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鴆羽釵 斂舟 4275 字 3個月前

不是謝彆夢的對手。之所以能夠打上五十招,很顯然謝彆夢是在試探她的霓虹劍法。

樓燕嵐沒有離開,她隻是站在了一邊。對於謝彆夢的劍法,她從來都不擔心。她要看的是沈清愁這個人。這個人從對開始見麵的時候就讓她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她是不會嫉妒美人的容貌的,可是此人的容貌過於妖媚,近乎作假。

作假?樓燕嵐腦子裡靈光閃過。沒錯,就是作假。這個沈清愁像個假人一般。她立刻想到了易容術。這種事情自然要問問易容術裡的大行家。

厲蕖枝一見樓燕嵐轉頭朝自己使眼色,立刻從高台跳下來。她不好進入比武的場地中,樓燕嵐便出了場地站到她身邊。

“這個沈清愁是易了容的。”不等樓燕嵐問,厲蕖枝已經說了出來。

“哦?你已經看出來了。”樓燕嵐嘴裡這麼說,心裡卻並不覺得奇怪。

厲蕖枝冷哼,“太假了,一眼就能看出來。”

樓燕嵐斜著眼睛看她。

“呃……”厲蕖枝撓頭,“一眼看不出來,多看一會兒就看出來了。”明顯吹牛沒吹好。

“她的彩綢有問題。”樓燕嵐突然道。否則自己不至於連安全距離都判斷錯誤。

厲蕖枝也看出來了,於是開始擔心謝彆夢。抬眼向場中望去,呃……厲蕖枝無語了。

沈清愁雙劍上綁著的彩綢已經被謝彆夢一劍割斷,散在了風裡。

“我也該用這招的。”樓燕嵐有些鬱悶地說。

比武教技,將對手兵器上的裝飾破壞,其實是比較不光彩的事。也就是謝彆夢,她從來不管外人怎麼說,光彩不光彩,贏了才算。

“鳳雙飛!”這邊兩個人聊著,人群中又有人喊道。兩人急忙定睛細看,同樣的招式,卻見謝彆夢不退反進,迎著明晃晃的雙劍就衝了過去。欺身到沈清愁的身前,謝彆夢突然一個旋身,沈清愁雙劍交叉合並,已經被謝彆夢的蟬音劍架住了。

場內場外突然安靜下來。死一般的安靜。

突然,沈清愁嬌媚一笑,雙劍再分,鏘然之聲響起,然後她的人已經飛出了一丈多遠。

樓燕嵐和厲蕖枝都是一震,兩個人對望了一眼,都用著不確定地聲音說:“這就是夢音九變?”

沈清愁倒在地上,嘴角流著殷紅的血跡,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得人心疼不已。謝彆夢的劍尖指著她,“你這根本就不是鳳雙飛。為什麼要冒充謝家人?”

沈清愁不語,隻是一個勁兒地喘著氣。

謝彆夢叫了一聲:“厲姑娘!”

厲蕖枝撇撇嘴,聽著好不習慣。急忙跑過來問:“有什麼事?”

“幫忙去了她的易容,讓大家看看她的真麵目。”

厲蕖枝挑眉,什麼時候謝彆夢也能看穿易容術了?這武林還讓不讓人混了?

謝彆夢沒有看她,隻是淡淡道:“挨了我一掌居然連臉色都不變的人,不是易容是什麼?”

☆、第六十三章 相思

事情出現了如此意外的變化,連明靜大師都站起身來,走到高台邊望著比試的場地上發生的一切。

香風一陣,彩鳳穀穀主鄭雪衣已經輕飄飄地落到沈清愁身前,橫臂一伸道:“慢著!比武而已,謝姑娘若是想入場比武我等自然是歡迎的,可是你不該插手這場比試。如今雖然你贏了,卻未免有失公允。”

謝彆夢蟬音劍的蟬鳴之聲突然大盛,鄭雪衣眼眸一眯,已經閃身躲開。這一躲,讓出了身後的沈清愁。

“動手!”謝彆夢輕叱。

多年合作,厲蕖枝自然不會遲疑。上前去摸沈清愁的臉頰。

如霧一般極薄極淡的香氣飄渺地散開。厲蕖枝覺察時已經遲了。

“小心!”看台上有女子提醒。然後鵝黃色的身影已經落了下來。看那落下來的速度就知道此人絕對不會武功。

斜刺裡一抹紅色身影飄出,穩穩地接住黃色身影,兩人一同落地。能夠這樣明知自己不會武功依舊冒險跳下來的自然是阮煙羅,而能夠在關鍵時刻救美的自然是一直關注阮煙羅的曲紅綾。

謝彆夢左手掩了口鼻,右手的蟬音劍突然前刺,“叮當”兩聲,替厲蕖枝當下了兩枚閃著綠色寒芒的梅花釘。

一旁的鄭雪衣趁機動手,藍衣一閃,樓燕嵐的浮光短劍已經架住了她的攻勢。

“鄭穀主這是想趁人之危?”樓燕嵐冷笑。浮光短劍輕抹,已經展開了攻勢。

地上的沈清愁又射出兩枚梅花釘。這次攔截的卻是曲紅綾的胭脂箭。

轉瞬間,場中除了阮煙羅和中了毒的厲蕖枝外,其餘五個女子打到了一處。

短劍長劍,匕首箭矢,一時間打得倒也熱鬨。高台上圍觀的武林中人也有人想下場,都被自己門派的前輩約束了。眼下情況未名,下場去要偏幫那一邊?這是個問題。

這場打鬥開始得快,結束得也快。不出三十招,已經分出了勝負。

鄭雪衣和沈清愁被逼得連連後退,最後已經退出場地,推到高台的邊緣,再也沒有退路。按照規矩,隻要退出場地,就算輸了,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已經不是一場比試了。

謝彆夢的劍抵住了鄭雪衣。樓燕嵐的短劍也架在了沈清愁的脖子上。曲紅綾一直用的都是弓箭,所以始終沒有近身。此時她正望著一邊的阮煙羅,“厲姑娘怎麼樣?”

“是‘相思苦’。現在應該沒什麼大礙了。”阮煙羅喂給厲蕖枝幾粒藥丸,這會兒厲蕖枝已經恢複了。

“你的意思是……她是相思島的人?”曲紅綾皺眉。

“毒是‘相思苦’沒錯。人我就不知道了。”說著她拍拍厲蕖枝的肩,“看你的了。”

她們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不算大,然而一些內力深厚的武林前輩也是足夠聽清楚了。不由得又是一番議論。

相思島,是南海中的一個小島。二十年前,相思島的人第一次踏足中原,就令當時無數的武林年輕子弟神魂顛倒。原因無它,相思島的人無論男女皆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他們所修習的相思功其實就是一種媚術,依靠采補之法提升自己的功力。所以隻要被他們看中的目標,鮮少有能不被他們所迷的。那一次引發了武林打亂,最終依靠魔尊仲息和施家才將這些人趕回南海。並且逼迫當時島主發誓:“仲息和施家在一日,就絕不踏足中土。”

二十年前的舊事,如今記得的人已經很少了。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樓越淩自然是清楚的。她的柳眉微微蹙著,心裡微歎。相思島的人倒也算守信。二十年不履中土。可惜……當初的誓言已經沒有什麼效力了。誰會想到,魔尊一夕之間失蹤,施家更是幾乎滿門殆儘。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人始終隻在謀,而不在成。

她伸手招來身後的一個樓家下人,低聲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那下人其貌不揚,十分的普通。聽了樓越淩的吩咐,立刻去辦了。

場中沈清愁在浮光短劍的威脅下不敢亂動。厲蕖枝走過來三兩下就去了她的易容。阮煙羅也在一旁虎視眈眈,不給她再次施毒的機會。

易容之下的一張臉,令眾人大失所望。那是一張極為普通的臉,連中上之姿都算不上。

“長成這樣,難怪要易容。”厲蕖枝這話一出,其他幾個人紛紛側目。人家也沒醜到什麼程度好吧?

謝彆夢卻沒有理會厲蕖枝的調侃,她注意到了鄭雪衣的表情。鄭雪衣的神情遠比所有人都驚訝,驚訝到甚至有些驚悚的地步了。¤思¤兔¤在¤線¤閱¤讀¤

“你……”她的手顫唞著指向沈清愁,好半天才說了一句:“你居然一直在騙我!”那種失望的神情和語氣,字字錐心。

鄭雪衣的反應引起了其他幾人的圍觀。“什麼情況?”厲蕖枝轉頭問樓燕嵐。

“你看不出?”樓燕嵐朝著謝彆夢努努嘴。“彆夢都看明白了。”

厲蕖枝真沒看明白,還要再問,卻被曲紅綾阻止。“正事要緊。”

樓燕嵐一個眼色,阮煙羅上前,金芒微閃,在沈清愁的身上紮了幾下。“沈姑娘莫要擔心。我阮家的金針封%e7%a9%b4,不會傷了你的身子。隻是你若強行衝%e7%a9%b4,你這一身武功恐怕就要廢了。”

樓燕嵐見沈清愁的%e7%a9%b4道已經被封住,也撤了浮光短劍。回身對著高台上的明鏡大師、真一道長和鏡月師太抱拳道:“諸位前輩,這個沈清愁極有可能是相思島的人。如何處置,還請前輩們定奪。”

明靜大師三人點頭,下了高台。其他人也跟著紛紛走下高台,在比武場中圍了一個不小的圈子。鄭雪衣此時的情緒平穩了一些,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沈清愁,盯著沈清愁那張平凡的臉。

“紅顏枯骨,鄭穀主何必執著?”說這話的不是明靜大師。謝彆夢當先轉頭,其他人也隨著她轉頭。施雲岫白衣蹁躚,已經在眾人自覺的讓路中走進了圈中。

“施姑娘你可還病著呢。”鏡月師太道。

任誰都看得出來,施雲岫的臉色很差。她笑著想幾位前輩抱拳道:“聽說相思島的人重現中土,我自然要來看看。看看這些食言而肥的人。”最後一句話,她卻是說給沈清愁聽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沈清愁看了施雲岫一眼,“你姓施?施家人不是都死絕了嗎?”

眾人變色。施家的事一直是武林的一塊傷疤。不能揭開,不能說破。否則就是全武林的痛楚。

“沒有,還剩下我一個。”施雲岫並沒有太過在意這話裡濃濃的惡意。事實如此,還怕人說嗎?

“是嗎?”沈清愁笑了,笑得依舊妖媚無比。令她那張平凡的臉孔也變得妖媚起來。

周圍突然出現濃重的呼吸聲,場中幾人回頭一望,幾個年輕人已經紅了眼睛。

“是相思功。”施雲岫淡淡道。這下沈清愁必然是相思島的人無疑了。

阮煙羅皺眉。暗道這幾個人縱然年輕,定力也太差了些吧。嫌棄歸嫌棄,大夫的職責還是要儘的。“冷水澡泡上一個時辰就好了。”

幾個年輕人的同門立刻將他們拉了出去。

“回去告訴貴島主,施家還有人。希望你們能夠恪守承諾,否則武林將聯手共討之。”這話施雲岫沒有和誰商量,她是武林聖者,她有權代表武林說出這樣的話。

沈清愁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施雲岫會放了她。不過她也知道,事情還沒有完。

由於有明鏡大師等人在,謝彆夢並沒有說話。明鏡大師看了一眼她,雙手合十道:“既然這位女施主使出了謝家的武功,就請謝姑娘來問話吧。”對於謝彆夢,明靜大師始終帶有一份尊重。

謝彆夢不著痕跡地看向施雲岫,見施雲岫點頭,她才問道:“你為什麼要冒充謝家的武功?”

“我沒有冒充。我練的就是謝家的霓虹劍法。”沈清愁不屑道:“你自稱是謝家人,可有證據?就算你是謝舞的女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