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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連續吃了一個月食堂飯的李尹誠一連吃了兩碗。

吃完飯李尹誠把任萱按到沙發上,自己去收拾碗筷、擦桌子洗碗,任萱笑眯眯的捧著茶杯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忙活。期間趙哲來個電話問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去周邊玩下,李尹誠表示自己這幾天在市內轉轉就好。

“走,帶你去個好地方。”李尹誠帶著任萱出了門;打了個車左拐右拐,最後在一家看上去很破舊的書店門口停了下來,他上一世沒少在這買書;進了書店,五六十平的麵積,中間密密麻麻的書架上擺滿各種舊書,靠牆的位置堆著一箱箱的碟片,店裡零零散散的三五個人,或在書架前翻書,或蹲在牆角挑揀著碟片。

任萱走到書架旁,抽出帝都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版的《汪曾祺全集》第六卷翻了起來,看一了會兒滿意的合上書遞給李尹誠示意先收起來,“老板!還有沒有這套書的其他幾卷?”,一頭長發的老板正蹲在門口抽煙,聽到任萱問話,頭也不回愛理不理的說,“不知道,書都堆這兒了,想找什麼自己翻去。”所謂的舊書店就像是古董街的地攤兒一樣,總有人想著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撿到寶,一來二去這些老板也被慣壞了,書架也懶得分類整理了,哪有空位往哪塞,《挪威的森林》挨著《閱微草堂筆記》、《天龍八部》旁邊是《三個火*槍*手》、《楞嚴經》和《明清禁毀小說》做鄰居。。。。。。但喜歡來這種地方挑書的還偏偏吃這一套,不時有人兩眼放光滿心歡喜的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翻看兩頁拿到手裡準備付賬。

任萱挺喜歡這地方,不一會兒手上就拿了好幾本淘到的書,李尹誠伸手接過來掃了一眼書脊,華師大出版的《杜威學校》、井上靖的《孔子》、郭沫若的《英詩譯稿》......真是好時代啊,這個時代的文藝女青年還沒學會去星巴克、沒學會去拉薩洗滌心靈,一個小小的舊書店就可以給她們帶來無窮的樂趣。李尹誠跟在任萱後麵一個書架一個書架的掃過去,偶爾也從書架上抽出本自己喜歡的書放到抱著的書堆裡。

書店雖然不大,但是掃完全部的書架也花了不短的時間,等倆人抱著書去結賬的時候已經到吃中午飯的時間了。結完賬,把書用箱子裝好托老板先幫忙照看下,去附近找了家小吃店隨便吃了點錦城特色小吃,倆人又回到了這裡。

下午倆人的尋寶地圖換到了牆角的碟片堆,這裡擺滿了封套被鋸出缺口的原版音樂、影片,這種碟片用專業術語叫打口碟,在網絡下載還未流行的年代,打口碟成了大**陸青年接觸歐美流行文化的重要渠道;打口碟的產生是這樣的,比如邁克爾傑克遜新出了一張專輯,原計劃製作兩千萬張,由於種種原因,沒有全部銷售出去,那麼剩下的如何處理?降價銷售是不可能的,找個倉庫存起來的話即沒有意義又浪費財力,為了維護歌手和唱片公司的利益必須對這些碟片進行銷毀;直接燒毀的話一來汙染環境,二來製作碟片的原料還有回收價**值,所以唱片公司一般用切口、鑽洞等方法將這些碟片損壞使其失去使用功能,然後以廢舊塑料的名義打包出口到中國來,而在銷毀的過程中,難免有部分碟片幸存下來,部分或完整的保留了應有的視聽功能,於是在這些廢舊塑料到達港口的時候,有批發商對這些碟片進行了分揀,選出較有價**值的裝箱打包轉給各地的分銷商;這些批發商在銷售產品的時候采取了一種有趣的方式,他們將碟片打亂按照固定的規格裝箱密封,分銷商是沒有權利打開箱子挑選的,這樣一來保障了批發商的利益,無論多麼不受歡迎的產品都可以銷售出去,而對分銷商來說,這就和賭石一樣,一箱子碟片究竟能不能賺錢隻有打開箱子的時候才知道,舉個例子,比如某個分銷商以200元的價格從批發商那裡買到一箱一百張裝的碟片,打開一看裡麵有五張品相完好的槍花樂隊的專輯,這個在市場上比較火,可以買到60元以上,那麼單憑這五張他就賺了一百塊,其他的就算都沒人要也不怕,如果打開箱子一看全是一些舞曲之類沒人要的碟片,他就虧了。

書店裡堆放的碟片有音樂也有電影,這次負責挑揀的變成了李尹誠,音樂他選了一些女性喜歡的節奏舒緩的音樂,比如尼爾楊和瓊貝茲的民謠,小紅莓的凱爾特風,以及艾瑞沙富蘭克林的靈魂樂之類;電影方麵則考慮到任萱喜歡教育,挑了些類似《死**亡詩社》、《蘇菲的世**界》的影片,同時順手拿了幾張愛情片。

和不同的女孩約會要選擇不同的方式,後世有一句話說的很對,若她涉世未深,則帶她看儘世間繁華;若她心已滄桑,則帶她去做旋轉木馬!對於任萱這樣更注重精神生活的人來說,來逛舊書店好過去逛珠寶店;當然要是coco的話,約會的地點最好是購物中心,先去樓下的奢侈品店掃貨,再去樓上的高級西餐廳開一瓶紅酒;如果是三十歲左右的禦**姐,去k**tv唱一首《她來聽我的演唱會》,然後在她滿臉都是淚的時候輕輕地送上一個擁抱。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兩個人這才抱著大箱子走出書店;打車回到小區,任萱又在門口的超市買了一些蔬菜肉類,打算晚上繼續%e4%ba%b2自下廚;到了家,任萱先把書從箱子裡取出來,整整齊齊的擺到書架上,“這些書過幾天你都要帶走的,擺這麼整齊乾嘛?”,“習慣了,看到書亂七八糟的堆著就想整理好,再說了,擺放整齊了我這幾天想看書也方便啊。”

收拾完書架,任萱開始做飯,李尹誠在廚房幫忙打下手,任萱今天做的是酸辣土豆絲、酸菜魚,再加上一鍋紫菜蛋花湯,雖然是簡單的家常菜,但是吃起來也彆有風味。吃完飯後,李尹誠收拾了廚房,倆人就在沙發上翻看今天新買的書,任萱抱著一本《穆旦詩選》,李尹誠則枕在她的大%e8%85%bf上,翻看nmg出版社出的《銀河英雄傳說》,看著封麵上希曼造型的野蠻人形象,李尹誠咧了咧嘴。

翻了一會兒書,李尹誠覺得房間裡過於安靜了,於是翻出一張cd塞進音響裡,瞬間瓊貝茲樸實無華的聲音就充滿了整個房間,

“well-i‘ll-be-da*mned

here-es-your-ghost-again”

‘這首歌其實有個故事,我講給你聽吧!’

改敏[gǎn]詞改的哭死

第二十四章悠長假期2

“說起這個故事呢,就要提到另一個民謠歌手,你知道鮑勃迪倫吧?”李尹誠握著任萱的左手,貼在臉上。

“how-many-roads-must-a-man-walk-down,before-they-call-him-a-man;how-many-seas-must-a-white-dove-sail,before-

she-sleeps-in-the-sand。”任萱放下書本,清了清嗓子低聲哼唱起來,“你說的是這個吧。”

任萱等了半天沒聽到李尹誠的回應,搖了搖他的腦袋,“怎麼不講了啊?”

“你唱歌挺好聽得,怎麼不繼續了,還想聽你唱呢。”李尹誠閉上眼睛做傾聽狀。

“彆鬨,先把故事說完了。”

“話說這首歌呢是瓊貝茲寫的,這妹子呢出生於四十年代,等她長大剛好是貓王正紅的時候,全美國的男孩女孩們都在學貓王開始玩音樂;然後這妹子也開始學著玩吉他唱歌,最早在咖啡館唱歌,後來慢慢地混出了名堂,參加了一些音樂節,然後就認識了鮑勃迪倫。”

說到這裡李尹誠睜開眼睛,抿了抿嘴%e5%94%87,任萱會意的拿過茶杯放到他的嘴邊,。

李尹誠側著頭喝了兩口開始繼續講,“倆人都是那種非常有天分的歌手,認識不久就對上眼,臥槽這哥們的歌寫的牛逼啊!這姐們吉他玩的不賴啊!都是差不多的年紀,對彼此的音樂也都比較欣賞,於是接觸的就多了,開始呢,在一起就是聊聊音樂,寫了新歌拿出來讓對方看看給個建議啥的,漸漸地越走越近,終於滾到了一張床上,倆人這就勾搭上了;所以說男女經常在一塊學習探討很容易看對眼,就和楊過小龍女。”㊣思㊣兔㊣網㊣

“好好說話,彆整那些亂七八糟的詞兒!”,任萱輕輕拍了李尹誠一巴掌。

“這段時間呢倆人愛情事業雙豐收,迪倫慢慢的被稱為民謠之王,很多人開始管瓊貝茲叫民謠之後;但是隨著倆人在音樂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他們在音樂理念上慢慢出現了分歧,音樂上的分歧也影響到了他們的感情,最終倆人鬨崩了,從此再也不聯係。”說到這裡,李尹誠歎了一口氣。

任萱停下了正在撫摸李尹誠臉頰的手,“哎,音樂上的分歧真的那麼重要麼?”

“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這果斷不能忍啊!”李尹誠提高了聲音,“這就好比是吃早餐,一個要吃甜豆腐腦,一個要吃鹹豆腐腦,沒打出腦漿就算好的了!”

任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剛才那點文青的憂傷一掃而光。

“彆笑,接著聽我說;他們倆這一分就是十年,十年裡倆人有沒有懷念對方我也不知道,隻知道75年的時候,瓊貝茲寫了一首歌,就是這首《鑽石和鐵鏽》,其中鑽石代表他們當初堅定和耀眼的愛情,而鐵鏽象征著時間留下的印記。”李尹誠喝了口水接著說,“;其中有一句歌詞:十年前我送袖扣給你;到了1985年的時候,瓊貝茲在演唱會上唱的是二十年前我送袖扣給你;1995年則變成了三十年前我送袖口給你,估計三年後就會變成四十年前。”

“那麼他們分開的這麼多年有見過麵麼?”任萱好奇的問。

“有,看過一篇文章,說是有一次瓊貝茲在開演唱會的時候,迪倫突然頂著一頭亂發從後台跑了出來,抱著把吉他和貝茲合唱了你剛才唱的那首隨風而逝,唱完之後迪倫就走了;隻剩下貝茲一個人眼淚嘩嘩的接著唱她自己的歌。”到這還是好好的,接著李尹誠就開始不正經的調侃了,“我估摸著,這是迪倫分開後天天兒想著貝茲,想來想去想的心裡不平衡了,憑嘛就我想你啊,不行我得去折騰下你去。”

“哎我說你就不能正經點。”任萱輕輕地拍了下他的腦袋。“你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想起彼此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

“我之前聽過十年版,二十年版和三十年版的,在十年版裡,貝茲的嗓音裡充滿了憂傷,仿佛在遺憾為什麼愛情經不住時間的侵蝕;等到了二十年版的時候,從歌聲裡傳來的是對過去美好的懷念;三十年的時候逐漸變得平和,仿佛在某個冬日的午後,閒坐在屋後的花園裡,品著咖啡翻看老照片看到迪倫的身影,微微一笑,哦,這個男人我當初愛過呀。”李尹誠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