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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妥嗎?!我也需要你!”

“司南!”喻琇一把抓住喬司南的手,跟黎洛形成拉鋸狀態,“欣欣在叫你!她不能受刺激!”

兩個女人,誰都不肯放!

一個為了女兒。

而另一個,是為了什麼?隻怕此刻,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吧!

喬司南為難地看著兩邊的手,捏了捏黎洛的掌心,“你下樓去包紮,我馬上就下來,帶你回家去!”

“不要,我就要你現在馬上,立刻陪我去!”

她臉上的血,滑落到他的手臂之上。

喬司南一凜,甩開喻琇的手,“黎洛,我馬上帶你下去,你忍著!”

“司南......”

童欣虛弱的聲音從病房裡幽幽傳來,脆得如一根隨時會崩斷的弦!

“司南,你陪著我,好不好,我心口好疼......好疼......,黎洛倒了好多冰在我%e8%83%b8口,她是殺人犯!”

“嗬,”黎洛冷笑一聲,“就算我是殺人犯,你也應該去告我,叫警察來抓我!而不是搶我老公!”

“司南,我.......”

“欣欣!欣欣,你不能激動!老婆子,快進來看看欣欣!她又......”,童父童伯軍的聲音驚慌失措地傳來!

喬司南麵色一僵,眼神更加複雜,看著黎洛,艱澀地張了張%e5%94%87,“黎洛......”

黎洛見他如此,心裡嗤笑一聲,一把拂開他的手,再也不逗留,亦不強求,“大少,不勞煩你了。我自己可以去。”

說罷,便撇下呆怔的他,朝走廊的儘頭走去......

身後,沒有腳步聲追來。

電梯門徐徐地在眼前合上,光可鑒人的金屬門上,映出黎洛的樣子——

她呆呆地站在裡麵,眼神,一點點變得空洞起來,有淡紅色的液體,緩緩滑落眼眶。

讓她看起來像個鬼,帶著不甘的女鬼......

真奇怪.....,明明傷的是頭,可為什麼偏偏,在看到喬司南剛才的遲疑的時候,疼的,卻是心?

他的選擇,明明是情理之中的事,她卻覺得那麼地難以接受.......

讓她此刻疼的,是心,痛的,也是心。

真的,好疼,好痛......

可是,為什麼?

她往後靠了靠,忍住眼前發黑的眩暈,不敢再往下想,隻任憑更多的水汽從眼眶滑落,滴落在電梯內的地毯上。

瞬間湮沒不見,不留一絲痕跡。

......

喬司南垂在身側的雙手,慢慢地握成拳。

他拿出電話,打給樓下的Amy,“少奶奶剛才下去了,你去電梯口守著,帶她去急診室包紮一下。”

她走的時候那樣的眼神......

看著他的眼神,彌散著一股子淡淡的失望......,像一根刺,卡在他的喉嚨裡,上不去也下不來地困擾著他......

......

Amy接到老板的指令立刻往醫院的大廳跑去,心裡像揣了小鹿一樣砰砰亂跳著。

少奶奶受傷?

難道是老板打的?!

嘖嘖......,真是狠。

她三步並做兩步地守在電梯口,緊張得看著那些不斷下降的數字,直到叮地一聲傳來,才快速地朝裡看去,順口出聲,“大少奶奶!”

可裡麵卻已經空無一人,回答她的,隻有地毯上那一灘猩紅的血跡......

觸目,驚心。

......

從童欣的病房出來,喬司南撚了撚眉心,驅散自己的疲乏,然後走到電梯口。

下意識地拿出口袋裡的電話,才發現已經沒電關機了。

一路下行到車庫,卻發現Amy還在車邊等著自己。

他心裡一驚,立刻生出不好的預感,“少奶奶呢?!”

“......”,Amy帶著哭

腔,小身板抖得不行,“我沒找到她,我找遍了整個醫院都沒有找到,給您打電話,您手機關機了......”

沒找到?!

喬司南全身瞬間緊繃,心上似被人重重捶了一拳一樣的難受。

以Amy的速度不可能找不到黎洛,而她受了傷,如果不處理......

後果讓他有些不敢再想,隻能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吩咐道,“你問過其他人沒有?”

“我打電話問過喬小姐,她說少奶奶沒有回喬家,她也幫忙打電話去洛家和少奶奶的工作室問了,都說沒有見到過少奶奶。”

“......”

喬司南心裡那個不安的點瞬間被Amy這番話撕扯成了巨大的口子,灌著冷風一樣的涼。他煩躁地撥了撥頭發,卻也瞬間福至心靈地開竅道,“她有一個朋友叫年舒的,你有她聯係方式沒有?!”

“......”,Amy茫然而無辜地搖了搖頭。

“......”,喬司南深吸一口氣,這才發覺自己真是糊塗了。

年舒的聯係方式Amy怎麼可能會有?

他連忙奪過Amy的手機,撥出幾個發小的電話——那天晚上他記得他們問過年舒的電話。

很快要來了聯係方式,他不假他人地撥了出去——

“年舒,黎洛和你在一起嗎?”

“黎洛?我在HK拍廣告啊,不在洛城,洛洛她怎麼了?!喂,喂,喂——”

喬司南一把掛斷電話。

驚怕,像有毒的蔓藤,開始一點點地纏繞上他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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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城漫無目的地開車,找了整整一個晚上,喬司南的目光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地點,就連幾個發小也被他從被窩裡拽起來陪著他一起找了許久,卻依舊無所獲。

有人提議報警,卻被喬司南拒絕。

此事也隻能暗中進行,萬萬不能驚動兩家長輩,不然黎洛就算回來,隻怕也會挨喬家一頓家法......

喬司南眸光沉了沉,側身問道,“讓你們注意的那個人那裡,有黎洛的消息嗎?”

“沒有。”

“跟著他繼續找!我就不信,我喬司南在洛城找不出一個人來!”

.......

山風呼嘯,明月西懸。

冬夜讓山野更顯幾分寂靜與蒼涼。

腳下的路,不甚清晰。

黎洛坐在這間架在樹上的小白木屋裡,雙手捧著纏著白紗布的頭,手裡青瓷瓶的的桂花酒已經見底。

她醉醺醺地起身,看著木屋外麵那片樹梢,嗤笑一聲,“外婆,外婆......,為什麼他們每個人都說我是婊.子的女兒?”

為什麼從小到大,他們都這麼說?!

自己的母%e4%ba%b2,明明是洛家千金,明明是堂堂正正的名媛,為什麼會被說的那麼不堪?

她不懂,也無法弄懂。ω思ω兔ω網ω

而她的丈夫......卻又選擇了那個人。

輕緩地閉上眼睛,她倒在木屋裡的竹床上,大笑一聲之後,又緩緩道,“那麼我呢?我算什麼?”

一個連父%e4%ba%b2都不知道是誰的孩子,算什麼?!一個連自己丈夫不偏幫的女人,又算什麼?!

那些從小加諸在無辜的她的身上的那些個白眼和謾罵,又算什麼?!

可回答她的,隻有山林裡百年不變的寂寞。

偶爾有夜鶯撲棱著翅膀從木屋的窗口飛過,掀起微微的風——

她仰頭,飲下最後一口酒,將酒瓶胡亂一扔,就這麼衣衫單薄地沉沉睡去。

而黎洛不知道的是,此刻月光之下,有一個矯健強壯的身影,正在靈活地爬上樹屋......

洛錦書看著那蜷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影,心裡輕歎一聲,忙不迭地將身上的大衣

%e8%84%b1了下來,裹在黎洛身上,輕鬆地將她抱起,牢牢地鎖在自己%e8%83%b8口。

這裡是洛家老宅的後山,外婆的骨灰就撒在這個山間,對黎洛來說,這裡無異於是心裡的歸棲地。

所以她還是這樣小孩脾氣,不開心不高興了,就往這裡來,一個人待上許久許久,直到他假裝不經意地發現她,她的心情,才會有一點點好轉。

他慶幸,她保留了這個習慣。

“我帶你下山,乖。”

溫熱的%e5%94%87貼了貼黎洛冰涼的額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寵溺和心疼,洛錦書快速地旋身,抱著黎洛沿著狹窄的樓梯,一步一步,緩緩而下。

時光,仿佛回到了年少。

一切,都未曾有過任何的改變......

他淡淡勾%e5%94%87,將她抱得緊一些,再緊一些,然後沉步,朝山下走去......

可剛剛行至半山處,便聽得頭頂一陣轟鳴聲傳來,強烈的燈光毫不留情地射向他們,突地一陣強勁的大風,將周遭的草木都卷得淩亂起來,整個世界都仿佛快要被眼前的巨響和大風顛覆......

洛錦書被強烈的燈光刺得睜不開眼,他隻能儘量將自己的腰往下彎,而同時,也不忘將黎洛死死地扣在懷裡,保護到極致.......

過了片刻,轟鳴聲總算漸漸消失。

洛錦書抬頭,便見到了林間空地上,剛剛停穩的那一架迷彩色的直升機。

艙門被迅速打開,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逆著光亮,緩步卻沉穩地,朝他們走來。

厚重的皮靴踩在林間厚厚的雪地上,發出粗噶的嘎吱聲,可喬司南卻惘若未聞,目標明確地朝前走去。

直到,在洛錦書麵前站定。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如睥睨一切的王,連目光都是冷的。

而周遭漸漸肆虐的風雪,開始不安地撩動著他的衣擺。

卻,不能撼動他分毫。

黎洛安靜地躺在洛錦書懷裡,臉上有一抹胭脂一樣的醉紅,呼吸均勻而恬靜,頭上.....,也包了紗布。

不知怎地,看到這個畫麵,喬司南空懸了一.夜的心,便啪嗒一聲嵌回了原來的位置。全身緊張到凝固的血液,也似乎因為心房的歸位開始了重新的流動。

隻是......

他的目光從她的臉上微微下移,在看到她身上那件黑色的男式大衣之後,陡然地一沉——

眼中的風暴如刺骨的風雪一樣飛速聚集,呼嘯地將眼前的男女卷入,吞沒,絞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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