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春奈麵對著麵,席地而坐。
因為這是第一次有剛剛見麵的人坐到自己家裡來——不知道是出於這點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杏裡的眼睛一直不知道要忘哪裡放才好。
“呐,園原同學,你知道我為什麼來見你麼?”在沉默了很久後,春奈終於開口。
“是關於那須島老師的事情麼?”
在杏裡的腦海中,能形成理由的理由,也隻有這麼一個了。
“呃……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看著沒有說話的春奈,杏裡隻好繼續為自己辯白,“隻是外麵有些奇怪的謠言而已。”
“我想也是。”春奈歪過頭,給了杏裡一個笑臉。
也許是這笑容讓杏裡覺得鬆了口氣一樣,她歎了口氣,就好像是覺得“沒有關係”了的感覺。
隻是——春奈接下來的話,就足以讓杏裡驚訝到某一個程度了。
“但是,我愛著那須島。”
“哎?”杏裡十分的驚訝,然後猛的抬起頭。然後十分不解的盯著春奈看。
春奈正在仰望著天花板,像是在回憶著什麼一般。
~君に屆け~
【人類隻要愛上彆人,就會采取各種行動來表達愛意是吧?】
【說些甜言蜜語,手牽手,互相擁抱之類的。】
~君に屆け~
“那個……你們曾經交往過麼?”良久,杏裡好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才慢慢地開口問。
“不僅是曾交往過,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春奈很快的回答,好像沒有任何的猶豫,“雙方隻是互相表明心意就已經足夠幸福了。”
“對,無論何時無論何時無論何時。”
杏裡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看著春奈,然後等待著下文。
“但是,有一天。我被拒絕了。”春奈的神色突然暗淡了下來,就連瞳孔都好像是失去了光澤一般。
“我隻是想要把自己的愛具現化並且傳達給那須島而已……可是……”
“將愛具現化……?到“到底怎麼回事?”杏裡的雙手重疊在了一起,然後雙手握緊,小聲的問道。
~君に屆け~
【她也想用行動來表達愛意了】
【但是罪歌是妖刀,就算要愛人也沒有進行實踐的身體。】
【所以才有操縱者不斷的砍人。】
【一次又一次地,隻是為了確認自己的愛。】
~君に屆け~
“我被那須島拒絕了。”春奈的語氣突然沒有了上下起伏,就好像是機器人說話一般,“不,這件事我並不恨他。”
“因為,我愛他。”
“不……那個……”杏裡好像是要澄清什麼一般,瞳孔微微放大。
“就算那須島不接受我,或者愛上彆的什麼人。我都會原諒他。”
“但是,讓那須島喜歡上誰,這件事本身就不可以原諒。”
這是哪門子的說法?
愛到瘋狂的人們的想法,總是不可比喻的啊。
杏裡一直在發抖著,好像要逃跑一般。她一直看著衣櫃,好像在祈禱著,優子能夠來救她。
~君に屆け~
【大約五年前,罪歌曾經一度消失了蹤影。】
【不過從聊天室裡的狀況來看,現在似乎也充滿了愛意吧。】
~君に屆け~
——隻是,她始終都沒有出來。
“不過,利用彆人始終還是不行啊。”
“為了得到真愛,必須自己行動才行,這成了很好的證據呢。”
“雖然我以為用爸爸的身體的話,會比其他女生更強。”
“但是結果還是不行。”
“所以,我來%e4%ba%b2手結束一切。”
“麵對你這個情敵。”
春奈一直滔滔不絕的說著,就好像是一個在炫耀自己輝煌事例的小孩子一般。
然後,春奈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了一把菜刀。
她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
“那個人是你的父%e4%ba%b2?”杏裡回想起了剛剛在外發生的那一幕幕。
對,春奈砍了自己的父%e4%ba%b2,然後讓自己的父%e4%ba%b2來砍杏裡。
“但是我對那須島老師沒有任何想法。”杏裡努力的辯解著,隻是,好像都沒有什麼用處一樣。
“園原同學,這跟你怎麼看待那須島沒有關係。”
“因為我隻為了我的愛,而做出正確的行動。”
“雖然我對你沒有愛。但是這孩子,罪歌可是很愛你喲。”
春奈揮舞了幾下菜刀,然後慢慢地向杏裡逼近。
~君に屆け~
【你想象一下,越愛越深,最後無法自拔的話,你認為接下來會想要什麼?】
【兩人真心相愛之後,接下來就會希望兩個人能有共同的愛。】
【對,罪歌打算繁衍後代。】
【讓自己的孩子寄宿在被斬的人的靈魂裡。】
~君に屆け~
“我調查過你。”春奈用菜刀抵住了杏裡的脖子,隻是並沒有深入,而是繼續自顧自地說著,“真是個無趣的人。”
“中學開始就像一個跟%e5%b1%81蟲一樣跟在一個女人的身後,見了男人就拋媚眼。”
“對了對了,聽說五年前你的父母在家裡被強盜殺了。”
——怎麼樣才能逃出去?醬同學不來救我麼?
“雖然在一個房間,不過你似乎稱你並沒有看見犯人?”
——很簡單,跟平常一樣,想著一切與自己無關就好了。
——逃進畫框裡麵。
這樣想著的杏裡,再一次讓自己進入了「畫框」。
畫框裡的她看著畫框外的春奈,聽不到任何聲音。
這樣就好。
——這樣,就好了。
“為什麼?不可能沒有看見啊。”
“為什麼隻有你獲救了?”
“啊,我懂了,你對強盜也拋了媚眼對吧。”
“當時明明才是個小學生,難道犯人是個Loli控?”
“你這隻寄生蟲,還真是輕鬆的生存方式啊。”
“因為你寄生在彆人身上而活。”
“一點也不輕鬆。”
隻是,春奈剛剛說的話,好像有踩中了杏裡的心坎了。
“啊?你說什麼?”春奈一臉不置信地看著杏裡。
“一點也不輕鬆啊,就算依靠他人而活。”
“我也覺得,寄生蟲是個很好的比喻。”
“但是,就算是寄生蟲,可是為了不被彆人趕出來,這需要付出多少代價,你知道麼”
杏裡站了起來,然後好像是一次性把自己的心裡話都說出來了一樣。
——其實,她自己,也是一點不想這樣的。
——不想變成寄生蟲。
——可是,那就是自己的生活方式啊。
“哈哈哈!!所以你就犧牲自己讓那須島看上你?”
春奈近乎瘋狂的笑著,而杏裡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不,那須島老師不值得我這麼做。”
“哦?這樣啊”
“那麼,你去死吧。”
糟了!
優子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思考他們之間的對話,以及折原臨也的簡訊去了。
完全忘記了——要保護杏裡的安全。
正在她準備衝出衣櫃的時候——
門鈴響了。
這個鈴聲正好讓春奈停止了動作。
“你的朋友?”
“也好,我就在你麵前砍了他。”
“然後再來收拾你。”
春奈冷笑著,向著門口處走去。
杏裡跟她隔著一段距離地跟過去。
春奈打開門,才發現門外的人是——
那須島老師。
“讚川!”那須島發現是春奈的時候,整個人像是撞見鬼一樣的向後退。
“那須島!”春奈看到了那須島,整個人都瘋狂了起來。
“啊!那須島那須島那須島那須島那須島那須島那須島那須島那須島那須島那須島那須島那須島那須島!”
那須島看著春奈,一股驚慌的神色,然後向著樓梯口那裡跑去。
像是要逃跑一般。
“我沒有時間管你了,我要讓大家來收拾你。”
春奈回頭,看了看杏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大家?”杏裡不解的問。
“其實說起來,大家也沒有空管你的。”
“因為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春奈說完之後,便揚長而去了。
隨著她之後,走進來的——是一群砍人魔。
對,一群。
醬優子見狀,覺得自己終究是不能再躲下去了。
然後,打開了衣櫃的門,幻化出了三叉戟。
~君に屆け~
【五年前罪歌曾一度消失了蹤影?】
【五年前發生了什麼?】
【似乎不是去旅行了之類的原因。】
【就可能性來說,也許是某個擁有強大力量的人壓製了罪歌。】
【我說啊,你不要以為杏裡是什麼普通人。】
【隻要你裝作很弱的樣子——她是會保護你的。】
~君に屆け~
“……可惡!”優子拿著叉子擋下了一個砍人魔的攻擊,可是另外一個便從後麵砍了過來。
她便隻能從地上打了個滾逃過了攻擊。
優子沒有那麼弱。
她隻是,想要證實一下——折原臨也的話。
——裝著被砍人魔砍下去吧?
——裝著自己躲不過去了吧?
——反正,實在不行的時候,自己還可以用攻擊給擋下。
優子這麼想著,就看著砍人魔揮舞了一下菜刀。
直接下來。
卻停在了空中。
“已經,沒有事情了。”
優子回頭看著杏裡,她的雙眸,和那群砍人魔一樣變得血紅。
“已經沒有事情了,醬同學。”
“啊……嗯。”優子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我……也許應該一開始就跟你們說實話的。”
也許是見優子許久沒有回答,她又繼續說道。
“其實,我就是罪歌。”
“醬同學,其實也不是人類對吧?罪歌好像一直都很嫉妒你的樣子。”她垂下眼,然後舉起了手中的罪歌。
“啊……差不多吧。某種意義上來說,我跟罪歌是差不多的吧。”優子收起了三叉戟,然後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我不是什麼人類啊……我就是一個武器的實體化。但是不會砍人罷了。”
“嗯……大概就隻有這些要說的了。反正大家都一樣……不是什麼正常人,對吧。”她朝著杏裡笑了笑。
並不是因為她想笑才笑的。
隻是,她不知道,這個時候,除了“微笑”之外,自己還能夠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君に屆け~
“我一直一直都很想你,你也應該回應了我的愛啊。”
“把我當做賺錢的工具,玩膩了就想拋棄我。”
“而這一切我都接受了,原諒了你並且愛著你。”
“但是這已經不足夠了,這樣已經無法滿足我了。”
“然後呢,罪歌就跟我說話了。”
在離杏裡家不遠的的小道裡,春奈正對著那須島自言自語道。
不過——那種自言自語,還真的是不想讓人聽下去。
“把我的血一點一點地分給她,你看。”春奈說著,用菜刀在自己的手上劃了一刀,然後血就那樣順著手滴了下來。
春奈漸漸向著那須島湊近,好像隨時準備砍下去的樣子。
“今天你會接受我的愛麼?”春奈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