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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你是個讀書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你讀了這麼多的書,都讀到那裡去了,難道王叔叔沒有告訴過你,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那孟浪行事不端,作惡不少,已經耗儘了他的福德,災禍就在眼前。”

“你要是不信的話,今天晚上,我帶你神遊曹州府,讓你看看,孟浪的下場!”

紅玉現在有些生氣,俏臉鐵青。

看著紅玉生氣,王子騰本能的出言安慰著,雖然心中不怎麼相信好人有好報,可是也不在宣之於口。

畢竟,王子騰可是因為做好事,才被一道雷給劈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裡來的。

做好事,遭雷劈!

這樣的觀念,幾乎入了骨髓。

更何況,好人不長命,壞蛋活千年,為了活的更長久一些,也許做個壞蛋是個不錯的選擇。

“紅玉,是我不好,沒有領會聖賢的意思,你說得對,我們都應該端正心態,多做好事,要是人世間,人人都能夠獻出一點兒愛心,這個人間,將會變成幸福美滿的人間。”

當然,這是一種奢望!

更當然,紅玉也看出來,王子騰隻是敷衍自己,並非真的信服自己。

“也罷,既然你不相信,也不用這樣敷衍我,今天晚上,我會讓事實說話,讓你清楚的認識到,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既然子騰無事,二人談的又不愉快,紅玉一扭小蠻腰,氣呼呼的轉身離去。

大過年的,遇到這樣的事情,真掃興!

而旁邊的涼曉珂,也聽到了二人的談話,此時看向王子騰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議,這小子,看起來不是個好人,也沒有一心做個好人的想法。

這樣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功德。

作為一個門神,涼曉珂可是看的清楚,雖然王子騰的祖上陰德浩蕩,可是也比不上王子騰自己獲得功德多!

十萬功德加身,連成一片,幾乎結成了金燈慶雲。

功德彙聚,化作慶雲,慶雲凝實,仿若心燈,心燈照耀,外邪難侵。

十萬功德一盞燈!

可惜,剛剛減去三千功德,這盞金燈,搖搖欲墜,隨時都會重新化作慶雲籠蓋。

涼曉珂真的是無語問蒼天了,老天啊,大地啊,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自己可是辛辛苦苦,做了一輩子的好事,死後才被自己的功德蔭及,被世人供奉,這才成了門神。

成了門神以後,更是辛辛苦苦,兢兢業業,一刻不敢懈怠的做了這麼多年的好事,也不過積累了一萬功德。

可這樣一個不想做好人的人,卻有十萬功德。

涼曉珂覺得自己有些淩亂,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通,想不明白,也隻好不想了,對著王子騰非常鬱悶的拜道:“主人,要是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先去了!”

涼曉珂非常的不想直麵自己的這位主人,太打擊人了。

王子騰當然想不到自己身前的這位門神,會在這一瞬間,腦子裡轉過這麼多的彎彎道道,隻是見涼曉珂請辭,便風淡雲輕,揮一揮手:“去吧!”

涼曉珂身上冒出絲絲精光,身影漸漸化作虛無,王子騰猛然想到什麼,喝道:“等等,我以後要是有事,怎麼找你?”

有一尊神做手下,這麼拉風的事情,王子騰當然不想讓他白白浪費。

浪費是可恥的,該利用的,還得利用。

“遇到事情,主人心念一動之間,我就會回到主人身邊。”

聲音傳到王子騰的心裡,王子騰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不然,那麼多的功德,可就白費了!”

“想不到功德這麼好使,以後要想辦法,多積攢點兒功德,儲存起來,隻是,怎麼做事,才有功德。”

“我記得一本書上可是說過,有心行善,雖善不賞,無心作惡,雖惡不罰!這意思分明是說故意去做好事,是沒有功德啊。”

“怎麼可以這樣,這不是斷了獲得功德的道路嗎?”

“不行,以後我得弄清楚,到底是不是這回事?”

現在知道了功德的重要性,又知道了,自己一言封神,減去三千功德,頓時讓王子騰有些痛心疾首。

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做這樣的賠本買賣了。

不過,事已至此,也無可奈何,暫且收拾情懷,把剩餘的門神畫像都貼了上去,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

現在有了錢,王翰去集市上,給父子二人、紅玉母女,一人買了一身便宜的新衣服,新年穿新衣,貼紅字,迎春聯,這才讓家裡有了些新年的氣象。

做好這一切,王翰把買了的%e9%b8%a1鴨宰殺掉,取了其中一部分的肉,混著青菜,包起來餃子。

包餃子的時候,紅玉母女一起趕了過來,兩家合成一家,包了許多餃子,足夠兩家人,吃上四五頓的。

包完餃子,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多四點,街頭上,已經聚集了很多的人,準備去祖墳上燒紙、放鞭炮。

“騰兒,走吧!”

王翰站起身來,洗淨了手,臉上一片淡然。

“嗯!”

王子騰點了點頭,拿起包著的紙錢,又拿了一掛鞭炮,一根竹竿,跟著父%e4%ba%b2,向家外走去。

大街上,人聲鼎沸,竹炮震天,孩子們穿著新衣竄來竄去,興高采烈的,已然是大年氣象了。

第六十四章:無禮

雪後的街上,人們忙忙碌碌,掃出來一條乾淨的路。

路的兩旁,白雪堆積,寒意森然。

此時,準備上墳的人,早已經聚集在一起。

“你們怎麼才來,就剩下你們一家了,既然來了,趕緊走吧!”

見王翰、王子騰父子已經趕來了,王家一姓的人,紛紛起身,各自帶著紙錢、鞭炮等,踏著泥濘的路,向著祖墳所在的地方,慢慢而行。

寒風呼嘯,山脈連綿,蔚藍的天空上,陽光揮灑,給蒼茫大地上仿若鋪了一層碎金。

頂著寒風,踏雪而行,王氏一族的人,相互之間,談笑著,一年間,許多人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而更多的人,還是一如從前。

富者依然富,窮者依然窮,有才者依然有才,無德者依然無德,一如往昔,不曾改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王翰、王子騰附近空落落的,行走在人群中,依然感覺有些孤獨,唯有王強一人和二人同行,除此之外,眾人都圍繞在王大龍附近。

王大龍是王氏一脈的族長,頗有家財,更令人可喜的是,王大龍的兒子王瀟去年的時候進入了宏易學堂,今年過年後,便要大考,一旦考中秀才,就算是有了身份的人。

若是能夠再中舉人,便是老爺,地位立即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普通人見了,都要稱呼一聲老爺,否則便是大不敬。

被眾人圍繞的王大龍笑逐顏開,看著形單影隻的王翰,微微一笑:“王翰啊,過年後,犬子就要考秀才了,你可是咱們王家村裡,最有才華的讀書人,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到時候,還請你好好的教導一下犬子,讓他能夠金榜題名。”

王翰連道不敢!

王子騰橫眉冷對,他看的出來,教導是假,炫耀是真!

王瀟和自己一般年齡,現在就能夠開始考取秀才,確實是個人才。

年關上墳,王氏中人都會到的,王瀟也不例外,他穿著一身天藍色的長衫,身體修長,麵色倨傲,站在王大龍身旁,此時聽了王大龍的話,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父%e4%ba%b2,你說什麼,你讓他教導我,這怎麼可能,咱們方圓十多裡中,那一個人不知道他王翰活到老、考到老,到頭來還是個不中用的秀才而已,這樣的人,教不了我!”

王大龍心中坦然,不過王瀟這麼說,卻讓王翰有些下不來台,麵上訓斥道:“說什麼話,王翰是你的族叔,有這麼給長輩說話的嗎,還不快給你王叔叔道歉!”

“道什麼歉啊,王瀟是個實誠的孩子,有什麼說什麼,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不用道歉。”

“就是,就是,我從小就看王瀟這孩子是個有出息的孩子,你看,小小年紀就要考秀才了,將來一定是舉人老爺。”

“王翰你不會真讓咱們王家的文曲星給你道歉吧,你可沒有這麼大的福分,小心折了你的壽限。”

“是啊,是啊,王賢侄腹有詩書,的確不是王翰這窮秀才能夠教的,要是讓王賢侄教王翰還差不多。”

王大龍麵上笑嗬嗬的,連連擺手:“不要亂說,不要亂說,你們都是長輩,這麼說他,還不讓他把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王翰雖說一直考不上舉人,可這才華還是有的。”

王瀟果然倨傲:“爹爹,我是不會給他道歉的,想要教我,等他有本事考上舉人再說,考了幾十年,連個舉人都考不上,廢物一個,他不配教我。”

王翰聽的臉上青灰一片,自己腹內空有詩書,卻考不上舉人,考了一年又一年,幾十年過去了,從小秀才變成了老秀才,家道中落,一事無成,早已成為王氏的笑柄。

每一次大考,都想著金榜題名,然後在族人麵前揚眉吐氣一下,可是每一次都名落孫山,黯然收場。

王子騰聽這些人,如此奚落自己的父%e4%ba%b2,心中怒火暗湧,走上前,王強一驚,趕緊伸出手來,拉住王子騰的衣袖,一下子沒有拉住,心中暗呼:“不好,子騰自從上次從山崖落下來醒來以後,就變得和以往不同,少了一些懦弱,多了一些鋒銳,年輕氣盛,意氣風發,一會兒說出話來,不知輕重,得罪了族人就不好了。”

走出來的王子騰,來到王瀟麵前,麵對麵的直視著王瀟,語氣有些鏗鏘:“不是我父%e4%ba%b2不配教你,而是你這種目中無人,仗著一點才氣就傲氣淩人的人,根本沒有資格讓我父%e4%ba%b2去教你,我父%e4%ba%b2腹內藏書萬卷,學究天人,不是你這種井底之蛙,可以汙蔑的。”

“你在宏易學堂學了一年多,自認有些學問,而我隻是個采藥郎,偶爾的時候,父%e4%ba%b2指點一下我讀書習字,我卻覺得,就算是這偶爾的指點中讓我得來的學問,也比你強上千萬倍,你要是不相信,有本事的話,咱們比上一比,你敢嗎?”

王子騰目光如炬,再向著王瀟邁上一步,死死的盯著王瀟的眼睛,冷聲道:“你要是不敢,就向我父%e4%ba%b2道歉,否則,滾!我父%e4%ba%b2也不會教你這樣的一個廢物。”

王子騰氣勢逼人,王瀟被王子騰的強大氣勢一逼,心中驚懼,忍不住後退一步,這才覺得自己在眾人麵前落了麵子,心中大恨。

點指王子騰,嘴巴有些哆嗦:“我是宏易學堂的童生,早晚注定要飛黃騰達,而你則是遊離於山野之間,做一個山村野夫,你算是什麼東西,也配和我相提並論。”

王子騰漠然道:“我年後也將會加入宏易學堂,和你一樣,你是什麼東西,我就是什麼東西,彆的不說,我就問你,比試一下,你可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