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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層一層地爬上頂樓,身上早已被汗透。

小腹,也更加地痛了。

Amy完全沒想到會再次見到黎洛,可態度依舊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冷哼一聲,“喬總剛才出門去了,你可以走了。”

“......”

黎洛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她也有些來了脾氣,乾脆坐到總裁辦公室外麵的休息區內,“我等他來,等到他回來為止。”

“那你慢慢等,不需要我來招待你吧?”

“客氣了。完全不需要。”

Amy冷笑一聲,走了。

黎洛一個人坐在偌大的休息區內,乾等著。

環顧四周,無處不是精致和奢華,比喬氏的辦公室還要大上許多。

看來喬司南的確發展得不錯。

目光停留在巨大的玻璃幕牆上,自己還真是夠狼狽的。

襯衫早就已經被汗透了,黏黏地粘在她身上,高跟鞋把腳上磨破了皮,連絲襪都勾破了,臉上的妝糊得一塌糊塗。

真是一點談判的氣勢都沒有。

可是,她不得不等。

這一等,就等到了下班。

總裁辦公室的門終於被打開,高大的身影從裡麵走出,依舊是英俊的五官,輪廓立體的臉,黑西裝,白襯衫。

男人頎長的身軀在看到她之後微微一頓,卻很快彆開目光,眼神淩厲深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秘書,“誰準你把閒雜人等放進來的?萬一丟了資料,你擔當得起嗎?”

Amy囁嚅著,“喬總......”

“你也彆嚇她,Q’S的資料哪有那麼容易丟?而且我是個外行,根本看不懂。”

黎洛在他麵前站定,“喬總,有空談談嗎?關於你訂婚宴的事,我真的很抱.......”

“你是誰?”

喬司南眼角垂落,自上而下地看著她,視線終於停留在她臉上。

黎洛在他的眸瞳裡看到了有些狼狽的自己。

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是喬司南,可是,跟以前的那個喬司南,已經不同了。

以前的喬司南再乖戾,總也會留有餘地。

而他卻直接問,你是誰?

雙拳,悄然握緊,“喬總,給我五分鐘,我們好好談談,可以嗎?這關乎到我們工作室的生存,我......”

“與我何乾?”,他語氣淡然,淡漠地彆開頭,“下班了,走吧。”

Amy連忙摁下電梯,擋住黎洛。

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喬司南在自己麵前消失。

空氣之中縈繞著淡淡的煙草味,卻不再是他以前抽的那種牌子了。

而他和她,也早已萬水千山,不複從前。

黎洛有些訝然自己為什麼會將他身上的煙草味記得那麼清楚。

有些看起來不起眼的細節,總是會藏在回憶的深處,時不時就蹦出來,將她打個措手不及。

Amy冷哼了一聲,“拜托你趕緊走,我們下班了。”

下班?

黎洛驚覺回神,腳步淩亂地追了上去——

可喬司南早已不在原地。

連Amy都擋住她,自己坐了電梯下去。

這意味著二十七樓,她又得走下去。

黎洛有些懊惱,卻不得不忍住%e8%85%bf部的酸顫往樓梯口走去。

還沒走兩樓,樓梯裡麵的燈卻已經全部熄滅了!

這是下班時間!

黎洛看著樓道裡綠幽幽的應急指示燈,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呼吸,也漸漸急促了起來。

脊背上竄起一股子涼意,她忍著頭皮的發麻加快腳步往樓下走去。

每一個台階對她腳上那雙十寸的高跟鞋來說,都是一次巨大的考驗。

走到最後一樓的時候,她已經氣喘籲籲,精疲力竭。

可是,卻不敢聽。

Q’S大樓的門快要合上,她咬了咬牙,拖著快要斷掉的雙%e8%85%bf,“等一等!”

終於,在最後一刻衝了出去。

可外麵雨勢滔天,激烈得如瓢潑,很快模糊了她的雙眼,黎洛腳下一滑,就這麼啪地一聲摔了下去——

腳踝處立刻傳來一陣刺痛。

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淋濕,黏糊糊地貼在身上,她掙紮著想要起身,可麵前一輛車就這麼呼嘯而過,濺了她一身泥水,手一軟,又這麼重重地跌了下去,前額碰到地上,發出咚地一聲,痛得她眼冒金星,很快便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可馬路上車來車往,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此刻的困境。

亦是不會有陌生人來幫她。

掙紮了許久才勉強站起,從地上撈起自己的包,靠在一旁的電線杆喘著氣,伸手要去攔車。

下班高峰期,哪裡有車?

前方的紅燈亮起,一陣轟鳴自遠處而來。

限量版的新款酒紅色瑪莎拉蒂,從喬氏底樓的車庫開出,停在了十字路口。

也停在了她麵前。

三叉戟的車標在燈光之下熠熠生輝,從喬氏出來的車子,又是這個牌子這個顏色,除了喬司南,不會是旁人。

黎洛顫唞著%e5%94%87,看著車窗那個輪廓分明的剪影。

是他吧?

一定是了。

同一時間,喬司南側臉,深邃的鳳眸對上了雨中的黎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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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離開他了嗎?

同一時間,喬司南側臉,深邃的鳳眸對上了雨中的黎洛——

她那樣狼狽,手掌和膝蓋都擦出了血,可憐兮兮的眼神,像一隻被主人丟棄在了路邊的小狗。

她好像......在顫唞旄。

是了,她在顫唞,他看得十分真切閿。

黎洛靠在電線杆上,全身都在抖,手在痛,膝蓋在痛,腳在痛,小腹,也在痛。

可所有的痛加起來,好像都沒有現在的心口那樣難受。

她狼狽至此,他卻隔著閉合的車窗,冷冷地看著她。

眼圈,不覺就有點紅了。

像是委屈,又像是......其他的雜糅情緒,混著這漫天雨勢,將她的心裡砸出一個又一個繁蕪卻又空蕩的大坑。

他們就這麼對視著,誰也不肯先彆開眼睛。

紅燈,慢慢地閃爍。

最後,終於,轉綠。

跑車轟鳴,輪胎極速旋轉,劃出優美的弧度,飛快擦出她的視線,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沒有一分一秒的猶豫。

黎洛下意識往後一退,可瑪莎拉蒂濺出來的泥水再度噴灑了她一身,糊了她一臉。

褐色泥漿,白色的襯衫。

她真是......像一隻被遺棄的斑點狗。

黎洛身後胡亂抹掉臉上的泥漿,抬頭再看,哪裡還有瑪莎拉蒂的影子?

她膝蓋一軟,就這麼軟趴趴地順著電線杆往下滑去,眼淚再也不受控地滑落而出,滾燙,而絕望。

原來.....

原來他當時的感覺是這樣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原來袖手旁觀四個字,在一個人最需要的時候,能夠那麼殘忍地傷人。

一陣刹車聲猛地在她耳畔響起,黑色的雨傘被撐在了她的頭頂。

“黎洛,你怎麼在這裡?”

南錚從車裡拿出薄毯將她包裹起來,“我送你回家。”

明明是夏夜,南錚還是開了暖氣,又從車後座抽出紙巾,“先擦一擦。”

“謝謝。”

簡潔明快的小提琴聲音從車載音響裡流瀉而出,總能輕易地安撫人心。

黎洛擦乾臉上的水,稍稍平靜了下來,“你也喜歡帕瓦尼尼?”

“當然,你也是?”,南錚專心地看著眼前的路,目光依舊清潤溫和,“看來我們有共同的愛好之一了。”

黎洛笑了笑,沒有回答,“把我放在路口能打車的地方就好。”

“雨這麼大,送你回家吧。”

黎洛還要堅持,卻敵不過南錚的車速。

隻能開口報出地址。

回到家裡,他又送她上樓,“等你洗好澡,我們談談。”

黎洛心下猜到他要跟自己談什麼,隻好照辦。

洗完澡出來,桌上已經有一碗熱騰騰的薑湯在等著她了。

“謝謝。”

“謝什麼,擅自用了你的廚房,不要介意才好。”

“怎會?”黎洛捧起薑茶,小口小口地抿著。

“黎洛,”南錚拖過一張餐椅,在她麵前坐下,“你今天好像很不對勁,怎麼會去Q’S?是因為他的關係嗎?”

黎洛手一頓,“不是。”

南錚也不逼迫她,隻是耐心地等著她將薑茶喝完,“黎洛,你當初離開他,能告訴我原因嗎?”

黎洛一怔。

南錚知道她全部的過去,卻從來沒有問過她任何不能觸碰的問題。

這也是一個心理醫生必備的素質。

是的,南錚是她的心理醫生。

當時她產後抑鬱,接近崩潰,連孩子都隻能放在年舒母%e4%ba%b2那裡養著,是南錚將她救了回來,才有了今天的黎洛。

她卻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地問出口,所以本能選擇回避,“我不想談。”

原因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真的離開了,不是嗎?

而且......

現在想來,自己那時候還真是夠殘忍的。

她攏了攏身上的薄毯,“我今天明白了一件事。”

“說來聽聽,”南錚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溫和,總是能夠安撫住她。

“我明白了自己以前做的事有多麼殘忍。雪上加霜?還是落井下石?”,她將頭埋在膝蓋上,“你覺得哪個詞能夠形容我這個壞女人?”

南錚垂眸,臉上有些冷。

最後他握了握黎洛的肩頭,“後悔離開他了嗎?”

後悔?黎洛一怔。

好像沒有。

黎洛搖了搖頭,“離開他也有離開他的原因,既然已經做了,哪裡容得下我說後悔不後悔?”

“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