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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相夫 鳳亦柔 4248 字 3個月前

母長輩孝悌恭敬,性情倒比你還要溫順,到底是世家子弟啊,品質不同一般,能與候爺成為夫妻,是你的福份!為娘甚為欣慰,也十分放心,依你以往的性子,為娘無需憂慮什麼的,如今卻不能不擔心你對候爺多有衝撞!”

媚娘借助娘家暫避時日的希望徹底破滅,對秦夫人生出點怨氣來,這位慈愛溫婉的娘%e4%ba%b2有那麼點攀龍附鳳的意味,這個可以理解,天底下就沒有不想女兒嫁得高門,安享富貴的父母,可她太過份了吧,完全站在徐俊英一邊兒數落自己的女兒,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又是徐俊英搞的鬼,平日裡定是沒少跑來秦宅,向秦夫人獻殷勤,博取好感。

以女兒的身份,她沒少為秦家操心,秦伯卿為了妹妹的死,千裡迢迢陪著母%e4%ba%b2回京,來來往往險些送命,秦夫人也是又病又弱,她有機會出候府,就大著膽子跑出城去尋找靈虛子,險些惹毛齊王,搭上一條性命,好歹救治了一家人,如今都好了,秦伯卿有一個健壯的身體,秦夫人氣血充足,麵色滋潤,說話的語氣都有力得多,可是她竟然為了疼女婿,不回護女兒,老天爺,這算什麼道理啊?

媚娘負氣上車,徐俊英擋在翠喜翠思前麵,一手抱恒兒,一手扶她上去,然後把恒兒遞交給她,看著她輕聲說道:

“不可如此!你竟然連告辭的話也不說一句,嶽母會難過的!”

媚娘白了他一眼:“又不是我的嶽母,我管不著!”

徐俊英瞪著她,不能說什麼,隻好轉身吩咐翠喜上車陪大奶奶,自己走到秦夫人麵前作揖陪不是:“嶽母見諒,媚娘確實累了,上車坐著就不肯動,小婿一並代她向嶽母辭彆了!”

秦夫人含笑抬手虛扶他一下:“為娘的怎會不懂女兒?她那一場病之後,完全改變了性情,一切都源自候府,該在候府複元。女兒好與不好,我心裡有數,為娘的當麵不寵護女兒,賢婿是聰明人,料能體會得此中用意,往後要多擔待些,疼惜她和恒兒,能做的我儘量做,隻為求得你夫妻幸福美滿!”

徐俊英微微怔了一下,深深俯下`身,長揖到地:“嶽母大恩,小婿銘記在心!以往候府如何,媚娘母子如何,小婿不得而知,為國為家操勞奔波,對妻兒有所虧欠說不得。但如今小婿回來了,從今往後心裡眼裡唯有她母子,請嶽母放心吧!”

秦夫人一手扶他起來,一手抬起衣袖擋住眼睛,聲音哽咽帶笑:

“好!好女婿!女兒給了你,我死也瞑目!”

嶽母和女婿這一個感人的場麵,可惜沒讓媚娘看到,她當真如徐俊英所說,靠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雙臂環著恒兒,將他抱在懷裡,恒兒也累了似的,安靜地靠著母%e4%ba%b2,黑暗中忽閃著一雙大眼睛,搜索著來自車外的亮光。

第161章 丈量

回到清華院上房,一進門兒,翠喜翠思便張羅喚人備熱水侍候候爺和大奶奶沐浴更衣,翠憐卻站在那兒環視一下屋子,立時沉下臉來,轉身就走了出去,媚娘坐在桌旁看著她的背影不作聲,隻示意翠喜拿茶來。

王媽媽說大奶奶累了,讓奶娘和夏蓮抱了恒哥兒去擦洗更衣,帶他睡下,王媽媽也是累了一天,腰酸背痛,%e8%85%bf腳都僵了,讓橙兒打熱水來洗洗,便也上床躺下歇息,上房有三個丫頭服侍著,她是極放心的。

上次%e8%85%bf上風痛發作之後,媚娘總勸她少做事,多歇息,更不要她值夜,除了要求橙兒蘋兒每日貼身相隨,還指派仆婦婆子服侍左右,請名醫開了滋補調養的食譜,讓廚房蔡媽媽安排人專門給她做吃食,把個奶娘奉養得如同太太一般,王媽媽嘴上說消受不起,心裡卻是甜滋滋地很受用,又安慰又歡喜。她老於世故,早看出候爺對媚娘的心意,偏媚娘不迎反拒,一門心思隻想往候府外跑,把老婆子急得什麼似的。她沒有秦夫人從一而終的觀念,但她和秦夫人一樣,認為能給予媚娘幸福的除了候爺,再沒有彆人!隻有王媽媽知道,候爺是個多麼好的兒郎,媚娘做出那樣犯天條的事,他忍受著痛苦,一力為她擔承下來,光是這點,媚娘就該感恩戴德,一輩子敬他愛他,安安穩穩和他過日子。更何況候爺還認了嫡長子,維護媚娘嫡妻之位,這樣還不夠麼?她還想怎樣?

王媽媽一邊為媚娘的不懂事憂心忡忡,一邊小心冀冀地刻意躲避著候爺,隻要候爺在上房,她就會消失,她知道的太多,不確定候爺是否願意看見她,為免候爺突然想起往事不愉快,她覺得自己沒必要出現在他麵前。

媚娘和徐俊英各自沐浴更衣後,徐俊英回書房閱看公文,媚娘喚過翠思,問了問恒兒的情況,翠思說奶娘和夏蓮早陪著睡下了,媚娘便打消抱他回來的想法,待要入內歇下,翠憐走來,向她稟報了一些事,媚娘垂著眼簾,打了個哈欠說:

“我注意到了——算了吧,不必去追究,也不必責怪誰,這院子咱們又不住多久,總歸是要還人家的!”

翠喜從裡邊出來,說床已鋪好,全部換了新的棉被和床單,媚娘點了點頭,起身去歇息,對翠憐說:“昨晚是翠思,今晚你值夜吧,恒兒不在我身邊,你可以睡得沉些!”

翠憐看了翠喜一眼,欲言又止,隻恭敬地福身應了聲:“是!”

媚娘亮亮的眼睛注視著她:“有什麼話就說,你們知道我不喜歡遮遮掩掩!”

翠憐低了低頭:“回大奶奶:昨晚翠思沒在上房值夜!”

媚娘怔了一下,看向翠思:“我不是交待過你的嗎?我太累了,定是睡得很沉的,昨晚你在不近前,恒兒掉下床可怎麼辦?今早我一起來就不見恒兒,是不是他真掉下床了?”

翠思轉頭看了看遮下帷幕的小書房,輕聲道:“回大奶奶話:是候爺教我出去的,他說要在榻上看公文,順便聽著恒哥兒動靜……”

媚娘眼珠子定住不動:“他?他來照看恒兒?”

那就是說,徐俊英晚夜到過她的床前!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她不知道,她睡得實在是太好了,但她有一陣子感覺到有人揪她頭發,軟軟的小爪子似的手兒觸摸她的身體,她心知那是恒兒,半夢半醒間仿佛有人過來製止恒兒,將他抱走,她記得安排了翠思守在外間,是翠思來了吧?她安心了,又繼續沉沉睡去……

翠喜說:“昨夜候爺應是陪恒哥兒玩了很久,軟榻上儘是恒兒亂扔出來的小物件,今早我和翠憐收拾了許久呢!”

媚娘不再問什麼,抿了抿%e5%94%87,擺擺手:“翠憐睡榻上,翠喜翠思下去吧,我歇了!”

鑽進棉被躺下睡著之前還在想,徐俊英要乾什麼?利用恒兒接近她的床,難道想製造混亂,趁機爬上去,造成某種事實,此後她就不得不從了他?

做夢吧,姐是哪個世界來的人?難道會為貞節二字抹不開?笑話!

她很想爬起來跑去譏誚責問徐俊英半夜跑她床前去有何居心,身子卻沉沉地動不了,眼睛睜也睜不開,意識逐漸糊塗,直至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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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俊英在書房裡看完所有公文,已是三更,寶駒在外邊輕叩房門,問道:“爺還要不要熱茶?”

徐俊英說:“你進來吧!”

寶駒端著一壺茶進來,徐俊英問:“剛才讓你去問的事,怎樣了?”

寶駒回道:“都問清楚了:漏出消息的是咱們院裡聽差的曾福貴家裡,曾福貴是家生子,這媳婦卻是老太太當年陪嫁丫頭生的閨女……大奶奶接了娘家訊息,將身邊%e4%ba%b2近的大小丫頭連同王媽媽都帶出府去,走了不消一會兒,莊姑娘就帶著人來了,陪著來的還有二奶奶,在廊下值守的婆子得了翠憐姑娘的令,本不欲開門,莊姑娘跟前的金鎖嘴巴厲害,罵了婆子,說什麼等過幾日新奶奶住進來,你們就是想守在這兒,都嫌礙眼!婆子們禁不住她拿新奶奶名頭壓人,便開了門,莊姑娘和二奶奶進了上房,也隻是四下裡丈量一番,並未動裡邊的物什,婆子們聽金鎖說,到時這屋裡的所有家俱擺設統統要換新的,莊姑娘正在置辦,需要量好尺寸……對了,書房重新收拾布置過了,爺的床鋪換了新被褥新床單,是莊姑娘%e4%ba%b2手所為!”

徐俊英挑眉四下裡看了看:“是她?我還以為是翠思她們——這事我知道了,下去歇著吧,交待他們:曾福貴家裡,還有像這樣兒的仆婦婆子,回過王媽媽,都清出去。再有荷池邊上那兩位,大奶奶不便出麵料理,你去找二位姨太太問一聲兒,姨太太心慈良善,會辦好此事,發還她們的賣身契,每人給一處莊子和一筆銀子,由她們去吧!”

寶駒點了點頭:“小的明日就去辦!”

徐俊英看著寶駒關門出去,起身往上房這邊來,榻上的翠憐和衣而臥,睡得很淺,徐俊英一走進來她就醒了,忽然坐起來,幾乎把徐俊英嚇了一跳,翠憐說道:“候爺要茶麼?”

徐俊英將桌上的燈拔亮些,擺了擺手:“不要,在這兒若睡得不好,就回房去歇著吧!”

邊說邊走往內室,翠憐咬%e5%94%87想了想,決定不聽他的,和身倒下,用棉被蒙了頭裝睡。

徐俊英從內室出來,走去捺開媚娘的紗羅帳,看她睡得正香,便替她掖了掖被角,在床前站了一會,轉身出來,也不理會榻上的翠憐,自顧去翻櫥櫃,竟讓他找出兩條被子來,抱進書房扔在白天莊玉蘭新鋪的床榻上,一條墊著一條蓋著,連續兩晚不睡的人,閉上眼睛,很快失去了知覺。

第二天起來,媚娘又過起熟悉卻有些不同的日子,趕緊地洗漱打扮吃早點,恒兒已經在自己身邊,咿咿呀呀稚嫩的喊聲在院子裡回響,猶如天籟之音,媚娘聽得笑個不停,忍不住走去和他玩了一小會兒,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依照翠喜的安排,先往秋華院去探看鄭夫人,再錦華堂,然後上紫雲堂。

她現在還是徐府大奶奶,住在候府,就必須照候府規矩行事。

媚娘沒想到鄭夫人對鄭美玉如此疼愛,得到她的死訊,鄭夫人居然得了急症,類似於重度中風——手腳抽搐,半邊身子失去知覺,連同嘴角都歪了,口涎流淌著,說話半句都聽不懂,媚娘站在鄭夫人床前,差點認不出她來,心裡暗自歎息:至於嗎?那樣惡毒的侄女,在她心目裡竟然是個天使,若是讓她知道鄭美玉的所作所為,是不是直接就把她給氣死了?

白景玉早間忙於處理候府事務,長房庶女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