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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月 九方逸 4389 字 3個月前

以現下情況來看,還是先解決目前的危機吧。以後隨便找個機會將他一槍崩掉,也不是什麼難事。

Vodka那隻捏著藥丸、已經伸在新一嘴邊的大手有了遲疑,似乎正在猶豫要不要強灌進去。

月看在眼裡有些心急,但俊秀的麵容卻愈發冷硬、毫不泄露一絲內心的情緒。

“你們還要考慮多久?我可是很沒耐心的喲。”

月漫不經心地坐在高高的木桶上,一上一下地拋著打火機玩。他兩條修長的%e8%85%bf交錯著垂落,腳後跟輕輕地敲擊著木桶的桶壁,發出有節奏

的咚咚聲。

“月……彆,彆這樣……快走……”

工藤新一勉強睜著一隻烏青的眼睛,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艱難地出聲。他被人揪住頭發強迫著抬起臉來,隻覺得整個頭皮都生痛生痛。

由於自己的一時好奇與莽撞,不顧後果地跟蹤了這兩個危險的黑衣人,哪知卻被如此警惕地逮住了。

本已對逃出生天不抱任何希望,卻在最後的關頭,居然聽到有人願意為自己賭命。

那個披著銀色的月光、坐得高高的少年,一瞬間占據了他眼簾的全部。

夜神月。

一個漂亮、睿智、冷靜的少年。他一切都那樣的完美,舉手投足間都能輕而易舉地吸引人的眼球。連自家那個一向吝於讚揚人的老爸都對

他讚不絕口。

認識他的時間並不長,卻仿佛在上一世已是朋友。仿若從天而降一般,他在自己家裡借住了下來。

他耀眼得不似凡間。以致自己總有一種錯覺,他隨時都會悄無聲息地離開一般……於是,便有意無意地逗他,喜歡看他變臉,看他蹙著秀麗

的眉無可奈何地為自己寫作業。

隻是這樣而已,他居然要為自己賭命?

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月,我並不希望把你也卷進來。

所以,快走吧!

“喂,你小子真不要命了?!”

忽然,矮胖的黑衣男人驚懼地大叫了一聲,頓時將所有人的視線聚集到那驚懼的來源:隻見栗發少年正坐著的黑木桶不知何時竟被弄裂了

一道縫,粘稠的黑色原油順著縫隙無聲地流淌了下來,不多的時間已然在地麵上彙聚了很大一灘。

濃重而刺鼻的氣味開始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我說過,我的耐心不是很好。而且一開始我就表明過了,我確實是不要命的。”

月的話語緩慢而心平氣和。他很好脾氣地彎了彎眸子,言笑晏晏地看向米酒,“拜托你聽力好一點兒,行嗎?”

栗發少年的笑容溫文爾雅,嘴角向上揚起好看的弧度,看上去甚至有一點點的靦腆;

但在Vodka和米酒看來,卻瘋狂得接近變態了。

“彆、彆、彆激動;有話好商量。”

Vodka鬆開了揪住新一頭發的那隻手,將那粒要命的藥丸收進衣兜裡。他有些緊張地緊盯著那隻在空中拋來拋去的打火機,生怕少年一個不

小心將這裡全爆炸了。

米酒歎息著舉起了手,暗道今日出門不吉,竟然遇上了不要命的瘋子。

“沒什麼好商量的。按我說的去做,對雙方都公平。”

月依舊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居高臨下的端坐。“放開他,讓他走到我這兒來。你們能滾多遠就滾多遠吧。隻要不涉及我的禁忌,我也懶得

賭命。不是麼?”

米酒和Vodka對望一眼,眸子閃過一絲狠厲的了然。

現在,就按這瘋子說的去做吧……隻要退到了爆炸波及之外的安全區,就一槍過去將那裡整個兒給引爆了!

至於會不會被GIn或那位先生知曉,已經不再重要了。

兩人一聲冷哼,定定地看了月一眼,轉身朝著碼頭的出口處慢慢走去。

工藤新一伸手抓起掉落在一旁的錄音筆,一下子跳了起來,飛快地朝著月跑過去。

他一邊跑,一邊急切地想要說點什麼,卻看見那栗發少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如一隻黑貓一般猛地從坐著的木桶上敏捷地跳了下來!

就在那一瞬間,月一手緊緊攬住新一的腰,就著他的衝勢向身後的海水裡倒去;與此同時,他抬起胳膊,用儘全身的力氣將手中的打火機

狠狠向兩黑衣人的背影扔去!

撲通一聲輕響,是兩人的落水聲。

緊接著——

轟隆一聲驚天巨響!

地麵在震動,仿若千萬個太陽一齊燃燒,巨大的爆炸將整個漆黑的夜幕點亮如白晝一般!噴薄的火%e8%88%8c衝天而起,就似地獄裡狂暴的火龍掙

%e8%84%b1了束縛,以摧枯拉朽之勢在人間肆虐遊走!

強勁的衝擊波將一切都無情地震碎,碼頭被破壞得不成樣子,早已看不出原貌。

猛烈的爆炸過後,火勢依舊未減,四處蔓延著,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月屏住呼吸,一把按著新一的腦袋深深地潛了下去。

黑發少年被措不及防地拉入水中,嗆了好幾口水。他口鼻裡冒出了一串串的氣泡,四肢胡亂地舞動著。

用儘最後一絲殘存的氣力,月強行鉗製住新一不讓他浮出水麵。他在水底朝著遠離岸邊的方向潛遊了三十多米,就再也堅持不住地鬆開了

手。

灼熱的氣浪衝刷著海麵,浪花一陣高過一陣,洶湧而澎湃。距離岸邊比較近的幾艘小船,全都無影無蹤,被掀起的氣流無情地卷入了海底。

堤壩塌陷得厲害,隻是在這個距離,大爆炸極具威力的餘波已經不再危機到他們。

工藤新一立即反應了過來,他劃動著,托著月的肩頭帶他浮到了水麵上。

岸邊依舊火光衝天,將那一整片天空的顏色染得火紅火紅。隱隱可以聽到遠處傳來的火警聲,似乎有不少數量的救火車正急急超這邊趕過

來。

“那樣近的距離……那兩個人,一定活不了吧……”新一望向岸邊,喃喃地歎道。“沒想到你會那麼做……”

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似依舊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們一定得死。如果剛才我不那麼做,死的就是你了。”

月輕輕哼笑一聲,臉色蒼白濕冷。他頓了一頓,又慢慢解釋道,“聽他們談話時,好像還有一名同夥在附近,一個他們稱之為‘大哥’的人。

從那兩人懼怕他的程度來看,極有可能是個更危險的角色……我們暫時還無力應付。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碰麵,否則一切都會變得更糟。啊,

我可是正當防衛喲。”

工藤新一稍稍一怔,隨即立刻反應了過來。

是的。一旦那兩人在遠處朝他們開槍,不管是否擊中,都會引爆彌漫在空氣中的原油分子。那時候,灰飛煙滅的隻有是自己了。

若退一步,萬一自己僥幸不死,那兩個恐怖分子也已經記住了月和自己,若就這麼讓他們平安回去……月和自己早晚是要被麻煩惦記上的。

——果然,無論從哪方麵分析,月當時的反應都是最正確的決策!

隻是瞬間就毫不手軟地乾掉他們……即使是新入行的刑警,也會有點心理障礙吧?

記得,有數據顯示:輕者會做幾天噩夢;更嚴重的甚至需要專門的心裡輔導。無論怎麼說,都沒有一個心理不受到衝擊的。

可是,月卻……←思←兔←在←線←閱←讀←

看著那張蒼白虛弱的秀麗麵容,黑發少年的心不由狠狠揪緊了。

月,%e4%ba%b2手殺死了人很不好受吧?

是因要救如此莽撞的我,才不得不忍受這一切的嗎……

月,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新一,我們暫時安全了哦。”

月揚起臉來淡淡一笑。那笑容清麗淡雅,有如夏日荷塘裡沉靜的白蓮。他垂了垂長而濃密的眼睫,新一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眶下麵有濃

重的疲憊的黑影。

“我有些累了呢。後麵就拜托你了……我相信你能想辦法將我倆都弄上岸的……”

冰涼的海水中,所以的力氣和溫度都仿佛自四肢百骸中消散。

本來自跡部家裡出來時,月的身體已就綿軟無力了,是極度的緊張與危機感將他身體最後一絲潛能給逼迫得透支了出來。

現在危機解決了,目前的處境也稍稍安全了些,月就再也堅持不住了。

眼前一陣眩暈,思維開始不受控製的渙散。

意識如拴上了百十來斤的鉛球一般,不斷地下落、下落,落入深黑無底的深淵。隻想好好的休息……再也不要醒來。

新一卓爾不凡的智慧和能力,是經過月認同的。

雖說認識這黑發少年隻有幾天的時間而已,卻已足夠信賴到將性命整個兒托付。

若換了彆人,他一定不敢就這麼睡過去的。

嗬,有時候,這信賴的感覺還真好。

“月!喂!你覺得不舒服嗎?快醒醒啊!”

忽然發覺月的身體在海水中下沉,新一嚇得趕緊抓住了他。他一隻手勉強托著他的肩頭,另一手配合著身體的動作,費力地劃水。

隻是,在一股洶湧的暗流下,他們被衝得離岸邊更遠了。

無論怎麼在他耳邊呼喊,栗發少年都緊閉著雙眼,再也沒有睜開眼睛。那沾著水珠的長長睫毛,如被雨水打濕翅膀的黑色蝴蝶。

新一心下有些慌亂,因為他並不知道月為什麼會忽然暈過去。

是溺水了?

還是先前攬住自己跳水時被大爆炸波及了?

目前,月已經失去了意識。

他和自己的兩條命,正托付在自己一個人身上。

短暫的驚慌後,工藤新一很快就鎮靜了下來。

愈是在這種命懸一線的時刻,他那與生俱來極佳的判斷能力,便愈發超常地體現了出來。

他們被衝得離岸邊有些遠,短時間內被巡邏船發現並獲救,有些不太可能。

那麼,現在能做的便是儘量保持體力,想辦法多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