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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王記 桔子 4369 字 3個月前

,在花廳門口處遊移,唐影看出我的心思,得意道:「你彆指望那姓楚的會來救你,他現下被我困在天行陣中,怕是自身難保了。」

我淡淡地「哦」了一聲,順手扯了一條絲帶紮起頭發,道:「唐影,你要殺我,總得讓我死得明白。」

這個要求無論誰提都不算過分,唐影猶豫了片刻,問:「江湖中的傳言,你難道一點不知?」

我搖頭,江湖傳言我一向懶得理會,自然不會去特彆留意,以前有柳清風跟在旁邊收集情報,現在換了楚逍,對江湖之事更是遲鈍得厲害。

「六月己醜,全陵城外。」唐影低聲道:「下一任武林盟主之位懸而未定,趙盟主屬意九公子,江湖中已激起公憤,決定將你截殺於金陵城外,李九,今天便是你的死期了。」

也是,江湖中叫得出名號的人物有七成以上與我有過衝突,真要讓我當了盟主,他們的臉往哪兒擱,隻是——

「趙老爺子何時屬意過我?」我看他八成是報複我幫柳清風打擂的事,或是扯我過來當某人的幌子。

「誰不知道九公子是趙大小姐的意中人?趙大小姐為了你連兵部尚書的公子都不肯相就,你倒推得乾乾淨淨!」

我隻覺滿口的牙都要酸倒,忙轉了話題:「你要殺我,也是為了己醜之約?」

唐影搖搖頭,眼中閃過怨毒之色,臉頰卻微微泛紅,道:「若不是因為你,他……他怎麼會對我……對我……」

後半句話他沒說完,便被封了%e7%a9%b4道癱軟在一邊,手中的孔雀開屏跌在地上。

我鬆了口氣,笑道:「你可算來了,天行陣的滋味如何?」

「不過如此。」楚逍微微一笑,遞給我幾枚幼嫩的蓮蓬,我見他黑發半濕,幾縷青絲貼在頸側,衣衫上沾著水珠,臉龐潤澤,雙眸如墨,不經意間已是勾人魂魄,若不是有外人在場,真要忍不住撲上去。

也許是我的眼神過於露骨,楚逍勾起一彎彆有用心的笑容,伸手拉過我,道:「淋了雨,該洗浴更衣,你陪我去好不好?」

我欣然同意,披了件外袍下床,楚逍拎起昏迷不醒的唐影丟在許江門前,拉著我朝浴室走去。

在某些事情上,我是絕不會死心的。

發絲在水下糾結纏繞,熱氣氤氳了眉眼,水滴流過光潔的肌膚,我貪戀不已地撫摸著楚逍結實緊繃的腰線,勾起他陣陣低喘,雙臂環住我的身體,在耳邊低喃:「煙瀾……」

我忍住滿心的急切,溫柔至極地撫過他的背脊,臉上是恰到好處的情意綿綿與淒絕傷感,輕道:「楚楚,這一役生死未卜,你就允了我這一回吧……」

楚逍鳳目微挑,眼波流轉處光彩照人,笑聲逸出喉嚨,低沉中略帶沙啞,讓人不由得酥了骨頭。

我見他不反抗,更加變本加厲地朝他後方摸去,手指輕輕按揉著尾骨下方,暗下決心要吸取上次的教訓,先下手為強,絕不能再生變數。

眼看著我就要得手了,楚逍突然一口咬在我側頸,問:「煙瀾,那趙大小姐是怎麼回事?」

我一驚之下,手上動作慢了半分,隻覺眼前一花,楚逍已將我推按在池邊,從後麵壓製住我的身體,灼熱的氣息噴在耳邊,低聲道:「煙瀾,你真是越來越不老實了……」

「有我在,沒人能傷你。」楚逍輕描淡寫說道,那雙墨染的眸子柔情滿溢,我%e8%84%b1力地癱在他懷裡任他為我清洗更衣,千算萬算,忽略了楚逍吃醋時是絕對不能靠近的,我居然挑在這個節骨眼上對他出手,活該被吃得連塊骨頭都不剩。

我係好衣帶,長發濕淋淋地披在背後,立在廊下看外麵細雨蒙蒙,不期然想起蓬萊島上的樓外煙雨,那花要嬌嫩得多,雨絲也柔和得如同少女的眼波,我不禁笑了,回頭問楚逍:「楚楚,想家了麼?」

楚逍從背後擁住我,笑道:「若我說想,你會怎麼慰藉我?」

我裝摸作樣地思考了下,拍拍他的手臂,道:「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抱你一次好了……」

話音未落,楚逍抓起我的手咬了一口,留下兩排清晰的齒印。

***

用過午膳,我們辭彆了沈二娘,雇了船隻順秦淮河而下,風向正好,入夜即可到達金陵。

我撐著傘立在甲板上看了會兒風景,漸漸無聊起來,躬身進了船艙,磨著楚逍講他小時候的事。

「你想聽什麼事?」楚逍挑起一邊的眉毛。

我坐在床沿,蹺起二郎%e8%85%bf,不懷好意地問:「你尿床到幾歲?」

楚逍臉色變了,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在我戒備的目光中慢慢走過來,低頭道:「你何不問問它?」說罷抓起我的手朝他的某個我非常熟悉的部位摸去,我猛地起身,卻不小心撞到床柱,眼冒金星地跌坐回去,呻[yín]道:「楚楚,你的臉皮越來越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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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數起來不過短短數月,楚逍從纖塵不染的世外之人變成調情索愛的高手,是不是我教導太有方了?

楚逍合身將我壓倒在床上,細碎的%e5%90%bb落在我臉上,恨恨道:「以前從未想到,嘗了這滋味竟一發不可收拾,真恨不得日日夜夜與你合成一個人,恨不得把你從頭到腳嚼爛了吞下去,才能長長久久,永不分離。」

饒是我這等身經百戰之人都被他此番話惹得兩頰滾燙,可見楚逍毒性之強,我開始慶幸他二十多年都是生活在島上與世隔絕,這等人物,若是放到中原,誰知道會禍害多少男男女女。

楚逍見我不說話,凝視了我半晌,突然歎了口氣,扯過薄被蓋住兩人,輕拍我的肩膀,道:「睡一覺吧,這幾日累著你了。」

我打了個嗬欠,在他懷裡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在船上睡覺是非常愜意的,流水聲入夢,舒緩寧靜,船隻隨著水波輕輕搖晃,輕柔得仿佛被母%e4%ba%b2擁在懷裡哄慰。

一覺醒來,天色已暗了下來,燭火照亮了精致舒適的船艙,映得溫暖而明亮,隻是不見了那人,總顯得空了許多,我推開被子,起身上了甲板。

雨已停了,楚逍背著手立在船頭,衣袂翩然,未束起的長發有幾縷隨風飄揚,漆黑的眸子清明如水,見我過去,側過臉來微微一笑:「睡飽了麼?」

我點點頭,漫不經心地看著兩岸燈火閃爍,笙歌流連,心知金陵已近了,突然想起那個「六月己醜,金陵城外」,心裡一陣激動,我入江湖以來,雖屢屢被仇家追殺,這麼大規模的,卻是首次碰到,實在讓我精神為之一震。

兩岸的樂聲柔和如夢,聽不出那周圍埋伏著多少殺機,楚逍手指撫過我的臉頰,問:「煙瀾,你害怕過麼?」

我笑了,不疑有他,反問:「我為什麼要害怕?」

楚逍默然不語,深邃的雙瞳映著波光,讓人心神俱醉。

一陣悠揚的笛聲穿過夜風,在一片靡靡之音中分外清晰,楚逍抿了抿嘴%e5%94%87,手指順著我的鬢角滑下,聲音柔似歎息:「煙瀾……」

我才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但,為時已晚,楚逍揚手在我%e8%83%b8`前一劃,我錯愕地看到大片猩紅綻放在淡藍色錦袍上,眼前一黑,退了一步,翻身跌下船,流水包裹住身體,冷得像冰。

為什麼,楚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透過水波,我似乎看清了他的口型——

六月己醜,金陵城外。

第十二章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味,我仿佛又回到三月的蓬萊島,和風麗日,花木籠蔥,楚逍的長發隨意紮成一束披在身後,獨坐在繁花深處,修長有力的手指拈起一粒棋子,漫不經心地敲打著白玉棋盤,桌邊一盞清茶早沒了熱氣,幾片花瓣被暖風吹下枝頭,沾著他發梢襟上,還有一片落入杯中,在清碧透明的液體中輕輕打著轉。

我在他對麵坐下,手指沾起那片帶水的花瓣,咬在齒間,微澀的香氣漫散開來,楚逍怔了一怔,隨即莞爾,端起那杯已涼透的茶湊到%e5%94%87邊輕啜。

薄%e5%94%87帶了淡淡的水痕,我伸手探了過去,輕觸那兩片溫熱柔軟,楚逍雙?%e5%94%87微啟,銜往我的指尖,輕柔的呼吸拂過肌膚,我心裡一熱,手繞到他後腦,%e5%94%87湊了上去,細細地廝磨著吮%e5%90%bb著,楚逍低%e5%90%9f一聲,緊緊環住我的身體,火熱地糾纏過來。

一%e5%90%bb終了,四瓣初分,楚逍黑水晶般光華流轉的眸子定定地看著我,輕道:

「亂了。」

我抵著他的額頭,問:「什麼亂了?」

「這裡,還有這裡,」修長的手指輕點棋盤,接著來到我的%e8%83%b8口。「都亂了。」

我低頭看看黑白混成一團的棋盤,笑道:「那就由它亂著去吧。」

楚逍低低地笑了,微風拂過,幾縷青絲漫過臉前,繞住我從未有過的癡迷。

「唉……煙瀾,該醒了。」帶著幾分焦急的男聲在上方響起,突然轉成變了調的悲鳴。「哎喲!你鬆手鬆手!疼疼疼……」

我張開酸澀的眼皮,發現頭頂是柳清風那張苦兮兮的臉,而他垂落的頭發,正被我死死抓在手中。

我歎了口氣,鬆開手,果然是好夢不常有,美景難長久,接過柳清風端來的溫茶潤了潤喉,我環視四周,房間寬敞明亮,布置得華貴典雅又不失隨性,纏枝牡丹的小銅爐中逸出縷縷輕煙,彌漫著若有若無的檀香味,我伸手探向%e8%83%b8口,指尖竟帶著微微顫唞,有些事,真的要鼓起全部勇氣才敢去確認。

衣襟內一片平滑,莫說傷口,連個擦蹭破皮都沒有,我猛地坐起身,扯住柳清風的衣領,厲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柳清風像是被我的臉色嚇著了,一時嚅嚅不能言語,此時開門聲一響,在百味樓見過的男子引著一群小丫頭進來,擺了一桌子美味佳肴,對我安撫地一笑:「九公子昏睡了一夜,許是餓了,我叫廚房準備了些飯食,還請將就。」

誘人的香味飄了過來,我整了整衣服起身下床,對上那雙清寧淡然的眸子,挑眉問:「莫嗔?」

那人淺淺一笑,道:「十年未見,九王爺還能認出在下,莫嗔實在是歡喜。」

我的心情稍稍好轉了些,看著那張眉目清俊的臉,笑道:「我離京時,你還是個小鬼,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