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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醫醜妃 聽雨煮茶 4520 字 3個月前

衣沒有忽略,在蔚紫衣冷然的瞳眸裡,還夾雜著一抹笑意,那笑,帶著看好戲的嘲諷玩味,讓蔚蝶衣腦中不可抑製地閃過這個念頭,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

蔚紫衣卻眨了眨眼,滿臉無辜,"方才張小姐推了我一把,我腳下不穩往下倒,沒留意到身邊的姐姐,竟將姐姐撲倒了,出了這樣的意外紫衣也很痛心,姐姐怎能說我是故意的呢?"

蔚紫衣纖柔的聲音楚楚可憐,叫大家都覺得,大小姐未免太不可理喻了,方才大家都看到了,經張怡豔發瘋的一推,三小姐便跌倒了,那時候大小姐就站在三小姐旁邊,跌倒的時候不小心撲倒她也是難免的,怎能說是三小姐故意的呢?

"出什麼事了?"一個低沉威嚴的聲音傳來,大家紛紛彆過視線。

蔚忠信聽說蔚紫衣回來了,便攜著夫人朝正廳的方向走,經過花園子時,正好看眼前到這一幕,便走了過來,一瞧究竟。

蔚忠信一身藏藍色的官服,虎目清寒生威,劍眉入鬢,燕頷虎須,形貌健碩偉岸,氣質清臒,蕭疏軒舉,湛然若神,可以想見當他身著鎧甲,揮刀馳騁在戰場時,是何等的威風凜凜。

此時,他那過於剛強硬氣的五官,帶著一種苛責與嚴厲。他向來不喜歡有人在家中鬨事,在他看來那十分有失體麵與規矩,如今失規矩的是自己兩個女兒,這無疑叫他的臉色更為難看。

大夫人白嬌娥一見蔚蝶衣滿臉紮滿了荊棘刺,臉色登時一變,她走過去,心疼地將她拉起來,不管平日如何韜光養晦,此刻也端不住了。

"蝶衣,怎麼好好的弄成這樣了?"目光一轉,便陰沉沉地落在了蔚紫衣身上,"紫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興師問罪的口氣,顯然已認定這是蔚紫衣造成的。

蔚紫衣心中冷冷一笑,想給自己定罪,沒那麼容易!

"爹爹,女兒剛回來,見姐姐在這兒,便過來向她請安,期間與張小姐爭執了幾句,惹怒了張小姐,張小姐推了女兒一把,女兒一時反應不及,竟將姐姐一同撲倒了,害姐姐受傷,真是罪該萬死!"

蔚紫衣輕聲說著,語氣裡帶著懊悔與難過,似寶石般湛亮的眸子,更是說不出的柔弱可憐。

"你胡說,明明是你故意壓倒我的,還在這裝可憐!"蔚蝶衣再也顧不得形象,破口大罵起來,長這麼大,她還從未這樣狼狽,臉上疼得險些麻木,手卻不敢摸上去。她向來最在乎自己這張臉,這次若是毀了她的容貌,她定會將這個賤人碎屍萬段!

蔚紫衣瞳眸一晃,慌亂下垂眼,長而濃的睫毛覆下來,在她的眼瞼處投下一抹暗影,麵紗下的紅%e5%94%87咬了咬,隨即含著一絲輕顫的聲音溢出,似乎隨時都會哭泣,"姐姐,紫衣知道你生我的氣,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若可以,紫衣願意待姐姐受傷,反正……紫衣的容貌早已毀了,也不在乎再傷一次。"

蔚紫衣的話,深深撼動了蔚忠信,她站在那裡,肩頭消瘦不堪,垂眼欲泣的模樣說不出的可憐。

他看著這樣的她,不由心生愧疚,蔚紫衣性子清冷孤傲,與他這個爹爹素來也不%e4%ba%b2近,再加上他一直忙於軍務,並沒有多少時間去關心她,這些年父女感情極淡,甚至一年中說話的次數都是寥寥無幾。他本來已經刻意不去在意這些,可是此刻,當他看到她極力隱忍著委屈,慌亂而又無助在眸中閃動,心中那抹歉疚,就再也不能自抑。

這個孩子命途多舛,年幼時母%e4%ba%b2離家,十歲那年遭遇大火毀了大半張臉,之後更是因在寒冬一次離家尋母,被人下毒,又不慎陷入雪窟窿,挨凍受冷一天一夜,當時雖被救下了,卻從此落下了寒毒絕症,諒他尋遍名醫也束手無策。上一次寒毒複發時,甚至有醫生預言她活不過十九……

十九歲,本應是她最好的年華,而她卻要在那時候凋零萎謝,這怎能叫他不痛心?所以,當蔚蝶衣想再次指著蔚紫衣罵,他立即沉下臉來喝住她:"住口,你還嫌不夠丟人?下去!"

"爹爹……"

蔚蝶衣愣在了原地,心中委屈萬分,淚水在眼眶中不斷打轉。明明是她受了傷,是整件事的受害者,她的臉方才差點被刺紮成馬蜂窩,膝蓋也摔破了皮,照理說爹爹應該關心安慰才是,他不心疼也就算了,怎麼反倒說她丟人呢?

要知道爹爹向來寵愛自己,這些年不管自己有什麼要求,他都會儘量滿足,那個總是將自己捧在手心的爹爹,今天是怎麼了,居然為了一個庶女這般嚴厲的責備她!

張怡豔見此情景,忍不住出聲道:"蔚伯伯,這件事怎麼會是蝶衣的錯呢?剛才明明是這個庶女故意拉倒她的,哼,庶女就是庶女,一點規矩也不懂!"

她是多麼的瞧不起蔚紫衣,連她的名字都懶得叫,直接用庶女代替。

這番話卻換來蔚忠信的不滿,他%e5%94%87角上的胡須一撇,目光冷沉而又銳利地看著張怡豔,"這樣說來,我還要叫世侄女教我怎樣管教女兒了?你彆忘了,如若不是你衝過去推紫衣,蝶衣也不會受傷!"

蔚忠信陰冷的語氣,嚇得張怡豔呆住半響,張怡豔的父%e4%ba%b2雖然也算朝中權臣,但是畢竟蔚家幾乎掌握著整個華朝的軍部大權,就算是皇上平日對他們都不得不敬畏幾分,如若因為這件事惹來蔚忠信的不滿,回頭爹爹也定饒不了她!

想到這,她心生畏懼,忙道:"是,蔚伯伯教訓的是。怡豔這才想起來,今日父%e4%ba%b2為我請了琴師授課,就不多在府上打擾了。"說完匆忙帶著幾個丫鬟轉身離開。

蔚紫衣看著眼前這一群人,隻覺得好笑,不錯,方才她是故意的。她自然能輕鬆躲開張怡豔那發狂的一推,但是她沒有,假裝跌倒的同時,還故意一腳踩上蔚蝶衣的裙裾,讓她做自己的墊背!

第一卷 第七章 見老夫人

更新時間:2013-11-12

"你們幾個,還不扶大小姐回房,請個大夫來!"大夫人怒喝著站在一邊的丫鬟,雖然她恨極了蔚紫衣,但是她怕再惹怒蔚忠信,隻得暫時按捺下心中的不滿。

其實剛才聽到蔚紫衣回來的消息,她也十分驚訝,上次她叫那些人,可是花了重金的。照理說十幾個強盜對付一個丫頭應該綽綽有餘,難道他們是群騙子,拿了她的錢就跑了?

原本還想著讓她這輩子在青樓裡受儘折磨的,怎料她好端端的回來了,這怎能叫她不氣?

而她這次回來,似乎再也不打算服軟了,看她方才三言兩語的,就叫蔚忠信覺得蔚蝶衣不懂事,還讓蔚忠信對張怡豔心生不滿,如此看來,她以後再也不能小看她了!

看著愛女被下人們扶走,大夫人藏在袖子的手漸漸收攏,尖長的指甲嵌入掌肉,她發誓,日後一定會好好收拾這個小賤人!

眸中那抹陰冷一閃而逝,大夫人又恢複了慈眉善目,%e5%94%87角噙著和藹的笑,走過去握住了蔚紫衣的手,"紫衣,你可算回來了!"

蔚紫衣在心中冷冷一笑,不留痕跡地將手抽回,對蔚忠信道:"孩兒回來的遲了,望爹爹莫怪。"

蔚忠信點點頭,和聲道:"老夫人聽說你回來了,叫你去南苑一趟。"

蔚紫衣乖巧應道:"是,紫衣這就去給老夫人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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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徐氏已經年過七旬,與當今皇太後皆是前朝丞相之女,家門光耀,出身尊貴。蔚家執掌軍權,勢力本就強大,再加上有老夫人的%e4%ba%b2姐,皇太後的照應,這蔚府就更是樹大庇蔭。故而偌大的朝廷,不管你官居何位,對蔚家都不得不敬畏三分。

徐氏現雖清居南苑,整日吃齋念佛,不問府中之事,但是蔚紫衣聽說,在她年輕時,身為蔚家當家主母,處事嚴儉,治家有方,是是非非,無人敢犯。

近幾年,徐氏一直深居簡出,除了逢年過節與她的壽辰,在東苑難得看到她的身影。這位祖母雖然平日總是淡淡的,但是一直以來,對蔚紫衣還算關照。蔚紫衣猜想,老夫人這次見她,應該是因為她即將出嫁,想要叮囑她幾句吧。

蔚紫衣由老夫人的貼身嬤嬤陳嬤嬤領著,一路朝著南苑走去,南苑相較東苑,要簡潔簡樸許多,院子裡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庭前花草亦被嬤嬤們修剪得極好。那雕著龍鳳呈祥的門窗,以及長廊的簷柱,雖然經過歲月的洗禮,已經泛起了褐色,卻都是用上好的花梨木製成。

尚未進屋,蔚紫衣便問到一股蕙草的香氣,那香氣縈繞在四周,剛剛吸入肺腑,不由渾身舒暢,那是老夫人最喜歡的熏香,有安神益腦,放鬆神經的作用。

屋門是輕掩著的,陳嬤嬤將門推開了一點,朝裡麵輕聲稟報,"老夫人,三小姐來了。"

裡屋隨即傳來一個老婦的聲音,"帶她進來吧!"

"是!"

陳嬤嬤這才將門完全推開,對蔚紫衣道:"三小姐,請!"

蔚紫衣緩緩走進去,隻見屋子正中央的椅子上,徐氏身著褐色銀絲繡花衫,斑白的鬢發裡插著一根做工細致的白翡翠簪子,手腕上戴著一串上好的珊瑚絨珠子,她輕闔著眼,右手不斷撚著佛珠,旁邊的桌子上,有剛泡好的茶,熱氣蒸騰中,茶香徐徐。

知道老夫人有誦經的習慣,蔚紫衣靜靜站在一旁,也不打擾,待到誦完一遍佛經,徐氏緩緩睜開眼,朝蔚紫衣笑著招了招手,"三丫頭,過來吧!"

"是!"蔚紫衣依言走了過去。

蔚紫衣剛坐下,便有丫鬟也端來了茶,老夫人握住她的手,細細瞧了瞧她,點頭道:"嗯,這次臉色好多了,你身子弱,平日一定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蔚紫衣點點頭,"是,紫衣會多加注意的。"

老夫人見蔚紫衣輕輕垂眸,模樣乖巧,可是眼底那抹清冷要強卻是騙不過她,不由輕歎了一聲,"三丫頭,你即將嫁入王府,禦王年輕氣盛,又深沉倨傲,你這涼薄寡淡的性子,定要改一改,否則,將來勢必要吃虧。"

在老夫人看來,一個女人,出嫁之後,沒有什麼會比抓住丈夫的心更重要。至於以後如何與王府中其他女人爭寵奪愛,如何在爭鬥中保全自己,深謀遠慮,這些都得讓她自己慢慢去學。有時候,女人間的爭鬥,甚至比男人爭權奪利更為可怕,那種躲在暗處,陰謀算計,沒有經曆的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