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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月 九方逸 4360 字 3個月前

些關於懼怕基拉的話語。

寬敞的飯廳內,所有的人都沒有講話,隻剩下牆上花紋繁多而大氣的英倫式掛鐘的鐘擺在滴答作響。

黑發少年將三張便簽紙並排擺放在桌子上,支起手肘捏住削尖的下頜,蹙著眉頭全神貫注地思索著。

工藤優作似乎也來了興趣。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走到了新一身後,俯身興致勃勃地研究著這幾張便簽。

半晌,工藤新一偏過頭來,略顯遲疑地看向月,“月君,你說的這個事件是真實的嗎?”

“你可以當它是真實的,這不會影響到你的推理。”月看著他的眼睛,不動聲色地答道。

“唔……如果這是真實的話,就有些怪力亂神了。完全%e8%84%b1離了正常科學的規律呀!真是不可思議……”

工藤新一抓了抓頭發,有些不確定地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怎麼措辭。

“首先,從這事件本身來看,世界各地的重案犯全都因心臟麻痹而死亡……絕對不可能是巧合。那個概率也太低了,幾乎為零吧。唔,我想的話,這應當是嚴重的殺人事件。”

“嗯,然後呢?”

月彎起眼睛微笑著看他,對他的推理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新一推出答案,還是不希望他推出答案。

很顯然,工藤新一沒有任何關於L的記憶,相貌和習性也完全不同。

如果他推理成功的話,自己是否能夠真正坦然地將他視作L?

可是,他真的是L嗎?

一切的一切,是否隻是自己為了寄托心中對過往的懊悔,而尋找的一個自欺欺人的借口?

如果一直尋尋覓覓的,僅僅是個與那人有幾分相似的替身……他是不會接受這個答案的。

這個試驗,雖說幼稚而拙劣,完全不符合他一貫理性的行為;可是為了平複內心沸騰而翻滾的焦躁不安,他想不管不顧地放任自己一次……

一次吧,一次就好。

在這之後,迎來的到底是希望?亦或是絕望呢?

月抿了抿嘴%e5%94%87,端麗的麵容依舊溫文爾雅、波瀾不驚;餐桌下那細長而有力的手指卻不自覺地抓緊了衣角。

……這是他對自己的一個測試。

不管那最後的結果如何,他想,現在應該放下這個心結了。

“這個案子,關鍵是在於殺人的方法。”

那廂,黑發的少年蹙著眉峰冥思苦想了良久,又斟酌著開口了。

“同一時間內,用心臟麻痹的方法將世界各地的重案犯殺死。如果作案的是一個人的話,這種距離在物理上是行不通的。所以我在想,這是

否是集團類的大規模殺人事件呢?”

工藤新一又想了一想,神色遲疑而猶豫,“不過這麼認為,似乎也有些不妥。”

……這家夥,推理的大方向已經錯了。

月有些自嘲地歎息了一聲,心中有些說不出的失望。

他果然不是那人啊。

妄想在彆人身上看到那個獨一無二的影子——自己還真夠無聊的。

驀地,一個沉穩而睿智的嗓音忽然出聲,打破了一屋子的寧靜。

“如果是大規模集團犯罪的話,那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工藤優作直起身來,方框鏡片後那雙深邃而沉靜的眼眸漾起了微微的笑意,“新一,要好好分析那三張便簽啊。說不定,那裡麵有著意想不

到的玄機呢?”

月掀了掀眼睫,有些驚訝的看了工藤優作一眼。

難道,這個不著調的惡劣大叔竟然猜到了什麼嗎?

“嗯,也是哦。對於大規模集團犯罪的話,每個獨立的殺手肯定會有自身的特點。”

黑發少年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捏著下頜,“一般來說,槍擊或者用毒是最常見而有效的方法吧……可是,為什麼要用心臟麻痹呢?隻有強力電流

通過人體時,才會造成這種效果。”

“新一,你覺得專門潛入戒備森嚴的監獄裡電死犯人,對於殺手來說,是個明智的選擇嗎?”工藤優作悠悠地問道。

“確實……若多人同時行動的話,成功率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100,而且也夠蠢的。”

工藤新一眉宇間的困惑更甚了,但同時又不覺得自己的猜想有錯,“……所以我隻能聯想到一些超自然的東西了。”

他眨了眨眼睛,笑容有些尷尬,“如果超自然因素介入的話,那就不需要太多的人了。犯人很有可能隻是一個人。對吧?”

“所以呢?”月挑了挑眉尖,淡笑著看著他。

“從隻殺重案犯人這點來看,這個人大概有著某種偏激的正義感吧……自詡為世界的清道夫之類。”

工藤新一將指尖往其中一張便簽上點了點,認真地說道,“我想,他應該就是這句話裡提到的‘基拉’。唔,你看,關押的未決犯不畏懼即將

到來的審判,倒是畏懼‘基拉’的製裁。這點也和我的猜想不謀而合。是不是?”

某種偏激的正義感?

……這混蛋小子還真敢說!

“你還有什麼其他的看法嗎?”月悻悻地問了一句。

他對工藤新一的那句評價有些耿耿於懷,但又不好貿然發作。

“嗬嗬,大概就是這些了吧!一個有著偏激正義感的家夥,得到了某種超自然能力……然後隻殺犯人。”

工藤新一又抓了抓淩亂的黑發,笑得有些靦腆,“雖說這個結論連我自己也覺得奇怪,但是福爾摩斯不是說過嗎?一旦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

事實外,那麼剩下的,不管多麼不可思議,那就是事實的真相。呐,我分析的對吧?”

真是不錯的推理能力。

以這個年齡來說,已經算是相當出類拔萃的了。這個叫做工藤新一的少年,確實有著一個名偵探所需要的推理天賦。

……可是,當時的L卻看得更多、更遠。

“你分析的還行,隻是不完全而已。”月慢條斯理地說著,心不在焉地拿著小勺攪動咖啡。

這所謂的推理能力測試,儘管隻是一個試驗而已;可當試驗結果真正出來後,他卻更迷茫了。

工藤新一將結論推理到這個不上不下的程度,雖說不及那時的L,但是比起一般專業的偵探來說,都好了太多。

月不敢妄下結論。

“我想,加上這點大概就完全了。”工藤優作敲了敲桌子,笑嗬嗬地說。

他將三張便簽紙打亂,然後按照一定順序橫排了起來,“新一,你注意沒有?橫著從右到左看,裡麵藏著一句話呢!”

“咦,是嗎?我看看啊。”黑發少年湊過頭去,一直一頓地將每張紙最上麵的一行字念了出來:

“えろしつているか,死神はりんごしかたべない。”(L你知道嗎?死神隻吃蘋果。)

“……真不敢相信!”

工藤新一驀地大叫一聲,睜大的雙眼由於興奮而熠熠生輝,“犯人被關押在不同的地點,遺書竟然能夠組成一句話,而且完全沒有不協調之

感!這樣的話,可以認為‘基拉’的那種超自然能力,不禁能控製人的死亡,而且能操縱人死前的行為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新一終於注意到了啊,嗬嗬。每篇文章頭一行組成的類似暗號的話,自然不是沒有意義的。這個‘えろ’,大概就是警方的代表,這是一句

嘲諷‘えろ’的話呢。”

工藤優作微微一笑,沉靜而睿智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月,“如果這個事件是真實的話,那這個‘基拉’挺有意思的。我還真想會一會啊!”

聞言,夜神月渾身一震。

一種從未有過的危機感襲上心頭,那種仿若行走於鋼絲之上的感覺又來了。

工藤優作這個大叔,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小說家。

通過如此有限的線索,竟然能推理到這種程度……而且,自己貌似被懷疑了。

這絕對是一個匹敵L的存在。

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

他輕輕地咬住下%e5%94%87,垂了垂眼睫,將眼底波濤洶湧的思潮全都掩藏在流海下的陰影裡。

太邪門了。

隨便借個屋子住一住,居然就能遇上這種人?

“月,我老爸說的對嗎?”

黑發少年探過身來,好奇地推了推他的胳膊。那雙小狗般亮晶晶的眼神期待無比,有著灼傷人的熱度。

月微微一怔,隨即回過神來。

他輕輕地拍了拍手,頷首微微揶揄道,“嗯,相當完美的答案。工藤先生不當偵探而做小說家,真是太浪費了。考慮轉行怎麼樣?”

“啊,其實我年輕時做過偵探的,隻是現在更喜歡寫小說。”

工藤優作放下手中的報紙,眸中的精光早已儘數斂去。他理所當然地笑了一笑,“這樣的話,也不耽誤到世界各地去旅遊了。這才是美好的

人生啊,哈哈!”

“你們到處去玩,然後就把我一個人丟在日本,是吧?”

新一抱著手臂鬱悶地哼哼一聲,一邊還朝天翻了個白眼,“唉,真是過分的老爹。”

“新一醬,也不能這麼說喲!每年的寒暑假,我們都不是帶著你嗎?”工藤有希子笑眯眯地問道,“對了,今天是周末呢!想去哪裡玩?”

“今天沒空玩。”

黑發少年一下子頹然地趴在了桌子上。他耷拉著眼皮,頗為哀怨地歎息一聲,“下周一帝丹就要開學了,我暑期作業還沒開始做……”

“哦,那新一加油吧!月跟我們一起出去轉轉,好嗎?”工藤優作放下咖啡杯,溫和地問道。

月心中頓時一緊,漠然地斜瞥了他一眼。

這時,卻聽到黑發少年有氣無力地問道,“你們不是決定下午就去歐洲麼?現在不去訂機票,時間就來不及了吧?”

“我們暫時不去歐洲了,留在這裡陪陪你吧!”工藤優作慢悠悠地說道。

他笑意盈盈地拿起車鑰匙,心情很好地看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