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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涼,這會兒身上起了熱度,誰想才動一動,就發覺有人從後緊貼著她,一手還從她腋下穿過,探入她衣襟覆著她的心口。這樣%e4%ba%b2密而又曖昧的姿勢,他是對誰做慣了呢?雲雅再不能眠,勉強捱到自鳴鐘響,她輕輕喚道:“王爺,王爺該起了。”

半晌,君宜似乎從夢中醒來,語氣微慍,“什麼時辰?”

“寅時了,已經晚了。”

“晚什麼?今日不用上朝。”

“哦,”雲雅動了動,低一低聲,“那王爺繼續睡吧。”

君宜哼了一聲,也跟著動了一動。雲雅以為他會翻身把手抽走,可是他沒有,反而輕攏揉捏起來。雲雅繃緊了身體,強咬下%e5%94%87隱忍。君宜似是完全清醒,低一低頭,%e5%94%87挨著她的耳畔,“那件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雲雅一愣,“什麼事?”

“你遇見仲衡的事。”

“妾身以為隻是件小事,王爺不會想聽的。”

“小事?要真是小事你就會說給我聽了。”

他手上用力,雲雅禁不住皺眉,“痛,王爺……”

君宜稍稍放過她幾分,卻仍是按弄頂端一點櫻紅,把玩不止,“你那天說什麼後悔,什麼不是個好妻子,都是因為他吧?”

雲雅錯愕回身,“王爺怎麼會這樣想?這些話……同三公子毫無乾係。”

君宜對著她的眸,“博覽群書,%e8%83%b8有丘壑,你才見了他一回就這麼清楚他,真是少有!”

雲雅有些後悔。她不該多言的,這些話的確不像是才見了一麵的人能說得出的,“三公子看上去文質彬彬,又是王爺請來的客人,妾身恭維他兩句也是有的。”

“是恭維還是真心話,你以為我聽不出麼?”君宜攏緊手下綿軟,感覺著急促的心跳,“王妃是把我當成傻子了。”

雲雅索性平躺下來,坦然道:“王爺太高估妾身了,妾身縱然有一萬個心眼,王爺也會比妾身多一個,妾身如何敢欺瞞耍弄王爺?”

君宜俯身逼視著她,雲雅也不敢移開目光,隻管看著他,看到他的眼底。不知幾時,君宜鬆開了手,也移開了目光,“你最好老實些,不要忘了你謹王妃的身份。”雲雅苦笑。樹欲靜而風不止,她從來沒有忘記她的身份,可是有人卻好像是忘了呢。

這晚過後,君宜仍是回小書房起居,隔不了幾天,他果然遣人來說要進宮探望太後與太貴妃。雲雅忙忙打點好一切,又換了身衣裳,坐上馬車時,對上的仍是一張麵沉似水的臉來,“你可真夠磨蹭的,就這點工夫,我說不定已經到皇城了。”

她哪像他說的那樣慢?何況又是突然而來的消息,總不能一甩手就出來吧。“王爺若是等不及的話可以先去,妾身隨後就會到的。”

“你不是說母後要我們同進同出麼?我先到,你再到,算什麼同進同出?”

雲雅啞口無言,半晌才道:“妾身錯了,妾身以後會加快手腳,免得王爺久等。”

聽她認一聲錯,君宜止了聲。轉首掀簾去看窗外,也不知道是看見了什麼好東西,才剛緊抿的%e5%94%87角漸漸彎起,化去了一臉寒冰。

到了壽安宮,分開暖簾,一股暖意夾雜著梅花清香撲鼻而來。君宜瞥了眼寶瓶內縱橫而出的紅梅花枝,躬身向太後行禮,“母後好會享福,兒臣來晚了。”太後興致頗佳,一手扶了他起來,一手又拉雲雅,“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哀家正想著人少,你們來得正好。”一時又向雲雅笑道:“今天又下了點雪珠子,難為你們一起來。”

這“一起”二字讓雲雅的臉上紅了一紅,“母後喜歡熱鬨,往日妾身一人前來的確是冷清了些,如今同王爺一起來,隻盼母妃彆嫌我們兩個太吵鬨才好。”

太後笑得眯起了眼,“哀家還嫌不夠吵鬨呢。這都小半年了,什麼時候抱幾個小孫孫來玩,哀家才覺得好呢。”

雲雅臉上紅透。

太後又轉向君宜,“哀家對她說的也就是對你說的,彆光在哪兒裝沒事人。”

“兒臣知道了。母後快賞花吧,彆花還沒賞就想著要賞果了。”

他這一語雙關令得太後又氣又笑,“平日不開口,一開口儘是猴精的話,讓人怎麼說你好?”

雲雅想起君宜平日的確是要麼不開口,一開口詞鋒犀利,不由抿%e5%94%87一笑。君宜正隔花站在她對麵,見她發笑不由目光一柔。太後儘收眼底,正想再說幾句打趣他小兩口,外頭忽有太監尖利的嗓音響起,“皇上駕到!”

☆、第27章 雪裘

太後眉心一動,示意雲雅扶她坐下。門口暖簾又是一分,皇帝隨常打扮,臉帶笑意地進來,“母後,兒臣送的這禮還不算俗吧?”

太後點頭,“皇帝你也算有心了,隻是這一向國事不忙麼,一日三次的過來?”

皇帝略帶出些許尷尬,揮手示意君宜和雲雅起來,“近來各地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兒臣也樂得鬆散兩日。”

“既要鬆散何不多去看看皇後?她病了這麼久,正是要你多去探視的時候。”

皇帝頷首道:“兒臣每日都去,看著已經不礙事了。”

“好了就好,哀家也能放心。”

皇帝似乎不想多說這個,側首向君宜道:“你什麼時候到的?”

“才剛到一會,母後正嫌不夠熱鬨呢。”

“是麼?”皇帝眸光一轉,在雲雅身上掠過後停在太後這裡,“母後要是嫌不熱鬨,兒臣晚上設個家宴,專讓母後熱鬨一回如何?”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太後搖頭道:“哀家老了,坐也坐不動,吃也吃不香,而且這不年不節的,算是什麼名堂?”

“管他什麼名堂!兒臣看人家小門小戶的隻要有心也儘能大家齊聚一回,難得今天母後興致高,九弟和弟妹也已經進宮來了,兒臣就做個東道邀上這一席,母後還不肯賞臉麼?”

太後聽兒子說到這個份上,自然不能再拒絕他,“好吧,看你今天也興頭,過會兒再讓人知會皇後一聲,她若能來就再好不過了。”

皇帝得了首肯,立刻遣人去布置,沒過多久太監就回說已在香雪塢中設了座。太後聽後皺起了眉頭,“怎麼想到去那兒?怪冷的。”

皇帝微笑道:“那裡有幾品珍梅,朕上回說要請弟妹看看,這次正能如願。”

雲雅低著頭一言不發;太後看皇帝神色,目中也浮起一層隱憂;隻有君宜飲一口茶,淡淡道:“臣弟恐怕皇兄要失望了。”

“哦?為何?”

“她既怕冷又不懂梅,”君宜從雲雅身上收回目光,向著皇帝道,“皇兄邀她品梅,真可算是對牛彈琴。”

雲雅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是又知道自己絕不能反駁,隻好順著他道:“是,妾身蠢笨如牛,隻知梅花好看好聞,再要說些什麼就隻能乾瞪眼了。”皇帝不以為意,“好看好聞不就是花之真髓麼?弟妹一語中的,的確是不用再說什麼了。”雲雅的心直往下沉,也不敢看其他三人神色,隻管低下頭去裝聾作啞。一時又有人來回說酒菜備齊,所邀人等也已到齊,皇帝起身,%e4%ba%b2自扶著太後出去。雲雅跟在君宜身後,想說什麼又不知怎樣開口。

到了香雪塢,裡麵已經人頭濟濟,不僅才剛病愈的皇後到了,竟連唐語嬈也在其中,挨著盛裝出席的玉妃而坐,見了君宜便是羞澀一笑。皇帝解釋道:“朕本想邀母妃來的,但母妃說她頭痛,恰好唐姑娘也在,便邀著唐姑娘來了。好在她是玉妃的堂妹,也算是一家人。”太後眉鎖更緊,看了雲雅一眼後道:“去挨著君宜坐吧,既是家宴,不必拘禮。”雲雅躬一躬身,挨著君宜坐下。

待其餘人等坐定,她發現其實除去跟來的太監宮女,其實來人也不算多。除了皇後與正得寵的玉妃和麗妃,其餘妃嬪中隻邀了一個恬妃與珍婕妤。她們一個是大皇子與三公主的母%e4%ba%b2,一個則剛為皇帝誕下五公主不久,都是有功之人。再者東溱實施分封製,皇帝的幾個兄弟都封王在外,所以在玉都城中,隻有君宜一人能入席。

皇帝似乎對此情此景已是大為滿意,下令開席後便率先向太後敬酒。一直未出聲的皇後待他過後也起身向太後祝酒。太後抿了一口,向她點點頭道:“你身子才剛好些,酒也不能多飲,快坐吧。”皇後謝恩坐下。雲雅偷眼打量了她一回:頭上是百鳥朝鳳髻,身上是百鳥朝鳳服,長眉精修,眼皮略腫,襯著泛黃的膚色隱隱還有些病相。

雲雅在心底暗暗歎了口氣,皇後也不能說不美,隻是她是皇帝發妻,年紀上似乎還長了一歲,皇帝近三十,她也如盛極的花朵一樣無可奈何地走向衰敗。再對比梳著靈蛇髻、笑容嫵媚的玉妃;還有挽著墮馬髻、嬌言癡語的麗妃,甚至就是恬妃和珍婕妤兩人看著都比她更為鮮活靈動。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雲雅注目的眼神,皇後突然向她一笑道:“之前一直病著,沒有見到九王妃,今日一見,果然以玉為骨,以月為神,就如窗外這幾品珍梅,不是凡品。”得人讚譽自然是好,但是讚的過分就未免讓人有些尷尬。雲雅也不知皇後是有心還是無意,斟酌著想要說幾句謙辭時,偏皇帝又言道:“皇後比喻的很好,弟妹確實是與眾不同,不是凡品。”

這一句可說是打翻了大片醋缸,幾位嬪妃早已探知他近來突然頻繁探視太後的的原因,心存不忿下再聽他公然誇讚,自然誰都咽不下這口氣。終還是玉妃仗著寵愛,以帕掩口輕笑道:“皇上與皇後娘娘說的都好,九王妃的確不是凡品,不然九王爺也不會誰都不要,單單見了她後就急忙定下%e4%ba%b2事,還險些同人翻臉呢。”

雲雅自付自己的出生早已是人的笑柄,因此也不太介意人提及此話,隻是聽說君宜險些同人翻臉這句,不由微微側目看向他。君宜沒有看她,隻向著玉妃道:“不錯,王妃她的確不是凡品,不是凡夫俗子輕易所能見到,所以本王一看見就要定下,到時候就能慢慢品賞。”他這半真半假的語氣引得人不知怎樣接口。玉妃乾笑幾聲側過頭去找呆愣著的語嬈說話。皇後笑容端莊,聲音蓋過了幾處細碎的話語聲,“九王也說得好,隻是九王妃不俗,本宮原先備下的俗物也就有些送不出手,怕是難於相配。”

眾人隱隱聽出她話中譏嘲之意,各自暗笑著等好戲看,隻有皇帝吩咐身邊內侍一句,興衝衝道:“皇後不必費心了,朕這裡倒有一件不俗之物恰能送給弟妹。”皇後不動聲色地抬了抬眉,“皇上既說是不俗之物,那麼必不是些金銀玉器。”“自然不是。這東西天下隻得兩件,一件在大周的錦平公主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