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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城風雲 千葉桃花 4227 字 3個月前

,對他說道:“快回家去吧,今日之事謝謝你,難為你小小年紀沒有拋棄朋友獨自離去,今後少去深山玩耍,諸多凶險不是你們孩子能預料的。”明宇乖巧的點頭,看了青枝一眼,擔憂的問:“她不會有事吧?”沈修元皺緊眉頭側身而過:“我會儘力救她,天色已晚快快回家,莫再滯留。”

回到家,李家翠見青枝臉色發黑全身僵硬,眼淚順勢就來,沈修元將青枝平放在床上,焦急說道:“快去拿片小刀端盆熱水來。”李家翠慌忙去準備,少頃便返回。沈修元在煤油燈上用火燙了燙刀刃,然後拉起青枝的左手腕,毒蛇咬過的地方已經腫起一大塊,沈修元用刀尖挑開傷口,頓時有黑血流出,李家翠側過頭不敢看,一會兒又擔憂的轉過頭來觀察青枝的反應。

沈修元扶起青枝,盤%e8%85%bf坐在她身後運功逼毒,漸漸有黑血從傷口流出,直到血液變紅沈修元才停了下來。青枝的臉色稍有回轉,毒性已被壓抑住暫時不會發作,沈修元擦了把汗對李家翠交待道:“我已將她的毒血排出,但仍有一些毒素殘留在她體內,現在時辰已晚,錯過了去市區的班車,待會兒你多喂她喝些清水,今夜倒還無妨,明日清晨我便趕第一班車,帶她去市區的大醫院,過不了幾日她便會康複了,這孩子從小練功,不是體弱之質,你無須過份擔心。”

李家翠籲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額頭,青枝的嘴%e5%94%87還有些烏色,眉心的痣也變黑了,若不是對沈修元有信心,她真想背上孩子連夜趕去醫院救治。

青枝迷迷糊糊的走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天花板上有明晃晃的燈,光線刺眼,幾個帶著口罩的人站在燈底下。一個女人躺在一張床上,她的表情很痛苦,五官皺成一團看不清長相,嘴%e5%94%87已被牙齒咬出鮮血。天啊,原來一個帶著口罩的人正用刀子割開了女人的肚皮,青枝嚇得雙手捂臉,渾身一顫。

她閉上眼晴,可是腦海裡始終閃現著女人痛苦的表情,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悲痛,流出的眼淚濡濕了整張臉。忽然一聲淒厲的慘叫驚得她跳起來,睜開眼,突然發現什麼也沒有,沒有房間,沒有燈光,沒有人。

青枝又驚又怕的環顧一周,這是在哪呀,師父師娘呢,青枝盲目的跑來跑去,呼喊著師父和師娘,可是很長時間過去了都沒有人響應。她越來越急,怎麼辦?師父總是叮囑自己不要亂跑,現在可好,真的跑丟了。“嗚~~~~~”青枝忍不住大哭起來。

“傻孩子,哭什麼呢?”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青枝立即停止了哭泣,四處尋找聲音的主人。可惜周圍黢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你是誰?你在哪?”青枝急促的問。“我就在你身後啊。”柔軟的聲音自耳後飄來,青枝猛地轉身,瞬間怔住。

前方幾步之遙站著一個纖細的女子,束腰闊袖一身素白,周身被一片朦朧的光影所包圍,聘聘婷婷如夢似幻。青枝張著小嘴,眼晴眨也不眨的看著這個美麗的女子。白衣女子輕啟朱%e5%94%87,柔和的說道:“你彆怕,我是夢神,我們都在你的夢中。”青枝立即捏了捏自己的小臉,果然不疼,原來是做夢,那就好,等醒過來就能見到師父師娘了,想到這,青枝放心的嗬嗬一笑。

白衣女子被她天真的模樣逗笑了,用寬大的袖口掩住嘴。青枝好奇的問:“你是夢神,那你知道剛才我看到的那些人是怎麼回事嗎?”白衣女子收起笑意,輕歎道“方才那個被人切開肚皮的女人就是你的生母”“我母%e4%ba%b2,她怎麼會……。”青枝想起剛才那駭人的一幕,心痛的揪起來。

“說起來你真可憐,%e4%ba%b2生父母被人殺害卻不知道仇家是誰,就算跟你師父學了本事又怎樣?”“我父母被人害死了?”青枝不相信的瞪大雙眼,白衣女子悲憫的歎息:“是啊,你父母死得很慘。”

青枝痛心的垂下頭:“師父從不曾提過我的身世,隻告訴我是被撿來的孩子。”“你師父想必也不知道你的身世吧。”“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是夢神,為什麼以前我沒見過你。”“傻孩子,因為你以前沒做過夢。”

“為什麼?”“因為你的師父教授給你的心法口訣統統都是消除雜念的,你每晚入睡前默誦的靜心咒可以讓你一夜無夢安睡到天明。”“我的事情為什麼你這麼清楚?”

“因為我是神啊,我出現在人們的夢中幫他們釋疑解惑,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長這麼大定是時常思念起自己的父母,今日你身中蛇毒體虛意弱,所以才會有夢,我隻不過感應到了你對父母的思念所以才將它幻化成你所看到的影像,目的就是讓你明白你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我不忍心見你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雙%e4%ba%b2慘死自己卻什麼也不能做,因果循環惡人就該有惡報,否則天理何在。”白衣女子說到這,神情激動難掩憤懣之情。

青枝想到母%e4%ba%b2所遭受的切腹之痛,對那執刀之人恨得咬牙切齒,白衣女子見她的小臉因氣憤而皺成一團,臉上顯出了得意之色,繼續道:“你想不想報仇。”“想,我能怎麼做呢?”“你隻要把思想和靈魂全都交給我,我就能幫你在夢裡報仇。”

“在夢裡報仇?”“是的,在夢裡殺死仇家,這樣人死了你還免了官司,夢裡的世界是無所不達的。”青枝想了想,有些疑惑的問:“你為什麼要幫我?”“我不是幫你,我隻是在肅清世間的因果報應,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天道輪回豈容惡人破壞。”

青枝歪著腦袋思索了一會兒又問道:“我把靈魂和思想都交給你了,那我豈不是成了一個無知無覺的傀儡。”白衣女子心裡暗叫,好個玲瓏的小孩兒,真是不好應付。她極力擺出一個真誠的笑容:“傻孩子,等你醒了我就消失了,你還是你,你的思想和意識會全部回來的。”

青枝在心裡計較著,她並不完全相信這個女子,但是她有一種第六感,她確信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是真實的,她的生母一定是被人用刀割破肚皮而死,仇恨的種子已在她的心裡萌芽,她選擇相信白衣女子的話。

風雲突變 第六章 失蹤

夜已深,煤油燈裡依然吱吱作響,李家翠俯首在青枝的床前,時不時為她擦拭冷汗,一麵焦急地盼著天明,困意襲來她就強揉雙眼,生怕睡熟後孩子有什麼閃失。就在她打盹的間隙,青枝的雙眼忽然睜開了,李家翠忙打手勢問:“感覺怎樣?”。

青枝坐起來,目光冰冷的看向李家翠,忽然單手切向她的後頸,李家翠悶哼一聲,眼中的驚懼一閃而過便倒在了床上。青枝看向窗外,沒有月色星光的點綴,黑夜中的樹影顯得格外猙獰。她的%e5%94%87角浮現出詭異的微笑,與她天真的小臉極不相稱。

沈修元在隔壁臥房淺眠,練武之人異常敏銳,察覺到了這邊廂有動靜,他迅速起身,來到這邊推門一看,李家翠趴在床上,青枝不見人影,窗戶大開,山風肆無忌憚的貫入房中。

青枝穿過樹林朝著山外的方向快速奔跑著,耳邊儘是呼呼的風聲,像一首歡快的歌正在慶祝著她的自由。沈修元一路追來,心急如焚,青枝的速度之快已不是凡人所能達到的,沈修元追出幾裡路都沒有看到那抹身影,追到公路上時,天已萌萌亮,往來市區的第一班車已經啟動。沈修元跳上車,掃了一眼車廂,沒發現青枝的身影又跳下車去,惹來售票員的一記白眼。

細雨紛飛迷朦了雙眼,沈修元站在雨中無比懊悔,都怪自己大意,蛇毒陰寒,驅散了青枝身上的陽氣,加上她意識薄弱,讓怨靈鑽了空子。可恨怨靈有了青枝的禸體做保護,竟然絲毫也感應不到她的氣息。青枝,你到底躲在哪裡?望著延綿起伏的衡山,沈修元第一次覺得力不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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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停屍房俗稱太平間,一般都設在地下室或院外的角落,一定不會在醫院內,以免讓病人見了有心理陰影。明白人都知道,在太平間裡躺著的不叫屍體,而叫“喜神”,為的是討個口彩。雖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但人怕鬼古來有之,心理上怎麼也得安慰一下。

人民醫院的太平間設置在地下室,入口很隱蔽,裡麵有十個左右前蘇聯製造的大冰櫃,年代久了,偶爾會發出機器轟鳴的聲音,但製冷效果還不錯,醫院也就一直舍不得換。守著這個太平間的是陳氏父子,在這裡工作的人膽量自是不必說,見過的喜神有齊整的也有零碎的,有缺胳膊少%e8%85%bf的,也有少半邊臉或半個腦袋的,各式各樣的都有,都不知道怕了。

要說長年停屍的地方沒碰到過什麼怪事那也不儘然,老陳剛來這工作的那會兒這裡並不安寧,常聽到喜神敲冰櫃的聲音,二十幾年前和老陳一起工作的小王,現在該稱老王了,當年好好的一個小夥子莫名其妙的瘋了,查不出原因,背地裡有人議論是讓鬼給嚇的。

出了這些怪事,老陳暗地裡找了個江湖術士,在這七、八個平方的房間裡擺了個陣,陣眼就藏在某個角落裡。自從有了這個陣,太平間就再沒發生過詭異的事。

老陳一呆就是三十年,兒子小陳也在這混了五年。小陳不好讀書,整日遊手好閒,若不是老陳在醫院待的時間久了,就算這個守夜的活也輪不到他。不要小看這份差事,三不五時的幫家屬給“喜神”燒些落地紙錢,也能得到不少外快。

今天下午,醫院剛送來一具喜神,女性,二十來歲,小陳好奇的瞥了一眼,模樣還挺標致。聽說死得不明不白,經家屬同意,法醫實施解剖。小陳見法醫剪開了喜神的上衣,忍不住伸長脖子去看,老陳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兔崽子,小心長針眼。”

法醫取完樣,解剖過的喜神被裝入有拉鏈的屍袋放入了冰櫃,小陳一邊清理鐵床上的血跡、碎肉和神經,一邊感歎,這麼標致的姑娘,年紀輕輕就沒了,死後還被開膛破腹,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為了工作方便,陳氏父子的家就在醫院附近的平房,往來也不費時。但是太平間每晚都需要人員值班,有時半夜三更醫院有人故去了,會立即送到這來,所以父子倆晚上都睡在太平間旁邊的矮房裡。

今天因老伴身體不適老陳就回家照料去了,隻留下小陳一人值班。小陳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裡都是那具女喜神的麵孔,這麼漂亮的姑娘死了真可惜,要是能娶來當老婆該有多好,想著想著便意%e6%b7%ab起來,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半夜,值班室的門忽然被風吹開,寒風直往小陳被窩裡鑽,小陳被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