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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找奶奶有事?”

喬正宸失蹤,喬蓉大受打擊,喬家的所有事宜便落在了喬司南身上。

喬司南看了一眼一旁的桂婆子,“奶奶,您知道芸兒是誰嗎?”

喬蓉撥動佛珠的手狠然一頓,臉上僅存的那一點睡意也了然無存,“你這孩子,芸兒不是和錦書去旅行了嗎?算算日子,這幾天也差不多要回來了。你二媽也已經打電話去催促他們趕緊回來.....”

喬司南起身,將半開的雕花紅木窗關上,“這夜裡風涼,有點冷。桂婆婆,幫我和奶奶泡一壺熱茶來,可以嗎?”

桂婆子應了一聲,旋身走開。

泰和苑的客廳內,隻剩下祖孫兩人。

涼風依舊鑽入縫隙,凍得喬蓉覺得有些刺骨。

這天…..,是快要入冬了吧?

喬司南折回,在喬蓉麵前蹲下,輕輕握住自己奶奶的手,將自己帶來的兩個物件,放在了喬蓉手中——

“奶奶,這枚戒指,是我在父%e4%ba%b2保險櫃裡找到的。這軟香皂上麵的紋路….,是黎洛今天冒著很大的風險從女總統手指上摁下來的。這種花紋很老,應該是您以前的東西,對嗎?”

喬蓉眸色速黯,盯著喬司南手中的那塊軟香皂和那枚老金戒指,蒼老的臉龐狠狠顫動了幾下,然後,才抬手慢慢將那枚戒指捏在掌心裡。

烙手一樣,滾燙。

喬司南握緊喬蓉的手,“奶奶,喬家現在內憂外患,我總得要知道我們的敵人是誰,才能和敵人對抗,您說對不對?!”

喬蓉沉默良久,隻是抬起枯瘦的手,反複摩挲著喬司南的臉龐,“司南.....都是孽債,孽啊......”

話音未落,已經是老淚縱橫。

這座豪門裡,從來不缺的,就是秘密…..

喬蓉覺得自己的這一生,都在保守秘密,都在贖罪——

為了贖喬安然的罪,她讓喬司南娶了黎洛。

可喬遠山的罪,又有誰來贖?!

她噙著淚,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孫兒,看著那張和喬遠山年輕時候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長得太好看,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司南,你記得你小學的時候和同學打架,被劃破手臂那件事嗎?”

喬司南點頭,“記得。”

當時他和班級裡的一個男生打架,因為那個男孩子不知道從何處道聽途說了一件事,說喬遠山以前是鐵公%e9%b8%a1,連自己老婆被綁架了都不管,還說要五十億沒有,五十塊倒是可以考慮的這句話。

最後,直接導致了自己的老婆被撕票。

那時候他還小,隻覺得對方在汙蔑自己的父%e4%ba%b2——明明司徒娟好好地在喬家待著,怎麼可能已經被撕票?

結果就是他和同學打了一架,對方直接拿教室裡的教學圓規把他的手臂劃破了。

可喬家

卻難得沒有追究這件事。

喬司南覺得奇怪,喬遠山隻淡淡告訴他,得饒人處且饒人。

現在細想…..

又豈是那麼簡單的事?

喬遠山隻是在掩蓋,在逃避。

“正芸的名字,是你父%e4%ba%b2堅持要取的,他是為了紀念他的第一位妻子,夏芸。這也是你父%e4%ba%b2為什麼特彆偏愛正芸的原因,他把他的愧疚,對放在了正芸身上。”

喬司南脊背略略一僵,雖然已經知道了這個結果,可聽到喬蓉%e4%ba%b2口驗證,卻還是覺得害怕——

難怪,那些人會在綁架黎洛的時候說這件事,原來是真的…..

他當時隻以為那些人在拿謠言試探自己,現在想來.....,綁架黎洛的人,很有可能就跟女總統有關。

因為黎洛說了,綁架她的人有兩批,第一批和第二批,根本不是同一個檔次的。

第二批已經確定了是洛傾傾的人。

那麼當時那氣定神閒的第一批綁架者,就是雲婭,或者說是夏芸的人。他們並不是為了要對黎洛怎麼樣,而是一次警告,要告訴喬家的人,她夏芸,已經要回來了。

隻可惜,這個傳言,在他們小輩心裡,隻是傳言而已。

“奶奶,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喬蓉定定地看著喬司南,她知道,這個瞞了幾十年的秘密,自己再也瞞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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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蓉看著喬司南,幽幽一歎,自己瞞了幾十年的秘密,終於,瞞不下去了——

“夏芸被你父%e4%ba%b2商場上的對手綁架,你父%e4%ba%b2卻和你母%e4%ba%b2在一起。因為那時候,你母%e4%ba%b2已經懷上你了。她臥床保胎,你父%e4%ba%b2全程相陪。綁架發生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後來,就聽說夏芸死了。夏家也全家移民到了國外。隻是沒想到......揠”

喬蓉又狠狠捏住那枚戒指,“她還活著.....還活著.....,是我對不起夏家,她是你爺爺老戰友的女兒,和你父%e4%ba%b2也算青梅竹馬。隻是兩個人性子都烈,不肯服輸,婚後一直不和,三天兩頭吵架。剛好你父%e4%ba%b2又認識了你母%e4%ba%b2….”

喬司南眉頭微微一鎖——司徒娟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小三,從她對李璿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

可誰又曾想到….花.

自己,居然…是這樣來的….

五十億沒有,隻有五十塊買麻袋裹屍。

喬遠山這句話,真的是好狠,好狠。

喬蓉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兒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雖然在那個年代五十億是天價,可跟人命比起來,喬家也是不會在乎那些錢的。

“這裡麵一定有誤會,”喬蓉反握住喬司南的手,“你去求見總統一麵,解釋清楚,或許她就不會如此針對喬家了。”

喬司南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喬正宸做的那些事,背後定然有雲婭或者是顧雲臣的參與。奶奶年紀太大,他不能說這些話。

誤會?和談?

嗬….

前段時間那份將他直接要處以極刑的判決書,還是那位女總統%e4%ba%b2自簽署的。

不置喬家於死地,她又怎麼會罷手?!

“司南….”,喬蓉不放心,再次叮囑,“是我們喬家對不起她,所以你要克製。不到萬不得已.....”

“嗯,我知道,”喬司南應承下來,看見門外的桂婆子已經端著熱茶進來,“奶奶,是您喜歡的桂圓紅棗茶,喝一點,您早點歇息。”

“記住奶奶說的話。”

喬蓉在他身後,又叮囑了一句。

喬司南從泰和苑出來,手機便震動起來。

他接起,“如何?”

南錚勾%e5%94%87,“吃了那麼多辣椒,女總統已經進了牙科醫院了。”

“記得拿到我們要的東西。”

“完全沒問題。”

那邊的南錚掛斷電話,步履匆匆進入洛城最大的牙科醫院——

“閣下如何了?”

總統夜半入院,自然引來多方關注。

總統最得力的女秘書見到南錚,目光不善,“你們南家儘準備辣菜,閣下吃了牙齦發炎,臉頰都腫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南錚賠著笑,“那些都是洛城名菜,我在微博上征求了很多人的意見,洛城人民都覺得應該讓總統嘗一嘗這裡的菜色。畢竟,她老人家喜歡走%e4%ba%b2民路線嘛。”

女秘書趾高氣昂地瞪了他一眼。

“您放心,這家醫院都是洛城最好的牙科醫生,一定可以幫閣下解決麻煩,”南錚態度依舊恭敬。

病房的門被拉開,雲婭捂著冰袋從裡麵跨步而出。

身後跟著穿白大褂,戴口罩的醫生。

“閣下的牙痛如何了?”

“需要拍片確認,發炎的是最後的智齒,”醫生彎腰,畢恭畢敬地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雲婭被牙痛折磨了半個夜晚,此刻已經神色憔悴,隻求快點擺%e8%84%b1疼痛,倒也沒有多想,隻是跟在醫生身後,進了影像室。

醫院所有的專家院長都已經到齊,很快拍片出來,證明是智齒化膿,需要拔除。

南錚一臉歉意地看著雲婭,鞍前馬後,又是道歉,又是各種周到的服務。

女總統到底隱忍下來,沒有發作。

外麵有多少記者等著南家和總統不和的新聞?!她不會在此刻發難。

醫生很快準備好專用的手術室,雲婭在保鏢的陪同下,入內。

南錚放在褲袋裡的手掌微微一頓,明顯感覺到了手機的悄然震動,尋了一個理由便從醫院出來。

走入車內,他才掏出手機,將剛剛傳來的圖片打開——

上麵,是一張雲婭剛才拍的X光片。

手指在屏幕上輕輕一劃,這張圖片,便被準確無誤地傳到了喬司南的手機上。

然後他發動車子,隱秘在濃墨的夜色中。

一切,了無痕跡。

…..

東來苑內。

放在床頭的手機叮了一聲,黎洛一邊拿浴巾擦著自己的頭發,一邊坐回床上,“誰的短信?這麼晚了,不會是哪個女人吧?”

喬司南半靠在床頭,順手接過她手中的浴巾,輕柔地擦拭著她的長卷發,驚訝地開口,“南錚是女人?!我說我怎麼每次看到他,都有一種想蹂.躪他的衝動!原來如此!”

黎洛噗嗤一笑,順手拿過一旁的手機滑開,上麵的圖片讓她微微一怔,“怎麼是個骷髏?”

“是X光片,雲婭的。我們的總統閣下牙疼,需要治療,”喬司南騰出一隻手,將電視裡的新聞打開,畫麵中重複播放著女總統這幾日的行程畫麵,“有沒有覺得,她下巴很假?”

“整容了?!”,黎洛訝然,“這麼老的人,也有整容的?!那年代的整容技術,不怎麼發達吧?”

修長的手指靈活地穿梭在她的發絲之間,“也不是不可能,我有80%的把握,她就是夏芸。”

“你是說,哎喲——”

黎洛轉身,用力過猛地扯到自己的頭發,痛呼出聲。

“輕一點,”他立刻反手,輕輕摁壓著她的頭皮,“專心點,雲婭哪有我們吹頭發重要?”

黎洛轉過身,半靠在他的%e8%83%b8膛上,“司南,我們再生一個孩子?花花一個人,太冷清了。”

梳理頭發的手指微微一頓。

他垂眸,輕輕%e5%90%bb了%e5%90%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