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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所做錯事也一直懊悔在心,絕不可能再不敬大姐,做出傷人之事。這次無心之失,大姐如果還是生氣,就請打我、罵我,絕不要不理我,從此姐妹陌路。”

雲萱畢竟年幼,看她抖衣而顫,晶瑩淚珠不斷滑落,心腸先就軟了,“大姐姐,不管什麼事,先讓二姐姐起來吧。”雲雅過去扶了雲嫣一把。雲嫣感激抬頭,“多謝大姐。”雲雅重又坐了回去,“小事我不會同你計較,不過若再有一次這樣的無心之失,雲嫣,恐怕我們不是姐妹陌路那樣簡單!”雲嫣抑住心頭急跳,睜大著眼讓淚水越眶而出,“是,大姐,嫣兒記住了。”

回程時,雲萱追著問雲嫣當時事情經過。雲嫣敷衍了幾句,又問她道:“才剛大姐讓你留著住幾天,你怎麼不肯?”

“我是想住上幾天的,可是之前聽彎彎說,王爺近來總是回房休息,大姐姐怕是再不能同我同床夜話了,所以我想著還是回去的好。”

每日回房?對比自己,雲嫣齒間含酸,“前些時還聽說大姐獨守空閨,我正擔心呢,原來已經好了。”

雲萱沒聽出她語中酸意,還以為她是真心關心雲雅,“是啊,早就好了。彎彎還說就等著大姐姐什麼時候能有呢。”

雲嫣打翻了醋缸,“怪不得我看大姐比以前胖了些,氣色也好,大約是這些時什麼都不用做,單等著能有呢。”

雲萱臉上一紅,不再搭話。雲嫣沉默了片刻,又道:“你同大姐同床夜話,她可說些什麼沒有?”

“說些什麼?”雲萱不解。

“就是王府裡可有什麼難事沒有?從前我沒進去過,總覺著在外看著很是氣派,沒想到裡麵卻是那樣……”

“哪樣?”雲萱被她說得更是摸不著頭腦。

“沒什麼裝飾,空空蕩蕩的。我原想著我們侯府已經算是簡樸的了,沒想到王府裡比我們更顯著寒酸些。”

雲萱想到侯府中極儘富貴之能事,再聽雲嫣此時說府中簡樸,明貶暗誇,心中暗暗好笑,“大姐姐說了,王爺愛簡,所以不多放什麼累贅東西,不過二姐姐,你沒注意麼?”

“注意什麼?”

“王府裡此時用的窗紗都是鮫絲製成,一塊巴掌大的地方就值我們家一年的花銷呢。”

雲嫣看她雙眉飛揚的樣子,暗暗撇了撇嘴角,“鮫絲雖透,但沒什麼顏色,不像侯府裡用的軟煙羅,看著像彩雲一樣,多好?”

雲萱一笑,“才剛奉上來的是黃翎毛,今年量少,聽說宮裡也就皇上和太後那裡能喝著,彆地裡也隻有王府有。”

“那有什麼?我喝著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彆好,還是侯府裡的敬亭綠雪好。”

“大姐姐身上那件衣裳是用冰綃製成的,貼體生涼。二姐姐,這個侯府裡可有?”

雲嫣理了理衣擺,不屑道:“沒有。我要是穿得那麼素淡,早就挨人罵了,哪像大姐這樣愛穿什麼就穿什麼呢?”頓了頓,又道,“三妹,我知道你同大姐好,可也不用這樣擠兌我吧?”雲萱含笑,“二姐姐,我哪裡敢?隻不過你才剛說王府寒酸,怕大姐姐過的不如意,我便說些出來讓你放心而已。”雲嫣斜睨她一眼。這個小妹如今也是越發壞了,她哪裡是要自己放心?分明是要刺她的心!

☆、第44章 犯錯

雲嫣將從王府裡帶來的新鮮水果一分,果然到晚,仲寧遛遛躂躂的就步了進來,“今兒去過王府了?”

雲嫣正剝一顆葡萄,見了他來,索性送到他嘴裡,“是啊。大姐客氣得很,讓我帶了好些東西回來。”

仲寧瞅了她幾眼,“沒說什麼?”

“說了許多,都是家常的事。”

仲寧眉心一動,“我是說上回那件事。”

雲嫣含笑又送他一顆葡萄,“無心之失,大姐怎會怪罪於我?”

仲寧“呸”的一聲將葡萄吐了出來,“我是說我!你之前說什麼她後悔沒嫁給我,結果呢?好懸沒給嚷破。”

雲嫣斂眉,邊收拾那葡萄邊道:“那時候聽她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有些後悔,怎知道後來會讓你難堪呢?再說竇彎兒那丫頭跑得也快,她一聽見人來,自然更是不肯了。”仲寧想到那天快到手的鴨子飛了,臉上就沒好氣,“你也是,留的人那麼沒用,一嚷就讓那小丫頭給進來了。”

雲嫣拭了手,低眉順目的樣子,“是我不好,二爺罰我吧。”

“罰你什麼?”

“二爺想罰什麼就罰什麼。”

仲寧抬眸,看她那一身妃色衣裙貼著身子,勾勒出她的嫵媚,“這樣聽話?”

“是我錯了嘛,自然是要罰的,罰到二爺你不生氣為止。”

仲寧這一向不來,一是因為新得了個妖精,妍媚異常;二也是因為上回沒得逞,心裡存了氣,這時看雲嫣極儘討好,因也就拉她入懷嘴了一個道:“這是你自己說的,過會兒可彆求饒。”

雲嫣勾著他的脖頸,嫵媚一笑,“嫣兒一聲也不敢吭。”

仲寧掐了她一把,令她低呼出聲,“我倒喜歡你叫,叫的越大聲越好。”

“是,二爺。”雲嫣%e5%90%bb上他的%e5%94%87,漸似情動。

仲寧卻似不急,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著她,“聽說你在那兒待了一下午,有什麼事這樣好說?”

“還……還不是在說孩子的事。”雲嫣細細喘熄。

“孩子?什麼孩子?”

“就是王爺和大姐的孩子,如今夜夜同房,估摸著就快有了。”

仲寧下手一重,“他們同房了?”

“是啊,王爺已經搬回去好一陣了,”雲嫣貼著他,柔軟的%e8%83%b8脯一起一伏,“看樣子王爺是不想娶小妹了。”

仲寧“哼”了一聲,“他不想娶就不娶了嗎?還有太貴妃呢。再說之前花了那麼大的工夫,這會兒突然就撂下了?他展君宜不是這樣的人!”

“又或許大姐她實在好呢?英雄難過美人關,王爺也不外如是。”雲嫣一邊挨蹭著他,一邊想解他的衣襟。

仲寧捉住她的手,“這倒是,你姐姐媚起來那樣兒,誰也吃不住,我算是見識過了。”

什麼?她還對他施過媚功?雲嫣沒想到雲雅這是自保,隻以為這是她有心讓人為她丟了魂,心中對她更是怨毒,“姐姐看著冷淡,其實是彆有暗香,不然怎麼能讓王爺娶了她;皇上喜歡她;二爺你也忘不了她呢?”

仲寧沒看見她眼中毒意,隻感慨著道:“是啊,她也可算是個妖精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怎麼,二爺已有了一個妖精,這會兒還想再想要個妖精不成?”

仲寧仍是沒有看她,隻眼望虛空,似正想像著雲雅的形貌,“同你姐姐一比,夢如算什麼?一個形妖,一個神妖,差得遠呢!”

雲雅無端打了兩個噴嚏。君宜從後看住她道:“冷了?”

有他這樣抱住她,她會冷才怪。因搖了搖頭道:“很暖和,不冷。”

君宜又向她貼近了一點,“你小妹今天來怎麼不住上兩天再走?”

雲雅耳根有些發紅,“她說不能同我同床夜話,又嫌這裡拘束就走了。”

“她想與你同床夜話?我去小書房睡也行。”想了想,沒有懷中人兒,冷冰冰的倒又有些不慣,君宜又添了一句,“一晚上總能將就。”

雲雅似乎聽出他話中不舍意味,蘊含著笑意道:“巴巴的帶了東西來就隻睡一晚上,她不樂意。再說三娘這幾天大約是犯了時氣,有些咳喘,小妹住著也不放心。”

“近秋了,時冷時熱的是容易犯病,才剛有人送來些枇杷膏,你明天讓人送去吧。”

雲雅低低應了一聲,心頭有些溫暖,更多的卻是幾分惆悵。轉眼嫁入王府就快一年,雖說從初時的分房而居到如今的同床而眠已是進步不少,可是主動權還是在他的手上。無子,隨時能將她趕出去也能隨時找人替代她,況且還有那兩個丫鬟,萬一其中誰先有了又會是不同光景。她垂眸,不安地動彈了一下。君宜攏了攏手中綿軟,“怎麼了?”

雲雅想要回身;想要立時問清他有什麼打算;想要知道他究竟準備拿她怎麼辦,可她又是心裡清楚,他不會說的。這樣把她一時浸在水裡冰著,一時又架在火上烤著,時不時撥一撥弄一弄,讓她變得更糊塗。永遠在猜測,又永遠猜不透,或許這就是他對她當初所為的最大報複了吧?“沒什麼。”終究還是問不出口,她柔順地靠著他的懷裡,“天氣多變,王爺也要小心身體。”

君宜沉默,慢慢地垂下頭,貼著她的耳,“你也要小心。”小心什麼?天氣還是人事的變化?雲雅心頭一凜,被君宜捉住了緊攏在手,“又想到什麼了?”“沒……沒什麼。”雲雅闔攏雙目,顫著睫輕聲道:“妾身一直很小心。”

竇彎兒不知他們夫妻各懷心事,隻知道如今君宜天天回房休息,那麼盼望中的小娃娃一定很快就會到來。她為雲雅高興,送完了枇杷膏一路哼著曲兒就跨進門檻,“王妃。”屋裡悄無聲息。大約是去了庫房,她記得雲雅說過的,那兩個大丫鬟想必也跟著去了,隻是還有幾個看屋子的婆子呢?竇彎兒皺了皺眉,但也沒放在心上,一路直往裡走。誰知裡間人影一閃,險些與她撞了個滿懷,“誰?嚇死人!”竇彎兒拍拍心口,看清來人後雙眉一豎,“怎麼是你,你怎麼進來的?”

青霜也拍著心口,“王爺回來說要拿個荷包,你們這裡人也沒有,我隻好自己進來找。”

“荷包?什麼荷包?”

“就是那個鵝黃繡蟒的,王爺成日戴的那個。”

竇彎兒皺著眉頭想了想,“那個……好像前幾天同著一堆衣服送去洗了,今天剛巧該拿回來,我來看看。”

青霜讓開路,抱臂道:“快找出來,王爺急等著要呢!”

竇彎兒不理她,進屋就翻箱倒櫃,“啊……都送回來了。紗衣、王爺的蟒袍、褂子、荷包……怎麼沒有荷包?”竇彎兒又重新翻了一遍,聲音發急,“怎麼回事,要送回來的話,就該一起送回來的呀,難道拉下了?”青霜揚著下頷,“我不知道,你快些找出來,不然王爺等急了有你好受。”

竇彎兒也顧不上同她嘴戰,又細細翻找了一遍,“沒有,我找人去問問。”因叫了幾個婆子來,問清了是誰送來,一停又讓人去問,一停自己繼續翻找。青霜索性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從前可是從沒有過的,連王爺用的荷包都會不見,顯見著是你們不上心,丟了東西!”

“誰說丟了?或許是人沒送來,或許是夾在衣服裡了。”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