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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相夫 鳳亦柔 4238 字 3個月前

你那小家子氣的娘%e4%ba%b2來啊,看她能不能助你官袍加身,許你富貴榮華!”

堂上婆子仆婦丫頭們紛紛低下頭,何媽媽的身影在後堂閃了一下,腳步不停,毫不猶豫地往後邊去了。

李兆氣白了臉,用手指著徐小娟,卻是再說不出話來,一拂袖子,頭也不回快步走出門,早把要和徐小娟一同往錦華堂給老太太問安,留下用晚飯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一對兒女見父母發怒,又驚又怕,哇哇直哭,徐小娟抱起兒子,走去撫慰女兒,左等右等不見李兆回頭,往日夫妻雖也有點口角,但孩子一哭鬨他就又轉回來了的,這次卻是說走就走,不顧孩子了,她不禁又氣又恨,雙眼冒火,用力一推,連桌子帶果碟茶盞,儘數跌落地上。

李兆怎會聽不見孩子們哭?懶得理睬,氣呼呼一路走回月華院去。

徐小娟越來越不像話了,變成這個樣子,簡直就是個凶悍愚蠢的無知婦人!

初婚之時,她不過一個才及竿的少女,嬌憨美麗,頗有情趣,而他也隻有十八歲,少年夫妻,十分恩愛,她有豐厚嫁妝,聽了陪嫁婆子仆婦的話,不容公婆插手,但她花銀子的法子太多了,而且出手闊綽,令人咋%e8%88%8c,他曾勸過幾回,她卻笑著說:區區一點嫁妝算什麼?你與我一起隨意花用,用完了還會有,京城候府是我母%e4%ba%b2當家,金山銀山她隻留給我一個角兒,便夠我們幾世嚼吃了!

他的會玩能花銀子便是從她這裡學來,若不是母%e4%ba%b2無數次流淚勸告,他還收不起心來讀書,好在從小讀書上進用功底子厚,終是考了舉人,誰知祖父去世,他奉孝三年不得參加會試,徐小娟說考不考無所謂,待日後回京教兄長給謀一個好官職就是了。於是他鬆懈下來,每日與文友學子們遊山玩水,接觸了煙花柳巷花樓畫舫之後,覺得其間樂趣無窮,終至不小心酒醉,夜不歸宿,那一次徐小娟大哭大鬨,弄得幾乎人儘皆知,他被族長罰跪祠堂三日。自此後徐小娟善妒多疑,家裡丫頭婢女甚至年輕仆婦誰敢跟他說多一句話,便被鞭笞得死去活來,在外邊的花銷非得說出個名目來才給。李兆自知眠花宿柳傷了她的心,在她麵前低順了些時日,但她總不依不饒,他不耐煩又無可奈何,明知她無理取鬨也由著她任性,以為完了就過了,誰知這樣漸成習慣。在江原李宅還好,徐小娟初時還能顧全他臉麵,隻在房裡任性,連貼身婢女也遣出去,她一哭他趕緊摟著抱著哄一通就回來了。而今到了京城,本是夫妻倆商量好來讀書尋功名的,跟著徐小娟入住候府,一家人保證豐衣足食,不用他常寫信回家催著母%e4%ba%b2寄銀子來,這是事實,也是好事,家裡還有四五個弟妹,他不想太難為母%e4%ba%b2,可是她徐小娟也不用如此霸道無理吧?好像一回到候府她又成了候府大小姐,不是他李兆的妻子一樣,總是高高在上,仆婦丫頭麵前他說了不算,得她再來重申,人前說是給他麵子,擺的那份氣勢,誰受得了?他為維護尊嚴權利發過很多次脾氣,徐小娟也能小意哄一哄,但往往是過兩日就忘,又恢複原來的麵目,敢情住在她娘家,變成她是天,他是地了?

剛剛在秋華院,她的愚蠢讓他臉紅,像平日裡母%e4%ba%b2曾罵過他那樣,真是豬油蒙了心——不儘母%e4%ba%b2之職教導好兒子就罷了,還不知理虧,以客居的姑奶奶身份悍然與娘家當家嫂嫂爭執,這不是要自斷後路嗎?做丈夫的斥責一句怎麼了?她竟然當著秋華院婆子仆婦們的臉,喝斥責罵,說他沒本事也罷了,連他母%e4%ba%b2也被扯進來,這叫他堂堂三尺男兒情何以堪?

這就是候府女婿、尊貴嬌客!顏麵體麵都被踩在地上了,不是彆人所為,而是自己的結發妻子!

李兆氣漲心肺,木然走著,不知不覺間走到香蘭榭院門前,門裡有女子嬌柔清脆的嘻笑聲,驀然跑出一人,和他撞了個滿懷,下意識地伸手扶住那人,但覺軟玉溫香,一股蘭花芬芳直入鼻中。

李兆呼吸一窒:香蘭的氣味!一顆心猛地急速跳動起來。

第237章 傷腦

那個香豔的上午,串串雪白香蘭花朵兒如凝脂美玉般隱現於綠葉間,他抱著紅玉滾在竹躺椅上肆意翻雲覆雨,銷魂忘形……徐小娟已走,綠玉守著書院門,一切如同往日那樣,都算計好安排好了的,不可能有人知道,誰想撿拾起地上書本時他忽然看到一枚拴著紅絲同心結的白玉環!紅玉和綠玉進書院侍候他讀書寫字,早成了他的人,身上有什麼佩飾掛件他了然於心,絕不可能有這樣上好質地的玉佩!為慎重起見,他特意喚來紅玉綠玉,讓她們看白玉環,兩個丫頭都隻當是他的物件,還說怎麼未見爺佩戴過?

李兆暗自心驚,想到當中嘩然一聲樹枝響,把他和紅玉嚇了一跳,起來四處觀望不見異樣,唯有頭頂上花枝搖晃,當時還以為是鳥兒驚枝,卻原來有人!

有人在隔壁牆頭偷窺到他和紅玉……

他和徐小娟入住候府,所用的丫頭婆子除了三四個是江原老家帶出來,其餘都是候府劃拔,後來老太太又把紅玉綠玉給了徐小娟,他用在書房,雖說隻是奴婢,可以任意處置,可畢竟身契文書未交到手,按說他不能亂動,徐小娟也不容許他收通房,可這倆小丫頭相貌俊秀,乖巧伶俐,實在惹人疼愛。徐小娟任性霸道,脾氣不好起來摔茶杯罵奴仆,在床上也是喋喋不休,夫妻間早沒有了往日柔情,一番雲雨過後全無意趣,有時還徒添懊惱,得著兩個水靈靈溫柔小意的丫頭在身邊,開頭隻是摟抱撫摸%e4%ba%b2嘴兒,到後來欲火中燒,再也禁受不住,趁著徐小娟外出,一舉收了兩個陪讀丫頭,事後訂立攻守同盟,叮囑她們小心隱瞞著,隻要徐小娟不在家,書房院裡便是風光無限,激情銷魂。隻以為他的書院僻靜,離主房又遠,這一番風流韻事隱藏得天衣無縫,卻不料還是被人發現了。

香蘭榭,住的是羅家表妹,在錦華堂一起喝過茶,分了男女座次,他還是能看得清楚,姐姐溫柔似水秀美嫻雅,妹妹活潑俊俏有著一雙勾魂桃花眼,定是她們姐妹中的一個窺見了,這可如何是好?李兆尷尬得無以複加,這玉環明擺著是件貴重物品,不是奴仆能有的,羅家表姑母年紀大,不可能爬上牆頭,想來想去,唯有這兩姐妹了,女孩子愛做香囊,紅玉和綠玉總讓他拿了竹竿摘取完好的花骨朵縫入香囊,羅家表妹們為著摘花做香囊爬上牆頭,也是有的……窺破紅玉綠玉的秘密事小,這倆姐妹心裡該怎麼想他李兆?他可是來讀書考功名的,平日注重儀容風貌,保持著翩翩佳公子形象,可如今……李兆捶頭不已,懊惱得好些天不思茶飯,再無心理會紅玉和綠玉。

他曾經萌發了往香蘭榭拜望羅家表姑母的想法,但很快又被自己否決,院裡沒有個男人,他怎好冒然進去?聽徐小娟說羅家表妹正在與六弟議%e4%ba%b2,這樣不是攪了人家的好事?

可是那件事,還有手上玉環又怎麼辦?李兆無端地添了塊心病,有時候想算了,就當從沒發生過什麼事,姑娘家肯定也不會、不敢再惦記著那種事。有時又想著,要能當麵見一見兩位羅家表妹,誰跟他討要玉環,便還她……

李兆沒想到自己和羅家表妹的緣份實在不淺,今日自行投進他懷裡的是小表妹羅香影,她站穩了腳跟,手還撐在他%e8%83%b8`前,睜著雙桃花眼錯愕地看著他,李兆剛說得一聲:“表妹沒事罷?可跌疼了?”

羅香影飛快地四顧掃視,見沒人在旁,雙腮紅透,微垂著頭退後一步,行過禮,裙裾翩然旋轉,伊人隱進院門去了。

留下李兆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院門掩上,隻能微微歎氣,帶著一腔憾意,舉步往月華院走去。

甬道儘頭拐角處,一株大麗花樹後麵,路過此地的徐小婉、徐小敏剛好將此情景儘收眼底,又驚又羞,滿麵通紅,婆子們驚慌失措,拖著她們走,徐小敏一甩手:

“放開!扯得我手痛!看都看過了,還避什麼?”

幾個婆子你看我我看你,互相埋怨:“說了不走這邊,偏要貪近不肯繞道,如今好了,你這個教引媽媽,帶著小姐看了不該看的,我瞧著你怎麼處?”

徐小敏笑道:“媽媽們急什麼?我們不說出去便是了,又不是三歲小孩,該懂的事總是要懂!”

教引媽媽大驚失色:“四姑娘可不能這般說話!您是閨中小姐,還未行及竿禮……天哪!這可如何是好?這內院本就不該讓姑爺住進來,還自個兒四處走動,今兒遇見撞上的是表小姐,偏讓府裡這兩位看見,若是哪天不小心還遇上了怎麼辦?不行不行,我非得去告給少夫人不可!”│思│兔│網│

吵吵嚷嚷走著,拐上圍廊,月洞門進來一群人,原來是西府二奶奶白景玉,帶著婆子仆婦們過錦華院給老太太請安,大老遠便聽見她們的說話聲,白景玉過來和兩位妹妹互見了禮,問過事由,說道:

“事關府中姑娘清譽,都有我,問起你們才說,若沒人問,誰敢泄漏半句,等我和大奶奶說一聲兒,打死了事!”

婆子們這才沒有了聲響,徐小敏看著白景玉沉得出水的臉,再不敢作聲。

錦華堂,老太太笑咪咪地和早早來到的徐俊軒閒話,讓瑞雨拿了新鮮果品擺上,慈愛地說:“吃吧吃吧,自小你和老七就招人疼,成日裡跑來找祖母要蜜果兒吃,可惜了老七……”

她拿起絲帕按了按眼窩,徐俊軒忙勸慰道:“祖母莫要太難過,七弟身為武將,為國捐軀,卻是死得其所,他保一方平安,已積了功德,再轉世為人也應是投在富貴人家,祖母心裡記著他便好,不必悲傷!”

老太太連連點頭,綻開笑顏:“對對!應是如此,我們老七定會投生在好人家……哎呀!還是我們老六好啊,聰明乖巧,又能讀書上進,說的話,句句合祖母的心!”

季媽媽走來說:“老太太:這就該往廚房去備菜了呢!”

老太太說:“去吧,儘著花樣多做些菜,現在還早著,一會要來的便都來了!”

季媽媽退下,老太太又含笑看著徐俊軒說道:“一會你姨娘也來——特特叫了你姨娘一塊過來用飯,祖母是想讓她也高興高興,她為我養了好孫兒,有一份功勞,為你談婚論娶,讓她在旁邊聽著,也給她一個臉麵!”

徐俊軒低下頭:“祖母要為孫兒娶%e4%ba%b2?未知祖母給孫兒說的是哪家小姐?”

老太太笑著:“是自家%e4%ba%b2戚,大致也談得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