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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順太貴妃拉過她的手,輕輕拍一拍道,“君宜那些話都是說給哀家聽的,所以輸的是哀家,不是你。”

語嬈一訝抬頭,“太貴妃?”

順太貴妃望著她,點一點頭,“知道君宜為何拒你於千裡之外麼?”

語嬈清澈的目光中籠起愁霧,“王妃才貌過人,得到王爺的鐘愛也是理所應當。”

“傻丫頭,不是的。”

不是?明明三哥就是這樣對她說的呀?語嬈有些迷惑。

順太貴妃歎一聲道:“什麼才貌過人,得他鐘愛都是假的。語嬈你唯一輸就輸在得到哀家的賞識,在他看來是哀家的人。”

語嬈張了張嘴,愈加迷惑,“臣女不明白,王爺與太貴妃是……”

“是母子,但是他把哀家看成仇人,凡哀家喜歡的,他都不喜歡;凡哀家要他做的,他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所以你明白了麼?他娶彆人不娶你,不過是與哀家置氣唱反調罷了。”

“可是……太貴妃畢竟是王爺的%e4%ba%b2母,王爺怎會如此行事?”

“這說起來話就長了,”順太貴妃長眉一挑,向壽安宮的方向凝眸看去,“如今哀家隻想讓你知道,君宜同哀家置完了氣,還是會回頭來找你的,你千萬彆失了耐性。”

語嬈在那對鳳眸的注目下慢慢紅了臉,“臣女不會。”

順太貴妃頷首,“你不會就好。哀家的兒子哀家最清楚,隻要你能時常在他眼前出現,假以時日,他必會知道你的好處,到時自會回心轉意。”

語嬈臉上更紅,“可是男女有彆,臣女並無多少機會見著王爺。”

“沒有機會就要去製造機會,你三哥仲衡不是同他交好?讓他去提兩句。再者你們侯府交遊廣闊,可以借著人情往來……”

說到人情往來,語嬈長睫一顫,“下月初七是家父壽辰,隻不知道王爺會不會來?”

順太貴妃眸光一動,含笑道:“如此大事,怎能不去?就算他不去,皇上也會讓他去的。”

語嬈被順太貴妃叫去宮中重植信心的同時,雲雅也被皇後邀入了宮中。因是午後,皇後所居的丹鳳宮到處垂著冰絲一樣的紗帳遮擋陽光。因為四周極靜,殿內亦是落葉即聞,穿行在紗帳時,眼前朦朦朧朧的一切讓人心中有些聳然,恍惚以為自己是在一片死地,沒有聲音,沒有生氣,就連歪在床上的皇後也像是死了一樣。但畢竟還是活的,甚至還稍稍修飾了一番,身上那厚重的宮服也顯示著她獨一無二的身份。

雲雅屈膝行禮,皇後擺了個手勢,示意她起來。不知從哪兒又出來幾個宮娥,搬來椅子後又送上了茶水。一時安靜坐了,雲雅抬眸看了看皇後臉色,“皇後娘娘的氣色不錯,應該就快大好了。”皇後疏淡一笑,“本宮的病,本宮心裡清楚,王妃不用來安慰本宮。”不說病,那麼要她來說什麼呢?雲雅輕輕啜一口茶,突然望見了皇後手中錦帕,色彩鮮明的鳳穿牡丹,花浮暗香,鳳似翱翔,一定是皇後自己的手筆。皇後望見她目光所在,攥緊帕子的手鬆了開來,“王妃看這幅繡如何?”

雲雅既已知道了她邀自己來的用意,一顆心便安定不少,“鳳穿牡丹難就難在用色上,沒有十分功力不敢動針,沒有十分眼力更不敢選色,娘娘這一幅色彩分明,用色雜而不亂,妾身自歎不如。”皇後輕輕一笑,“這也是早幾年了,如今……哪裡還比得上人?更比不上王妃你了。”

雲雅心頭一跳,“妾身微末道行,實在拿不出手,更難與娘娘比擬。”

“這話過謙了,你那幅麻姑獻壽本宮雖未見過,但一連五天,每天皇上來探視本宮時都會提到王妃你不俗技藝。”

雲雅知道這是皇帝又為自己招恨了,半垂眼簾謙聲道:“皇上厚愛,妾身愧不敢當。妾身那幅是耗儘心力所為,比不得娘娘隨手拈來就已高人一籌。”

皇後清淺笑道:“王妃果然能說會道,聽著舒服,怪道皇上念念不忘與王妃攀談的那幾日,抱怨宮中姐妹都不會說話呢。”

“妾身也曾將所說話語轉告王爺,王爺說妾身說的都是小孩子話語,難得皇上不怪罪。”

聽雲雅這樣輕輕巧巧的就解釋了過去,皇後不禁挺了挺脊背。因瞥了眼她身上單薄衣物道:“雖說天暖了,但風裡還是透著幾分寒意,那件雪裘王妃可還穿著?”

雲雅搖首,“雪裘是皇上和娘娘所賜之物,妾身珍重非常,早已收起來了。”

“收起來也好,隻是要小心彆給蟲蛀了或是黴壞了。這樣的得來不易,一旦損毀可就是一文不值。”皇後眸色意味深長。

雲雅警醒,立即道:“是,妾身定會小心看護,娘娘放心。”

皇後似乎有些累了,闔目微微點頭,“王妃是個聰明人,本宮很放心。”

雲雅適巧地告辭出來,心事卻是比剛才進宮時更為煩重,又不能對人說,隻能自己在心下反複掂量。因此在君宜進門時,就看見她皺著眉、苦著臉、雙手支頷神遊天外。竇彎兒故意大聲,“王爺來了!王妃……王妃正在算賬呢。”

“哦……是心算啊?”君宜背著手,目光在空無一物的桌上轉了一圈。竇彎兒臉上一紅,雲雅已經反應過來,起身屈膝道:“王爺。”君宜應了一聲。雲雅尷尬著讓他入座,接過竇彎兒遞上的茶%e4%ba%b2自奉了上去,“王爺是有什麼事麼?”

這是他們的喜房,不過自從大婚之夜後,他才在晚上來過一次,這次再來,看見滿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條的器物,隻覺陌生,“沒事我就不能來麼?”

“不,不是。”雲雅低頭,“王爺來,妾身很歡喜。”

“哪裡歡喜?我以為你煮了鍋黃連給自己吃。”

他就不能說些好話嗎?雲雅本就心煩,聽了這話更覺氣躁,“王爺若是不滿妾身獨享,妾身可以都讓給王爺吃。”

君宜臉上一沉,“不用了,我剛才已經吃過了。”

雲雅一愣。君宜陰沉道:“皇兄說你那天那身紅讓他想起了‘翩若驚鴻,婉若遊龍’,讓你繡幅洛神圖給他。”才剛在煩心的事轉眼間煩上加煩,雲雅搖頭道:“妾身手壞了,王爺還是同皇上說……”君宜一個箭步,一把捏住她的下頷不讓她再說,“你一定要繡,不繡就是不尊聖意,違逆之罪。”

“可……妾……身……不……想……”雲雅費儘力氣才剛說完,君宜就鬆開了手,“不論你想不想,都得繡。”雲雅摸了摸自己那酸疼不已的下頷,確定沒有被他捏%e8%84%b1了臼,“妾身以為一旦繡了這一幅,往後恐怕就永無休止。”“你也清楚麼?”君宜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既然清楚,那天為何要穿得這麼嬌豔?”

為什麼都要怪她?穿的素淡是喪氣,想穿的喜氣就又成了嬌豔?“妾身那時隻想到了太貴妃和……王爺。”

“你以為我會喜歡?”

雲雅低頭,連脖頸上都是緋紅一片,“不是麼?”

君宜眼皮一抬,驀然想起青霜曾露出的那抹豔紅。看來,他的王妃又再一次猜錯了他的心思。“不是,這顏色雖美,但也要看是穿在誰的身上,有些人穿著就是……不配!”

雲雅緘默。

君宜收回目光,往外就走,“那幅繡越快越好,你知道皇兄是等不得的。”

還是沉默,但腳步細碎,顯然是跟著的。

君宜在屋門口頓了頓,“洛神體態輕盈柔美,麵容也一定是端莊平和,就像……皇後。”

雲雅眼前一亮,抬頭道:“王爺是說?”

君宜甩開了簾子,“我什麼都沒說,皇兄是讓你繡,又不是讓我繡。”

雲雅因為解開了難題,便也不在意他這撇清話語,“是,妾身聽岔了。”

“聽岔了就罷了,到時候彆繡錯了才好。”君宜緩步,一時似想起了什麼,又回頭道:“還有江麟候的壽宴帖子已經送來了,你彆忘了備一份厚禮,到時與我一起送去。”

啊?雲雅才剛舒展開來的眉頭又再次攏緊,江麟候府,唐仲寧,她不去不行麼?

☆、第37章 偷香◣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於是繡品又被雲雅放在了腦後,一心隻想著如何可以不去侯府。眼看著日子一天天臨近,她再忍不住,趁著告訴君宜所備壽禮時,一並將自己不去的念頭也說了出來,“妾身又要繡像,又要打理家務,實在難以支撐,這次侯爺壽宴,妾身想留在府中歇上一天,王爺看?”

“不好。”君宜是不容商量的語氣。

“為什麼不好,妾身身體不適,就不能……”

“不能!”君宜抬眸看向她,“王府與侯府之前已經有些過節,這次你若是不去,分明是授人口%e8%88%8c。”

“可是妾身就是……”雲雅低一低聲,有幾分委屈,“不想去。”

君宜示意她走近,“是為了唐仲寧?”

“妾身不想再生是非。”

君宜眸色深沉,“他在前院,你在後院,如何招惹是非?”

“他……”雲雅欲言又止。

君宜勾起她的下頷,“你怕他?”

“不。”

“不怕他就去,除非你自己心虛。”

“我……妾身心虛什麼?”

君宜眸光一轉,帶出幾分趣味,“心虛那樁婚事,究竟為什麼不肯嫁給他?”

雲雅強作鎮定,“妾身以為當日已經說明白了,妾身不願為妾。”

“燕雲雅,以你的本事,要做他的妻也不是什麼難事。”君宜不願放棄這次機會,窮追猛打,“說!究竟是為了什麼?”

“妾身……妾身自從那一日見過王爺後就對王爺一見……不忘……”雲雅結巴著說不下去。

君宜兀自笑著看她,“就連你自己都不信,我怎麼能信?再說!”

“……起初的確是執念不願為妾,後來那天……王爺也知道的,妾身去茶樓找他,發現他輕浮好色,並不是……不是個好人,所以……”

“所以你就賴上我了?”

“賴上”這個字眼雖然很刺耳,但是當時情況確實如此,因此雲雅反駁不得,隻得道:“王爺是個好人,妾身……”君宜一擺手,“你要是還想再賴下去,就得好好想想以後。”以後?看雲雅不甚明白的樣子,他繼續道:“彆人說什麼我都可以不計較,不過無子這一條,即使我不計較,也有人替我計較,所以……”他又捏了捏雲雅的下頷,含笑道:“王妃,與其顧慮去不去侯府,還不如顧慮顧慮這個。”這個……雲雅羞得簡直不敢看他。有子無子又不是她說了算,難道他是要她像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