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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月 九方逸 4390 字 3個月前

色的摩托車。車上的人氣勢洶洶地飆得飛快,粗略估計了下,時

速竟有三百多碼!

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幽深清澈的眼瞳閃過一道躍躍欲試的光彩。他沉靜地一步一步慢慢地移著步子,調整著自己到一個最佳位置。

在摩托車堪堪與自己擦身而過的瞬間,他敏捷地躍起,旋身狠狠踢向摩托車駕駛者的腰部!

猝不及防下被襲擊,那人痛呼一聲,手一鬆,摩托車便帶著兩人失控般瘋狂地撞向高速公路的護欄!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碎石和粉塵紛飛,嗆鼻的煙塵冉冉冒出!緊接著,是重物落地沉重的聲音,直到煙消雲散,一切歸於平靜。

由於摩托車之前極快的速度,在強大的慣性下,他被連帶著狠狠甩向了護欄的方向。還好,身下還有一個逃犯,自己不是那倒黴墊底的。

夜神月隻覺得左肩劇烈的疼痛,似乎像有火在燒,整個肩胛骨都快碎掉的感覺。他狠狠地咬住了嘴%e5%94%87,%e5%94%87角馬上沁出一道殷紅的血跡。嗯,

和自己設想的一樣,正好撞到了記憶中中槍的地方……衣服上被子彈打穿的彈孔,應該被徹底磨爛了吧。

身下的人痙攣地顫動了幾下,就再也沒動了。月艱難地用右臂撐起身子,想從那人身上爬起來,卻一個不穩栽倒,趴在了一灘汩汩流出的

血泊中。

肩頭又抽搐般疼了起來。該死……還真不是一般痛。

他抬起脖子,看了看周圍一圈嗚嗚呼嘯著將自己圍起來的警車,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警車刺目的車燈全部照了過來,把自己這邊照得宛

如白晝一般。

月剛閉上眼睛,就聽見了硫克笑嘻嘻的聲音。

“你的膽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大啊,月。我剛走你就出這麼大動靜。”黑翅膀的死神咧開嘴,露出一口尖尖的黃牙,“是不是嫌命長了?太危險

了吧。”

“危險?硫克,你又在說奇怪的話了。我一直都在做危險的事啊。”月淡淡地笑了笑。他依舊閉著眼睛,端麗的麵龐波瀾不驚。“而且,在我

的名字被你寫上筆記前,我是不會死的。不是麼?”

……這小子,這也被他猜到了。

篤定自己不會死麼?硫克瞪大了銅鈴般的金色眼睛,有些黑線。他抱了手臂,撲騰著翅膀懸浮在空中,興致勃勃地繼續看戲。

同一時刻,頭頂的直升機徐徐降低了高度,追逃的警察們也紛紛從警車裡跳了出來。幾個人飛快地跑了過來查看情況。

夜神月感到自己被一雙溫柔而有力的手扶坐了起來。一個年輕的女聲焦急地對著對講機說話;“報告手塚局長,嫌犯已經沒有呼吸,不能判

斷是否死亡。剛才出現的少年昏迷了,情況也不太好。報告完畢!”

“佐藤警官,叫救護車將他送至最近的醫院,你就留在那裡不用回來了。高木警官,緊急封鎖現場!”一個威嚴蒼老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

“是!”得令的兩人充滿敬意地應道。有人在四周迅速跑開,井然有序地封鎖道路。

感到直升機螺旋槳巨大的氣流在自己臉上掃過,夜神月忍不住睜開了眼睛,正好對上直升機上那雙擔心而充滿探視意味的眼睛。這雙眼睛

周圍已刻上了歲月滄桑的皺紋,眼神卻是犀利而睿智。

這就是那個什麼警察局長麼……不是爸爸了啊,不是夜神總一郎了。是的,這裡依舊是東京,但卻不是自己熟悉的東京了。

夜神月朝他虛弱地笑了笑,隨即就被擔架抬到了佐藤警官叫來的救護車上。

手塚國一坐在直升機副駕上,目送閃著紅燈的救護車呼嘯而去,心底終於鬆了一口氣。

一年多來,這個窮凶極惡的變態殺人狂在東京市郊犯了二十多起案子,每個受害人都沒有留下完整的屍體。同時他又狡猾得很,極善逃跑,

以東京全部警力抓了一年多都沒抓到。

那輛改良過的摩托車速度不是一般快。前方不遠有個高速公路的出口。若這家夥下了高速進了羊腸小道,摩托車還無妨,警車是絕對無法

追上了。

若不是那少年出手……這次恐怕又給他跑了。

想到那個少年,手塚國一威嚴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發自內心的讚歎。

剛才那場景太出乎人意料了。他躍起時的時間拿捏得異常精準,動作矯健果斷,毫不拖泥帶水;在命中目標的腰部後,在空中極快地翻身,

滾動著以左肩著地。同時在他下麵的嫌犯也能充當肉墊,極好地緩衝巨大的衝擊力。這是對自己傷害最小的落地方式。

能做到這些的,整個東京警署裡的也沒有幾個;更何況一般的普通人。最難得可貴的是他行動中閃耀著的智慧。

洞察力,判斷力,行動力。這個才十幾歲的瘦弱少年……太優秀了。

直升機徐徐降落在緊急封鎖的高速公路上,螺旋槳攪起的巨大漩渦氣流刮得人站都站不穩。

手塚國一從直升機上下來,冷靜地指揮著隨行的警官處理現場。警官們有條不紊地對現場進行勘驗、拍照,一切都顯得高效而井然。

俯身翻了翻犯人的眼皮,看到了擴大而渙散的瞳孔。這家夥果然死了啊……這係列案件算是結了。

心頭的大石終於落下了。手塚國一起身,吩咐高木警官將嫌犯屍體帶回警察局做DNA檢驗。

可憐的高木警官還來不及行動,就撞上了浩浩蕩蕩而來的媒體大隊。無數閃光燈洶湧地對著現場一陣猛拍,這一二十個隨行警察差點就淹

死在記者汪洋裡了。

也難怪記者們這麼情緒激昂了。

自從這變態殺人狂出沒在東京以來,一年多的時間裡一直搞得記者們神經兮兮的。每次都快抓到他的時候,他都極其狡猾地跑掉了,然後

更是變本加厲地作案。更惡劣的是……他作案後,每次都將鮮血示威般地塗在新聞大樓的玻璃上。

記者們顫巍巍的小心肝一直悠悠地掛著,有兩成人辭職,兩成人嚇得病倒……這人數一下子就去了一半。最後一半人戰戰兢兢地堅守著崗位,

買了防身器具帶在身上,一有風吹草動就異樣的情緒激動。

反正也就是一些收尾工作了。手塚國一吩咐高木警官、千葉警官等做好記者接待工作,便先一步坐直升機回警察局了。

他在飛機上給佐藤打了個電話,“佐藤警官,那少年情況如何?”

電話中女聲清晰地敘述道,“報告局長,他已經醒過來了。左臂骨折,左邊的肩胛無明顯移位骨裂,不過有些糟糕的是,可能因為腦震蕩,

他目前失去了全部的記憶。他現在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了……我在他的口袋裡找到了一個筆記本,上麵有‘夜神月’三個字。這大概是他的名字

吧,其餘就沒有什麼線索了。”

嗯?失憶?手塚國一歎了口氣,眼中閃過明顯的惋惜。“以警局的名義,請醫院給他最好的治療。佐藤警官,也請你照顧好他。”

“是,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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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綜合病院。

夜神月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緩解疲憊和周身的不適。由於失血的原因,他那清秀的臉龐有些蒼白。

這個辦事雷厲風行的女警官一路飆車將他送到醫院,風風火火地叫來骨科最好的專家,待醫生診療完畢後,又一路風風火火地給他補辦住

院手續。

到了現在,終於暫時可以安心了。

豪華的單人病房裡異常安靜,連吊針的點滴順著軟管流入血液的聲音都似乎能聽見。

夜神月沒有講話,硫克在病房裡翻起了跟頭。他撲騰著黑色的翅膀到處亂飛,砰的一下撞上了天花板。

“說點什麼吧,月。很無聊啊。”硫克瞪著銅鈴般的金色眼睛,將可怖的臉孔伸到月的臉前。“左手不能用了啊。這次你很舍得付出代價呢。”

“你在說什麼呢,硫克。”黑色的羽睫輕顫了下,暗紅色的眼瞳如瑰麗的寶石一般煥發著璀璨的光彩。夜神月彎起%e5%94%87角輕笑了一下,“隻是簡

單的骨折而已,最多半年就會好起來。這和你提到的付出十年壽命相比,哪個要好一些呢?我的身份問題解決了呢。”

“哈?解決了?”黑色翅膀的死神呆呆地懸浮在空中,腦袋很顯然有些打結。他歪了歪頭,興致勃勃地看著月,“喂,怎麼就解決了?”

“很簡單。”月輕描淡寫地笑了笑,“從這次追捕逃犯的規模來看,他們出動了二十輛以上的車隊,甚至還有直升機。東京警署的警察局長%e4%ba%b2

臨現場指揮,證明這次的逃犯不是一般的犯人。應該是犯有極大惡行、有著多次逃跑經驗,社會影響力較大的那種。這樣的犯人被抓獲,那麼

我這個所謂的英雄也一定會得到關注吧。”

“那又怎麼樣呢?”硫克從病床左邊晃蕩到右邊,依舊不太明白。

“和我估計到的一樣,那一連串體力活會磨掉衣服左肩上原有的彈孔,粘了血的襯衣也會因新血跡的覆蓋而不會被懷疑。這樣就免去了我換

衣服的苦惱啊。那樣幅度的動作,有點腦震蕩也是正常的,所以我會失憶這點,他們更不會懷疑。這個時候,誰會去懷疑我這個英雄呢?哈哈。

”月的%e5%94%87角好看地彎起,自信滿滿的笑容又帶著一絲嘲諷。

“假裝失憶?這招不錯啊,月。”硫克咧了咧嘴,有些明白了。

“啊,雖然有些俗,但卻是最有效的方法。我故意在隨身的小本上寫上了我的名字,那麼,他們一定會以‘夜神月’這個名字為失憶的我安排

一個身份。東京的警察這點還是能夠做到的。”夜神月垂了眼睛,用完好的右臂摸了摸左臂上固定著的石膏,抬眼粲然一笑。“怎麼樣?硫克。

這個比拿十年壽命和你換一個身份劃算多了吧?”

“不愧是月,嘿嘿嘿嘿。”硫克笑嘻嘻道,“果真跟著你會很有趣。你不奇怪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麼?”

“一點也不奇怪,硫克。”月彆過臉去,平靜地看向窗外一方黑色的天空,“你很早就說過,使用**的人既不會上天堂,也不會下地獄。加上

你又很無聊,當然是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