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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摸黎洛的肩頭,“要不要去休息室等?”

熬了一夜,此刻已經快要天亮了,他怕她受不住。

黎洛咬牙,“不去!唯朵是我們的人,我們哪裡都不去!就在這裡等她出來!”

年舒也是紅了眼,一臉戾氣地看著麵前的許家眾人!

手術室的門被倏然推開,醫生焦灼地開口,“不好了,孕婦出現了羊水渾濁,很有可能會羊水栓塞,你們要保大人還是孩子?!”

眾人一愣,一時難以消化這個信息。

醫生催促,“快點做決定!時間不等人!”

“大人!”

“孩子!”

年舒和許母同時強勢地開口,然後互相對視一眼,年舒已經衝了上去狠狠揪住她的衣服,“你神經病啊!給我保大人!”

許母拂開年舒,“我是她婆婆,我要保大人!”

黎洛瞪著一旁的許舒揚,“你說句話!要保大人!她是你的妻子,陪著你過了三年的妻子!”

許舒揚唯唯諾諾地看著自己的母%e4%ba%b2,“媽——”

“這是我們許家長孫!我看誰敢放棄他!”,許母厲喝一聲,許舒揚馬上就噤聲,看著醫生,“我是孩子的父%e4%ba%b2......,我們.....要保孩子。”

話音未落,高遠臻已經猛地衝了上去,猛地一拳揮打在許舒揚的下頜上,直接將他撂倒在地,一腳踩在許舒揚的%e8%83%b8口上,“媽的,你們許家的事本來我們不應該管,但是你是不是太沒人性了一點?”

黎洛推開高遠臻,站在許舒揚麵前,死死地瞪著她,眼睛一眨不眨地開口——

“懷孕的最初,會有妊娠反應,會吐得昏天暗地,什麼都吃不下,餓到胃疼,也吃不下東西......,可是還是要強迫自己吃......”

“四五個月的時候,又要開始便秘,痔瘡......,每一次上洗手間,對媽咪來說都是酷刑......”

“到晚期的時候,肚子開始大起來了,又會睡整夜整夜的睡不好,你知不知道,會很辛苦?”

“腳抽筋的時候,腰痛的時候,被孩子頂得連氣都喘不過來需要吸氧的時候......,你知道為什麼媽媽還要堅持嗎?”

“因為她會告訴自己,一切都是為了肚子裡的小寶貝。”

“等TA出來,會笑會鬨會叫媽媽了,所有的苦,媽媽又會忘記。”

“都是值得,值得的......,這樣的愛,你懂嗎?!你,你又付出過什麼?!”

“孩子,是朵朵的命!”

她一字一頓,是最尖銳的控訴!

帶著血,帶著淚,像一把淩遲的刀,毫不猶豫地割向許舒揚,“你憑什麼放棄她?你算老幾?!你懂那種愛嗎?那種無怨無悔,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的愛嗎?!哪怕朵朵願意,你也沒資格說一個放棄她的字眼!”

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震得所有人忘了呼吸!喬司南的眸子鎖定地麵前的黎洛,這樣的她,堅定得不能被任何人撼動!堅強得讓他覺得驚豔!她帶給他的震撼,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等她說完,門口的醫生才驚覺回神,“那你們商量好了嗎?到底怎麼樣?!”

黎洛回頭,咬牙看著手術室門口,“沒有人有資格幫朵朵做決定!孩子,我們要!大人,我們也要!如果保不住任何一個,我今天就拆了你們醫院!”

醫生被她眼裡的決然嚇到,哆嗦著開口,“你們必須有心理準備,做出選擇......”

“沒有選擇!我們都要!”黎洛咬牙,雙目赤紅地看著他們,“聽清楚了嗎?!都要!”

“你們講理一些.......”

喬司南上前,揪住醫生的衣領,“沒聽到我女人說的話嗎?都要!不然我讓你橫著出去!”

醫生平日裡在財經新聞裡也見過這個如修羅一樣的男人,再也不敢言語,連忙轉身走回手術室,一邊走一遍擦著冷汗,“我們儘力!外麵那群人,個個都不好惹!”

門終於再度被合上。

黎洛鬆了一口氣,像是全身的力氣都在上一刻用儘,整個人往後重重一退,雙膝一軟就往後倒去——

喬司南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將她打橫抱起,“遠臻,我帶她下去休息,你和年舒守在這裡,誰要是敢搶走孩子,我喬司南管她是什麼許家張家李家,我讓她在洛城破產!”

許家眾人早就認出了這個矜貴的男人,此刻被喬司南的話震得一抖,誰都不敢再喘大氣。

高遠臻點頭,將年舒拉到自己這邊,“這裡交給我。”

喬司南垂眸看著自己懷裡有些虛%e8%84%b1的黎洛,沒有再猶豫,將她抱進了一旁的家屬休息室。

她靠在他懷裡,像是用儘了所有的力氣,一雙小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襯衫前襟,閉著眼睛,小巧的鼻翼翕動,口中喃喃,聲音帶著讓他心悸的微顫——

“司南,孩子要,大人,也要......,司南......,孩子.....,司南,孩子.....都要.........,司南,答應我,答應我......”

☆、我和司南已經有孩子了!

黎洛靠在他懷裡,像是用儘了所有的力氣,一雙小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襯衫前襟,閉著眼睛,小巧的鼻翼翕動,口中喃喃,聲音微顫,“司南,孩子要,大人,也要......,司南......,孩子.....,司南,答應我,答應我......”

他撫了撫她早已汗濕的鬢角,將頭發撥到耳後,“你睡一會兒,她肯定會母子平安,我向你保證。才”

黎洛微微鬆懈了一下,慢慢合上眼瞼,在他溫潤安撫的聲音下,安心地淺淺而寐.......

......

黎洛醒來已經是下午時分,床頭的加濕器還開著,空氣裡浮動著讓人覺得舒適的濕度。頭頂的天花板——

她一掀被子,猛然坐了起來,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就這麼往門口跑去,剛到門口,卻又停了下來摹。

一張便箋粘在門後麵,上麵是喬司南力透紙背的字——

“穿好鞋子再去看夏唯朵,不許不穿。他們母子平安。我去Q’S開會,晚上來陪你。”

心上的弦猛地就鬆了一下,心口軟軟暖暖的,黎洛轉身穿好鞋子,又進洗手間將自己的頭發稍微拾掇了一下,鞠了一把水把臉洗過,她才出門。

跟護士問了夏唯朵的情況和病房號之後,黎洛坐著電梯上樓,一走進醫院頂樓的走廊,就感到了一股子不同尋常的氣氛。

三步一崗,都是穿著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他們麵容不一,可表情卻是整齊劃一的嚴肅,動作也出奇一致地將手背在身後,看到誰都是麵無表情。

為首的人掃了黎洛一眼,沒有說話。

而走廊的儘頭,許家的人圍了一圈,見到黎洛個個都跟烏眼%e9%b8%a1一樣地看著她,為首的許母則是冷笑一聲,“黎小姐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黎洛腳步一頓,扭頭冷冷地看著她,“不被歡迎的人,才是狗吧?”

許母興奮得一夜未睡,身上的名貴套裝皺巴巴地也不能引起她一絲一毫的注意,保養得宜的臉上儘是殘妝也壓低不了她的氣勢,“我來接我孫子回家,跟你們又半毛錢關係?”

喬司南不在,她更加不會害怕了。﹌思﹌兔﹌在﹌線﹌閱﹌讀﹌

黎洛目光逡巡四周一圈,看到一直瑟縮在角落裡的許舒揚,譏諷一笑,“你確定你兒子這種男人,生得出兒子嗎?”

許母臉色一白,許舒揚則是抬眸,麵無表情地掃了黎洛一樣,然後又恢複了往常的姿勢。

周圍有好幾個世家%e4%ba%b2戚,黎洛這麼一說,到底讓許家麵子掛不住,許母揚手,作勢就要打下來。

病房門口的黑衣人卻眼疾手快,一把將許母的手攔住,“許太太,請您手下留情。”

說話客氣,可也一絲餘地也不留地將許母攔在了黎洛身後,又打開麵前的門,朝黎洛道,“黎小姐,請進。”

應該是喬司南的人。

黎洛輕快地聳了聳肩,“對不起,我要去看我小侄子了。你們請便。”

“你仗勢欺人!”,許母在後麵破口罵了一句,僅存的一絲貴婦形象蕩然無存。

黎洛側臉,本來已經邁出一步的腳,又緩緩收回來,有力地踏在地板上,水晶鞋跟明晃晃地閃了許母的眼。

她看著麵前的長者,心裡實在無法生出一絲尊重的情緒,“我仗勢欺人,那是因為我男人寵著我,他又剛好很有勢,所以,不好意思,我就不小心仗勢欺人了。”

眉目之間儘是小小的囂張,咋一看,跟喬司南平日裡的表情真真是相似極了。

許母愣了一下,黎洛又輕笑一聲,“你們呢,可以繼續留在外麵被我們欺負,也可以滾,沒人強迫。不送。”

說罷就著黑衣男人推開的病房門走了進去,“關門。”

動作快速,一氣嗬成,連給門外的人往裡麵偷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將許母氣得臉色發青,卻又不得不忍。

床上的夏唯朵見到聽到黎洛進來,將視線從一旁的透明嬰兒車床上收回來,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想要坐起。

黎洛連忙製止她,“彆亂動,鎮痛泵會被你拉掉。”

夏唯朵這才想起自己身上插著的各種管子,對著黎洛虛弱歉意地一笑,“忘了。”

“大意。”

“有了他之後,看都看不夠,滿心滿眼都是他,哪裡還顧得上自己?”,夏唯朵抬手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被子,“傷口再疼,也不覺得疼了。從手術室出來那麼累,卻隻想看著他,一點都不想睡。”

黎洛勾%e5%94%87,“我懂得的,你當時和年舒還笑話我......”

“經曆過才明白那種涓涓細流的愛會從心底溢出來,控製不住。”

一夜之間,夏唯朵經曆了生死,也經曆了蛻變,眉目之間的溫潤柔讓這個昔日職場上的女強人也有了小女人的嬌態。

黎洛坐在病床和嬰兒床之間,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熟睡中的小嬰兒,“孩子真漂亮,朵朵,你很偉大!”

夏唯朵笑了笑,滿眼驕傲,“謝謝。”

不過是皮膚紅紅,眼睛還不能完全睜開的小子,在母%e4%ba%b2眼中卻是絕對的天使,夏唯朵艱難伸手,拉住寶貝的小手,“洛洛,我想叫他Summer.”

Summer,夏天,屬於夏唯朵的藍天。

黎洛眼圈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