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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舒心裡咯噔一下,難道被發現了?

剛才撞那一下,不會把妝撞掉吧?!

心裡直打鼓,被胖老頭盯了好一會兒,才聽得對方悠悠開口,“有健康證嗎?”

“明天就帶來,”年舒‘老實巴交’地搓了搓自己的粗藍布衣服,“可以嗎?”

胖老頭看了她一會兒,點頭,“你是第十三個來應聘的,以後,就叫你蘇十三吧。”

“……”

年舒想罵娘!

你才十三,你全家都十三!!!!!

可這話,她到底忍住了。

沒有說出口,隻是點了點頭。

反正就三天,小不忍則亂大謀,十三就十三吧。

老管家點了點頭,將她領進廚房,嫁給原來的

老廚娘。

對方將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直接遞了一個餐盤給她。

“這是?!”

“南苑上餐!!!”,廚娘是個東北人,吼了一大嗓子。

年舒耳膜都要被震破,人也震傻了——

南苑?!

剛才還在想要避開莫錦雲,這尼瑪運氣真是‘好極了’!

“愣著做什麼?!趕緊跟我走!”

廚娘手一揮,直接拉著她往外走。

身後有條不紊地跟了十幾個人,每個人手上都托著餐盤,上麵都蓋著銀質的蓋子,讓人看不出菜色。

可那些人臉上的恭敬,卻足以讓年舒又打了一個冷戰。

自己還沒有任何準備,就要見到莫錦雲了麼?!

彆人她可以輕易蒙騙,可他…..

自己在他麵前,總是有一種瞞不了任何事的感覺,萬一他認出自己來,又該如何是好?!

還沒想清楚,她就已經跟著隊伍,被迫進入了南苑——

這個地方,她從未踏足。

裡麵雕梁畫棟,酸梨木做廊,紅木鋪地,古色古香,很是典雅。

就連空氣裡,都有淡淡的蘇合香的清甜氣味。

那是屬於莫錦雲獨有的味道。

餐廳的紅木門被拉開,廚娘站在門口,聲音立馬溫柔起來,“少爺,午餐時間到了。”

莫錦雲坐在餐桌邊,手中還在翻閱一本財經雜誌,麵容清雋,沒有任何表情。

所幸大家都習慣了他的樣子——沒有表情就已經是最大的表情。

也沒人敢去揣摩今日他是好心情還是壞心情,隻想上完菜就走。

廚娘遞了一個眼色,前麵的人端著托盤過去,將餐盤放下,打開蓋子,“佛跳牆。”

“宋嫂魚羹。”

“鬆子鱖魚。”

菜名,一個一個地報過去,很快,輪到年舒。

她緊張得脊背都要濕透——倒不是因為害怕他,而是怕自己一旦被識破,就再也無法找到莫少弦。

腳步,有些沉重。

距離卻沒有饒過她——不過是幾步的路,很快走完。

她放下手中的托盤,壓低聲線,“極品魚刺撈——”

她故意把魚翅說成魚刺。

可那個一直紋絲未動的男人,卻還是忽的抬頭,盯著她的臉——

年舒手一抖,手中的餐盤哐當墜地。

莫錦雲眸瞳不變,依舊盯著她,似在思考。

廚娘上前,一把拍在年舒肩頭,“作死啊!快點給少爺道歉!”

年舒很快垂眸,“對不起。”

一聲對不起之後,莫錦雲倏然將視線收了回去,臉上的表情回複到了原來的樣子。

怎麼可能是她?

那個一身反骨的女人,絕不會輕易道歉的。

這個女人隻是聲音和她有點像罷了。

廚娘鬆了一口氣,又指使年舒,“還不趕快把東西撿起來!彆打擾少爺吃飯了!”

她暗自咬牙,蹲下`身——

心裡早已把莫錦雲罵了千百遍。

身後,卻抓那個地上的餐盤,然後正打算起身,卻聽得莫錦雲聲音一涼——

“慢著!”

年舒心裡咯噔一聲,順著他的視線往下一看——

他淩厲的目光,正落在她的手腕之上。

那裡,帶著舒敏華以前求來的那根紅繩!剛才換衣服的時候,自己竟然忘了摘下來!

廚娘賠著笑,“少爺,怎麼了?”

“你叫什麼名字?”,莫錦雲盯著年舒的臉。

“.....”,年舒咬

牙,“十三。”

“.....”,莫錦雲依舊不肯放鬆,“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鄉下人沒文化,叫什麼就是什麼。”

他目光微微一縮,讓人看不出任何喜怒,“這個東西,哪裡來的?”

修長的手指在空氣中一點,堪堪地,指向她手腕上那編法十分特殊的紅繩!

年舒一慌,眼睛對上他煙灰色的眸,頭皮開始發麻,腦中頓時空白一片.....

他,果然是看到了!!!

PS:蘇十三:“十三,這麼難聽的名字?!居然敢這麼叫我!”

莫錦雲:“也對,你不應該叫十三。”

蘇十三:“那你說,我應該叫什麼?!”

莫錦雲頭也不抬,“你就是個0594184!”

蘇十三:“%$#我數學不好,這什麼意思?”

莫錦雲:“想知道?!”

蘇十三:“嗯!”

莫錦雲:“先拿月票來,拿來就告訴你.....”

蘇十三:“......”

☆、“對待情敵,要像寒冬般冷酷!”

年舒心裡咯噔一聲,順著他的視線往下一看——

他淩厲的目光,正落在她的手腕之上。

那裡,帶著舒敏華以前求來的那根紅繩!剛才換衣服的時候,自己竟然忘了摘下來!

“這繩子.....檉”

莫錦雲醇厚的嗓音落入年舒心裡,卻像是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

她局促地扯了扯自己的粗藍布袖子,將那紅繩蓋住,然後看著他,無辜一笑,“少爺,有什麼問題嗎?”

一旁的廚娘嚇了一跳,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地看著莫錦雲。

莫錦雲微微眯了眯眼,狹長的鳳眸深邃幽暗,“你哪兒來的?”

年舒搖頭,“不是我偷的!”

她故意露出驚慌失措,讓人誤以為莫錦雲此刻是在懷疑她偷東西!

廚娘連忙將她拉到身後,“少爺,這是新來的廚娘,手上有東西也是正常的,下午我就會讓她摘掉!”

莫家的廚子,包括在廚房工作的所有人都不允許佩戴任何的首飾和裝飾品,這是為了安全,也為了健康。

廚娘以為莫錦雲介意的是這個。

他卻盯著年舒藏在身後的手,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廚娘擦了一把冷汗,用手半推了年舒一把,“你倒是說句話啊!”

一來就給她捅大簍子!真是倒黴透了!

年舒垂眸,儘量不去看莫錦雲的眼睛,磕巴著聲音,“我家鄉那邊,有這個風俗….按照自己的名字編繩子,編出來戴在手上可以保平安。”

那是一條極老舊的紅繩,莫錦雲應該不會看出來才對。

時隔兩年,她不相信他會記得如此清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唔——”

他淡淡應了一聲,手指從空中收回,落在麵前的精致考究的實木餐桌上。

可眼睛,依舊沒有收回。

年舒下意識地吸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自己進來之前把%e8%83%b8.罩換成了裹%e8%83%b8,不然光憑這%e8%83%b8部,絕對會成可疑人員。

如是想著.....,心裡鬆快了一些。

“少爺若是喜歡,”廚娘再度看不慣年舒的‘木訥’,出聲圓場,“讓十三給您也編一條吧.....,這個風俗我家鄉那邊也有呢!我也可以.....”

莫錦雲沒有立刻回答。

隻是看著她們,目光越發深沉,如黝黑的潭水,連月光都折射不出一絲光輝。

越看,越讓人緊張。

廚娘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過了許久,久到桌上的菜都不再冒熱氣,才看到麵前的男人,那幽深如淵的視線裡,終於亮出一絲微光,“有用嗎?”

“啊?”,廚娘不解。

莫錦雲看著年舒,“你叫....蘇十三?”

“是。”

“我問的是你,這東西,有用嗎?”

他指的是那紅繩。

年舒下意識地捏緊手掌,“有用,這一條是我小時候我母%e4%ba%b2求來的,那時候我大病,戴上紅繩沒多久就好了。”

“唔——”,他挺直脊背,眸光肅然,“要怎麼求?”

“啊?”

她更驚訝。

子不語怪力亂神,莫錦雲畢業於哈佛大學,不會相信這些玩意兒吧?

“還不快說!”,廚娘催促年舒。

“哦,”她連忙點頭,“要先知道戴紅繩的人的名字,然後按照對方名字的筆畫編紅繩,最後再拿到廟裡去祈禱,上香。”

她故意說得複雜一點,想儘快打消莫錦雲的興趣,好讓自己快點%e8%84%b1身。

誰知他聽了,臉上的表情居然沒有暗淡,反而增添了一絲興味。

“要跪拜三天三夜,才能誠心顯靈,”年舒又道。

“知道那座廟嗎?”

“西山的觀音廟。”

“唔——”

莫錦雲抬手,素白雅致的手掌朝上攤開。

旁邊的傭人立刻心靈神會,將放在客廳窗台上的一方小硯和一杆狼毫筆放在他麵前,恭敬地鋪上宣紙。

莫錦雲垂眸,臉上是一片虔誠和認真。

濃長的睫毛遮住那煙灰色的眼睛,精致的眉眼,足以入畫成仙。

他抬腕,遒勁有力地用毛筆沾滿墨汁,在純白的宣紙上,一筆一劃地寫下五個字。

不同於平日的狂草,這一次,他用了小楷,寫得很是精致。

然後%e4%ba%b2自起身,將裁成小條的宣紙遞到年舒麵前,“麻煩你,這位女士的名字在這裡。能儘快幫我編好嗎?”

年舒抬眸,宣紙上的五個字撞入她的眼睛——

舒敏華女士。

居然是媽媽的名字!!!

他在祈求媽媽的平安和健康?!

腦中如驚雷劈過,一片空白。

“愣著做什麼?!”,旁邊的廚娘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