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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太太握緊她的手,微笑道:“你跟我客氣什麼?我早想來看看你,就怕你家裡事多,給你添麻煩。”

兩人一路低聲細語的說話,陸靜淑則落後兩步悄悄跟著,看柳太太的態度一如之前,心想估計方氏這輩子也修煉不成人家那樣了。

到方氏房裡,陸靜淑隻給柳太太奉了一盞茶就要告退,柳太太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好孩子,難為你有這份心%e8%83%b8。有些東西,去了未必不是好事,自有更好的會來。”說著從自己手腕上擼下一個鐲子來,給她套上了,“快過年了,我也沒帶彆的,這個拿去玩吧。”

那鐲子翠綠翠綠的,上麵溫潤生光,一看就是常戴在手上的,陸靜淑就看了一眼方氏。

“還不謝謝文姨母?”方氏倒沒推辭,笑看著陸靜淑說道。

陸靜淑就福身謝過柳太太,又請她安坐,自己退了出去。一出門巧慧就迎了上來,服侍著她回房坐下,又上了茶,打發巧玲去外間守著,才輕聲跟陸靜淑說:“姑娘,奴婢剛才去茶房,被柳太太的丫頭拉著說了幾句話。”

“?”陸靜淑很疑惑,“說了什麼?”

巧慧回道:“先是說了幾句閒話,然後她就說起太太在西市的那個鋪子最近生意很好,還說連他們二少爺都喜歡打發人買來吃。”

不可能吧?柳歆誠那樣的人,會喜歡吃街邊小店的包子?

“奴婢隻當她是玩笑,誰知她又說,二少爺最近是忙著跟他們家表少爺去勸陳姑娘,才去的少了,奴婢聽她的意思,好像是陳姑娘出了什麼事。”

陳皎寧還沒回東都?她又怎麼了?還要郝羅博跟柳歆誠都去攔著?這是柳歆誠托人給她傳話?陸靜淑思量半晌,交代巧慧:“一會兒等柳太太要走的時候,你趁空再去跟她說兩句,就說我明天有空,也要去鋪子裡看看,問她柳太太平時喜歡什麼口味,我也好叫人送府上去。”

巧慧應了,叫巧玲進來伺候,她自己出去盯著了。

陸靜淑看她這樣,頗為滿意,果然隻要轉過彎了,就還是好幫手嘛。她自己坐在房裡喝了一盞茶,又鋪開紙,磨了墨,練了一會兒字,才聽見正房那邊有動靜。她放下筆,擦了擦手,巧玲就來回報:“柳太太要走,太太請姑娘去送一送。”

陸靜淑穿好外袍出去,跟方氏一起送著柳太太去了二門處坐車,一路上柳太太都拉著她的手,說了好多誇獎她的話,還說等開春了,接她過去玩,看來方氏剛才沒少誇自己。

送走柳太太,巧慧就湊到陸靜淑身邊扶住了她,她看了巧慧一眼,巧慧微微點頭,於是她回去就跟方氏說,想去鋪子裡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求評求長評求長長長評~

上麵那一排是什麼字,寫完怎麼就不認識了o(╯□╰)o

下一更,女主就出門逛街去啦~\(≧▽≦)/~啦啦啦

☆、第55章 世界崩壞

方氏本來不想讓她去,最近天冷,怕她出去凍著了,哄她說,等過完年暖和了,再帶著她出去轉轉。

陸靜淑也不多求,隻略帶失望的低頭答應,一副“雖然很想去,但是母%e4%ba%b2不叫去,我就不去了”的委屈神情。方氏立刻心疼了,又想起這段時間家裡的爛事,這孩子光跟著操心,一天安生日子都沒過上,婚事還莫名其妙的丟了……,方氏當下就轉了口風,讓李媽媽陪著陸靜淑去西市玩玩,順便看看鋪子。

心滿意足的回房以後,陸靜淑又問巧慧,那丫頭可還曾說了什麼。

“她說,如今正是年根底下,東西兩市都熱鬨著呢,姑娘出去散散心也好。”

看來是真有事想找她。但是會有什麼事呢?陸靜淑百思不得其解,第二天在看完陸老太太和陸文義之後,又聽了方氏一大通的囑咐,她就換了衣服帶著人出門去西市。

到西市自然是要先去鋪子看看的。這段時間她和方氏都沒空過問,但李媽媽的丈夫李清就在鋪子裡管事,有什麼事情,李媽媽都會第一時間回報,陸靜淑聽說生意還不錯,也就沒往這麵分心思。

陸靜淑下車的時候,正是巳時中,還沒到上客的時候,陸祈和他師父也正忙著包包子。她進去跟陸祈說了會兒話,問問最近鋪子的情形,又問陸五嬸好。陸祈也聽說陸府裡老太太和大老爺都病了,自然要問一問,隻說沒得話,不敢輕易上門去磕頭問候。

“祈大哥不必這麼見外,正好也快過年了,哪天鋪子裡得閒,你就進府來,給老太太和父%e4%ba%b2請個安。”陸靜淑看陸祈確實踏實可靠,也想拉近彼此的關係。

可陸祈上次見陸文義的場麵,實在有點憋屈,隻是陸靜淑話說到這裡了,也確實要過年了,他不能推辭,就答應道:“那好,過兩日我陪著娘一道去。”

陸靜淑笑著安慰他:“父%e4%ba%b2病了一回,脾氣倒溫和多了,對小輩更是疼愛,祈大哥莫怕。”又跟他聊了幾句,就說要出去轉轉,讓他自去忙。

陸祈把她送出鋪子門口,陸靜淑也沒上車,轉頭往對麵的書店裡去,她在裡麵轉了一回,買了幾本新書,出來正想找個地方坐一坐,就“偶遇”了柳歆誠和郝羅博。

“陸姑娘,這麼巧。”柳歆誠破天荒頭一回,對著陸靜淑是彬彬有禮、態度溫煦。

陸靜淑都不適應了,回了禮,說道:“是啊,這麼冷的天,難為兩位也有好興致出來。”

柳歆誠略覺尷尬,長這麼大,他還是頭一回想辦法約人家姑娘出來見麵,偏偏不能明說、要拐彎抹角讓人家自己領會,偏偏這位陸姑娘,自己以前還得罪過,現在讓人家刺一刺也隻能忍著了。

“今天外麵還真挺冷的!”郝羅博看表弟尷尬,自然要把話題接過來,“我們兄弟要去前邊茶樓坐會兒,陸姑娘要是不忙回去,不如一塊坐坐?”

陸靜淑沒有答應,也沒有推拒,隻問道:“聽說兩位忙著勸陳姑娘,怎麼今日又有空了?”她得先確定是什麼事。

郝羅博苦笑道:“我們哪勸得了她?是她的家事,該說的說了,她不聽,我也沒法子,隻能拉著表弟出來散散心。”

“陳姑娘把她堂姐夫武定侯世子給打了。”柳歆誠看陸靜淑的從人都站在她身後幾步遠處,乾脆就低聲給陸靜淑說明了事情,“此事說來話長,還是去茶樓坐下暖和暖和,慢慢說吧。”

陸靜淑驚訝的瞪大了眼,沒再拿架子推辭,跟他們表兄弟兩個一起去了茶樓。

三人分賓主坐下,麵前各自倒上了茶,柳歆誠把他們兩人的從人都遣了出去,又看向陸靜淑。

陸靜淑讓李媽媽去外麵等著,隻留下了巧慧,方問道:“怎麼回事?皎寧為什麼打了武定侯世子?”

郝羅博看看柳歆誠,示意他說,柳歆誠端著杯子不看他,郝羅博無奈,隻得自己說道:“她這個堂姐夫也忒不是東西!好好的,忽然說要娶平妻,還把陳家大姑奶奶氣病了。”

什麼?平妻?侯府世子要娶平妻??靠,知道這個世界不靠譜,沒想到是這麼不靠譜!欺負她看電視少,不知道古代也是一夫一妻製麼?停妻再娶也是一項罪名好麼?再說曹國公府出來的小姐,居然也能叫人欺負成這樣?怪不得陳皎寧要跳起來打人了!換了是她,堂姐妹叫人這麼欺負,也得擼袖子上去揍!←思←兔←網←

柳歆誠看陸靜淑眼睛瞪的溜圓,裡麵都是不可置信和怒氣,不知為什麼,忽然很想笑。

“最讓陳家妹子惱火的是,她堂姐夫張一傑要娶的平妻,就是她繼母的侄女,廣恩伯董振昌之女。”郝羅博繼續說道。

陸靜淑一想到自己對曹國公夫人的推測,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廣恩伯家裡就這麼迫不及待,平妻說得好聽,不過還是個妾罷了,好好的伯府小姐,嫁到誰家不是明媒正娶的原配正室,怎麼就這麼自甘下/賤?還有武定侯夫妻倆,居然就這麼縱容武定侯世子胡鬨?”

郝羅博附和道:“話就是這麼說,正經的人家哪有這樣的?不過這些年,長安的這些落魄勳貴們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了,彆說伯府小姐,那武定侯府還曾經為了兩千銀子就把府裡小姐許給個散官做填房呢!”

臥槽,她到底是穿到了一個多麼崩壞的世界啊!

柳歆誠看表哥把話扯遠了,就拉回來說起他們想見陸靜淑的本意:“說起來,陳家的家事,也輪不到我們來管。但是表哥受曹國公世子之托,要照顧陳姑娘,現在又已經進了臘月,陳姑娘早兩天就該回東都了。現在出了這事,她死活不肯走,非要跟張家理論個清楚明白才行!”

“其實這事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根本也管不了。”郝羅博接上話,“還是該早些回東都,將事情說給曹國公聽,讓長輩出麵才名正言順呢!”

陸靜淑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問:“那二位公子叫我來,是有什麼要吩咐的麼?”

郝羅博忙賠笑:“姑娘言重了,怎麼能是吩咐呢?是我托二表弟傳的話,想求陸姑娘出麵,再去勸勸陳家妹子,讓她早些回東都去。”

“陳姑娘是個熱心腸的姑娘,便是我這個相識不久的人,家裡出了事,她都要關心一二,何況是她堂姐出事?她必定不肯撒手不管,我去勸,恐怕也無用。”

郝羅博就溫言哄陸靜淑:“你們是閨中密友,你說的話,她總會聽進去幾分的。”說完看陸靜淑無動於衷,隻得訕笑兩聲,續道,“陳家妹子因這張一傑的事,快把天下男子都當成負心無義之徒了,我們的話,她實在是聽不進去啊!”

陸靜淑詫異的看了郝羅博一眼,這個人還挺能屈能伸的,這種話都肯跟自己說了!

“陸姑娘,”柳歆誠看不下去了,“表哥有一句話說得極對,陳姑娘畢竟是個未出嫁的姑娘家,無論是在外人眼裡,還是在陳家,她都不是能做主的人,這件事也輪不到她來管。她現在就算把張一傑打死,把武定侯府拆了,除了能出一口惡氣,於事情本身卻並無助益。且她現今這般肆意行事,恐怕會有些流言傳出來,於她名聲不利。”

這倒是實情。陳皎寧有那麼樣一個未來婆家,本來就該謹言慎行,出了嫁的堂姐的事,也確實不該她管,不說一定要曹國公來管,也有她堂姐的父母呢,陳皎寧給幫著傳個信就是了。

“那二位知道陳姑娘眼下在哪嗎?”陸靜淑終於鬆口了。

郝羅博喜出望外:“她就在曹國公府,我們送你去!”

陸靜淑皺眉:“我還是回去寫張帖子,約好了,改日再去吧。”

“此事宜早不宜遲!”郝羅博忙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