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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姝夢 深雪 4289 字 2個月前

把她拉近自己,最後就像擁抱一個孩子那樣抱住她。

範思娃在這個男人的懷抱中得到安逸和安全感。忽然,她覺得自己可以完全信賴這個人,而從今之後,她的生命將重新開始。

畢加索把他的情人帶到床上,讓她躺在他的身旁。他倆四目交投,目光如幻如夢在蕩漾。他開始伸手觸碰她的軀體,他的指尖輕輕的,而手心則散發出暖意,他的手勢,輕柔得像藝術家觸摸作品一樣。由自己創造出來的,一定最珍貴,於是每一毫厘!都摩攃出驕傲和愛意。

範思娃心神震動,從沒領受過這樣的觸動。畢加索的撫摸把她的身體變得像稀世奇珍般寶貴,他以一種崇拜的心情與她的肌膚作出接觸。他的手,令她自覺變為聖人,而她的身體,是世上最聖潔之物。

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溫柔?散發這種溫柔的男人又是一個怎樣的人?

範思娃跌墮進迷離的魔幻中,偉大藝術家的手,果然隨意幻變出魔術。

後來,一切都停頓下來。他倆並沒有進一步發生性關係,畢加索的人生一直在他的控製之中,這一刻亦不會例外。他決定要把浪漫延長,而現在,他和她愉快地躺在大床上,靜聽著窗外的雨聲。他說:“從今以後,我們所做的事,意義已經不再一樣。”

範思娃問:“男人是否總由禸體界定一段關係”

畢加索說:“沒有禸體就沒有關係。而當一天你的身體歸我所有時,你亦歸屬於我。”

本來,範思娃理應對這樣的話反感,她從來討厭那種女人屬於男人的思想;但在這樣的時刻,卻再沒有彆的念頭更能叫她安然。從這一刻開始,她但願從此隻屬於他。

她喜歡他,渴望他把自己據為己有。

她問:“為什麼我們不從今天開始”

畢加索裝了個忍著笑的表情,他望了望她:“你是婦解分子嗎”

範思娃就立刻臉紅耳赤。

畢加索握著她的手,這樣說:“世上一切皆有其壽命,愛情與快樂亦然。我不忍心一下子耗儘我們所能夠擁有的。”

範思娃合上眼睛,感受這番話的意味。

畢加索說:“但我相信我們的愛情和快樂,有如宇宙一樣般永恒。而已經開始了的,隻會前進,不會倒退。”

他把她的手握得更緊,而她,眼角忽爾溼潤,心頭蕩漾看抑壓不了的激動。

她問自己,是否經驗太少了,所以男人在床上的情話就顯得格外動人?也是否皆因赤摞相對,人的心就特彆溫柔脆弱

然後他們就再不說話,也再無%e4%ba%b2熱的舉動,範思娃的身體安然,但腦袋卻不停轟轟轉動,掙紮著的思緒不住地反問:“我做得對嗎”“他會真心喜歡我嗎”“而我,又是否愛上他”

思緒就像著魔一樣停不下來,問題來來回回的,激蕩紛擾如同沸騰的湖。小蟬感受得到她的苦惱,於是,她決定俯身到範思娃的耳畔說:“放心,他真心喜歡你。而從此,一段認真的關係會展開、你要有足夠的準備去迎接當中的酸苦與甘美。這段關係,將會占著你人生中最重要的部分。”

範思娃聽到了,她輕輕籲出一口氣,內心就安寧起來。她合上眼睛,掛上了微笑放下了防備,決定隨愛情帶領著她。

小蟬遊走在這愛情萌芽的角落,體會看一段關係的成長。後來她就知道,所有最單純、浪漫、情深的片段,原來已壓縮在這段短短的日子裡,當二人的愛情愈深時,他們的關係就出落得苦澀而奇異。

兩年過去了,範思娃並沒有搬到畢加索的家與他同住,但她已是他的正式女朋友。而兩年之後,他們的愛情蜜月期亦已過去。隨後的八年之中,小蟬就目睹她的偶像如何傷害他的伴侶。畢加索的每句話、每個行動,都是不可思議的殘忍。

畢加索一邊愛著範思娃,但又一邊精神虐待她。他總是一天對她和善,一天又在言語上刻薄她。他會忽然對她說:“你彆以為我真的很喜歡你!”

沒有女人會抵受得到這種說話,範思娃在第一次聽見之後,就躲在房間的角落嚎哭。

做僾的情況也一樣,他會連續數天很溫柔很有朝氣,但忽然在某一夜他又會狂暴祖魯起來,分明隻是向她發泄。

在一個心情不對的午後,他會喝罵她:“你不要以為我會長久與你一起,你彆妄想!”

又或是無端端地指著她的鼻尖說:“彆以為你對我很重要,我是獨立的,你什麼都不是,你這個女人豬狗不如!”

範思娃受了委屈後,不是哭泣就是避開。畢加索事後又後悔了,跑到她的家抱看她又嗬又哄。如是著不停循環,他給她溫柔之後又找機會傷害她。無論他多橫霸刻薄,他總能用一句話就打圓場。他會對她說:“說到尾我是愛你的。”她聽見了不住的哭了又哭,最後就乖乖跟他回家。

這種時好時壞的關係逐漸令範思娃崩潰。小蟬看著,也膽顫心驚。最可怕的是畢加索的表情,他說出傷害彆人的話時,總隱隱夾雜著筷感。

這個男人何止是頭黑豹?他簡直就是魔鬼。

有一夜,範思娃又躲在閣樓飲泣。小蟬站在她身後,用雙手按在她的肩膊上對她說:“範思娃,你要堅強起來。”

一道暖意貫通範思娃的官感,驀地,她就有了力量。她抬起頭,低聲呢喃:“是的,我一直都是堅強的女人。”

小蟬又說:“範思娃,你不要服輸。”

範思娃抹掉眼淚,說:“我怎可能讓他肆意摧毀我!”

小蟬告訴她:“不要讓這種男人占上風。”

範思娃深呼吸,試圖穩定自己的情緒。“是的是的。”她說然後用手揉了揉臉孔,繼而以手指整理烏亮的秀發。

小蟬跟看範思娃,對她說:“看吧!勝利了!”

範思娃暗暗地在心中湧起了笑容。

“是的,我不會服輸,我不要當他的奴隸。我要的是愛情,不是虐待。”

她決定好了,以後要一天比一天堅強。既然離不開這個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就要想些辦法對付他。

男女間的事,從來就是一場戰事。

畢加索是個不可思議地可惡的人,他居然可以對範思娃說出這種話:“與你一起,我不如找妓女。”

範思娃學精了。她冷冷地回敬他:“怎麼你還不走去?”

畢加索又說:“你這個女人簡直毀掉了我的生活。”

範思娃揚了揚手,說:“你在我眼前消失吧!你消失到你自己的生活中!彆久不久發神經來惹惱我!”

兩個人對罵得累了,互相傷害得太深之後,範思娃就躲起來獨自傷心。

“如果可以選擇,我不想對著他說那樣的話。我希望聽到的與說出來的都是甜言蜜語。”

在閣樓之內小蟬會回答她:“誰叫你愛上的是他?”

範思娃就望著窗外的景色呢喃。“我當初愛上了的那個人根本不是這模樣……為什麼,這個成就非凡的男人會是如此?我做錯些什麼,他要如此待薄我”

畢加索養的鴿子在閣樓的窗台上拍動翅膀,範思娃看著鴿子的眼睛,一顆心悲傷又沮喪。她伸出手來,當中一隻灰白色的就跳上她的手心。她輕輕問鴿子:“告訴我,是為了什麼”

小蟬觀察了他們已很久,她倒是心中有數。她嘗試分析畢加索的行為。“或許,他隻是怕離不開你,於是在言行上傷害你。因為愛上一個女人令他處於一個虛弱的境地,他無安全感又充滿恐懼,唯有以打擊你來推使你墮進弱勢之中。看上去被打敗了的你,就令他得回安全感,重新當上強者。”範思娃如夢初醒,她按著額頭說:“有這種事嗎”然後又說:“男人的愛情心理這麼複雜嗎?”

小蟬不再說話,隨得她自行思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而隨後的日子,範思娃與畢加索的爭吵仍然不斷。互相攻擊早已替代了所有的柔情蜜意。

畢加索說出他的遺世金句:“於我而言,世上隻有兩種女人:女神與門口地墊。”

範思娃說:“於是,你在我以為自己是女神之時,你就儘力把我變成門口地墊了,對嗎讓我沒有好日子過,就成為你的生活目標。”

她不動氣,甚至有心情掛上一個微笑。畢加索看了,就憤怨得把畫筆擲到地上去。不能夠成功挫敗這個女人,餘下的半天他也無法安樂。

有一次,畢加索望著陽光下的微塵說:“世上無人對我具重要性,你們每一個人都隻是灰塵,我用掃把就可以把你們掃走。”

說看狠毒話的畢加索,神情倒有幾分哲人的韻味。

範思娃放下原本正閱讀的書本,思考了片刻,繼而就“哈哈哈”地狂笑十數秒。接下來,她說:“我或許真的隻是一粒塵埃,但我自己會行會走,用不著你花氣力用掃把掃走我。”

然後,她結論:“不是所有女人都想賴死在你身邊。”

翌日,範思娃就收拾細軟離開畢加索,她在三個月之內都拒絕見他。而這一次,正如任何一次,是畢加索苦苦哀求她回去。

小蟬明白了何謂慘不忍睹。畢加索似乎在立定一個主意,非要精神虐待範思娃不可。仿佛每天一起床,他就定下了如何虐待她的所有計劃,繼而用心一步一步實行。

在畢加索的畫室內,小蟬托著腮凝視創作中的大畫家,他下筆利落自信,每一筆都得心應手,在畫布上他是神,想創作什麼就得到什麼。在愛情上,他也自製一個惡神的地位,要摧毀誰也可以。

小蟬問:“難道沒有一個叫你更快樂的愛情法則”

畢加索在畫看那幅著名的《花女人》,靈感來自範思娃,他把她畫成一朵圓臉龐小花,眼大大,惹人憐愛的。

究竟這個男人在想什麼?明明愛看這個女人,明明視她如心中開出的花朵,他卻要她每一天也不好過。

小蟬伸手抓來一抹陽光下的金色塵埃,然後輕輕向著畢加索吹動。黃金色的塵埃如一個夢似的散在他眼前,他覺得很美,於是停下揮動的畫筆,對著塵埃展露一個和善的微笑。

小蟬說:“你其實可以很好的嘛!我搞不通你。”

小蟬一躍而起,以芭蕾舞娘的姿態在他眼前旋轉,她舞動著的身體,讓陽光和塵埃都活起來,閃亮的金光就在畢加索的身前流動。

畢加索的眉頭輕皺,漸漸陷入思考之中。他感應得到小蟬的說話她的問題,他全都聽懂。

他撥弄陽光中的塵埃,然後說:“我隻懂得一種愛的方法。”

小蟬回眸望向他,她停止了她的動作。是的,她也知道,這個男人一直也是如此。他對範思娃,不比其他女人更差。

沒有女人可以妄想有奇跡。在這種男人跟前,一切都是不自量力。

畢加索與範思娃一起之時,並沒有完全放棄朵拉和瑪莉特麗莎。朵拉住在她的房子中,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