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1 / 1)

當與子歸 卿妃 4562 字 2個月前

……”

她擠出淚,那笨蛋果然心軟。

“其實是姐姐肚子痛。”

“肚子痛?”

“嗯,昨天才找了一半就腹部絞痛,實在忍不住就去了茅廁,一直蹲到半夜……”

藍眼一眯。“隻是肚子痛?”

“是啊,咦?阿徽你的表情猙獰了呢。”

她麵色一僵。“阿徽是在緊張姐姐。”

“真的麼真的麼?好高興哦,阿徽緊張我呢。”

鬆開,她快要被悶死了,就在她被抱得耐心告罄就要下手時,就見這人捂著肚子跑開。

“又…又來了……阿徽你等我一會,就一小會,很快很快!”

隻是腹瀉麼?是這個笨蛋運氣太好,還是……

藍眸微緊。

“不好了!三青師太和韋莊主打起來了!”

是正氣堂方向。

邁起小短%e8%85%bf,她興奮奔去。

無聲無息地她混進人群,而後在靠近打鬥的地方找到了——

“娘。”

那人彎下腰將她摟在懷裡。“辦妥了麼?”

想到那個隻是鬨肚子的笨蛋,那句“是”便卡在了嘴裡。

“嗯?”

手上帶著勁,柳緗狠狠地折住她的腰。讓她疼得浮出冷汗,忍不住告饒。

“辦妥了,昨日就辦妥了。”

“阿徽應該知道不乖的下場。”嫣紅的丹蔻自她的眉角滑下,耳語輕輕,讓人不寒而栗。

“阿徽明白。”

忽地掌風掃來,身前的美人驟然轉身,看似護住她的動作實則是將她暴露在危險之中。

小小的身子飄忽起來,而後重重地落到地上。

“阿徽!”美眸中是濃濃的擔憂,環住自己的雙手是心痛至極的顫唞。“阿徽,娘的寶貝。”

虛情假意已融入她的生命,她仇恨真實,那種傻傻的笨拙的真實。

“好痛。”藍瞳中閃過一絲連自己也沒有察覺的失落,她嘔出一口血。

“對一個孩子出手,師太你未免太過了吧。”

“韋莊主以婦孺為遮蔽,又何必假惺惺!”

電光火石,拂塵飛上,大有不是你死便是你活的決絕架勢。

眼見兩人死鬥波及無辜,少林方丈唱聲佛號旋即出手。一記金剛掌化解拂塵殺氣,再一招羅漢扛鼎止住至陽內力。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兩位皆是大家人物,又何必出手相向,讓外人看了笑話。”老目精銳,掃過主座上的劉知府。

“不是本座想出手,隻是韋柏重欺人太甚!”

“欺人?若不是人證屍身擺在這兒,老夫也不願相信凶手就是師太你啊。”

鼻腔裡爆出一聲冷哼,三青蔑笑道。“人是你玉劍山莊的人,屍身也是停在你後院,你韋莊主想栽贓哪個就栽贓哪個,真是好便利!”

“師太莫要口不擇言,老夫身為武林盟主哪裡會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武林盟主?”三青笑意更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看向少林方丈,“無戒大師你當四年前在武林大會上下毒,害得你痛失盟主之位的人真的是天妃宮的雲妙真人麼?”如此暗示,再不明白的是傻子。

方丈老目一顫,似是不可置信。

“難道是韋盟主?”有人絮語。

“不會吧,怎可能?”

“其實細細想來,最終得益的確實是——”

視線不約而同聚向某人。

“妖言惑眾!”韋柏重爆出真氣,一掌襲向三青,卻被老和尚舍身化解。

“大師?你不要被這妖尼騙了!”

老和尚看也不看他,隻道:“韋盟主如此下手,隻怕留人口%e8%88%8c。”

“公道自在人心,誰是人誰是妖江湖人都看在眼裡。”收回拂塵,三青抑製不住得意。

“韋柏重你說那番人中的是九霄羅刹掌,但凡十年前出道的江湖人都知道,九霄羅刹掌是未名教的獨門武功。哼,你要賊贓也要選個不容易被戳破的借口,入未名教者必種蠱毒,要知道誰在說謊隻要一驗——”

擼袖的動作霎時停滯,三青瞠目結%e8%88%8c地看向自己的腕間,竟忘了反應。任韋柏重捉住她的手,將那道豔麗花紋展示給眾人。

“這還有假?”

微雨中是死一般的沉寂。

“韋莊主,這是怎麼一回事?”最先打破寧靜的是知府劉兆同。

“結果已經出來了大人,殺人的就是峨嵋派的三青師太。”

“不是……”三青茫然搖首,而後殺意在眼中彙聚,“韋柏重!”

拂塵暴長,如女鬼白發向那人索命。可不及近身,就被人一掌擊中後心。

“魔教餘孽,神佛誅之。”

“無戒…大師。”

她滿眼震驚,喉間血還沒吐出,又被人削去僧帽。

“墮入修羅道,不配做比丘!”

微涼的雨灌頂而下,原先作壁上觀的江湖大俠紛紛飛身,刀光劍影刹那成錦,密密地織在三青周圍。

“未名教害我滿門,今日定要你血債血償!”

當年攻上虎跳崖怎不見你這懦夫?

“你這妖尼竟害死我師傅!”

無恥小兒,竟將手刃恩師的罪賴在她頭上。

“殺了她匡扶正義!”

正義?

拔出肋間的劍,三青大笑出聲,看向醜惡如禿鷲的眾人。

這個%e6%b7%ab人妻女,那個殘害同門,更遑論貪、嗔、癡、慢、疑這樣的小罪。

正義?江湖哪來的正義!

手上的血越積越濃,三青殺紅了眼,隻覺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夜。虎跳崖上也是這般腥風血雨,她的腳下也是許多殘肢斷臂。

“師傅。”近似於哭泣的叫喊。

花街後的陋巷裡,有一個女孩也曾這樣喊著。

救救我吧,師傅。

小小的身子被一個老頭壓著,邊上還有個自稱是她母%e4%ba%b2的人。

死尼姑看什麼看,沒看過人快活啊!

娼生女女為娼,她本不想管這臟事,卻因為女孩額間的那點紅痣而出手了。

她點住了兩人的%e7%a9%b4道,而後丟給女孩一把匕首。

殺了他們。

不……

還是本座給他們解%e7%a9%b4?

師傅!

一、二——

還沒數到三,那孩子便做出了選擇。

是的,這個孩子做出了選擇。

心口上插的這把劍名為無垢,是這孩子出嫁前夜她%e4%ba%b2手交給她的。

“對不起師傅,徒兒隻是……”

美麗的眼中滿是淚,柳無雙忌憚地看向身後的丈夫與公爹。

“徒兒隻是逼不得已。”

不過是怕她說出冒名餘氏女的真相,還口口聲聲說是逼不得已。也不看看是誰%e4%ba%b2手教出來的,竟敢在她麵前耍心機!

狠狠攥住%e8%83%b8口的劍,三青步步逼近。

“師傅…不要逼我。”柳無雙怯弱後退,眼中卻閃過一絲狠厲。

在無垢劍發力沒入的瞬間,三青順勢發掌。

“休傷我愛妻!”見她油枯燈儘,韋容這才出招。

雙掌相擊,內力反噬,兩人同時吐出一口血。

“小人配娼婦,真是良緣!”

三青忽而大笑,卷袖再上。隻見她招招狠絕,逼得韋容節節後退。

“就憑你還想暗算本座?”三青五指成鉤,生生扯下韋容的衣袖。

斷骨寒陰指!眾人暗叫不妙。

若三青不中那劍,扯下的就不是一片袖子了。

韋容攻勢全無,步伐踉蹌狼狽得緊。眼看被逼到牆角,他剛要叫聲爹,卻發現三青的鬼爪卻是輕柔地握來。

怎麼回事?難道是她不行了?

他兀自僥幸著,忽聽三青刺耳狂笑。

她陰冷一瞥,然後竟傾身靠近,很是詭異地叮囑道,“本座已經不行了,接下來就全靠少莊主了。”

胡言亂語什麼!

韋容莫名且懼地掙開她的抓握,而後補上一劍。再抬首,卻見眾人麵色詭異地盯著他。$$思$$兔$$在$$線$$閱$$讀$$

“眾位。”他一拱手,竟引來一片刀劍。

“無雙?”他意外地看著避他如蛇蠍的愛妻。

“彆過來。”

“怎麼了無雙?”

順著那道厭惡的目光,他看向自己的手腕。四株纓絡妖嬈纏繞,蔓出的細葉沿著經絡一路向上,鮮豔地紮入他的眼簾。

“不是…不是!”他拚命揉搓著肌理,急急抗辯,“是這妖尼,是這妖尼!”

他丟下劍,瘋狂的搖晃著地上的三青。“你給我下了什麼藥!說啊!下了什麼藥!”

軟軟地搭下頭顱,三青瞑目而笑。“報應。”

“妖尼!都是這妖尼!”甩下三青的屍身,韋容躲到韋柏重身後,“爹,救我。”

“這是怎麼回事?”

“身為武林盟主,韋莊主可不能徇私啊。”

眾人慢慢聚攏,如狩獵的狼群。

“阿彌陀佛,還請韋盟主示腕,以正視聽。”

“韋盟主。”

“韋莊主。”

“韋柏重!”

轟地一聲,假山被不知名的強大氣流崩碎,眾人中功力稍強的向後滑行,力殆者竟被震飛數丈。

“賤人,老夫就不該信你!”

駭人的內力向美人襲去。

…………

晚些時候,玉劍山莊外的酒樓裡。

“報!八卦門掌門重傷。”

“報!九華派撤離。”

“報!泰山、衡山、華山、嵩山、恒山五嶽聯手重傷韋柏重。”

“報!少林無戒大師擊斃玉劍山莊少莊主。”

“報!韋柏重死鬥曼柳氏,丐幫趁亂擄走柳無雙,五嶽與少林已與莊外追上。”

“哦?”聖德帝聽出了興味,轉眼看向季侍郎。

“回稟陛下,曼柳氏雖為餘氏未亡人,卻已失憶,故而餘氏女更有價值。”

“嗯。”帝沉%e5%90%9f片刻,傳旨道,“告訴劉兆同,若帶不回餘氏女就提頭來見。”

傳令官剛要下去,又聽上座一聲慢。

“這餘氏女相貌如何?”

“傾國傾城亦不足道也。”

“比惠妃?”帝又問。

“一為天上顏,一為人間色。”

季君則說得巧妙,聖德帝聽在心間,於是又令。“將餘氏女費去武功,送至行館。”

帝臨窗而立,望著時密時疏的雨。

“陛下。”季侍郎在離他三尺處站定。“目前已折掌門十四人,另九人重傷,二十七人輕傷退出江都城。”

聖德帝的視線仍灌注於雨中。“四大門派可有傷亡?”

“雖然隻是皮肉傷,可嫌隙已經種下。”

玉石易碎,而瑕玷難除,這便是人心。

聖德帝甚是滿意地頷首,須臾又因想起那塊正大光明匾,而沉下臉來。“江都司馬何在?”

貝胄朱綅,門外有人隔簾跪拜。

“朕命你領淮安軍焚圍玉劍山莊,就算霖雨如倒,也不可留下存牆半瓦。”

龍睛冷凝,看向重重雨簾。

“若有人妄圖使用輕功,就以強弩射之,朕倒要看看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