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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將衣服捶得啪啪作響,頭也不抬,“沒,沒有。”

“真沒有?”那嫂子目光炯炯的盯著她。

阿蘭頭搖得像撥浪鼓,“真沒有。”

那嫂子有些不甘心,見問不出什麼也無法,隻得陰陽怪氣的說,“沒有就好,你還年輕,不知道人心險惡,嫂子啊就怕你好心辦了禍事兒。”

阿蘭低著頭沒說話,隻是一個勁悶頭乾活兒,很快將衣服洗好放在籃子裡,提著籃子就離開了。

她回到蓋著吊腳樓的家裡,將衣服晾好在拉好的竹竿上,父母都下地乾活了,才從碗櫃裡拿出飯盒,裝好飯食,走近叢林深處,來到低矮的茅草屋。

“宮大哥?你在嗎?”阿蘭走近茅草屋,見並沒有見到那本該在屋子裡的人,有些心急。

“我在這裡。”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從他的身後響起。

阿蘭陡然回頭,差點撞到那進門來的壯碩身影。

阿蘭麵色羞紅,將手中的飯盒放在竹桌上,“宮大哥我給你送飯來了。”

阿蘭口中的宮大哥,正是從懸崖上跳下來掉進河水中的南宮淩。

從懸崖上跳下來之後南宮淩,被川流不息的河水衝到了這個小村落中,還好被趕著羊群到河邊喝水的阿蘭發現救了上來,身上被河水中的沙石衝刮了很多傷痕,可以說是遍體鱗傷,不過好在都是皮外傷,並沒有大礙。

可是他已經心灰意冷了。

南宮淩隻是淡漠的扯了扯嘴角,對阿蘭說了一聲,“謝謝。”

阿蘭以為他天生就是這麼冷漠的性子也沒在意,紅著臉瞥他俊美絕倫的臉,羞怯的動了動%e5%94%87,“宮大哥和我不用客氣。”

南宮淩點點頭,越過她坐到竹桌前。

阿蘭也跟著他坐到了竹桌前,看著他靜寂無聲的拿著筷子,開始靜靜地用餐,投足之間總帶著她從未見過,與生俱來的優雅從容,忍不住看呆了。

“宮大哥,你連吃飯都這麼好看。”阿蘭雙手托著腮,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南宮淩嗯了一聲,對此早已習以為常,“食不言……”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後麵三個字他握緊筷子,狠狠的閉了閉眼,將後麵三個字艱難的咽了下去。

不知不覺中他想到了和那個他連想起都不願的女人在餐桌上的日子,那個時候,這是他對她說得最多的一句話。

每一次想起,心中滿滿都是痛。

“宮大哥?你怎麼了?”阿蘭看出他的異常,擔憂的看著他,“你不舒服嗎?”

南宮淩睜開眼,放下了筷子,已經沒了胃口,他的語氣波瀾不驚,沒什麼情緒的啟%e5%94%87,“收了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阿蘭幽怨的看了一眼那隻動了幾口的飯菜,“可是你都沒吃多少……”

南宮淩沒說話,徑直起身向門外走去。

阿蘭癡癡的看著他偉岸挺拔的背影,抬手撫著怦怦亂跳的心口,久久移不開眼。

宮大哥是她見過長得最好看,最讓她心動的男子,長這麼大她從來沒有出過這個大山,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宮大哥這般如天神般的男人,每一次看著他,她都臉紅心跳不知所措,甚至每一次說話她都要想好了,醞釀好了才說出來,她關切著他的每一個麵部表情和心理活動,她太害怕他因為她的話生氣,從而討厭她。

不知不覺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她的心。

她想她著了魔了。

她走上前去,咬緊%e5%94%87瓣,“宮大哥,你會離開這裡嗎?”

會離開她,回到他自己的世界麼?

南宮淩腳步一頓,看著川流不息的河水,“暫時不會。”

他還沒想好如何麵對以後的生活,他的感情一向脆弱,他不知道該出去以後該如何麵對那個女人,那個早已經和另一個男人生下了孩子的女人,他該如何麵對她的欺騙?

阿蘭咬著%e5%94%87瓣,斟酌了許久才忐忑不安的問出這句話,“宮大哥你結婚了麼?”

南宮淩一愣。

他的婚姻麼?

多麼失敗的婚姻啊!南宮淩在心底苦笑連連,為什麼不一死百了,為什麼狗血的失去記憶?

南宮淩沉默了許久,才模棱兩可的“嗯”了一聲。

阿蘭有過很多猜測,就是沒想到得到的會是這樣一個模淩兩可的答案,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呢?

此時此刻的南宮淩完全沒有心思去猜這個女孩的心思,他坐在樹樁上,拿起一個木棍開始慢慢的用刀削尖,他要去做陷阱抓野獸自食其力。

阿蘭總覺得這個男人的背影很是孤寂,似乎帶著濃烈的傷痛,他經曆了什麼?

她忍不住走上前,站在他的身邊,想要伸手去觸摸他,將他摟在懷裡安慰,可是她不敢,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大了,敏銳的感覺到她的靠近,他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氣,讓她望而卻步。

阿蘭鼓起勇氣,癡癡地看著他,“宮大哥,你討厭我嗎?”

“不討厭。”南宮淩眯起眼,專注於手中的活計,語氣淡漠,“也不喜歡。”

阿蘭聽到他前麵一句話,心中雀躍不已,可聽到他後麵那四個字,心又沉到了穀底。

南宮淩站起身,漠然視之,“以後彆來了。”

阿蘭俏臉一白,“可是我要給你送飯。”

“不用,我可以打獵。”南宮淩見削好的尖尖竹棒放在一旁,這些設陷阱很容易抓到獵物。

“宮大哥……”阿蘭不甘心。

“走。”南宮淩語氣涼薄。

他不會再輕信任何女人,哪怕她救了他。

她本就不該救他,他活著不過是要承受更多的傷痛和痛苦而已。

阿蘭感受到的隻是他越發冷冽的氣勢,隻得不甘心不情願的提著籃子離開。

南宮淩抬頭,看著那高高的山頂,那是他從上而下跳下的地方。

南宮家瑾苑

顧婷得知南宮淩容璿失蹤的消息,坐立難安,“阿瑾,你說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大哥和大嫂竟然都失蹤了,早知道是這樣,我們當初就不該提前離開。”

南宮瑾拍拍她的手,“放心吧,他們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顧婷唉聲歎氣,“據說老爺子派了很多人去找,可是現在都沒有找到,我好心急呀!”

南宮瑾俊逸的臉色也帶著一絲擔憂,可他知道還有人比他更擔憂,那就是眼前他珍愛的妻子,“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我們一定要沉得住氣,等待他們平安回來。”

顧婷咬緊%e5%94%87瓣,“月兒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大哥下落不明最擔心的是她。”

南宮瑾呼出一口濁氣,“月兒身邊專門有人保護,不會有事的。”

顧婷遲疑著說道,“我想去看看她,不然我不放心,大哥最疼愛這個妹妹了,若是有什麼閃失,我們怎麼向他交代?”

南宮瑾讚同,“也好,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顧婷為他披上一件外套,“不用了,你好好休息,身體要緊。”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仆人的聲音,“三少爺,老爺預備給您納妾。”

☆、【104】教父大人的計謀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仆人的聲音,“三少爺,老爺預備給您納妾。”

夫妻兩人聞言,皆是一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南宮瑾回過神來,顰眉,神色莫測。

顧婷抿緊%e5%94%87瓣,轉頭看向南宮瑾,“你怎麼看?”

南宮瑾長長歎氣,“老爺子的決定沒有人能質疑改變。”

顧婷眯起眼,“這麼說,你要聽從他的安排了?”

南宮瑾默然不語,他本來在南宮家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人微言輕,從來就沒有說得上話的時候。

他能怎麼辦?

顧婷深吸一口氣,斂下眼底的冷意,抿%e5%94%87沒再說話。

“你不想讓我娶?”南宮瑾沉默之後,還是忍不住抬眸看向她。

顧婷眸光幽涼,“我的話有用麼?”

南宮瑾握緊了蒼白的拳頭,閉了閉眼,他很為難,他以為老爺子早已將病弱的他遺忘在南宮家的角落,都不會想起。

可是沒有想到,他的病剛有好轉,老爺子就看到了他的利用價值,想要用他來與京城豪門商賈聯姻獲利。

兩人之間陷入了詭譎的沉默。

“三少爺,老爺讓您去書房。”一個仆人走進門,恭敬的對南宮瑾說道。

顧婷身形一僵,她知道,她所擔心的事情終於要來了。

她也能猜到,南宮堯要對南宮瑾說些什麼。

南宮瑾神色複雜的看著她,起身走到她麵前,伸手將她垂落鬢間的發絲拂到耳後,語氣一如往常的溫柔和煦,“我去去就來,彆擔心。”

顧婷麵色早已恢複一貫的冷靜,“注意身體。”

南宮瑾頷首,去了南宮堯的書房。

顧婷目送著南宮瑾越去越遠的背影,心中升起了躁鬱的不安。

書房寬大莊重古樸,大大的書架占據了大半個書房的麵積,牆壁的顯眼處掛著一幅幅名家墨寶。

南宮瑾一進門,發現不止南宮堯在,連甚少見到的父%e4%ba%b2南宮澈也在。

兩位在顧家最有話語權的男人相繼落座,抬眸看向微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南宮瑾。

不待南宮瑾問出問什麼要他來這裡,南宮澈首先開了口,“你身體好像好很多了。”

聽到很少關心他身體的父%e4%ba%b2,突然關心他的身體,南宮瑾微微一怔。

其實在此之前,他就有了心理準備,隻有有重要決策的時候,南宮家小輩才會被準許進入書房,他的心裡就有了心理準備——他們要談的是他的婚事。

南宮堯坐在厚重的紅木桌台後,並沒有急於開口,而是從抽屜裡抽出一遝資料,讓身後的福伯拿給南宮瑾。

南宮瑾眸光微眯,從福伯手中接過那一遝資料,打開,看了看裡麵的東西,薄%e5%94%87抿起,“您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這些都是京城就有名望豪門商賈的大家閨秀們,你看看哪個合適,選一個當正妻吧。”南宮月犀利的老眼眯起,端起傭人端上來的普洱茶,揭開杯蓋,吹了吹上麵漂浮的茶葉,語氣沙啞低沉,神色嚴肅。

“正妻?”南宮瑾眯麵色一白,眼底有著濃濃的不可置信,“阿婷就是我的正妻,難不成之前你們隻是當阿婷是衝喜新娘?你們從來就沒有把阿婷當我的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