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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辦公。裴晉看眾人都散了,悄悄去見右相顧名俊,“眼看封印了,陛下今日怎麼就發了這麼大的火?”其實娶平妻的事,說大不大,在平常也算是民不舉官不究的行為,隻要禦史不彈劾,基本沒人管,誰知這趙王居然就這麼閒的把這事捅到了禦前呢?偏偏陛下還發了好大脾氣。

“嫡庶乃大事,那是能亂的事情麼?”顧名俊端坐椅上,慢悠悠的教育裴晉,“尤其是如今這個時候,陛下一心在忙四皇子出閣讀書的事,趙王恰巧就遞了這麼一封奏疏上來,你說陛下該不該發火?”

裴晉恍然大悟:“顧相的意思是?”趙王還是沒戲?

顧名俊端起茶盞,輕輕啜飲,微笑道:“陛下怎麼說,咱們怎麼做便是。你讓長安那邊的監察禦史警醒著點,彆整天隻揪著些%e9%b8%a1毛蒜皮的事!”

裴晉得了指點,高高興興告辭而去,還在大殿裡看折子的田惟彰就沒有這麼好的心情了。

他實在沒想到京裡留守的官員和勳貴竟然做出這麼沒廉恥的事情來,不免有些後悔當日遷都過急,沒有好好安排長安的各項事務。那畢竟是祖宗基業開創之地,還是輕忽不得的。難得燾兒有心振作,倒不如把這事交給他,而且他生性寬和,也不怕矯枉過正。田惟彰打定主意,召人進來擬旨,當即就發往了長安。

忙完政事,田惟彰看著時候不早,叫人備輦去長生殿。

皇後蘇蘅早聽說前麵皇上發了脾氣,隻不知道是什麼事。她特意換上新做的大紅遍地金鳳穿牡丹紋小襖、藕色鑲襴邊馬麵裙,又戴了皇上前兩天送來的赤金累絲鑲紅寶石鳳簪,笑%e5%90%9f%e5%90%9f的迎將出去後,先往他麵上溜了一眼,卻沒看出生氣來。她也不多問,先服侍田惟彰換了衣服,擦臉洗手,又%e4%ba%b2手捧給他一杯茶。

田惟彰接過茶放下,伸手把蘇皇後拉到身邊坐,說道:“你彆忙了,坐下陪朕說說話。”

蘇皇後就溫順的坐在他身邊,還反握住田惟彰的手,柔聲問:“皇上可是累了?”

“嗯。”田惟彰微微點頭,“國家這麼大,一個看不見,就不知會出什麼事情。”把趙王折子上的事跟蘇皇後複述了一遍。

蘇皇後先聽見趙王上折子,已經很驚訝,待聽到所為何事時,更是有些難以置信:“竟有這事?這麼一來,豈不是亂了嫡庶?”

田惟彰點頭:“就是這話。連從燾都知道了,可見他們鬨得多不像話!長安畢竟是舊都,不能讓他們再如此胡鬨了,朕已經讓都察院去查,看還有沒有彆的齷齪事,並委任從燾全權處置此事,希望他不要讓朕失望。”

這個話題蘇皇後不想接,可又不能不接,於是就不痛不癢的說了一句:“皇上放心吧。”

田惟彰怕她多想,握住她的手解釋了一句:“朕總不能看著他消沉下去,他既然有振作的意思,朕就得拉他一把,將來也好有人幫著咱們熙兒。”

“臣妾明白。”蘇皇後柔情款款的看向田惟彰,“臣妾都聽皇上的。”

田惟彰心中一暖,將蘇皇後拉入懷裡,歎道:“朕知道你一向最懂事。對了,借著這次這件事,朕想立個規矩,以後凡有皇後在位,不得立皇貴妃,你看如何?”

皇貴妃位比副後,還真跟所謂的平妻有異曲同工之妙。蘇皇後聽了這話也不如何欣喜,隻側頭瞧著田惟彰說道:“皇上定了這個規矩,來日可彆後悔!”

田惟彰哈哈大笑:“朕後悔什麼?難道到今日皇後還不知道朕的心?”

蘇皇後故意推開他,輕輕斜了他一眼,歎道:“臣妾今日確實是知道的,可怎知明日皇上的心就不會變呢?”

田惟彰最愛看她這亦喜亦嗔的模樣,她本就生的明豔照人,此刻眼波流轉似有嗔意,更多添了幾分媚態。田惟彰一見她這樣,心中又愛又憐,當即就伸手拉她入懷,好好訴了一回衷腸。

兩人說了一回知心話,田惟彰心情好了,也有興致欣賞皇後的裝扮了。他讓蘇皇後站起來,在他身前轉了一個圈,點頭讚道:“朕就知道你穿這一身好,就是頭上太素淡了,你嫌金簪沉實,怎麼也不簪枝花?”說完就叫人去暖房現摘幾朵牡丹來,要%e4%ba%b2手給蘇皇後戴上。

“這還是你叫人想法養的花,如今都開了,你自己卻不戴!”

蘇皇後聽了沉%e5%90%9f半晌,問田惟彰:“皇上,臣妾有一事拿不定主意,這暖房裡的花都開了,您和臣妾該擺的都擺了,也賞了一些下去,可長安宮城裡……”

田惟彰聽了微微皺眉,回道:“此去長安路程雖不甚遠,可天寒地凍,花兒如此嬌嫩,到了長安也都凍壞了,要不送幾個會養花的內侍回去吧。這些瑣事,以後你也不用操心,交給尚宮局去辦就是了。”

蘇皇後答應了,隨即就遣身邊總管太監劉波去辦。劉波到了暖房,把事情一說,幾個侍候鮮花的內侍都嚇得不輕。現有皇上和皇後在這裡,誰願意回舊都去侍候那些失了寵的嬪妃啊?

劉波隻笑%e5%90%9f%e5%90%9f看著,聽他們各自表了一回忠心,然後讓他們自己推舉人選出來,到時報給他知曉就好,接著就拍拍%e5%b1%81%e8%82%a1走人了。

這些人的動作倒很快,第二日就把人選定下來報給了劉波,劉波特意把被選出來的人叫過去囑咐了半天,等到要送他們走的時候,那些原本滿臉沮喪的內侍,不知為何又都變得躊躇滿誌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董雲珂這個角色是一個基友英勇獻身貢獻的龍套,那天我問她,是想好死還是賴活?

基友們紛紛回複:君心難測啊!

(得意笑O(∩_∩)O)

她說,還是轟轟烈烈的死吧。

我當時答應了她,但是寫著寫著,我就……

現在徹底明白了什麼叫反複無常的帝王心,滅哈哈哈!

☆、第70章 因禍得福

皇帝的旨意自然是快馬疾馳發到,田從燾接了旨,先讓長安知府把查實的拉去打板子,然後按聖命就地革職,再命長安吏部留守尚書安排官員遞補。至於糾察等事,自然就交給長安留守的監察禦史們了。

監察禦史們本就受到了上峰的訓斥,現在又有聖旨,個個都挽起袖子開始大力挖掘在京官員們的黑曆史,舉凡狎妓、不敬父母、寵妾滅妻、侵占民田、仗勢欺人等等等等,全都給挖了出來。連陸文孝的事,都有人翻出來說嘴,幸虧當初有陸靜淑提醒陸文義妥當善後,這才沒攪進去。

一時間長安城內哭爹喊娘、風聲鶴唳,本來打算熱熱鬨鬨開開心心過新年的長安權貴們,俱都夾緊了尾巴,誰也不敢出頭了。

“真是太解恨了!”陳皎寧興衝衝的來找陸靜淑說張一傑的慘事,“本來當日那實打實的九十杖打完,張一傑就已經沒了半條命,回去以後聽說還發了幾日高燒,剛好了一些,除世子位的旨意就到了。這下子家裡更沒一個人管他,連武定侯夫人都在忙著替小兒子爭世子位,無暇理會他了。”

陸靜淑笑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他這才是活該呢!你姐姐怎麼樣,還好麼?”

“好多了。上次我跟她開門見山的談過之後,她的精神就好些了,加上順利跟張一傑和離,還懲治了那賤人,我看她也很高興。而且,董雲珂說的一些事,我也告訴她了,她知道之前受的委屈根本不是我爹爹的意思,總算是找回了陳家大小姐的底氣。”

其實董雲珂對董氏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她所知道的都是跟董家相關的。比如董氏知道了董雲珂和張一傑的私情之後,就故意暗示他們往大了鬨,讓陳皎寧知道。再比如鬨大了之後,就讓他們到處去散播陳皎寧欺辱繼母娘家的傳言,又讓董雲珂在合適的時機“憤而自儘”。╩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至於董氏是真的讓董雲珂自儘呢,還是隻做做姿態往陳皎寧身上潑點臟水就行,就沒人能確定了。

“我把董雲珂所說的話都寫到信裡寄給爹爹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信。”陳皎寧歎了口氣,其實最讓她不安的,是董雲珂居然知道她哥哥出了事,還一口咬定就是董氏乾的。

陳皎寧不太敢相信。她現在知道董氏對她是沒安好心的,可是怎麼也不能相信董氏會連殺人都敢做,而且董氏又是哪裡來的勢力呢?

她猶豫再三,還是跟陸靜淑說了這事,“你說,她真的做得出來麼?”畢竟相處多年,董氏在她麵前又一貫是溫婉可%e4%ba%b2的樣子,她真的很難把她跟殺人凶手連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不過,名利動人心,隻要誘惑夠大,有野心的人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陸靜淑道。

陳皎寧不由打了一個寒噤:“難道這麼些年,我們竟都拿一個蛇蠍婦人當了好人?可她從哪裡能找來那麼些亡命之徒襲擊哥哥呢?”

陸靜淑對這一點也有些好奇,不過陳家的家事,她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就勸道:“你彆想這麼多了,把這些事都告訴令尊,請他去判斷處置最好。”讓曹國公去查,總比她們瞎猜好。

“嗯。”陳皎寧應了一聲,又想起一事,“對了,這次爹爹來信,說哥哥已經好些了,還帶回了一些謝禮,讓我派人送去盧府,你說我要不要%e4%ba%b2自登門去一趟?”

陸靜淑猶豫道:“你去不合適吧?”不合禮節啊,她是個女孩子,又不是當家主母,去了人家怎麼接待啊?

“可我總覺得光送東西去,也有些失禮。”

陸靜淑勸道:“你還是聽令尊的吧,想來過後他也有安排。”

最後陳皎寧還是聽了她的話,沒有%e4%ba%b2自去,不過倒是把她請去了陳府,和陳皎華一起宴請了她一次,說是謝謝她這些日子勞心勞力的幫忙。

之後陳皎寧又在八仙樓擺酒,請了趙王、郝羅博和柳歆誠。趙王推說事忙沒來,柳歆誠本來也不想來,都約了盧笙要去城外賞雪聯句了,最後還是郝羅博硬把他們倆都給帶到了八仙樓。

陸靜淑一見了盧笙才知道為何聽著這個名字耳熟,原來她早就見過他。當初她第一次在青山寺見到柳歆誠和薑楠的時候,盧笙也在場,因他麵容有著超乎年齡的沉靜,讓陸靜淑印象深刻,所以這次一見她就認出來了。

今天臨時被拉來八仙樓,盧笙臉上卻看不出不自在或尷尬,他依舊是一副淡淡的神情,站在柳歆誠旁邊,也不開口說話。

陳皎寧先給陸靜淑和盧笙作介紹,陸靜淑微笑道:“我跟盧公子見過的。”

在場幾人都是一怔,柳歆誠先反應過來:“啊,那次在青山寺……”說到一半想起薑楠來,他立刻吞回去,不說話了。

“是麼?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