒,沒什麼胃口,索性放下盤子,打算先回客房去休息。

真田弦一郎前腳剛剛踏出宴廳的門,秋本容子的眼睛就閃爍了兩下,然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撈起盛得滿滿的盤子衝向宴廳正門的方向。

“學姐,又要上了新的鹽焗%e9%b8%a1%e8%85%bf了……咦,學姐呢?!”切原赤也正興高采烈地摩拳擦掌準備搶食,一扭頭卻發現蝗蟲三人組少了一個。

“不知道,大概是上衛生間吧。”滿心滿意全都放在鹽焗%e9%b8%a1%e8%85%bf上的丸井文太漫不經心地回答。

閒院涼看著那個風風火火跑出去的女孩子的背影,微微一笑,抿了一口芒果汁。

——【唔,超香超讚!❤~】

chapter 19

如果你忽然發現,你對一個你以為自己絕不會喜歡的家夥產生了微妙的好感,要怎麼辦?

這個啊,很簡單啊,隻要三招就夠了。

嗯?

抓住他,剪斷翅膀,關起來。

——摘自《東極夏司短篇集·鮮血與玫瑰》

“喂,站住!”

端著一碟子滿當當的食物,秋本容子氣喘籲籲地追上真田弦一郎的時候,真田弦一郎正穿過宴廳前的小花園。

聽到秋本容子那一如既往驕縱的聲音,真田弦一郎站定,側了側身子,看向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的少女。

“……喏!”停下來後大大喘了兩口的秋本容子,緩過氣來之後,看向自己手裡的碟子,卻沒想到因為跑動的關係,原本摞得高高的食物灑出了大半,不過好在還有不少,秋本容子俏臉一紅,有幾分尷尬,很快又掩飾性地驕縱地揚了揚下巴,將碟子遞向真田弦一郎,“你晚上沒吃吧!”

真田弦一郎站在那兒,黑色的眼睛定定地看向少女遞過來的碟子。

他是背著月亮站的。

沒有帶帽子的少年,此刻並不複往日的嚴厲刻板,反而流露出一股獨屬於少年人的銳氣,長年習武的身形高大英挺,月光下的影子扯得長長的,將站在他麵前故作鎮定的秋本容子嚴嚴實實地籠罩其中。

真田弦一郎沒有說話,目光幽深。

秋本容子抿了抿%e5%94%87,正想色厲內荏地吼兩句“愛吃不吃不吃拉倒”,卻聽見頭頂上那個少年的聲音低沉卻清晰地傳入耳中。

“手臂還抬不起來。”

一聽這句話,秋本容子的臉刷地一下紅了。

這絕對是尷尬的。

她醒來之後,再回想自己瞌睡得迷糊糊的時候做出的行為,雖然不是事事都記得一清二楚,但是卻八九不離十,再加之閒院學姐在她耳邊無意提到真田弦一郎因為手臂的關係去醫療中心做了檢查……

秋本容子雖然對體育沒什麼愛意,但是她心裡也明白,對於一個網球選手來說,手臂有多重要。

如今因為自己睡得跟豬似的導致真田的手臂血液循環不暢,麻了這麼久……饒是秋本容子一貫驕縱任性,也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那、那也不能不吃東西!”不知道哪裡來的邪火上頭,秋本容子漲紅著臉,將真田弦一郎一把推倒……

咳咳,不是,是秋本容子將真田弦一郎扯到了花壇邊上的木椅上坐下,氣勢洶洶地一手端著碟子,一手拿叉子,“我喂你!”

真田弦一郎沉默地看著秋本容子。

秋本容子漲紅著臉反瞪回去,“看、看什麼!我這是覺得閒院學姐說得對,你被我牽連著在山洞住了幾天,我也該表示一下感謝!”

【閒院學姐天音:咦?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許是信了秋本容子的話,真田弦一郎移開了視線,微微張開了口。

原讓她如芒在背的目光移開,秋本容子鬆了一口氣,看見真田弦一郎的動作,很快反應過來,叉起一大塊叉燒肉就塞進真田弦一郎嘴裡。

被毫無經驗的秋本容子這麼一下,鐵血真漢子的臉上神色都古怪了一瞬,差點沒被噎著,但也沒說什麼,隻是在緩過來之後,咬掉肉,在嘴裡慢慢咀嚼著。

秋本容子心虛地眨眨眼,下一次喂食的動作就輕柔了許多。

真田弦一郎依舊沉默地張嘴,咀嚼,咽下。

做的多了也就順手了,除了一開始的那個烏龍,之後秋本容子倒是喂食喂得頗順。

一個喂,一個吃,小花園裡一時間沒了聲音。

隻有海風從沙灘上刮來,帶著鹹鹹的海腥味,吹開含苞待放的花朵。

秋本容子將最後一塊西蘭花叉在叉子上,笑盈盈地往真田弦一郎的嘴裡送。

一直埋頭工作的小姑娘,抬起了頭,正和少年的目光對上。

秋本容子忽然怔住了。

月光下的少年,眉眼間是她從沒見過的溫和,往日看著古板討厭的五官,竟然帶出了幾分俊秀。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在她抬起頭的那一刻,兩兩相撞,像是忽然告破了什麼不敢對人言的事情。

原本捏在秋本容子手裡的叉子喀拉一下,落在了碟子裡。

像撞鬼了一樣,秋本容子一瞬間臉色大變,將碟子往椅子上一放,一句話也不說,扭頭就跑。

女孩子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匆匆逃走。

真田弦一郎看著她逃走的背影,沒有出聲,也沒有追上去,隻是緩緩抬起手,拿起碟子,另一隻手捏住叉子,將最後一棵西蘭花送進嘴裡,緩緩咀嚼,眸光深沉。

他的動作很穩,完全看不出“手臂抬不起來”這種事。

“嘖嘖,無恥!”

“噗哩,禽獸!”

“咳咳,真田,欺騙淑女可不是紳士所為。”

三個不和諧的聲音忽然出現在這片寂靜的小花園裡。

依次從粗壯的花樹後閃身出來的三人,是柳蓮二、仁王雅治以及柳生比呂士。

三個人都是模樣清俊的少年,在月色中一個溫潤如玉,一個放肆不羈,一個風度翩翩,都是讓女孩子們移不開視線的美少年。

可惜真田弦一郎不是姑娘家,對如此美色完全沒有反應,沉默著將食物咽下,才看向三個隊友。

“部長說你手臂和心靈都有傷痛要我們過來照看一下,嘖嘖,但是沒想到啊沒想到,真田你居然也會哄小姑娘了!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仁王雅治作義憤填膺引以為恥狀。

“太渣了!太渣了真田!網球部最後的良心也隕落了嗎?!”柳蓮二表示他難得同意一次仁王雅治的話【痛心疾首臉。

“其實,”柳生比呂士扶了扶眼鏡,斯條慢理地開口,“我一直都覺得,我才是網球部最後的良心。”

“……”柳蓮二&仁王雅治同時扭頭看柳生比呂士,異口同聲,“你,真的這麼覺得?”

“難道不是嗎?”微微挑眉,眼鏡鏡片上一道白光唰啦一下閃過,柳生比呂士一派斯文溫雅狀微笑,反問。

“衣冠禽獸!”

“斯文敗類!”°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真是胡鬨。】

真田弦一郎皺了皺眉,懶得理對麵三個隊友忽然起來的內訌,收拾好餐具,往宴廳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途,就遇到了行色匆匆的某位最佳損友。

真田弦一郎眼角一跳,深知幸村精市可比剛剛那三隻加起來都難應付。

可奇怪的是,往日最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幸村精市今天卻沒多過問真田弦一郎怎麼又折返回來,當然,真田弦一郎也不指望這家夥能愧疚自己重色輕友的行徑。

站在立海大最頂尖的絕色少年麵上神色奇怪,看上去有些懊喪,但是又隱隱透著竊喜。

就像是……

——偷腥的貓?

真田弦一郎的腦海裡忽然飄過這麼一個形容詞,囧得這位純爺們真漢子都僵了一瞬間。

“剛剛的待遇應該不錯吧?”錯身而過的一瞬間,幸村精市忽然輕笑著低聲問了一句。

已經恢複鎮定的真田弦一郎淡定地瞥了好友一眼,“看來,你也有所收獲。”

“嗬……”

立海大神之子的腳步忽然一頓,低低笑出聲。

“那是,自然。”

————————————我是網球部尼們都是禽獸啊禽獸的分界線——————————

一定是今晚的夜色太美太溫柔……

總之她沒有錯,都是月亮惹得禍!

飛快奔回客房的秋本容子連燈都沒來得及打開,懊惱地嗷了一聲,撲上床,把被子卷起蓋住全身連腦袋都沒有露出來。

被子裡。

少女的臉熱得發燙。

糟糕了啊。

她想。

一定是糟糕了。

她居然一瞬間發現了這麼可怕的事情。

這一定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秋本容子將頭死死埋進被子裡,哪怕沒有%e4%ba%b2手碰到臉頰,她都能感到火燒火燎的燙。

吱呀一聲後,滴的一聲。

是客房門打開又又關上,自動上鎖的聲音。

秋本容子聽見一個虛晃的腳步聲漸漸靠近,皺了皺眉,從被子裡探出頭來,看見是學姐沉默地走到床邊,坐在床沿邊倒水喝,才放下心來。

不過,心一放下來,又想到那個人的眼神,秋本容子覺得心裡一陣發慌,臉頰又開始升溫。

“學姐……”秋本容子眼神渙散,恍恍惚惚地開了口,“那什麼,我有一個朋友……有一天,她發現一個原本沒可能喜歡她的人,好像有那麼一點對她不一樣……同時,她還發現……她自己居然對那個人有種可怕的占有欲了……這要,怎麼辦……”

啪的一下,閒院涼手裡的杯子磕在了床頭櫃上,有水灑了出來。

“……這、這種事……真是……”沒有開燈的客房裡,一片黑暗中,就連一向談笑自若的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