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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也是好意,怕秀姐兒不知進退,在外麵失禮,丟了咱們陸家的臉……”

陸文義眉頭皺了起來:“嫻姐兒?她說我們秀姐兒不知進退?這孩子真是給母%e4%ba%b2慣壞了,上次她打秀姐兒的事我都沒計較,如今又……”

劉姨娘慌忙去掩陸文義的嘴:“老爺快彆說了!這話要是傳出去,老太太還不又得以為我在背後挑撥你們母子關係?”她麵帶委屈,聲調嬌軟,“老爺,您是知道的,翠華哪有那個膽子?再說當初若不是老太太收留,哪有如今的翠華呢?”

陸文義拉下她的手,柔聲哄道:“好了好了,瞧你嚇的這個樣子,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麼?再沒比你更懂事更善心的人了。”

劉姨娘臉上微紅,低聲道:“翠華也沒老爺說的這麼好。不過在翠華心裡,老太太和老爺都是翠華的%e4%ba%b2人,雖然老太太現在待我不如從前,那也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執意要跟著老爺,辜負了老太太的一片心,她也不會這樣……”說到最後眼圈兒都紅了。

“你彆責怪自己,是母%e4%ba%b2轉不過這個彎,這事怎能怪你?”陸文義攬著劉姨娘安慰,“再說當時是老爺我非要你不可,母%e4%ba%b2實怪不到你頭上!”

兩人訴起舊日情意,一時隻顧說些肉麻情話,劉姨娘看著氣氛上佳,慢慢又把話題繞回了去宮家赴宴的事,“……這兩日我越想越不對勁,旁的也罷了,宮太太做壽,怎麼太太竟沒去?”

陸文義答道:“啊,這事母%e4%ba%b2與我商議了,方家出了那一檔子事,這種場合,母%e4%ba%b2不想叫人指指點點,就沒叫方氏同去。”

“老太太思慮周詳,也是一片心為了老爺。可是……”劉姨娘停頓了一下,似乎為難要不要說下去。

陸文義問道:“可是什麼?有什麼話你連我都不能說?”

劉姨娘起身下地往外間瞟了瞟,又把本就關上的窗閂住了,才回去床上,陸文義看她這一番忙活,不由笑道:“你看你,在自己房裡也謹慎成這樣!”

“老爺你不知道,不是我疑神疑鬼,唉,我這也是無奈之舉,前幾天二太太不知怎麼忽然開始整頓內院,有幾個平日和我們院裡來往的稍多一些的下人,都被二太太趕出去了。我擔心遲早也會整頓我們這小院,還是謹慎些好。”

陸文義眉頭皺了起來:“有這回事?你彆擔心,再怎麼著,你院子裡的事也輪不到她插手!”

劉姨娘輕輕歎了口氣:“老爺不常進內院,有些事……,唉,算了,我還是不多說了。”

“怎麼不說了?剛才那話你也隻說了一半,你這是怎麼了?往日你有什麼話都與我說,現今怎麼跟我還藏著掖著了?”

劉姨娘狀似為難,猶豫半晌才說:“其實這事本與我無關,我也不該多言。不過事關太太,我卻不能不說給老爺聽,我聽說,二太太要插手太太的陪嫁鋪子呢。”

砰地一聲,陸文義使勁拍了一下床板:“此話當真?”

“是太太院子裡的丫頭們氣不過說出來的,應是真的。且太太前些日子還叫了鋪子掌櫃來見,自己也%e4%ba%b2自去過一趟東市,不知二太太都跟太太說了什麼。”劉姨娘又歎氣,“二太太連太太的嫁妝都敢插手,我們這一個小院算什麼了?”

陸文義滿臉怒容,鼻孔裡喘著粗氣,連胡須都吹動了,恨恨的說道:“都是方氏無能!”

劉姨娘伸手去抱住他的胳膊,勸道:“也不能怪太太,若不是太太病了許久,也輪不到二太太……”

“都是老太太縱的!”陸文義再拍了一下床板,複又問道,“那你先前說那半截話呢?老太太不讓方氏去,有何不妥之處麼?”

聽到他把稱呼換成了“老太太”,又直接問是否有“不妥之處”,劉姨娘心裡舒了口氣,這火候終於到了。

“瞧老爺說的,老太太做事怎會有什麼不妥?”她輕輕給陸文義順著背,柔聲解釋,“我隻是覺著,既然對外說是太太病了,那當日為何又要二姑娘和三姑娘跟去赴宴?家裡太太病著,女兒們不在家侍疾,卻去赴宴,豈不是會讓人覺得孩子們……”

是啊!不管家裡實情如何,外麵人看著,都是方家主母病了,兩個女兒卻還出門去赴宴,如此不孝,哪裡是正經人家的做法!

陸文義想明白了關節,額頭登時出了一層冷汗:“我起先怎麼沒想到?”還有老太太,她,她到底想做什麼?

劉姨娘看他神情充滿疑慮,眼中有些不可置信,就湊近了他說道:“這怎能怪老爺?內宅裡的事,就不該是您操心。老太太想也是年紀大了,許多事都聽二太太做主,二太太呢,現在又一心想為大姑娘找個好婆家,有薑家比著,二太太的眼界也隻有更高的。”

薑家!那天宮家做壽,薑坤父子也是去了的,對了,母%e4%ba%b2說,薑太太還特意拉著靜淑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這麼說來,薑家並沒因此而厭了靜淑,好險好險。

陸文義扯了扯自己的衣襟,想散散自己身上的汗意,說道:“她眼界高有什麼用?這事不用想,一定是她的主意,若當初是太太陪著老太太出門,哪還輪得上她?可是太太不去,淑姐兒再不去,她又跟薑太太搭不上幾句話,所以就攛掇著老太太帶著淑姐兒去了,準是巴望淑姐兒能帶著嫻姐兒露臉呢。”

“竟是如此麼?還是老爺想的通透,婢妾就想不到這許多!”劉姨娘露出欽慕的神情,整個人順勢倒進了陸文義懷裡,手也伸出去幫他拉開衣襟。

陸文義第二日一早起來,先回了正房,他讓方氏服侍他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坐下來跟她商量:“你這病也都好了,家裡的事不好再躲懶,總勞煩二弟妹不好。這樣吧,一會兒你跟我一同去見母%e4%ba%b2,我把這事回稟給她老人家知曉。”

方氏應了:“是。”

陸文義看她還是一貫溫順,如今麵容又比從前紅潤嬌豔,難得有了些好語氣:“淑姐兒呢?”

“淑姐兒每日都是這個時辰來……”方氏剛答了一句,外麵丫頭就回稟,“老爺,太太,二姑娘,三姑娘,二少爺來問安了。”

陸文義讓叫進來,等幾個孩子問過安了,又讓他們坐,接著跟方氏說道:“我瞧著淑姐兒這些日子倒養出了點肉,身子骨也不似從前那麼單薄,你辛苦了。”

陸靜淑恍惚有種自己是圍欄裡的豬,而方氏就是那飼養員,因為喂豬喂的好,正被老板誇獎的感覺。她簡直想暴走,想對陸文義大吼一聲:你們家都是這麼誇人的麼?

好在陸文義隻說了這一句,並沒有繼續的意思,又問了問陸靜秀聽不聽方氏的話以及陸興波的學業,就帶著他們一起去給陸老太太請安。

陸老太太難得看見大房人這麼齊整的來請安,十分高興,留了大夥一同吃早飯。陸文義扮了一早上的孝子,直等到用完早飯了,才打發孩子們先回去,單留了二弟陸文孝和張氏,與陸老太太說話。

“這半年多來,家裡上上下下都要弟妹操心,實在是辛苦你了。”陸文義笑眯眯的,並不拐彎抹角,直言道,“我和你大嫂都很過意不去,如今你大嫂身子骨也好了,我看是時候把家裡這攤重擔交還給她。”

張氏一愣,完全沒有想到大伯會這樣直截了當的開口,她還是有些懼怕這個大伯,於是下意識的看向陸老太太。

陸老太太也有些吃驚,不過她沒有直接反駁兒子,隻是問方氏:“你身子確實好了?家裡這一攤子事,你能忙得過來?”

“謝母%e4%ba%b2關心,媳婦已是全好了的。”方氏回道。

陸文義也跟著補充:“母%e4%ba%b2彆擔心,便是日後方氏真有什麼忙不過來的,再找二弟妹幫手也不晚。我聽說二弟妹近來忙著張羅嫻姐兒的婚事,已是分/身乏術,孩子的終身大事不能耽擱,家裡這點事就還是讓方氏管吧。”

陸老太太看了看大兒子,又看了看大兒媳婦,沒有做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張氏急得不行,偷偷伸手扯了一下丈夫的袖子,陸文孝看了她一眼,終於開口:“既然大哥這麼說了,你就把手裡的事跟大嫂交代交代,專心操持嫻姐兒的婚事吧。”張氏一時氣的昏頭,幾乎都要跳腳了。

“既如此,今日張氏回去先把賬理一理,還有,過幾日就是中秋家宴,方氏久不管家事,難免生疏,家宴還是讓張氏來張羅,不如等過了節再把大小事務交給方氏。”陸老太太看小兒子表了態,也跟著開口吩咐。

陸文義看母%e4%ba%b2明顯偏袒張氏,心中雖不悅,到底也不敢表現出來,隻應道:“母%e4%ba%b2說的是。”

張氏更加不情不願,可到此時也沒她說話的餘地,隻能委委屈屈的應了。

☆、第18章 二嬸發飆

劉姨娘聽女兒說,陸文義帶著方氏留下來與老太太和二房兩夫妻談事,就知道自己昨夜的進言奏效了,她微笑著捏了捏陸靜秀的臉頰,說道:“娘是不會讓你白吃虧的,今日可不是就叫張氏還回來了?哼,也不想想,誰才是一家之主,她們母女倒黴的日子還在後頭。”

“娘,你知道爹要說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陸靜秀追問道。

劉姨娘貼在女兒耳邊,簡單說了幾句,陸靜秀聽了先是一喜,繼而又有些不高興,嘟囔道:“那豈不是便宜了正院的人?”

“傻孩子,太太就是個泥做的罷了,有她在,咱們才多個頂在前麵的人呢。”劉姨娘一臉的躊躇滿誌,“那邊不足為慮。秀姐兒,娘問你,那柳家公子到底如何?柳太太對二姑娘當真很不壞麼?”

陸靜秀一聽這話,臉頓時紅了,扭捏了半天,才又跟劉姨娘學了一遍當日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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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靜淑回了房,沒坐一會兒李媽媽就來尋她,回報新進丫鬟的培訓事宜。自上次攆了幾個丫頭出去之後,正院又選了六個小丫頭進來,這幾個丫頭都是家生子,年紀均在十一二歲上下,方氏讓李媽媽好好花力氣教導,希望將來能選出兩三個來給陸靜淑做陪嫁丫頭。

“……規矩都已學的差不多了,各人的秉性,老奴也摸熟了,下麵會按著她們的秉性再去打磨,姑娘可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自從陸靜淑做主查內奸並揪出了青蓮之後,李媽媽和王媽媽就覺得重新找到了主心骨,有什麼事都想先問一問她。加上方氏本人也有意教導女兒家務諸事,把院子裡的大事小情都叫人講給陸靜淑聽,讓她幫著自己處理,於是下人們來尋陸靜淑回事也就順理成章了起來。

“媽媽隻管放手去調/教,我都聽媽媽的。”陸靜淑叫人給李媽媽上了一盞茶,打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