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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聽說二嬸嬸去打聽柳家的事,被太太教訓了,說咱們家可高攀不上柳家呢!嬸嬸難道不是為了大姐姐去的?”

陸靜嫻的臉一下子漲紅了:“你胡說什麼!”

陸靜秀有些懼怕的後退兩步,用團扇掩了臉,答道:“我可沒胡說。難道太太不是這般說的?大姐姐,其實太太說的沒錯,柳家那樣的人家,哪是咱們可以高攀的?咱們又沒有二姐姐那樣的外祖父,哎呀,話說回來,彆說是你我,便是二姐姐,若沒早與薑家定%e4%ba%b2,現在也還不是一樣沒著落?”

“看來你這些日子是白聽大伯母的教誨了,半點長進也沒有,還是滿嘴渾話!”陸靜嫻雖然被對方說破心事,可還強撐著不肯承認。

陸靜秀聽了她的話也有些動氣,回嘴:“我可是一片好心為了大姐姐,姐姐倒來教訓我了,說起來,妹妹我不過是白說了幾句話,到底比不得姐姐沉得住氣,心裡想都想了,隻忍著不說!”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陸靜秀捂著臉呆呆望著陸靜嫻。

陸靜嫻也有些呆愣,看了看自己隱隱作痛的手,又看向瞪著眼的陸靜秀,強撐著說道:“你這樣頂撞長姐,還說這些渾話,做姐姐的不能不管!這一巴掌是教你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的!”說完扭頭就往老太太的居處快步走去。

陸靜秀回過神來,心內不忿,快步追上去,推開陸靜嫻的兩個貼身丫鬟,就要去打陸靜嫻。

正在這時,陸靜淑帶著丫鬟路過,見到這幕場景萬分驚異,忙上前勸解,又叫兩人的丫鬟把她們拉開,“這是怎麼了?”

“大姐姐打我!”陸靜秀捂著臉尖聲叫道,“二姐姐,他們二房也太欺負人了!要管教我,自有老爺太太,幾時輪到她陸靜嫻!”從小到大,從來沒人動過她一指頭,現在挨了陸靜嫻一巴掌,她哪裡忍得下來。

陸靜嫻有些心虛,聽了陸靜秀的話,怒火卻又湧了上來,“二妹妹你彆信她胡說!是她滿口胡話,又言及大伯母,我一時聽不下去才動手的。”

陸靜淑自然無法給她們評理,早打發人去請方氏和二太太。不一時兩人匆匆趕到,老太太那邊也聽說了消息來問,眾人隻得一同到老太太房裡分說。

陸老太太一貫寵愛陸靜嫻,不喜陸靜秀,於是聽完了陸靜嫻的一麵之詞之後,根本不給陸靜秀開口的機會,就說:“秀姐兒實在越來越不像話!方氏你怎麼教導的?”

方氏不敢辯駁,隻得認錯。

陸老太太訓斥了方氏幾句,又吩咐:“秀姐兒這般不敬長姐,實在不像話,回去抄一百遍孝經,一個月不許出房門。誰也不許去探視!”說完趕了大房的人出去,隻留下了張氏和陸靜嫻。

回去的路上,陸靜秀一直喊冤,隻說是陸靜嫻挑釁,辱及大房,還說陸靜嫻是因為方氏不肯幫忙聯絡柳家心中生恨,才打了她巴掌的,求方氏給做主。

“你怎麼知道柳家的事的?”陸靜淑忽然開口問道。

陸靜秀愣了一下,垂眼答道:“是大姐姐說的。”

陸靜淑似笑非笑的接道:“哦?大姐姐居然自己說恨母%e4%ba%b2不幫忙她的%e4%ba%b2事,我倒不知大姐姐是這樣的人。”

陸靜秀噎了一下,她說不出話來,隻嚶嚶嚶哭個不停。

陸靜淑打發人送陸靜秀回去,自己跟方氏回了正房,又叫碧草帶人出去,自己跟方氏說:“娘,這房裡的下人們,該好好理一理了。”

“怎麼?”方氏一愣,“誰怠慢你了?”

陸靜淑無力:“娘,剛才我問三妹的話,你沒聽見麼?大姐姐不可能自己提起這件事,且在我看來,二嬸嬸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與大姐姐說了此事,那三妹妹又是如何知道的?今日她挨的這巴掌,恐怕也是因此事而起,你就不好奇,她是怎麼知道的?”

方氏恍然大悟:“你是說,是我房裡的人給秀姐兒傳的話?”

陸靜淑搖頭:“不是給三妹傳的,她還沒有這個本事。”

方氏呆呆想了一會兒,才瞪大眼睛說:“你說劉姨娘?她怎麼會?”

“她為什麼不會?除了她,誰還會這麼做?”

方氏不開口了。

☆、第8章 關門捉鬼

方氏房裡有兩個管事媽媽、四個大丫鬟和四個小丫鬟,外麵院子裡還有四個粗使丫頭和四個婆子。

兩個媽媽都是方氏的陪房,一身榮辱係於方氏一身,與劉姨娘多年下來,也有不少交鋒,自然是不需懷疑的。四個大丫鬟分彆是碧草、紅梅、紫萱、青蓮,碧草和紅梅兩個,是最常服侍在方氏身邊的,方氏對她們兩個很信任,李媽媽和王媽媽也替這兩個丫頭打包票,兼之那日紅梅表現的很為方氏著想,所以陸靜淑暫時排除了這兩個丫頭的嫌疑。

紫萱今年十六歲,生的頗有幾分姿色,也有些好吃懶做,陸靜淑去正房,十回裡有七八回都是見不著她的。碧草和紅梅都對她很有意見,可方氏為人和氣,並不苛責,紫萱嘴皮子也利索,碧草紅梅都說不過她,也隻能由著她去。

對比起來,青蓮就老實多了,她人也生的平平,但是勤懇聽話,人緣也好,碧草和紅梅都喜歡她。

陸靜淑聽了各方意見,發現焦點都集中在紫萱身上,又聽說正房裡偶爾還會少些小東西,就吩咐李媽媽和王媽媽:“我聽碧草說,昨日剛不見了一個青玉碟子,勞煩兩位媽媽點幾個心腹之人,去幾個丫頭房裡搜搜。”又請方氏把丫頭們都叫到房裡來。

丫頭們不知發生何事,很快就都到了正房堂屋裡集合。陸靜淑早就囑咐了方氏,叫她不要開口說話,隻慢慢喝茶,間或掃一眼丫頭們,給她們以震懾。她自己則安坐一旁,悄悄打量這些人。

一開始丫頭們神色都還算正常平靜,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有的人麵上就帶了些不安。陸靜淑重點看著紫萱和青蓮,發現這兩個倒都淡定,誰也沒有露出什麼來。

過了好半天,才有紛雜的腳步聲從院子裡傳來,接著有李媽媽進來回稟:“太太,找到了。”

方氏點頭,又抬眼看了一遍丫頭們,歎氣:“你們侍奉我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都知道我的脾氣,小事向來不計較。可是有一條,手腳不乾淨,那是斷容不了的。我病了有一段日子,房裡忙亂,少了些小東西,我也沒有精神查找,誰知這兩日竟還會丟東西,可見你們都當我是死的了。”

底下的丫頭們都是一驚,麵麵相覷之後紛紛喊冤。

“好了,方才我已經命人去找了,也已找到了。眼下我隻是想給你們一個機會,誰拿了,自己站出來,主仆一場,我也不多追究,咱們好聚好散。可若是還不認,那也休怪我不講情分。”方氏就算說著狠話,也是一副軟弱無力的模樣,讓陸靜淑很想搖頭歎氣。

丫頭們靜了一會兒,卻誰都沒有動作。

方氏等了半晌,終於失望,給李媽媽使了個眼色。李媽媽躬身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又帶著幾個人捧著一堆東西走了進來。

“回太太,這青玉碟子是在紫萱床頭櫃子上找到的,這個瑪瑙鐲子是在紫萱床底匣子裡找到的,這個粉彩茶盅也是在紫萱……”

紫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太太,奴婢並不曾偷東西,奴婢隻是……”

方氏皺眉,對李媽媽說:“繼續說!”

李媽媽又把其他搜出來的東西一一展示介紹了,涉事的幾個丫頭都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陸靜淑一直看著青蓮,見她隻是低垂著頭,沒有任何動作。

“蘋兒,你說你沒有偷,那你這二兩銀子,是哪來的?”陸靜淑開口問一個屋內侍候的小丫頭。

蘋兒滿眼都是慌張,結結巴巴的答道:“這,這是奴婢哥哥交,交給奴婢的,說,說讓奴婢,替,替他,藏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陸靜淑又問:“你哥哥是誰?”

“奴,奴婢,哥哥叫田興,他,他是給老爺牽馬的,這,這銀子,是老爺賞,賞的。”

陸靜淑看向李媽媽,李媽媽答道:“田興確是給老爺牽馬的。”

陸靜淑點點頭,又問了幾個人,然後才看向方氏,等她定奪。

“蘋兒、珠兒情有可原,這次便罷了,其餘人等,各打十板子,趕出府去。”

此言一出,紫萱等人忙求饒,紫萱還央求碧草等人給求情。陸靜淑看了一會兒,讓李媽媽把其餘人先帶出去,隻留下四個大丫鬟。

“青蓮,你與紫萱住在一間屋子,這青玉碟子就明晃晃的放在紫萱床頭,難道你不曾看到麼?”陸靜淑問道。

青蓮囁嚅了一下,低聲答道:“奴婢勸過她,她說放兩天就拿回來……”

陸靜淑笑了:“所以你就不管了?這房裡,到底誰是主子?”

青蓮顫了一下,慌忙跪下:“太太息怒,二姑娘息怒,紫萱姐姐一向厲害,奴婢,奴婢怕她……”

“你胡說!”紫萱忽然高聲打斷她,“你何曾勸過我?你還說放兩天也無事,太太不會察覺的!若不是你一直這般說,我怎會越來越大膽?”

青蓮一臉驚慌的看向紫萱,很是委屈的說:“姐姐你怎能含血噴人?你給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說這話啊!”

碧草和紅梅也都不信紫萱的話,青蓮一向謹慎小心,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誰知紫萱卻說:“你不敢?你連太太和姑娘說話都敢偷聽,你有什麼不敢的?”她忽然轉向方氏,接道,“太太,您彆看青蓮麵上忠厚,其實她最奸猾了!您病中那段時候,我還常常見她往劉姨娘那邊去呢!”

此話一出,滿室皆驚。方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青蓮:“竟然是你?”

“太太,奴婢冤枉!是紫萱急了胡亂攀咬,太太明鑒!”青蓮說著就開始在地上磕頭,將青磚地磕的砰砰作響。

紫萱這次是真急了,也不理會她,膝行幾步到方氏跟前稟道:“太太,奴婢並不是空口說的,青蓮在她床下靠牆邊的青磚底下還藏了東西,您不信,讓李媽媽去尋!”

青蓮尖叫一聲,縱身撲向紫萱,兩人頓時廝打在了一起。

碧草和紅梅忙上前去拉,方氏叫了李媽媽進來,讓她帶人拉開了那兩人,又按紫萱說的去青蓮那裡尋,果真在青磚底下尋出了幾兩銀子和一些不該她有的金銀首飾。

至此青蓮雖然還是百般抵賴不認,但鐵證如山,也容不得她賴了。陸靜淑讓李媽媽單獨帶了青蓮去問話,又跟方氏進內室去商量怎麼處置紫萱。

她知道的事情多,若是就這麼趕出去,怕她心生怨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