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她不想去說。

“等急了吧？”董子玉開始收拾東西，左昔年若有所思，說：“我沒急，不過，寧凝好像等不及了。”

“啊？你又讓我當電燈泡！”董子玉嘟嘴不樂意，左昔年白她一眼，“這種話在我麵前說說就行了，以後彆在寧凝麵前說。”

“哎呀，知道你心疼她，不過你們倆老這樣也不是辦法，耗到什麼時候是個頭？”董子玉關燈，挽著左昔年下樓。

左昔年歎氣，“等她結婚了，也就死心了吧，前幾天跟她提過不要聯係那麼密切，不要說那麼曖昧的話，她大鬨了一次。”

“說實話，她鬨你，你才開心吧，不鬨說明她不愛你，寧凝愛你，這點我不懷疑。”董子玉壞笑，左昔年沉默片刻，“久了也會累，明知道沒希望，飛蛾撲火而已，所以不如早點分開。”

顧寧凝是真等急了，董子玉下樓，顧寧凝就開始咒罵，“下次再讓我們家小年上去接你，我直接砍了你的%e8%85%bf。”

“你這個悍婦，真不知道除了左昔年這好牙口才吃的下你，還有誰能駕馭你，估計娶了你等於變相自殺。”董子玉很識相地坐在了後麵，離悍婦太近，怕傷及生命指數。

“我自殺前也得宰了你，免得你折磨我家小年。”顧寧凝坐在駕駛位置上邊開車，邊和董子玉鬥嘴，這也是樂趣之一。顧寧凝外貌不是南方溫婉的模樣，反而是落落大方，但性格上是南方的性格，看似潑辣，但心思很細，很疼人，尤其是她喜歡的。所以，不了解顧寧凝的都被她外表欺騙，以為是個大大咧咧的人，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顧寧凝是個細思恐極的人，還是有名的醋罐子。

三人行吃喝玩樂，最後據點在左氏旗下一家酒吧，畢竟是自己旗下的，安全些，這三人過去，自然是直接VIP。聖誕節酒吧的活動不少，獎品也很豐厚，董子玉和顧寧凝興致高昂地參加，左昔年則是安靜地陪在一邊，心裡莫名地有點空落落的。這是以往不曾出現過的情況，尤其是沈依依那張滿腹委屈受傷的臉，左昔年第一眼看過去，心裡當時有點疼，現在想起來，也有點不適。

看著嗨到不行的董子玉和顧寧凝，左昔年拿著電話出了門，門衛忙過來詢問，左昔年擺擺手，門衛又站回去了。

左昔年看看手機裡的號碼，上次的通話記錄是什麼時候的事？好似很遙遠，但又好像是在昨天。左昔年撥過去，不經意抬起手腕，心裡頓時有些後悔，已經是後半夜了，她一個左氏總裁打給董子玉貼身助理，這算怎麼個情況？

“喂，您好。”電話裡聲音沙啞，左昔年直接歸納為哭的太久，“是不是吵醒你了啊？”左昔年歉意的聲音非常溫柔，沈依依閉著眼，不樂意地哼唧說：“明知故問。”

“……”左昔年還以為這姑娘會客氣點，真不客氣，有點無語，不過這小朋友情緒好像好多了，左昔年就說：“那您繼續睡，不打擾了。”然後直接掛了電話。

沈依依迷迷糊糊就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電話放下，沈依依有點尿急，小解回來，一翻手機，瞌睡蟲全跑了，通話記錄第一位：炫酷狂霸拽，左昔年給她打電話了？

沈依依立刻回撥，左昔年也很快就接了，沈依依趕忙說：“左總，真抱歉，不知道是您……”

“沒事啊，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沒看時間就打給你了。”左昔年相當好脾氣，沈依依一聽，這是見怪了，賠不是，“左總，我真的不知道是您啊，您也不說自己是誰……”得，這錯還扣在她身上了，左昔年哭笑不得。

沈依依說完立刻就意識到這話不對，趕緊改，“左總您現在的聲音和平常不太一樣啊，我都沒聽出來是您。”其實，還是在變相開%e8%84%b1。

“哦？是麼？”左昔年饒有興趣地問，沈依依趕忙附和，“是的！”

“那我現在的聲音好聽麼？”左昔年問的特彆的溫柔，特彆的和藹，然後沈依依就沒發現那是一個坑，毫不猶豫地噗通跳進去，說：“好聽好聽。”當然，是真好聽。

“哦……”左昔年拉長語調，收起笑臉，正色地說：“那就是我平常說話很難聽。”

看吧，坑來了，而且沈依依妥妥掉坑底，她不甘心，掙紮，“不是，不是，都好聽，各有各的美。”沈依依腦細胞死了一大半，她這是做了什麼孽，大半夜睡個覺都能睡出錯來？等一下！挑理的左總好像是在傲嬌啊！怎麼一點都不炫酷狂霸拽啊！這時候，左總應該霸氣地掛了電話，然後第二天很酷地把她開除才對！咦，沈依依突然想起來，她不是決定今天要辭職麼！那害怕什麼！隻有力不從心才會慫，沈依依現在是遊刃有餘，她要辭職她怕誰！想到這，沈依依的小腰杆跟吃了猛藥一樣，一下子就挺直了。

第6章 晴天霹靂

“左總，你這麼晚打電話有什麼事麼？”沈依依連說話都硬氣了，左昔年也注意到了，您變成了你，“沒什麼，看你晚上情緒不太好，想問問情況，左氏是人性化的公司，安撫員工情緒也是應該的。”左昔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畫蛇添足，好似這樣，這個電話才不會那麼突兀。

“哦，這樣，我沒事了，又不是剛入職場了。”沈依依心不在焉地回應，沒說出的下一句是：想乾我就乾，不想乾我就走人，當我是新人小魚兒，隨便捏啊！魚也是有尊嚴的！

“行，沒事就好，董子玉性格可能厲害些，但人不壞，跟她你能學到不少東西。”左昔年說出來的話絕對很官方，至少沈依依這麼覺得。左昔年很維護董子玉，不過這也正常，換了沈依依，也如此，官官相衛麼。不過，沈依依還是有些無力，“嗯，謝謝左總關心。”

唯一能聊的話題就這麼結束了，左昔年掛了電話，在外麵點了一根煙，她很少抽，但喜歡帶在身邊，想抽的時候隨時就能來上一根，這感覺很好。

“呀，我的大總裁，你怎麼在這！”董子玉滿臉緋紅，一看就沒少喝，左昔年不緊不慢吸了一口，挑眉問：“怎麼了？”

“寧凝發現你不見了，打你電話還一直通話中，她醋性大發，你趕緊去看看。”董子玉火急火燎。

左昔年趕緊扔了煙，怪道：“你也不攔著！”董子玉忙喊冤，“我也得攔得住啊！沒看我替她喝了不少嘛！”

顧寧凝確實喝醉了，董子玉幫左昔年將人弄上車，她很識相，打車走了。左昔年的車裡，顧寧凝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左昔年安撫也不管用，最後，顧寧凝直接%e5%90%bb了過來，撞的左昔年嘴巴和牙齒都疼，她想推推不開，顧寧凝就跟吃了大力丸，將車座放下去，就要%e8%84%b1左昔年的衣服。

“寧凝！”左昔年很不悅了，知道和喝酒的人講不了道理，但話還是要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明年就要結婚了！”這話說出來，左昔年說不心疼也是假的，不過，再怎麼痛，她不會斷送顧寧凝後半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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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希望我結婚是不是？那樣你就可以甩了我找彆人了，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你剛剛在和誰講電話，你說啊！”顧寧凝邊哭邊問，邊問邊%e5%90%bb，但身下的人仿佛是冰冷的屍體，她沒有一絲回應。顧寧凝失去的理智才慢慢爬回來，她看見左昔年偏著頭，緊咬下%e5%94%87，神情很痛苦很壓抑，顧寧凝又開始道歉，“對不起，小年，我……不能沒有你，我不敢想象沒有你的日子，你答應我，不要愛彆人好不好？”顧寧凝哀求，左昔年闔上眼眸，淚水悄無聲息滑落，顫聲說：“你結婚前我不會和任何人在一起。”這一句話，就解%e8%84%b1了顧寧凝，她立刻溫順的像隻綿羊。

董子玉第二天上班，%e5%b1%81%e8%82%a1還沒坐熱，沈依依頂著兩個黑眼圈進來說：“董事長，我有事要和你說。”

“你先回去，沒看見我在忙麼？下午再來找我。”董子玉頭都沒抬，沈依依告訴自己：忍了，都最後了，給董子玉耍威風的權利。

董子玉一直忙，電話沒離手，沈依依不好打擾，忍。快下班時，董子玉主動叫沈依依過來，而且是一臉的春風，看得沈依依非常無言。沈依依麵無表情，董子玉卻是心情很好的樣子，“你不是有事跟我說麼？我也有事跟你說。”

“那請董事長先說。”沈依依儘最後的君臣之禮，董子玉也沒客氣，從一旁拎起一個精致的包裝袋，說：“這是補給你的聖誕禮物。”

“啊？這……”沈依依完全沒想到，董子玉繼續說：“還有你說的行政部的事，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三天後出結果，我給你一個答複。”董子玉說得很自然，仿佛那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她派出去的人，就是她的臉麵，有人敢打董子玉的臉，董子玉豈能容忍。

“……”沈依依徹底呆愣，她是真沒想到喜怒無常的人會是這麼的無常，完全叫人摸不到套路，而且那無常還在喜滋滋地問她有什麼事要說……

沈依依嘴巴裡像吞了一塊煤！昨天的董事長台無情無義無理取鬨，但今天的董無常簡直是太有情太有義太體貼入微了。這時候，沈依依要是把辭職書遞上去，簡直是在打董子玉的臉啊！沈依依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把手裡的辭職信遞出去。

偏偏董子玉一直問她，沈依依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這時候有人敲開董子玉的門，是沈依依在公司處得最好的同事，唐晚秋。唐晚秋一眼就看見沈依依手裡的辭職信，看看這倆人的表情僵硬，再感知一下現場的氛圍，唐晚秋將資料放到董子玉桌上，說：“董事長，您要的報價單。”

“嗯。”董子玉不苟言笑，唐晚秋下一句直接說：“依依，你還真要辭職？”

“辭……職？”董子玉重複一遍，因為速度非常緩慢，唐晚秋沒聽出那是個疑問句，見沈依依低頭不語，她的閨蜜情懷立刻飆升，於是把昨晚沈依依跟她的吐槽，還有離職決定事一並說了，當然，是包裝過的，唐晚秋意在表達：沈依依辭職，完全是行政部逼得。

“行，晚秋，你先出去。”董子玉這回笑不出了，唐晚秋出去了，董子玉低沉地問：“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嗯……”事已至此，離職這事無法更改，沈依依也不再猶豫，隻是，對董子玉還是有些歉意，“謝謝董事長為我費心了，我想我還是能力不夠，勝任不了……你需要更得力的助手……”董子玉一直黑著臉緘默不語，沈依依隻得繼續拚湊，“我能力不夠，隻會惹麻煩……”

“%e5%b1%81話！”董子玉突然一嗓子，嚇沈依依一跳，繼而想：無常竟然爆粗口！是真被氣到了吧……董子玉的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