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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一下。”

黎洛聞言而出,看到站在堂屋中的村長老婆,對方也不過三十出頭,可山裡的生活總是容易平添風霜,是以看起來比他們都老了好多歲。

她看著黎洛,“你的孩子,他%e5%b1%81%e8%82%a1上是不是有一塊胎記?”

黎洛手中的礦泉水瓶砰地一聲砸在地上,水把腳下的黃土然濕了一地,“你見過他!”

女人點頭,“一年多前,有人把撞得七零八落的車子開到我們村門口,然後有人抱著渾身是血的孩子進我們村討藥,我們哪裡有藥?有的也隻不過是一些草藥而已。”

“孩子呢?!”,黎洛扣住對方的雙手,“你為什麼知道他%e5%b1%81%e8%82%a1上有胎記?”

“孩子被撞得很重,頭上也有傷,當時還是我給他清洗的。”

呼吸,凝住,像有千斤重的石頭壓在%e8%83%b8口,透不過一絲空氣。

這樣的話語,無異於滾燙的水,直接潑進了黎洛和喬司南心裡,兩個人身形都有些不穩,“那孩子,最後沒事了嗎?他們人去了哪裡?”

“孩子傷得很重,還發著高燒,我感覺......凶多吉少,”女人一臉悲憫,好像想起那日的事,就很害怕,“那些人嘰裡咕嚕說著洛城的話,好像有人在追他們一樣。他們也沒待多久,就走了,對了,還留了一個東西下來。”

“什麼?!”

女人轉身,從自己屋子裡拿出一個小包,湖水藍的帆布料子上沾滿了暗紅色的血跡,可黎洛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是她給花花裝奶瓶的媽咪包!

雙膝突地一軟,就這麼搖搖晃晃地扶住桌沿,抓過那個包,打開——

“裡麵的東西我們也不敢動,”女人看著她,“你們不是來旅遊的,對吧?”

他們怕惹事,以前連報警都不敢,現在看到黎洛和喬司南帶著這麼強的目的性,心想乾脆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出去也是不錯的。

包裡,是染血的紗布,還有一條母子鹿的項鏈,和黎洛脖子上的那一條,一模一樣!

難怪,她在山頂的時候,一定要尋回自己的鏈子,原來花花也有一條!

喬司南眼前微晃,眩暈毫無征兆地襲來,眼前的黎洛突地生出無數的影子,他開始分辨不清,哪個才是真的她了......

“那些人的樣子,你還記得嗎?”

“都戴著墨鏡,我們山裡人哪裡記得這些?”,女人搖頭,“大家都生怕惹出什麼事來,誰也不敢多問,他們後來抱著孩子走了。”

“往哪個方向?”,黎洛雙膝跪地,抓住自己的最後一絲氣息,掙紮著問出口。

“下山吧,”女人歎了一口氣,“那個孩子,我感覺他已經不行了......”

黎洛捂住自己的嘴,心裡最後的一絲希望也被這個消息擊得潰散掉,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牙齒刺穿皮肉,血瘋湧了出來,另一隻手,則死死地抓住那條母子鏈。

金屬刺破掌心,順著眼淚一起,滴落在地.......

而旁邊的喬司南,則是整個人身形一晃,就這麼毫無預兆地,直挺挺地在黎洛麵前栽倒在地,然後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臉色蒼青到沒有一絲血色!

他用左手一直捂著自己的右手臂,大口大口地喘熄著......

黎洛一直慟哭,直到半晌之後,在女人的提示下,才發現了喬司南的不對勁——

她訝然地看著他,睖睜在原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女人也嚇得不輕,連忙推了黎洛一把,“你.......丈夫他生病了吧?”

黎洛這才回神,上前一把撩開喬司南手臂上的襯衫袖口——

手臂早已青腫了一大塊,淤血在皮膚下散開,整個手臂比原來足足粗了一倍!那是中午的時候被鋤頭砸傷的地方!可手臂砸傷,怎麼會全身抽.搐?!

她心口驚跳,咬牙強撐著開口,“喬司南,你到底得了什麼病?!”

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黎洛心口一塞,連忙伸手去摸他頸子旁邊的動脈——

原本隻是想確認他是不是安好,可這一摸,黎洛直接嚇得縮回自己的手,轉身抓住女人的褲管,顫唞著嘴巴,囁嚅了幾秒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失聲尖叫,“他脈搏好快!你們這裡有沒有醫生?醫生!我們需要醫生!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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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性命堪憂!(黎洛知道了!)轉折哦!

原本隻是想確認他是不是安好,可這一摸,黎洛直接嚇得縮回自己的手,轉身抓住女人的褲管,顫唞著嘴巴,囁嚅了幾秒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他....脈搏好快!你們這裡有沒有醫生?醫生!我們需要醫生!稞”

女人三魂七魄早就嚇飛,“山腳村子裡才有一個醫生,我們平時看病都找他!現在天這麼黑,怎麼下山?!”

黎洛看著喬司南額上不斷滲出的冷汗和越咬越緊的牙關,心口亂作一團,六神無主地將他從地上勉強扶起,“喬司南?!”

他牙關緊閉,雙目死鎖,全身顫唞得如同一片落葉,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先給他喂點水,”女人從桌上拿過粗瓷碗倒了一點水遞給黎洛。

她慌忙接了過去,卻發現根本喂不進去遨。

而他身上的體溫,也竟是在短短幾分鐘之內,就已經燙得嚇人!

黎洛咬牙撐起身體,“我要帶他下山,馬上!”

女人眼睛瞪大,“現在?你瘋了?!這路很難走,說不定你們兩個會一起滾下去!”

一起滾下去?!

她被人綁架從山坡上跌落下去的時候,他不也是一起滾落下來了麼?!

無論如何,她也要走這一趟!哪怕一起滾下去,也當是還清了他為自己挨一鋤頭的恩惠!兩不相欠!

“你幫我把他扶起來,”黎洛進屋,拿出自己的背包,背在背上,伸手將喬司南架起,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是就這麼扶著他就往門外走去,也不管女人在身後的叫喊。

山中的月亮很是涼薄,隻給了她淡淡的光輝,她抬起他的手環在自己的肩頭,死死扣住他的腰身,撐起已經意識模糊的喬司南,咬牙,一步一步地就著朦朧不清的黃土小路,往山下走去。

山林寂靜,偶爾能聽到一兩聲鳥叫從幽遠的林子裡傳來,滿滿都是空蕩的回應,落在心裡,讓人驚出一脊背的冷汗來。

腳下踢到了石子,一個踉蹌,兩個人跌倒在地,粗糲的茅草鋸齒刮過臉頰,將她的臉頰劃出一道淺長的血痕。

手臂傳來一陣麻痛,黎洛掃了一眼一旁的喬司南,他雙?%e5%94%87依舊緊閉,臉上皆是痛苦的神色。

在剛才跌倒的那一瞬間,自己還是不爭氣地將手臂墊在了他的後腦勺,生怕他摔出個好歹來。真是.....沒出息極了。

山風刮過,帶來濃寒,再耽誤下去,兩個人都隻能被凍死。

她咬牙,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然後從莫錦雲準備的背包裡的軍刀,看了一眼旁邊的環境,不遠處的樹下老藤蔓搖,蒼苔溼潤,已經有夜露在草尖上凝結,看著便讓人更覺得冷。

黎洛彎腰將背包墊在喬司南腦後,然後上前砍下幾根藤條,削去多餘的枝乾,又將喬司南從地上扶起,像綁兒童安全帶那樣,將自己的腰和他的腰綁在一起。@思@兔@網@

密密實實地,中間一點空隙都沒有,他們現在,就像是一個人一樣。

黎洛輕咳了一聲,將軍刀收回背包,深吸氣,“喬司南,你振作一點,我不想被你拖累似在這裡......”

他努力想要睜開自己的眼睛,可身下像是有一個無底的黑色漩渦一樣,直接拉著他下墜,再下墜。

朦朧之中,隻有清麗的聲音很近很近地傳來——

“喬司南,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拖累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還有,我一輩子都恨死你!”

喁喁私語,像是最動聽的天籟,穿越所有的雲層,到達他的耳中,最後,烙進心裡。喬司南努力想要清醒過來,可身下的黑暗,卻像是帶了磁力一樣,吸引著他越墜越深......

黎洛吃力地彎腰,將他整個人半靠在自己肩頭,拉著他,像頭努力的小牛犢一樣再度啟程。

男女身材懸殊,他的體重多出她許多,還沒走多遠,身上就已經開始冒汗,氣息,也粗喘起來。

黎洛咬牙前行,將自己的手攥緊,握住那粗糲的藤條,用上麵的細刺讓自己保持著清醒,然後,小聲地唱起歌來——

小寶貝,快快睡,夢裡會有我相隨,

陪你笑,陪你累,有我相依偎,

小寶貝,快快睡,

你會夢到我幾回,

有我在,夢最美......

......

力氣,一點一點地被耗儘,卻又被她咬牙,一點一點地重新凝聚起來。

藤條在腰上磨出淺淺的血痕,刮擦得生疼,然後,血痕越來越深......,淡淡的血混著汗液將身上的衣衫濕透,她握拳,一遍一遍地唱著這首歌......

殘月從東邊移動到了西邊,踩著地上斑駁交錯的樹影,聽著周遭的蟲鳴,山中的寒氣慢慢順著濡濕的衣衫鑽入骨縫裡,冷得她牙關直顫。

山腳的燈火透過山中的濃霧隱隱傳來,黎洛咬牙,動了動早已磨破的腳趾,加快速度。

饒是隔著襯衫,她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火熱溫度!

滾燙到讓她心驚!

身體已經累到了極限,可心裡那根擔憂的發條卻越擰越緊,將心弦繃到極限,而身上的力量終於快要耗儘,她拖著步伐,腳尖擦過堅硬乾涸的泥土,腳趾被路上的石頭踢翻,沁出嫣紅的血,鑽心地疼。

涼鞋的帶子也被扯斷,她乾脆蹬掉鞋子,就這麼踩著土路,下山。

剛剛恢複元氣的身體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可山下的目的地卻總是遠遠地,隻留給他們一盞希望的燈光,卻又那麼地遙不可及。

腳下猛然踩到一個小的積水坑,再也控製不住地朝前直接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