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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其間輕重。雖然現場用毒跡象明顯,我卻明白絕不是顧綿綿所為。

旁邊的顧綿綿已經笑起來:“我還說了,她一定會找你的麻煩。”

我此時才一眼撇過去:“不是你叫我來的麼?”

她攤攤手:“那不是見你已經這麼近了,好幾年了也不惦記著來瞧瞧咱們。”

說著她話鋒一轉:“但是出了事,你還送上門來,就有點不明智了。”

眼睛彆開,我穿過他二人邁步往裡:“廢話那麼多,蕭漓怎麼樣?”

他們還未及回答,忽見側麵一個身影朝我衝過來,攜著一柄劍和一個嬌怒的聲音:“又是你!你還我哥哥的手!”

不過是一個瞬間,我知道是誰,卻無力抵擋,下意識的退了兩步,身形到底沒能躲開,右臂一涼,被那劍鋒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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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袖手挽烽煙(三)

這一變故讓無論是持劍的柳茵茵,還是身後那兩個沒當回事的人全都愣在當場,這一愣的工夫,稍遠的紅笙已經躥到跟前,抽劍便攻。

柳茵茵哪裡是她的對手,立刻便是躲得狼狽,陸兆元忙著抬手去救,我顧不上已經開始冒血的手臂,忙叫:“紅笙!”

紅笙聞言收手,回頭望見我的手臂,瞬間白了臉色。

那邊陸兆元見沒了危險,一把扯住柳茵茵,急怒:“你又發什麼瘋!”

“她——”柳茵茵杏目圓睜,手裡的劍朝我這邊用力一指,看看我的樣子又覺得場麵不對,再瞄一眼瞪她的陸兆元,咬了%e5%94%87不說話。

一直站在原地沒動的顧綿綿此時踱過去幾步,收了慵懶揶揄,看著柳茵茵和陸兆元,一片詭異的和顏悅色:“無論你與她有什麼仇怨,既然她不閃不躲的受了你一劍,這便是最後一次,彆忘了她是落影,這裡是逆水,在這裡拔劍,再也不要有下一次。”

顧綿綿說得雲淡風輕,自然有人聽得心驚膽戰,陸兆元鉗住懷裡的妻子,看著我,壓下滿眼的疑惑,淡聲:“不會。”

我衝他笑笑,垂了眼。

同樣心驚膽戰的還有跟前的紅笙,她整個人都僵硬著,不知道該繼續防備旁人,還是趕緊看看我的傷。

“還有你,”顧綿綿語氣一轉,盯向紅笙,“敢在逆水拔劍,名字報上來。”

紅笙回頭一怔,我白了一眼顧綿綿:“你講不講理!”

“怎麼?幾年不管事,來了又要篡權?”

顧綿綿不肯善罷甘休,拿我幾年前的論調反攻回來,斜看我:“那點傷死不了,你帶個會動手的生人來,我還不能問問了?”

我看看她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一支小鏢,在手指間靈巧的上下翻動,這種在外人看來滿滿的威脅,在我眼裡就純屬惡趣味,就好像我真想殺人的時候絕不會提前把暗夜亮出來在手上玩。

紅笙見狀束了劍,朝顧綿綿抱拳,出口卻略帶猶豫:“屬下……傅紅笙。”

陸兆元沒什麼反應,顧綿綿聽了卻是一怔。

她當然知道傅紅笙,這個名字還是當年她提供給我的,她清楚我與傅鴻雁之間的糾葛,大概萬萬沒想到我會把紅笙帶在身邊。

顧綿綿不說話,看了紅笙一會兒,又慢慢的把眼睛挪到我身上,目光中的異樣驚詫交織散漫。

我就淡淡的,站在那裡給她看。

少頃,顧綿綿指著我的手臂對紅笙輕笑:“你回去慘了。”

在紅笙聽來幸災樂禍的一句話,我卻突然皺了眉,以我對顧綿綿的了解,這表情分彆是她動手的先兆。

果然趁著紅笙分神的間隙,顧綿綿手裡那支鬨著玩的小鏢揚手朝我飛出,隨後一支奔了紅笙。

兩支鏢非常明顯的一虛一實,紅笙才是目標。

不料紅笙對自己的危險視而不見,也完全想不到我之前叮囑伸手接鏢的事,隻大驚失色的先揮劍替我擋了,再堪堪閃過朝她那支,而後仗劍在我身前,滿麵戒備。

顧綿綿的臉上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許久,還是我打破沉默,攤開一隻沾了血的手給顧綿綿,哀怨道:“你真不管麼?”

她伸手要來拉我的手,又停住,縮了回去,低聲道:“先進去看一下。”

屋內坐下,陸兆元命人取來上好的傷藥,閒雜人都打發了,如驚弓之鳥的紅笙半步也不肯離我身側,顧綿綿也沒堅持。

如當年去傾城找她解毒那夜一般,我伸出手臂給她,她低頭處理傷口,不看我也不說話。

傷口不算深,洗淨包紮便可。初春,屋裡不冷,她的手卻有些涼,到包紮的時候,手上已經有了明顯的顫唞。

終於她還是停了下來,握住我的手。

我安靜的等她確認,一直到看著她的頭愈發的低下去,才輕聲喚她:“綿綿,你這樣,我都不敢喊疼了。”

顧綿綿突然就哭出來。

我由她哭了一會兒,待她平靜些才道:“已經四年了。”

她鼻音膿腫,無限心痛:“多少年你都獨來獨往,從你帶了人來,我就知道不對……怎麼會這樣……”

“不然呢?”我等她抬頭,看著她的眼睛,“你願意我坐在這裡看著你哭,還是躺到皇陵裡去?”

她怔,半晌擠出一句:“你竟一直瞞著我。”

我莞爾:“這種事還要宣揚麼,外頭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她看我一眼,輕輕歎息:“自從你走,我日日盯著京城,怕沒有你的消息,也怕有你的消息,你說你再不能中毒,我便從那時起,開始在身上帶不沾毒的暗器,唯恐你什麼時候回來。”

“原來你是在哭這個……”我懂她替我惋惜又不敢言明的心情,笑道,“以後不沾毒也能要我的命了,你可小心些。”

顧綿綿少見的沒有與我嬉笑,目光憂傷:“言言,這是我第二次為你哭,答應我,一定一定,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我望她,少頃點頭:“好。”

頓一下,我道:“其實那時一彆,我是沒想再回來的,你當時既能看出我的告彆之意,自然懂我的選擇。”

“懂歸懂,可是真到眼前,還是覺得好殘忍,”顧綿綿歎一口氣,伸手繼續幫我包紮好,問,“後來呢?”

“後來我反悔了,覺得與其讓彆人取而代之,不如自己繼續坐這個位子,”想到景熠,我輕笑,“你知道,最是無情帝王心,我死了,他一定會再娶。”

顧綿綿繃了一下,到底忍不住彎了嘴角,示意紅笙:“記得把這句話報上去,不然你還是很慘。”

“唉,我還在這兒呢,”我哪能容許顧綿綿三番四次的欺負紅笙,“你彆小瞧了她,知道金樓麼?”

顧綿綿登時一愣,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我見狀跟了句:“金樓隻傳消息,不作立場,我從不插手。”

同時看了一眼陸兆元,我的意思很明白,金樓不會成為逆水的同盟,也不會成為朝廷的幫手,更不會跟我扯上關係。

陸兆元自然無聲點頭,顧綿綿見我不像玩笑,少頃輕哼一聲:“知道了。”

“我說呢,花暮語無事跑來跟我示什麼好,”她咕噥一句,隨後還是不懷好意的去問紅笙,“你被安在她身邊,負擔很重吧?”

紅笙揚揚頭:“屬下能跟在夫人身邊,日日都覺得榮耀。”

“那是自然,”顧綿綿撇撇嘴,打量我,“夫人……”

很快她收了笑意,盯著我的傷處突然抬頭:“那你還敢往這裡來!”

看著她一臉凶狠,我把她的話丟回去:“那不就是來尋死的麼。”

她聞言眯了眼:“既然進了逆水的大門,誰想動你,得看有沒有這個本事!”

耽擱一場,天已近黃昏,去看蕭漓的時候,顧綿綿告訴我,因著鑾駕的可能降臨,金陵這幾日如瘋了一般的在清人,遊商過客、販夫走卒全不放過,那太守也算有些本事,經人搭上了唐家堡的話,不但請唐家堡出麵將這一批聞訊而來的江湖人全妥善安置了,還派人來說項,將比試時間延後十日。△思△兔△在△線△閱△讀△

看顧綿綿的神情就知道,即使這等對我們大大有利的事,她也絕不會欣然點頭,少不得譏諷對方一番,再不情不願的應下。

當然,就算有了這十日,蕭漓的傷也不容樂觀。

蕭漓是被人近距離以重手傷了心肺,隨著還有不輕的外傷,好幾天才勉強能開口說話,見了我滿麵釋然:“你來了就好了!”

我聽他氣息差到這個份上,問顧綿綿:“是誰乾的?”

“問他自己!”顧綿綿略帶負氣,“怎麼問都不說,好幾日了報仇無門。”

停一下,仿佛覺得不解氣,又跟了句:“必然是個女人!”

我看蕭漓,他則如沒聽見一般,反而掙紮著坐起來。

這一動作露出了他的傷處,腹部有厚厚的繃帶,兩隻手臂同樣位置亦是,這樣的傷讓我一怔,忍不住伸手去探他的脈。

蕭漓很快發現我的內力全無,我也很快發現他傷得蹊蹺,兩人同時愣住。

不等蕭漓開口,我轉頭看顧綿綿和陸兆元。

兩人都是一臉了然,顧綿綿道:“要不是你說已經四年了,我還真以為是你乾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九章 袖手挽烽煙(四)

貼了近身,打橫一劍如若無骨的自頸間劃過,這招隻要能使得出來,勝負便成定局,因為不躲是死,若能勉力避開接下來便是反手奔%e8%83%b8腹去,這時怎麼辦,再躲,一記重手就等在%e8%83%b8口,你說不躲——

這就是你不得不躲的一招,交手之間,下意識的反應往往占了上風,就算明知不是殺招,誰又願意身體被橫向劃開一道口子。

顧綿綿說得不假,傾城劍法裡,這幾乎是我最慣常用的製勝招。

自然不會是我,他們當然知道這一點,所以驚詫,我的驚詫卻與他們不同。

因為我知道是誰。

“她現在已經用左手劍了麼?”我問蕭漓。

蕭漓怔,少頃僵硬點頭。

“身手如何?”

“上佳……尚不如你,”蕭漓的嗓音乾澀,此時又想及方才所察,猶豫著問,“你這是……”

顧綿綿發現端倪,在一旁叫道:“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我不理她,跟著問:“蕭漓,我來了好在哪裡?你真願意我去對陣她?”

他直直看我,眼裡彌漫了淡淡的情緒,很快又不見:“她騙了我。”

“就知道你一個一個都會栽在女人手裡!那還有什麼可瞞的,到底是誰!”一旁的顧綿綿恨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