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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去了書房,問於忠:“世子有沒有信送回來?”算著這兩天應該能到長安了,該有信來了。

於忠小心回道:“回公爺,沒有。”

陳希炳覺得不太對勁,讓於忠給他研墨裁紙,提筆給兒子寫了一封信,剛叫人送出去,那邊蘇家的人也走了,陳希炳正想進去問問蘇家是什麼情況,剛走到院子裡,就聽見門口一陣喧嚷,於忠看他的臉色,忙小跑過去查看。

很快於忠就帶了個人回來,他的臉色十分難看,陳希炳心裡忽然有了不祥的預感,他越過於忠往後看,跟在後麵的人很眼熟,身上的衣服還滿是汙痕。

“公爺!”那人走到近前,不等於忠開口,先撲通一聲跪倒,哭嚎道,“小的對不起公爺重托,世子他……”

是跟著明哥兒回長安的護衛陳鎖!陳希炳跨步上前,伸手提起他的領子喝問:“世子怎麼了?快說!”這麼一拎起他,他衣服上的汙痕也看的更清楚了,隻見他身上到處都有的斑斑點點竟都是血跡!

“世子,世子,公爺,我們路上遇上劫匪,世子中了一箭,滾落山崖……”

話未說完,陳希炳已經一腳踹中他的%e8%83%b8口:“然後你就自己跑回來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陳鎖被他踹的直接倒在地上,但他很快就捂著%e8%83%b8口爬起來繼續跪著磕頭:“是小人沒用!小人帶著人爬下山崖尋過,可是山崖下雖有血跡,卻並不見世子的蹤影,小人在崖底找了兩天,實在找不見,隻得先回來報給公爺知曉!”

陳希炳隻覺得氣血上湧,頭一跳一跳的疼,身子也跟著有些晃,於忠嚇的忙上前扶住他:“公爺保重!”

“你自己回來的?”陳希炳穩住自己,又問。

陳鎖指了指門口:“小人還帶了兩個人。劫匪來時,護衛們為保護世子,死傷過半,剩下的人,小的留他們在原地繼續找世子了……”

“你跟我進來!”陳希炳鎮定下來,把陳鎖叫進書房,又讓於忠出去傳話,叫所有見到陳鎖回來的人都閉嘴,不許把話傳出去,然後自己問陳鎖是在哪遇襲的,對方有多少人,功夫如何,搶了什麼財物等等細節。

後院裡,董氏聽了袁媽媽的回報,微微露出一絲笑,然後又很快收起,歎道:“真是可憐。”說完就讓人開箱子挑衣服,還把女兒叫過來,給她一起挑,說明天要帶她去肅國公府做客。

反正公爺瞞著消息不讓她們知道,她們就裝不知道,高高興興的過日子好了。

陳皎明遇襲生死不知,身在長安的陳皎寧自然是不知道的,她還在等著陳皎明到來,好陪她一起勸勸大姐姐出麵去告張一傑。

“她現在不僅不肯出麵告張一傑,還要回張家去!”陳皎寧氣呼呼的跟陸靜淑說,“你說她到底在想什麼啊?”

陸靜淑笑了笑:“想得過且過唄。”其實陳皎華的心理不難理解,不過就是怕出頭告發丟麵子,衙門接不接狀子先不說,陳家就未必讚同她的舉動,萬一這樣鬨開來,張家那邊鬨翻了,陳家也不管她,她以後怎麼辦?

陳皎寧更不理解了:“那日子還怎麼過?大冬天她病著就凍著她,我估計飯都未必給她吃一口熱乎的,這是明擺著要折磨死她呢!”

“皎寧,你有沒有問過她身邊的下人,%e4%ba%b2信一點的,問問她們,知不知道你姐姐的顧慮。”陳家的事,陸靜淑也不好多說,隻能讓她自己去了解。

陳皎寧想了想:“好,聽你的,回去我問問她%e4%b9%b3母。”

她這邊煩躁氣剛消了點,外麵就有人來回報,說郝公子和柳公子來了。

“這又是來趕我走的。”陳皎寧翻個白眼,可也不能拒之門外,就讓請進來。

她跟陸靜淑一起去外麵廳裡見郝羅博和柳歆誠,一見麵她先說:“好了,表姐夫,我哥哥馬上就到了,你不用愁,你的擔子可以放下了。”

郝羅博苦笑:“我不是為了這事。”

“那是為了什麼?”

郝羅博臉上神色不太好看,但還是直說了:“你表姐送了信來,說東都裡有你的流言在散播,說你仗勢欺人,因你大姐夫要納妾,就硬把你姐姐接回了家,還打了你姐夫和武定侯夫人,張家敢怒不敢言……”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打武定侯夫人了?再說娶平妻和納妾是一回事嗎?”陳皎寧怒了。

郝羅博歎氣:“你先彆急,這事有些蹊蹺。當日在張家的事,本不應該給外人知道的,就是咱們長安這邊,聽說的也不多,怎麼東都那邊反而傳開了?”

陳皎寧反應過來,回頭跟陸靜淑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了相同的猜測。陳皎寧立刻叫了一個丫鬟進來,問:“采蓮呢?”

“剛才去大姑奶奶那裡送點心了。”丫鬟回道。

陳皎寧立刻說:“你現在去找她,叫她回房裡等我,哪也不許去!”然後又叫了兩個婆子去廳外麵守著,裡麵再沒留一個侍候的人。

陸靜淑看陳府的下人都很聽陳皎寧的話,一句也不敢反駁,頓時又有些摸不準董氏的布置,難道她在長安這邊,除了采蓮,就沒有彆的安排麼?

“她到底想做什麼?我的名聲不好,對她有什麼好處麼?”陳皎寧在地上走來走去,憤怒的說道。

陸靜淑歎了口氣:“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原來你祖母在世的時候,她是不敢管你的,後麵也是一直對你寬容放縱,現在,這些可就成了現成借口了。”

陳皎寧一下子站住腳,吸了口冷氣說:“她不會還要把黑鍋推給去了的祖母吧?”

很有可能,繼母嫁進來上有婆婆丈夫盯著,繼女從小驕縱,一直不敢管,那麼到最後這繼女有什麼不好,責任自然也不在繼母身上,她還可以出去哭一哭委屈,說當初就是老夫人太疼愛孫女什麼的,不然她一定能把孩子教導的和自己生的一樣好。

陳皎寧徹底成了反麵教材,襯托她自己兒女的懂事知禮。

“外麵的流言還好說,隻要令尊信你,這些事他自然會處置的。”柳歆誠看陳皎寧一臉的如臨大敵,就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陳皎寧眼睛一亮:“對啊!爹爹一定會信我的!”說完就叫人送紙筆來,要給東都寫信。

作者有話要說:報告大家一個不太好的消息,明天開始要去外地出差,周日晚才能回來

這章發完隻剩一章存稿,所以後麵幾天的更新,取決於今天能碼多少。。。

晚上睡前會發請假條,明天大家看更新的時候應該就看到了

☆、第60章 解釋勸說

陳希炳現在根本沒心思再去想陳皎寧惹的禍,他忙著派人出去找陳皎明,還通知了陳皎明出事地附近的官府幫忙查找,並且%e4%ba%b2自上門去求長興侯宋之遠給沿線衛所打招呼,也幫著找一找。

宋之遠領著左軍都督府,沿線衛所都在他的管轄範圍內,有衛所的人幫忙,這事也能好辦些。

“兩京沿線一向太平,沒聽說有什麼劫匪啊?”

出了長興侯府,宋之遠的這句話還一直在陳希炳心裡反複響起,他眉頭深鎖,將有可能恨自己恨到對明哥兒動手的人過了一遍,卻又搖頭,他們應該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也不會做的這麼明顯。

明哥兒雖是世子,卻並不是自己唯一的兒子,就是嫡子,後麵還有董氏生的兩個呢!他們有這功夫,不如直接對付自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想到董氏,他的心又沉了一些,明哥兒出事,最大的受益人是誰?

陳希炳把疑問壓在心底,一回府先進了後院,到正房的時候,董氏正在裡間換衣服。

丫鬟回報:“夫人剛從肅國公府回來。”

蘇家在這個時候又想做什麼?陳希炳滿心不耐煩,他也去換了衣裳,回來董氏已經在等他。

“蘇家有什麼事?”陳希炳開門見山。

董氏帶著一貫的溫和微笑,答道:“也沒什麼,聽了些流言,問起寧姐兒的事。”

陳希炳端著茶碗的手就頓了一下,問:“你怎麼說的?”

“妾身說,流言總是無稽的多。我們寧姐兒是比一般的姑娘爽利,可再如何,也不會向長輩動手。此事本是誤會一場,我們大姑奶奶身子不好,想娘家人,寧姐兒既然在長安,接回來住幾天,也沒什麼。”

陳希炳不置可否,又問:“廣恩伯府來信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

董氏就站了起來賠罪:“公爺息怒,這事妾身已經問明了。雲珂是妾身二哥的庶女,妾身家裡的事,公爺也知道一些。二哥不上進,二嫂偏好強,兩人處不到一起去,二嫂難免拿孩子們出氣。雲珂為了討好二嫂,就常與他們家琪哥兒一處玩耍,琪哥兒呢,跟大姑爺又有些交情……”

她說到這看了看陳希炳的臉色,見他隻是木然聽著,就更小心的說道:“孩子小,一開始不懂事,聽說大姑爺是%e4%ba%b2戚,也沒避諱,大姑爺又待她好,雲珂這孩子自小沒了%e4%ba%b2娘,有個待她好的,她就上心了。”那張一傑比雲珂大著十歲,任誰聽,都是他誘/拐了年幼無知的雲珂。

“二嫂呢,知道大姑爺是世子,又聽說大姑奶奶沒有生養,就動了心思,想把雲珂許給大姑爺做妾,也好幫襯我們大姑奶奶一把。爹爹知道這事已經氣得不行,誰知道大姑爺回去居然就跟大姑奶奶說了呢?本是沒影的事,我們廣恩伯府的小姐,就算是庶出,也沒有做妾的道理。”

陳希炳輕輕哼了一聲:“不是說平妻麼?”

董氏一臉正色的回道:“這更是無稽之談!妾身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武定侯府會做出這種事!好歹是世代侯府,怎能學那些沒規矩的商戶興這些個?我們大姑奶奶可不受這個委屈!要真是這樣,那寧姐兒做的就沒錯,大姑爺是該打!”

陳希炳忽然笑了一聲,伸手拉過董氏在身旁坐下,應道:“我知道了。”

董氏悄悄鬆了口氣,又補了一句:“妾身已經回信,跟爹爹說,無論如何,也不能跟武定侯府扯上關係,叫他們看好了雲珂。”

聽她這意思,是還不知道戲樓的事?陳希炳握住董氏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你的心。那蘇家聽了你的話,就沒說彆的?”

“蘇夫人是有些不高興,一直冷著臉,世子夫人光拉著榮姐兒說話。”董氏歎了口氣,“公爺,萬一蘇夫人從此對寧姐兒不喜……”

陳希炳沉默片刻,忽然鬆開手站起身,跟董氏說道:“我去見見蘇光政吧。你晚上不用等我回來用飯。”說完就走了。

董氏%e4%ba%b2自把他送到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