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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小姐,”小女仆將手中的咖啡遞了過來,“不要看了,我的男神已經走了。”

走了?

黎洛收住眼淚,端起咖啡用那熱氣驅散眼中的薄霧,“他不要工資?”

“他說先試做幾日,您滿意再來,”奧莉雙手撐在自己的下頜上,眨了眨眼,一臉迷醉,“真是個踏實的年輕人。”

“……”

犯花癡。

黎洛笑著敲了敲她的頭,“那便等他願意為你留下的時候,再見我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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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等幾日,可這一等,便是一個星期。

新來的園丁似乎並不著急領取到自己的血汗錢,隻是每日都來,將後花園收拾得越來越漂亮,就連家中的老舊水龍頭,還有有些鬆動的樓梯,以及掉了漆的欄杆都修補得儘善儘美。

黎洛倒是對這個人越發好奇,因為每日回家,便能聽到花花說——

“今天他給我吃好吃的了。真甜!”

“今天,他把我舉高高了。讓我去摸樹上的小鬆鼠,真漂亮。”

“今天,他把我壞掉的汽車玩具幫我修好了,真厲害!”

最後,小家夥眼神晶亮地看著黎洛,“媽咪,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小家夥已經快四歲了,話講得十分清楚,能準確地表達自己的各種意思了。

黎洛笑著拍了拍他的頭,“是嗎?你的記憶比金魚還短,見誰都眼熟吧?!”

這麼小的小孩,哪裡有什麼記得不記得的說法。

花花鼓了鼓腮幫子,也不反駁黎洛的話,繼續垂頭,專心致誌地玩自己的汽車玩具去了。

黎洛拍了拍他的頭,“媽咪去婚紗店了,你在家裡乖乖的,聽奧莉的話,知道了嗎?”

花花垂頭,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哦......”

黎洛接過奧莉遞過來的卡其色風衣,將腰帶扣好,雖然生了孩子,可她的腰身依舊細得讓人妒忌。

“不要讓他吃太多糖,”黎洛拿過包,交代著,“知道了嗎?”

“好,”奧莉一邊應著,一邊心虛地不敢去看黎洛。

後者並未察覺,隻出門,將坐進車裡發動車子,朝小城中心的店鋪走去。

初來這座法國小城的時候,發現許多年輕人喜歡來這裡舉行婚禮,她便順手,開了這家婚紗店。

可沒想到,生意居然奇好,大家都喜歡她設計的婚紗,連婚禮,都一並交給她處理。每日的生活被這樣的充實所填滿,倒也並無時間傷春悲秋了。

這是好事……

白色的小甲殼蟲終於消失在路的儘頭,男人從一旁的巨大梧桐樹後麵站出,手裡,拎著工具箱,敲響了小紅房子的門。

裡麵飛快傳來短小而有力的腳步聲,門吧嗒一下被拉開,“你來了!”

奶聲奶氣的聲音裡充滿了驚喜。

花花抬頭,晶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今天我想吃彩虹蛋糕,可以麼?!”

男人爽朗一笑,彎腰一把將他抱起,扣在懷裡,“完全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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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紗店今日不知為何,異常忙碌。

好幾件婚紗被定製了出去,新娘們臉上都掛著洋溢的笑,感染著她。

半日的好心情。

直到中午,才發現自己走得匆忙,連手機都沒有帶出來,萬一花花有事找自己…..

她抓過自己的車鑰匙,交代著店員看店,匆匆回家。

午後的陽光暖暖,將身上烘得暖洋洋的。

門是虛掩著的,黎洛進門,就看到奧莉在沙發上偷懶打盹,她微微皺眉,正要叫醒小女仆,可廚房方向卻有細細碎碎的聲音傳來——

“這是什麼?”

“奶油。”

“那這個呢?”

“%e9%b8%a1蛋......”

“%e9%b8%a1蛋我知道,”花花奶聲奶氣地開口,在地上轉了兩圈,小手放在自己的小%e5%b1%81%e8%82%a1後麵做出小扇子的樣子,“咯咯——”

聲音有些朦朧,可孩子的聲音還是將黎洛逗得一笑。

她放下手中的包,從裡麵拿出一疊鈔票。

另一個人,應該是那個園丁吧。

正好可以將這幾日的工錢給他,也可以看看奧莉說的男神到底是如何帥氣如何man。

慢慢走了過去,廚房的門是半敞著的,她剛剛站定,便看到了坐在案板上的花花,還有站在花花麵前的那個人——

一大一小依偎在一起,看著烤箱上的溫度,空氣中充滿了甜蜜的奶油香。

“還有多久可以吃?”,花花吞了吞口水,已經開始有小小的不耐煩。

“你叫一聲爸爸,就可以吃了。”,男人極有耐心地哄著,磁濃的聲音裡帶著微微的緊張,卻又極力地控製著,生怕嚇到孩子。

“好說!”,花花點頭,目光依舊盯著蛋糕,語氣隨意,“爸爸爸爸......”

“……”,男人扶額。

黎洛整個人早已僵住,手中的鈔票,散落了一地。

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張%e5%94%87,卻找不到聲音……

自己前半生所有的年少輕狂,所有的風花雪月,所有的美好時光,都不敵這一刻,見到的這個人給她帶來的慶幸要多。

好像穿越了悠悠的時光,所有的糾纏都凝成了穿石的滴水,將她心中那荒蕪的石原,也終於雕琢成了美好的風景.....

那是....喬司南!

叮地一聲,烤箱提示時間到。

父子兩個人極有默契地轉身,眼圈裡也終於,撞入那個熟悉的身影——

喬司南站在原地,身體像是被點了%e7%a9%b4道,狹長的鳳眸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目光中充滿了貪婪的渴望,卻又有隱隱要衝破一切的怒意。

花花已經奔了過來,“媽咪。媽咪,蛋糕好了!可以吃了!爸爸,你說對不對?”

為了一塊蛋糕就叫爸爸,黎洛不知道要如何來形容這個小叛徒。

心裡,早已被案板上那塊被壓壞了的奶油還要亂,粘糊糊的,成了一團。

他好了吧?

曾經瘦削得不成樣子的臉頰已經恢複了很多的血色,雖然不若很早以前那般健碩,卻也足以用健康兩個字來形容此刻的喬司南。

看來那個辦法,已經奏效了。

隻是,那張邪魅的臉上,掛滿了認真。

喬司南將蛋糕從烤箱裡取出來,遞給,上前遞給花花,“花花出去和奧莉分享蛋糕,爸爸有話,要和你媽咪說。”

花花流著口水,端著蛋糕一溜煙逃走。

巨大的歐式廚房內,隻剩下他,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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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穩住身形,強迫自己蹲下`身去,不再看他,一張一張地,撿起地上的錢,攥在手裡,每多撿一張,心口,就撕扯一下。

起身,“工資。”

白皙手握著幾張鈔票,卻在不受控地發抖。

話,未完。

淚,卻已垂落。

半年,沒有什麼比看到他依舊健康更加讓她震顫的事了。

可司徒菁現在,應該肚子很大了,他為什麼,還要來?又是如何找來的?

喬司南倚在流理台上,頎長的身軀斜而立,正午的陽光將他的白襯衫映襯得更加刺目,“這是你最喜歡的銀貨兩訖麼?”

嘴角輕揚,意態慵懶,可話裡,卻充滿了警告。

黎洛上前,將錢放在他掌中,“這是應得的。明天我會換一個園丁,你不必再來。”

然後往後一退,像是躲瘟疫一樣,拉開自己和他的距離。

話語決絕,如石子一樣蹦進他心頭,喬司南不怒反笑,看著被她硬塞進手掌裡的錢,“你給多了,我是不是應該再為你服務一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黎洛一怔,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他扯了過去——

嘶啦一聲,身上的A字小黑裙已經被扯破,待回過神來,整個人已經被他架在了流理台上,雙%e8%85%bf環住他的腰身——

果然,是好了。

身形,也精壯了不少。

黎洛心口發酸,強迫自己彆過眼眸不去看他,“放開我,花花在外麵。”

“你不是要給他生弟弟妹妹麼?現在就生,如何?!”

他抬手,指尖,劃過她的臉頰,溫熱。

再不若以往那般,冰涼。

淚,順頰而下,砸在他的指腹之上,“喬司南,我不過是不想受你病重的折磨,我想過簡單的生活,也不行嗎?”

喬司南勾%e5%94%87,盯著她臉上的表情。這個女人,撒謊真是越來越不喜歡打草稿了。

他薄實的%e5%94%87輕啟,語氣依舊懶散,“所以,你要帶著我兒子躲起來?”

黎洛驀地瞪大眼

睛,“你......”

“我怎麼知道,對麼?”

他的大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肩頭,整個人又朝她的方向進了一寸,下`身的灼熱看看抵住她——

每進一步,就多說一句——

“花花,是我們的花花。”

“我老婆帶著我兒子離家出走,你膽子不小,嗯?”

“躲我,卻又躲到法國來,為什麼?”

“把彆的女人送上我的床,你倒是大方。喬太太。”

每一句,都含了怒,含了嗔,含了怨,含了懟……

握住她肩膀的骨節,也寸寸地,收緊,再收緊!

這個女人,他真想將手下移,把她的心口狠狠撕開,看一看她心中,到底是有,還是有沒有自己!

若是有,她為何將彆的女人送上自己的床!

若是沒有,那麼往日那些相伴,又算得了什麼?!

黎洛骨骼生疼,肩膀快要被他捏碎,卻並不掙紮,“喬司南,這半年,我過得很好!”

過得很好!

她真的是……很好!很好!

氣不死他,她不會善罷甘休!

“你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今生君恩還不儘?!”

“什麼叫願有來生化春泥?!”

“什麼叫——生死兩忘江湖裡?!”

黎洛狠狠一震!

他記得!

他居然,每一句都記得!

她唱的歌,他都記得!

抬頭,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