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1 / 1)

奉子相夫 鳳亦柔 4246 字 3個月前

實實地藏起來,一個人都見不著才最好。

其實秦媚娘死掉,便一了百了,徐俊英再沒有心理負擔,偏偏她來了,頂替了秦媚娘,她的複活轟動了整個京城,徐俊英沒有辦法隱瞞,被動地承認她這個候夫人的存在,他有苦難言,不能否認他是仁厚寬容的,如果願意,他完全可以再置她於死地,但他沒有,自己苦心隱忍,給了她活命的機會。

死在他手上的生靈無可計數,那是在戰場上,你死我活之際,生死由命,無話可說。他放她活下來,或許是被她頑強的生命力感動了,但他是有條件的:隻能在這候府之內生存,否則……後果怎樣?猜不到,總之無非就是個死吧。

可她又不是真正的秦媚娘,憑什麼要承受這個罪責?好不容易有個重活的機會,像個%e9%b8%a1鴨豬羊似的被人圈養,有什麼意思?那還不如不活呢!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反而不好了,總覺得自己是個罪人,從此後在徐府更加難混,處處小心時時憂心,本來當徐俊英是把保護傘,沒想到竟是個隱性殺手,隨時會爆發起來滅了她,他即將娶新妻,自然得搜羅發妻的種種錯處,怪不得積極抓她去認罪,還表明立場,請二太太隨時任意打壓,這就等於是向大家宣布:這個大奶奶即將過時了,你們愛怎麼欺負都行,我不會管的。

真他媽的倒黴,才覺得順了些,想小小地吐氣揚眉一把,就又栽了!秦媚娘啊秦媚娘,你出生的時辰不對啊,八字太差勁,把我這個後來者都害慘了!

第79章 醉茶

午後,媚娘與寧如蘭分彆,去往秋華院看恒兒,麵對鄭夫人時心裡直犯嘀咕:這也是個不賢的女人!明明知道小兒子與長媳互通款曲,還縱容隱瞞,現在乾脆搶回%e4%ba%b2孫子,當徐俊英的長子養著,不讓徐俊英有自己的%e4%ba%b2生子嗣,妄想讓恒兒做世子,繼承爵位。

唉!婦人之見啊,徐俊英哪有那麼傻的?天遠地遠地吃了那個暗虧說不得,眼皮底下還肯明著讓你來算?

媚娘抱著恒兒,端詳著他酷似徐俊英的五官,不禁苦笑:畢竟是血脈近%e4%ba%b2,徐俊英和徐俊傑應該長得很像,要說恒兒是徐俊英的兒子,還真沒人不信的。

她摟緊恒兒,偷瞄一眼坐在上邊喝茶的鄭夫人,老婆子養的好兒子,敢和嫂子偷情,定是從小少管教,被寵慣壞了,想怎樣就怎樣。恒兒放在她手上養,十有八九也會被養壞,怎麼辦啊?得想個法子要回兒子才好,免得再讓她給害了。

正暗自想著,鄭夫人開口說話,把她嚇了一跳:“過了十五,就讓他們去接玉兒回來,你覺得怎樣?”

媚娘猛省:對啊,還有個鄭美玉!徐俊傑和秦媚娘通奸,其中有個最關鍵的人物在,沒有鄭美玉放風把望,四下打點,他們應該做不成什麼。

鄭美玉,媚娘忽然想通了一點:為什麼鄭美玉可以在清華院和東院來去自由,在徐俊英麵前撒嬌撒癡,敢於放出風聲說自己與候爺有染,那麼珍貴的銀狐皮毛,徐俊英都沒舍得給莊玉蘭,卻給了她——她早已投靠徐俊英,把%e4%ba%b2表哥徐俊傑給賣了!徐俊英給她的甜頭,就是迎娶她進門,做繼室,後來又冒出莊玉蘭這個靠山更大、難以打敗的對手,她隻有退而求其次,做妾也算了。

什麼爛表妹,可惡的女人!虧得鄭夫人還護著她,為她作打算。

媚娘說:“母%e4%ba%b2作主就是。表妹自小在候府住慣了吧,回家幾天就待不下去了!”

鄭夫人放下茶杯,歎道:“可不是!生了她以後,我娘家哥哥身子便災病連連,去各處算了又算,都說玉兒與父%e4%ba%b2命裡相衝,我們鄭家是大族,又不能將她送給人去養,隻好我與幾位姐姐輪流養著,她倒愛跟我住,五六歲後更常住在候府,與俊英、俊傑相處融洽,表哥們凡事讓她容她,把她嬌慣的!”

媚娘點著頭:養吧,慣吧,養出個白眼狼來了不是?鄭夫人不是挺精明的嗎?怎麼光想著讓鄭美玉去巴結徐俊英,就沒想過萬一鄭美玉愛上徐俊英,什麼都會說出來嗎?合著她以為自己是透視眼,能看得到侄女兒的心是向著自家人的。還好徐俊傑自己死掉了,不然看著傻娘和爛表妹做的事,非氣瘋不可。

秦媚娘連新郎官都沒讓碰,卻和徐俊傑那麼快做了苟且之事,其中鄭美玉這個助力功不可沒。媚娘打定主意,等鄭美玉來了,倒要探一探她,徹底了解當初秦媚娘和徐俊傑是怎麼勾搭上的,鄭美玉這個紅娘又是怎麼做的!

正月初八,媚娘讓翠喜出府去了一趟仙客來,翠喜回來報說仙客來初六開始有客人訂酒席,整層樓整層樓地訂,一直訂到了初十。

翠喜有些不安地說道:“我在仙客來見著寶駒了,險些兒讓他看到,問過陸掌櫃,他說寶駒訂了十桌酒席,候爺要宴請同僚友人……大奶奶,咱們,真要收候爺的銀子?”

媚娘雙手籠在袖裡,正繞著清華院的水池子散步,聽她這樣問,不由得兩眼望天,說道:

“能怎麼辦?難道去跟他說這是大奶奶開的店,不收候爺的銀子?找死!反正是陸掌櫃出頭,他愛收多少收多少,咱們隻當不知道這回事!對了候爺的酒席訂在幾時?”

“正月十二。”

“嗯。正月十五之後,年酒就該請完了,到時你再去收銀票——我卻沒算著,還有年酒這麼一筆!”

初八過後,太陽明朗,天氣更加晴和起來,風兒也不那麼清冷,媚娘每天打理候府事務,看公、私帳冊,堅持多步行,遣開丫環,在房裡鍛煉身體,按時到老太太、太太房裡請安問好,和恒兒多%e4%ba%b2近,跟如蘭借書看,試著彈瑤琴,宮商角徵羽,五音調式,學起來真是難,難怪後輩人寧肯接受西方傳來的1234567,那個容易多了。

如蘭前陣子給了她一些蜀錦,還有一些蜀地產的絨線,說是給她打絡子用的,她讓翠憐把絨線繞成線團,然後畫了圖像,叫王媽媽找人出去給打了幾根銀質的勾針回來,教丫頭們勾毛衣,絨線不夠再去買,居然一個個勾得有癮,翠喜、翠憐給秦伯卿和馮氏勾一件,翠思給秦夫人勾,自己給恒兒勾了一件小毛衣,很快完工,那時想著討好徐俊英,也給他勾了一件,誰想勾好準備讓人送去給他試試,王媽媽說了那件事,弄得她沒了心情,包起來扔進櫃裡。

翠喜、翠憐和翠思勾好第一件,各自給各自勾一件貼身的背心,翠憐手快,給王媽媽勾,媚娘便自己給自己弄一件。

總有事做,時間就過得快,轉眼到了正月十二,白景玉、寧如蘭甚至甘氏、方氏都陸續回娘家過節,徐俊英不發話,媚娘也不作聲,心裡巴望著正月十五過後,他上朝忙起來,自己可以趁隙出一趟門,偷偷回一次娘家,未為不可。

晚上,媚娘坐在燈下翻看了一會帳冊,讓翠喜收起來,另拿了一本書來看,正看得專心,王媽媽從門外進來,走到她身邊說道:

“奶奶,東院的瑞寶來了,不知是什麼事。”

媚娘翻著書頁,說:“讓她進來吧。”

瑞寶快步走進來,對著媚娘福了一福身,麵帶愁容說道:“請大奶奶過那邊看看候爺吧,候爺他、他又像上次那樣了!”

媚娘一怔:“怎樣了?”

瑞寶說:“奴婢也不知道,今兒候爺在外邊請客吃酒,回來去了老太太房裡問安,百戰說的,又是莊姑娘煮了茶喝,回來就又吐又……”

“又吐又拉了?”

“回大奶奶話,這回倒沒有拉,又吐又暈,對了,候爺說頭暈、頭疼,吐得黃膽水都出來!”

“你們,沒去請太醫?”

瑞寶著急起來:“大奶奶!百戰說大奶奶能治得候爺,上次大奶奶都治好了的,讓奴婢趕緊來請大奶奶過去看看!”

王媽媽已經拿了媚娘的鞋子來:“奶奶快些兒罷,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再讓他們去請太醫!”←思←兔←在←線←閱←讀←

媚娘一邊穿鞋一邊對瑞寶說:“報了大太太、老太太沒有?有事儘管來找我,又不去找太醫,出了事我不是……”

王媽媽咳了一聲:“大奶奶快些吧!”

媚娘不再說話,配合著翠喜穿上外袍,匆匆往東院來。

文錦軒裡,徐俊英吐得聲嘶力竭,媚娘站在外邊,皺著眉等他吐完了才走進去,叫百戰去請太醫,百戰說:“寶駒去了!”

房裡倒是點了兩盞燈,媚娘教拿了一盞到床前,照見徐俊英緊閉雙眼,滿臉酡紅,問百戰是怎麼回事,百戰說:

“候爺午時起在仙客來請客吃酒,散席時隻是有些醉而已,扶著還能走路回府,去了老太太房裡問安,莊姑娘煮茶給候爺醒酒,喝了幾杯,候爺就出來了,仍讓我和寶駒扶著走回,那時就說難受,頭暈頭疼,想吐,走到池子邊就真吐了,一直回到東院,一路都在吐,卻再沒有什麼可吐的了。”

媚娘坐到床沿,看著徐俊英,也不知他是暈著呢還是清醒了,想了想還是伸出手,摸一摸他的手、臉、額頭,都是涼的,手微微有些顫唞,又問百戰:

“你看清了,候爺第一次吐,有什麼東西?”

百戰想了想:“好像,沒有什麼……一直都在吐水,黃膽水!”

媚娘看了他一眼:“先是酒,後才是黃膽水——你家候爺大概隻喝酒,根本沒吃什麼食物!瑞珠瑞寶,溫開水,調一碗糖水,拿來喂候爺喝下去。”

她站起來,指著分放在房間兩頭的火盆說:“這兩日天氣晴暖,不用火盆了,開窗,保持屋子裡空氣清新。讓人去熬點白米粥,一會候爺喝了糖水之後,不再吐了,就讓他喝粥。他空腹喝酒,先是醉酒,又喝了莊姑娘的醒酒茶,又醉茶,便成這樣兒了,沒事,會好起來的!”

百戰一楞:“醉茶?”

媚娘笑了一下,好巧不巧,穿到這個世界之前有個同事就是因為醉茶暈倒,她打電話找醫院裡的老舅,老舅再找專科醫生給她解釋了一通,她也才懂。

“沒錯,醉茶!以茶醒酒不可取,有害無益,下次候爺喝了酒,教他不要再喝茶。你跟隨他多年,了解他的身體狀況,他的胃應該不是很好……”

瑞珠端了碗糖水進來,猶豫著站在床前,媚娘說:“你喂他,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喂!”

瑞珠和瑞寶就上前去喂糖水,剛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