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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獨孤笑愚和另外兩個弟弟,自然也跟著去了。

然而出關不到幾天,他們就碰上了一個十分出人意料之外,但應該也是預料中的狀況──

「請問……」夜行喃喃道。「現在是什麼狀況?」

「恐怕是……」獨孤笑愚哭笑不得。「會讓青陽失控的狀況。」

「……」君蘭舟麵無表情,根本懶得出聲了。

「這……」夜行咽著唾沫。「不太好吧?」

「何止不太好,」獨孤笑愚懊惱的咕噥。「簡直是糟糕透頂!」

「……」君蘭舟轉開視線,連看都懶得看了。

「再請問,是誰說咱們借住一宿的那個女真人家裡是百分之百安全的?」

「青陽。」

「……」所以那是三弟自己的問題,怪不得彆人。

「那就更糟糕了!」三哥最恨人家背叛他的信任了。

「最糟糕的是,受製的是他老婆,不是其它任何人。」因此,他一定會失控。

「……」破天荒的,君蘭舟翻了一下白眼,雖然他很尊敬大哥,但有時候,大哥真的很像個女人──老愛講一些廢話。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我想,隻要不太過分,就隨他去吧!」

「……」隨他去翻天覆地?

「對對對,讓三哥發泄一下,免得他……」

「把怒火發泄到我們頭上來!」

「……」說得也是。

好,結論出來了!

於是三人動作一致的退後三大步,讓傅青陽自己去麵對那個因為他的錯判而造成的後果。

雖然傅青陽表麵上看似十分平靜,但獨孤笑愚三人都知道,他的怒火已然瀕臨沸騰邊緣了,他們隻希望,傅青陽失控的時間不要太久,不然他們就得卯起來跟他「玩」上一場了!

根據過往的經驗,跟傅青陽「玩」的後果通常是會被「燒」得七葷八素的,所以他們實在不想跟他「玩」。

要燒就去燒那些家夥吧!誰讓那些家夥笨得去惹上這座名副其實的火山!

「請問公主,這是什麼意思?」

傅青陽不但表麵上很平靜,連質問的語氣都異乎尋常的客氣;那位蘭碧公主卻以為他是怕了,不禁得意洋洋。

「現在你該怕了吧!」

「怕?」傅青陽連眉毛都沒掀動半根。「妳想如何?」

蘭碧公主雙手扠腰,真是得意得不得了,她身後密密麻麻布滿了一大群女真人軍隊,起碼有兩、三百人,右邊是一個瘦瘦高高的女真人,眉眼間奸詐而狡猾;左邊則是一個高大魁梧的女真人,雙臂托著一個女人──樓沁悠。

「搶%e4%ba%b2啊!」

「搶%e4%ba%b2?」

「不過我的軍師建議我……」蘭碧公主用大拇指比了一下右邊的女真人。「先擄下你老婆,就不怕你不低頭了!」

「是他?」傅青陽的目光移向那個狡猾女真人,臉頰肌肉微微抽了一下。

快失控了!

獨孤笑愚三人不約而同又退了好幾步,並很有良心的為那一大群不知死活的女真人默哀片刻,然後等待著。

「對,就是他。」蘭碧公主眉開眼笑。「他很厲害吧?」

「妳把我老婆怎樣了?」

「放心,我還沒對你老婆怎樣,她隻是被下了藥,神智不太清楚而已。」

「下.藥?」某人在咬牙切齒了。

快了!快了!

獨孤笑愚三人又連連退了好幾步,開始緊張了,左右看看,幸好,要躲還是有地方躲,安心了。

「是啊!不然她怎會這麼安靜?」

「妳.究.竟.想.怎.樣?」每一個字都是從齒縫裡硬生生擠出來的。

「先叫我一聲『%e4%ba%b2愛的蘭碧公主』再說!」蘭碧公主已經得意到近乎猖狂了。

「……」

「快叫啊!」

突然,獨孤笑愚三人一左、一右、一後,三個人一個目標,咻一下竄向同一塊大石後──差點三個人撞成一堆;剛藏好身子,傅青陽的咆哮聲便劈裂清冷的空氣惡狠狠的傳來。

「管妳是清蒸還是水煮,妳這婆娘到底是想怎樣?」

眼見傅青陽唬一下從一個「低聲下氣」的美男子,霍然變臉成一個惡聲惡氣的粗魯男人,蘭碧公主不禁嚇了一大跳,臉色白了一下下,旋即氣得狂跳腳。

「你你你……竟敢對我這麼凶,你不管你老婆了嗎?」

「妳這婆娘,說!到底想對我老婆怎樣?」傅青陽厲聲怒吼。

「說就說!」蘭碧公主也生氣了。「如果你不和我成%e4%ba%b2,我就要叫一百個男人睡你老婆,聽說漢人最恨老婆給男人戴……戴……」

「綠帽子。」那位狡猾的女真人軍師小聲提醒。

「對,對,戴綠帽子!」蘭碧公主連連點頭,又開始得意了。「這麼一來,你就會休了你老婆,然後就可以娶我了吧?」

就為了要他娶她?

靜默了好一晌後,慢條斯理的,傅青陽的目光徐徐移向那個高大女真人雙臂裡的樓沁悠片刻,再拉回到蘭碧公主那裡,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將即將失控的脾氣按捺下來。

他不想在老婆麵前發脾氣。

老娘說過,傅家的男人在爆脾氣的當兒真的超級恐怖,恐怖得連最%e4%ba%b2密的老婆都會被嚇跑,為免他沒老婆陪伴到終老,從小就非常、十分、特彆、格外、超級嚴厲的教導他──

忍耐、忍耐,不許飆脾氣!

而今,多半時候他都能夠很適當的控製住自己的脾氣,即便是已經滿腦子火花劈哩啪啦狂爆了,他也有辦法在瀕臨爆發邊緣之際,趕緊掉頭離開,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那個會讓他失控的狀況。

現在就是他瀕臨爆發點的時候了,他可以感覺得到澎湃的怒氣咆哮著要淹沒他的理智,再不離開,他就會失控了。

可是他不能離開,因為他的老婆還在對方手裡。

然而,他那個端莊柔婉,溫馴又勤勞,從來不會嫌他臟、嫌他臭、嫌他邋遢,也不會抱怨他行為舉止沒規矩,不會罵他吃飯吃得太粗魯,不會責怪他不小心粗口說溜嘴,總是用一雙柔得像一汪水的眼神凝視他的老婆,他也不想在她麵前爆脾氣給她看。

雖然她的菜煮得很難吃,但也進步很多了;就算她不時會有一些讓他滿頭霧水搞不懂的問題,但也不會太難解決;男外,她有時候會返老還童一下,但也不是常常,反正他哄騙小侄兒、侄女也滿有經驗的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思*兔*網*

總之,他對她很滿意,實在舍不得讓她嚇跑……..

好吧,就再忍一忍!

「妳這婆娘,我再告訴妳一次,妳最好聽清楚……」他咬著牙根說。

「好,你快說!」以為他就要屈服了,蘭碧公主滿懷期待的瞅住他。

「我……」傅青陽的臉頰肉已經繃到最緊張了,再繃下去,隨時都有可能會爆裂開來。「絕不會娶妳,就算天底下隻剩下妳一個女人,我也絕不會娶妳,現在,你聽懂了嗎?」

蘭碧公主怔住,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傅青陽竟然還敢違逆她。

但不過一會兒,她又回複笑臉,「那我也要改變主意了,兩百個,我要兩百個男人睡你老婆,而且就在你麵前睡給你看……」話說著,她手臂一揮,自她身後立刻上來兩個女真人在草地上鋪下獸皮毯子。「現在,你可以好好『欣賞』一下,他們……」

目注那個高大的女真人把樓沁悠放在獸皮毯子上,然後開始%e8%84%b1衣服,傅青陽雙眼陡然射出駭人的寒芒。

「你.死.定.了!」他陰森森道。

「呃?」蘭碧公主以為他是在對她說話。

「還有妳……」傅青陽轉注蘭碧公主,「和你!」以及那個自以為聰明的狡猾女真人。「你們統統死定了!」

蘭碧公主靜了一靜,驀而放聲狂笑起來,「你?一個人?」一點兒也不給他相信。「你一個人又能對我們這邊兩、三百個人怎麼樣?更何況你的老婆還在我們手……」

隻是一眨眼時間。

這不是形容詞,真的隻是一個眨眼的時間,她的「手」字正要出口時,一切都還如常;但「手」字才剛說完,連「上」的嘴型都還沒拉開,毯子上的樓沁悠就不見蹤影了,名副其實的「平空消失」。

蘭碧公主不禁錯愕的呆了呆,下意識抬眼望去,霎時無法置信的瞪圓了眸子。

眼跟前,不但傅青陽已然端坐在馬背上,那個原該在她手上的樓沁悠也已安安穩穩的躺在傅青陽的臂彎裡了!

怒閻羅脾氣暴烈,天下第一;輕功更是舉世無雙,曠代一人。

當樓沁悠還躺在那個高大的女真人懷裡時,他不敢輕舉妄動,連一點點險都不想冒;然而一旦樓沁悠被放到毛毯上,%e8%84%b1離那個高大女真人的掌握了,他就可以不冒任何險的將老婆搶回來了。

「青……哥?」

似乎能感受到熟悉的懷抱和熟悉的氣息,神誌始終處於半昏半睡的恍惚狀態中的樓沁悠,掙紮著打開了迷迷糊糊的瞳眸。

頓時,傅青陽安心了,因為她安好無恙。

「沒事,繼續睡吧!」他安撫的低低呢喃,左手臂彎讓她睡好,右手輕點她的睡%e7%a9%b4,再用一件厚實的大麾將她包裹好,免得著涼了,然後他舉眸望向前方……..

可以失控了!

目光一觸及蘭碧公主,頃刻間,那張俊美得不可思議的五官刷一下變形了,額上怒筋憤起,臉色是鐵青的,雙眸中的赤紅光芒暴烈如火焰,令人心驚膽戰、不寒而栗。

「你們……」右手探入馬鞍袋中,他暴戾的怒吼。「統統該死!」

不約而同,大石後的獨孤笑愚三人遠遠一瞧見他的手往哪裡去,立刻動作一致的抱頭縮起來,就像三隻烏龜。

然後,傅青陽的右手從馬鞍袋中抽出,還來不及看清楚他到底拿出什麼東西,那隻手就高揚而起,使力擲出;蘭碧公主看得正是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