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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則是看著保溫桶上的標記——林記的粥,是她最愛吃的粳米白粥,離醫院很遠。

原來喬司南不在,是去買這個了.......

心裡的暖意,又多了幾分。

顧小黎在一旁看在眼裡,不屑地哼了一聲,“就是個粥嘛。”

然後.....,直接被其餘兩個人忽視了。

安然看著黎洛此刻的模樣,心裡越發覺得安慰,將粥滿滿盛了一碗出來,放在嘴邊輕輕吹涼,“對了,還沒問他的名字?”

黎洛這才想起自己還沒介紹喬司南,連忙開口,“阿姨,他叫喬司南。”

啪地一聲,安然手中的瓷碗摔在了地上,滾燙的粥直接潑到了她的腳背上,可她卻渾然不察,就這麼愣愣地看著黎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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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司南從料理間出來,看到的就是粥灑到一地都是,醫院護工在做衛生的情況。

他挑了挑眉,有些不耐,“怎麼這麼不小心?”

護工被他聲音裡的寒冰凍得一個哆嗦,連忙開口小聲解釋,“喬先生,不是我......”

“不是她,”黎洛怕波及旁人,幫著護工說話,“剛才是安阿姨不小心把粥灑了,她自己也燙到了,小黎已經送她去燙傷科了。”

“她全名就叫安然?”,喬司南看著那些灑掉的粥,越發覺得這個名字熟悉。

“嗯,不然還能叫什麼?怎麼問起這個來了?”

“沒什麼,”他壞壞一笑,突然小孩子氣犯了一樣地開口,“我隻是在想,不會是小的追不上你,又要他媽咪幫忙吧?”

“......”,黎洛無語。

“不過,”他臉色一轉,又變得有幾分嚴肅,“你不許喜歡那個小%e5%b1%81孩。”

這是哪兒跟哪兒?黎洛有些頭痛地撚了撚眉心,“你想太多。”

“但願是我想多了,”他說得理直氣壯。

他已經草木皆兵將她身邊的所有男人當成了敵人,就算不是敵人,那也是假想敵。

這次換她哭笑不得,“你不餓嗎?”

這個男人,穿著白襯衫睡了一夜,哪怕是襯衫有些皺了,可還是能看到他壁壘分明,足夠讓女人臉紅心跳的%e8%83%b8膛,以及沒有絲毫疲倦的俊臉。

護工已經出去了,此刻病房裡隻剩下他們二人。見她換了話題,他也跟上節奏,“你要吃什麼?我再去買。”

邊說邊往門口走去。

黎洛放在被子下麵的手指微微縮緊,“如果我說我不想吃呢?”

“你不餓?!”,他腳步一頓,旋身看向她。

“......餓。”

“那就等著。”

“等等!”

“......”,喬司南挑眉,“你不是餓了嗎?”

“是餓了,”黎洛吞了吞口水,“我怕餓......可是我更怕......”

“什麼?”

“更怕你再回來的時候,我就沒有勇氣告訴你——”

喬司南瞳孔狠狠一縮,旋即灼灼地鎖住她的眼眸,“告訴我什麼?”

“告訴你,我願意和你再試試看。”

喬司南放在門把上的手猛然僵住,難以置信地盯著她,像是要將她的臉上灼出一個洞來。

黎洛看著他的反應,手指半握成拳,小心謹慎地開口——

“但是,我想把這個當成一場戀愛,至於最後結果......,我們邊走邊看,好不好?”

她像一隻小小的蝸牛,慢慢地伸出自己的觸須,一點一點地探索著前麵的路,那樣的小心謹慎,卻又如此可愛。可是.....,他終究將她帶出來了,不是嗎?

喬司南啞然失笑,眸中多了許多的篤定和認真,“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答應。”

黎洛一怔,也學著他的樣子笑了笑,“世事無絕對,不是嗎?”

沒有什麼好矯情的,就像安然說的,跌倒了,再爬起來就是了。

這個男人......

眼前是深淵還是坦途,她都願意去試一試。她不像有的女人,喜歡玩曖昧。她玩不起,也不喜歡那樣的曖昧遊戲。

更何況.....就算是輸了,也就是當一場失敗的戀愛,再怎麼粉身碎骨,也不及三年前的失婚來得痛吧?

喬司南看著她眼裡那豁然到像是淬了陽光的笑,突地就失了神。

他步步為營地想要將她納入懷中,可是在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不知在什麼時候,早就已經失去了最初的那份決心,而取而代之的是......

重新回到病床前,將她抱進懷裡,下頜輕輕放在她的頭頂,“好,我們來戀愛。”

“嗯,”黎洛仰頭望著他,目光真誠,如一汪一眼見底的潭水,“不過......我希望你也能夠和我一樣,認認真真地對待這場戀愛。”

他沒有說話,隻是拉過她的手,摁在了自己的%e8%83%b8口——

嗒咚,嗒咚——

她感知到了他沉穩有力的心跳,這比任何承諾,都似乎更能讓她安心。

黎洛愜意而滿足地勾%e5%94%87,臉頰上的小梨渦若隱若現,“要是你負了我,我就.....”

“就如何?”

他抬手緩緩撫摸上她的%e5%94%87角,低頭輕輕一%e5%90%bb,氣息在她嘴邊纏.綿,“告訴我,就會如何......”

黎洛嬌俏一笑,像所有陷入戀愛中的女人那樣溫溫婉婉卻又酸意十足地開口,“如果你負了我,我就永遠不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他挑眉。

“不告訴你!”

“......”,喬司南長指一伸,直接撓住她的腋下,像得像個痞子,“說不說?”

“不說,啊——哈哈哈——”

洛一邊求饒一邊在病床上打滾,兩個人的笑糾糾纏纏,充斥著整個房間。

外麵護士端著藥品走近,卻又悄然走開——

“喬大少和他前妻的感情可真是.....要死灰複燃了吧?”

而不遠處,拎著早餐的洛錦書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眸色微微一暗,不得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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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出院那天,洛傾傾被正式立案。

毫無意外地,她在自己家門口看到了許久未見的洛凡詩,還有她身後的安建國。

在他們說出求情的話之前,黎洛已經先一步開口——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原諒她。”

然後,關上了門,再也不去看洛凡詩臉上的表情。對這個母%e4%ba%b2,她付出得太多,得到的,卻永遠隻是無儘的失望。

喬司南從臥室出來,“東西都整理好了,你的......怎麼哭了?”

她無聲地靠在門板上,眼角垂淚的模樣讓他心口狠狠地悶了悶,來不及思考其他,喬司南已經上前無聲將她抱在懷裡,“傷口不舒服?”

黎洛將頭埋在他的%e8%83%b8口,悶悶地,一句話都不想說,整個人又往他懷裡縮了縮。

喬司南的大掌緩緩拂開她額際的發絲,看著光暈之下她輪廓清晰的臉龐,眸中暗流緩緩流動,然後俯身在她的鼻尖輕輕%e5%90%bb了%e5%90%bb,將她抱得更緊。

氣息糾纏之間,之前的種種怨懟,似乎都已經煙消雲散了。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三年前她的狠心離開,她的決然以對,她所做的種種,帶給他那樣焚心蝕骨的痛,似乎都抵不過她此刻的一滴淚,輕易地就能讓他心中最堅硬的部分揉化開來。

他可以不管彆人說的種種,不去看所有世俗的目光。

可是黎洛.....,你是不是,也會和我一樣勇敢?

......

悶在他懷裡許久,聽著他的心跳,黎洛慢慢才找回自己一絲力氣,甕聲甕氣地開口,“喬司南,我餓了。”

他勾%e5%94%87,“去換衣服,帶你出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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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香包廂內。

黎洛一踏進包廂,便看到了裡麵的高遠臻易流雲等人,想起前段時日這些人的話,她邁出去的腳步又微微退了退。

不是怕,隻是.....不想麻煩。

身後的喬司南感知到了她的退縮,抓住她的手扣在自己掌中,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開口,“彆怕,有我在。”

心吧嗒一聲就嵌回了原來的位置,感知到了無限的暖意融融。

黎洛伸出食指在他掌心撓了撓,算是回應,“我沒有怕啊,哪裡有怕。”

答應和他和好的時候就不是沒想過彆人的冷言冷語——他最潦倒的時候離開,他最風光的時候回來,外人會怎麼看?

隻怕說什麼難聽話的人都有,隻是,又有什麼要緊?她不必仰人鼻息,她相信他也不會在乎。

喬司南清雋地勾%e5%94%87,噙笑彎腰在她耳垂邊輕輕地%e5%90%bb了%e5%90%bb,“進去吧。”

“嗯。”

裡麵幾個人見到喬司南都吊兒郎當地開口和他打招呼,目光移到他和黎洛交握的十指的時候,十分默契地選擇了緘口不問。

黎洛和高遠臻的目光在空中觸碰了一下,然後彆開,誰也沒有說話。

喬司南幫她拉開椅子,紳士地看著她落座之後才在她旁邊坐下,伸出一隻手臂搭在黎洛的椅背上,虛虛地將她攏在懷裡,在外人看來絕對是一副護犢子的樣子,“上菜吧。”

旁邊的侍者趕緊上菜。

十幾道精致小菜很快上齊,喬司南夾起一隻野生河蝦,放在瓷碟裡剝起來,那邊高遠臻已經開始給眾人斟酒。

喬司南蹙眉,“我們不喝,一會兒還要開車。”

“你

不是帶司機來了嗎?”,高遠臻看著黎洛,意有所指地道。

喬司南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黎洛,立刻就有些不悅,將手中的剝好的蝦放進她碗裡,“你傷口還沒好,今天先吃些清淡的。”

最後,像高遠臻投去了警告的一瞥。

氣壓,一時就低了下來。

蝦剝得很好,連蝦線都被悉心剔除,黎洛看著那隻蝦子,“你喝一點沒事,我一會兒開慢點就好。”

喬司南這才端起麵前的酒杯,舉起向高遠臻淡淡示意,然後淺淺啜了一口。

後者有些意興闌珊,將麵前的酒杯放回原處,一直埋首吃菜。

在他看來,黎洛自然是不配站在喬司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