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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德劇院。

瑞恩剛帶著她與評委會成員打了一圈招呼,凱特布蘭切特就走了過來。

“好久沒見了,瑞恩。”她對這邊笑了笑。

“直接從悉尼趕過來的?”瑞恩問道。

“是啊。”她指了指另一邊。“我去跟簡坎皮恩女士打個招呼。”

說完,布蘭切特從瑞恩這邊走開了,從頭到尾完全無視挽著他的娜塔莉。

凱特布蘭切特的《我不在場》也參加了競賽單元,這部影片就來自基德曼工作室的投資,不過他們主攻的目標是最佳女演員。

娜塔莉對著布蘭切特離開的方向撇了撇嘴,她與澳大利亞幫那幾個女演員不對付,也不是這幾年才出現的事。

“%e4%ba%b2愛的。”瑞恩故意提醒她,“你的嘴快要到耳根了,你可是開幕影片的導演。是場中的焦點。”

用力掐了瑞恩的胳膊一下,娜塔莉跟走過來的人握了下手。

“嗨,凱拉。”

“你今天真漂亮,娜特。”

過來的算是熟人了。凱拉奈特莉又轉向了瑞恩,“你還是那麼帥,瑞恩。”

“謝謝。”瑞恩輕輕點了下頭。

“娜特,沒想到你已經開始做導演了。”她似乎有些羨慕。“執導的影片還成為了電影節的開幕影片,恭喜你……”

儘管能從凱拉奈特莉的話中聽出少許酸味,瑞恩卻不擔心什麼。與前世不同,她跟娜塔莉早已不在同一個層次上了。

隨後,瑞恩和娜塔莉又與威尼斯電影節的董事會主席馬克穆勒打了招呼。

這位意大利的著名製片人曾於上世紀70年代到中國留學,第一任妻子就是中國人,可謂是一個地道的中國通,《黃土地》《大紅燈籠高高掛》都是由他介紹給了歐洲電影界,華語影片最近幾年在威尼斯電影節上麵如此強勢,與他有著直接的關係。

其實,看看參加開幕式的嘉賓,就能發現如今威尼斯電影節華語電影的強勢,他們的人數占據了足有近四分之一,完全壓過了勢力龐大的好萊塢幫。

儘管瑞恩已經輾轉關係做了一些工作,但《黑天鵝》究竟能不能拿到主要目標的其中之一,他也沒有太大的信心。

畢竟這裡不是奧斯卡,也不是戛納。

不過,目前馬克穆勒正對威尼斯電影節進行改革,這對於《黑天鵝》有好處,鑒於威尼斯電影節的暮氣沉沉和日益蕭條,他也對電影節做了一些手術,使之成為一個“靈活”的電影節,特彆是最近兩年,每一屆都邀請了大量的好萊塢影片。

至於那位姓張的評委會主席,迪士尼遠東分公司和一些合作夥伴,已經隱晦的打過招呼,就看他最後會怎麼選擇了。

要知道,這位可是一直對奧斯卡念念不忘。

如果對方肯幫忙的話,將來幫他弄個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提名名額就是了。

利益交換這種東西,對於瑞恩來說,早就玩的駕輕就熟。

進入劇院的放映廳,找到座位,瑞恩和娜塔莉剛剛坐下,蓋爾加多也走了過來,她的位置就在娜塔莉旁邊。

“發生什麼了嗎,蓋爾?”娜塔莉問她。

“沒什麼。”蓋爾加多坐下,調整了個舒服點的姿勢,“你知道嗎,娜特?跟我打招呼的人,總是在說神奇女俠或者戴安娜公主殿下,稱我加多小姐的人少之又少。”

“超級英雄電影後遺症。”娜塔莉則笑了起來,安慰性的拍了拍她,“我還不是跟你一樣,走到影迷那簽名的時候,好多人都在喊凱特尼斯……”

“蓋爾。”瑞恩建議,“多嘗試一些其他類型的角色吧。”

“也隻能這樣了。”娜塔莉湊在好友耳邊,低聲說道,“慢慢來。”

“聽說你們在策劃新電影?”蓋爾加多消息倒是很靈通,也不跟娜塔莉客氣,“有適合我的角色嗎?”

“抱歉,蓋爾。”娜塔莉也沒隱瞞的意思,“那是一個關於伊拉克戰爭的劇本,稍微有點份量的角色全部是男性。”

“戰爭?”她很疑惑。

“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

開幕式的主持人走上了舞台,娜塔莉簡短的說道,“不是戰爭史詩,反思類型的題材,改天有時間的話,你可以到我那邊去看劇本。”

威尼斯電影節主席馬克泰勒,本屆評委會主席張某某導演,陸續上台致辭,然後開幕影片拉開了大幕。

“一位王子出遊打獵,愛上了一位隻能在夜間現出人形的,被“囚禁”的白天鵝公主,王子邀請公主來參加自己的生日晚宴,屆時他將告白欲娶公主的愛情宣言。

可是被邪惡魔法師施咒的白天鵝公主,最終未能出席,代替她的反而是化身成白天鵝公主模樣的另一個女人——魔法師的女兒,隻是穿了黑色禮服,像隻黑天鵝,迷惑了王子的心。

結局是,王子看破陰謀,重回白天鵝公主身旁,卻被邪惡的魔法師陷害,白天鵝公主隨大浪卷走的王子而去,墜入湖海而亡。”

電影的故事脈絡大概就是這樣,沿著聞名遐邇的芭蕾舞劇《天鵝湖》的劇情,采用另一種巧妙複雜的“戲中戲”模式,結合文藝電影最愛用的抑鬱和精神人格分裂問題,把醫學領域的幻聽、幻覺藝術加工成詭異的視覺感受、跳躍的思維方程式,以“謊言”的魅力達到影像才能展現的生動與神秘。

雖然今世的影片出自娜塔莉之手,但瑞恩所關注的重點,無非就是娜塔莉在其中的表演,以及使用的拍攝手法。

畢竟,這些將關係到影片未來在頒獎季的收獲。

影片結尾處,娜塔莉表演黑天鵝的時候,堪稱震撼和充滿了感染力,除了音樂、舞蹈以及鏡頭特效的視覺效果,她的神態和眼神也是無比驚人和有穿透力的,氣勢上充滿了自信和魔力。

其實再對比前麵大部分時間裡,妮娜的唯唯諾諾和膽小謹慎,尤其是擔驚受怕的樣子,震撼更加強烈,而娜塔莉把二者都能演繹得那麼精確傳神,相比於她大紅大紫的阿米達拉和凱特尼斯,這個角色無疑有更多讓她發揮演技的餘地。

除此之外,每次妮娜在洗手間化妝室獨自麵對鏡子的時候都是極其高難度感情表演,她那種平時在人前強行壓抑,而到了獨處的時候釋放出來的感情,在極近的長鏡頭拍攝中,都是最充分地考驗演技的方法。

而娜塔莉做得天衣無縫,一次比一次更精彩。

這些,都令瑞恩聯想到了十多年前的那部電影,那時娜特的表演就足夠震撼,就擁有讓全世界的老虎變成黃油的魔力,如今這一切再正常不過了。

還有一係列導演手法。

對色彩和光線的運用,一向是娜塔莉比較擅長的方麵,粉色、灰色以及黑白兩色的背景和寓意,在成片中給人的衝擊力遠比當初片場中要強烈。

對於妮娜這個主角,娜塔莉大量使用了跟拍的手法,跟隨妮娜的拍攝情節極為出彩,令人仿佛和她共同體會了忐忑不安,驚悚,擔憂和掙紮。

第七百七十三章不瘋魔不成魔≡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影片的風格和角色,儘管明顯地比我以往的作品有著更多的黑暗麵,卻並不代表著我今後將改變方向,放棄好萊塢的主流影片。”

新聞發布會上,麵對以歐洲媒體為主的記者,娜塔莉根本不給他們挑撥的機會,“在我所做的每一件事裡,總想要嘗試學習一些新東西,這部影片隻是其中的一部分……我從沒想要嘗試做那些純藝術性和黑暗性的東西,我更喜歡主流影片,那些更為傳統意義上的好萊塢影片。”

“那你為什麼還要製作這樣一部影片呢?”

一個操著法式口音英語的記者問道,“你不認為這樣的影片與角色比《饑餓遊戲》和凱特尼斯要有意義嗎?”

“這就是一部電影,一個故事,並不能代表其他。”

論起耍嘴皮子,娜塔莉未必就輸給瑞恩,“它不僅描寫了女主角的自戀,同時也呈現了她自我厭惡的一麵,我認為這很有趣,以影像呈現出來的話,觀眾也會喜歡。”

不管歐洲的記者問什麼,娜塔莉的話始終都不向所謂藝術和揭露人性黑暗麵上靠攏,被瑞恩多年影響,又在充滿了商業氛圍的好萊塢中成長,電影之於她來說哪方麵更多一些,不言而喻。

隨後,又有記者問到了生活中的她,娜塔莉巧妙地借片中角色說道,“白天鵝總是取悅他人,黑天鵝則有點孤芳自賞,而我的性格更接近後者,首先要表達的是自己的喜好。”

進入後台,娜塔莉還沒來得及反應,瑞恩就上前,用力擁抱了她一下。

“影片非常出色,娜特。”瑞恩放開她後,低聲說道。“你給了我足夠的信心。”

這一年的威尼斯電影節最美好的記憶,注定要屬於娜塔麗,鎂光燈下,她是令人驚豔的“紅裙女”;開幕片中,她又成了神秘的“黑天鵝”。

“每一個電影展都會因為一部好的開幕影片而獲益良多,但像《黑天鵝》這般受到矚目的開幕影片卻不常見。”

這是威尼斯電影節主席馬克泰勒接受采訪時說的話,“這是今年最好的影片,娜塔莉波特曼的執導和表演一樣出色。”

攜片參加競賽單元的李安,同樣也接受了記者的采訪。

“在出色的光影色彩運用下,是娜塔莉波特曼導演遊刃有餘的拍攝電影的技巧。影片的後三分之一的那種令人驚悚和震驚的心理戲,對於一個女性導演來說難度極大,她卻優美地將暴力元素鋪排在整部電影裡,並用漂亮的芭蕾作為外殼,充滿激情的告訴觀眾光榮與黑暗的荒謬。”

那些前期準備工作不是白做的,就連歐洲很多主流媒體,都對電影讚不絕口。

“娜塔莉將《黑天鵝》的格局控製在一個較小的範圍內,注重細節的表現,這是一部比較完美的小巧精致的作品。藝術氣息充滿整部影片。”

“在精神分裂和角色關係的種種懸念設計上,波特曼導演采用了一種‘快速解謎’的方法,那就是製造懸念和驚悚之後,迅速揭示謎底向觀眾挑明。不讓觀眾產生虛實不分、晦澀難懂的感受。”

細數曆年來威尼斯電影節的開幕影片,有成功者,有失敗者,《黑天鵝》獲得了一片讚譽。但過往也不是沒有影片獲得過更高的讚美,與那些影片最大的不同,就是《黑天鵝》儘管有些晦澀和黑暗。卻不至於讓大部分觀眾看不下去,而且娜塔莉以好萊塢模式製作出的影片,實際上還是帶著不少商業氣息。

何況,影片有好萊塢新生代號召力最強的三位女星出演,其中還有瑞恩客串打醬油……

影片在威尼斯電影節首映後,於周末登陸北美點映,首周隻出現在了20家獨立院線之中。

不過,從《饑餓遊戲2:星火燎原》上映開始,迪士尼方麵就在借用觀影熱潮,為娜塔莉執導的新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