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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遞狀紙申冤。“那女人有毛病,我根本不喜歡她呀,告訴你,我……”

香墜兒猛然回過頭來,十分驚訝,“咦?夫君你回來了呀!”趕緊起身迎向夫婿,“累了嗎?想吃點心嗎?”一邊問,一邊請夫婿坐下歇息,還倒茶雙手恭奉給他,如同以往。

“呃?”方瑛愕然呆住,看看手上的茶,再看回她。她……不是在生氣嗎?

“夫君今天特彆早呢,不過剛好……”香墜兒緊張兮兮的在一旁坐下。“我有點麻煩要跟夫君商量。”

現在到底是怎樣?

覺得有點昏頭昏腦,搞不太清楚狀況,“什麼麻煩?”方瑛愣愣地問。

“那個沐月琴……”

腦袋馬上清楚了。“老婆,我發誓,我不喜歡她,她……”

“她要是認出我是誰怎麼辦?”

又昏了。“認出……你是誰?”她是誰?不是他老婆嗎?

“不,她不可能認出我是誰,當年我也不過才六歲,模樣跟現在大不相同,她不可能認得出來,”雙眼發直地盯住前方,香墜兒好像在自言自語似的問自己,再否決自己。“但她可能記得我娘,因為當時她已經九歲了,而我跟我娘長得幾乎一個樣,所以她才會覺得見過我……”

愈聽愈迷糊。“老婆,你到底……”在說什麼?

“都過了這麼久,她還能夠一眼就覺得看過‘我’,這可糟糕了,夫君,我想早晚她會記起來的,隻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收回發直的眼,香墜兒苦著臉兒瞅向方瑛。“怎麼辦?夫君,要是她想起來了怎麼辦?”

方瑛瞪著眼半晌,然後低頭想想,再抬起頭來,“老婆,我想我們可能有點不同調,”他嚴肅地說。“你聽不懂我唱什麼,我也聽不懂你唱什麼,所以,麻煩你改個調再唱好嗎?”

“那個沐月琴就是小月嘛!”香墜兒好像有點急了,說得更讓人不懂。

哪個小月?

啊,那個小月!

不過方瑛反而懂了。“你是說……”

“她要是認出我,不,應該說是認出我娘,想起十二年前要殺她爺爺的女人,那麼她也可能會聯想到她爺爺或許不是自殺的,而是被殺……”

“被你?”

“對,被我。”

方瑛忽然靜默下來,深深凝視她好一會兒,那眼神十分奇異。

“墜兒,真的是你殺了沐晟?”

“是。”香墜兒的回答十分堅定,她從來沒有為這件事後悔過,沐晟他該死!

“不可思議!”方瑛驚歎,修長的手輕撫上她的臉兒。“能使你這樣溫馴膽小的女人下手殺人,你一定真的很痛恨沐晟!”

“公公不該死!”香墜兒咬牙切齒地說。

方瑛更驚訝了,此刻才發現膽小愛哭的小妻子竟也有如此強悍的時候,聽大舅子說,為了他,她一口氣就殺了上千人,當時他不信,但現在,他信了。

這隻膽小懦弱的小貓咪,當有人要傷害她關心的人時,她也會變成母老虎的!

“我想,你不需要擔心沐月琴,因為她不是那個小月。”

香墜兒呆了呆,尖叫,“耶,她不是?”

“當年的事,嶽母也曾詳細告訴過我,當時我就覺得那個小月可能帶來麻煩,因此特地去查問過。”同樣住在昆明,很難不碰上麵,一碰上麵,誰知道會出什麼狀況。“但事實上,你認識的小月叫沐月蓮,是沐月琴同父異母的妹妹,三年前嫁到京裡,兩年後因難產去世……”

“咦?她去世了?”香墜兒驚呼。“可是,沐月琴也認得我呀!”

“當然認得,雖然你不記得了,但嶽母還記得,她說當時本來有兩個女孩子陪你玩,但大一點的女孩子,就是沐月琴,她很快就離開了,因為她覺得你們太小,跟你們在一起不好玩,所以你隻記得小的,不記得大的,而沐月琴也可能認得你,但不知道那件事。”

沐月琴不是小月?

香墜兒傻了好半天,才驟然吐出一口氣,“原來她不是小月,嚇死我了!”還猛拍%e8%83%b8脯安撫自己。

“對,她不是,所以你不用擔心了。”他心不在焉地說,解釋完畢,他的思緒已經跑開老遠,八竿子打不著了。“就算沐月琴記得小時候見過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要在意了。”

倘若方夫人堅持不願改變隨他上戰場的決定,或許他可以讓墜兒跟去保護她?

不過他最好先警告她一聲,千萬彆使哭功,哭閻羅的哭功確實是天下第一,所向無敵,誰碰上誰投降,唯一的問題是,那哭功不能隨便使用,不然好人、壞人一起死光光,剩下的戲碼要由誰來演?

不,不用演了,連觀眾都死光了,還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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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沐月琴是沐晟最疼愛的媳婦所生,因此沐晟也特彆疼愛沐月琴,才會寵得她一身傲氣。不過她之所以拒絕張文雋,並不隻是因為他的身分配不上她,更因為她娘%e4%ba%b2曾說過的話。

一段關鍵性的話。

“要嫁張文雋不如嫁方瑛,那小子才是個有前途的年輕人,早晚會跟你曾爺爺一樣封侯賜爵;而張文雋那家夥隻有那張臉好看,還有那兩片嘴皮子也夠厲害,其實肚子裡根本沒什麼真材實料,將來不會有什麼出息的!”

堂堂黔國公的孫女怎能嫁給一個沒出息的家夥!

因此,張文雋愈是纏著她,她愈是不想嫁給他,後來被他纏得煩了,索性把她娘%e4%ba%b2說的那段話告訴他,再加幾句說她對沒出息的人看不上眼,之後,張文雋才真的惱上方瑛了。

搶走方瑛所想要的一切,其實是想證明說他比方瑛厲害,卻沒想到這種做法有多麼幼稚,難怪沐月琴的娘%e4%ba%b2會說他沒出息。

而這回,他一見到躲在方家姊妹身後那位膽子媲美耗子的小姑娘,心裡就在猜測會不會是方瑛的未婚妻,果真是的話,哼哼哼,他會再一次證明他比方瑛厲害,無論哪方麵都是!

於是,翌日一大早,他就上方府去做“友誼”拜訪了,當時方瑛正在用早膳。

由於方瑛都是一大早就和方瑞上都指揮使司去,其他人不一定那麼早起,因此香墜兒總是先伺候夫婿和小叔用過早膳,等他們兄弟倆出門之後,再準備招呼婆婆和小姑們用早膳。

“老婆,吃早膳而已,菜夠了,不用再做了!”每次吃老婆%e4%ba%b2手做的飯菜,方瑛總是吃得一嘴糊,說話含含糊糊。

正待邁出偏廳的腳拉住,香墜兒回過頭來。“夫君不是愛吃竹蓀嗎?昨兒個我就叫菜販今兒一早就給我們送多一點來,應該快來了,我去門口看看,說不定還來得及弄給夫君吃。”語畢,她便急急忙忙走了。

“大哥,你真是好命耶!”方瑞咕噥。“早知道就由我來跟大嫂成%e4%ba%b2了!”

“你不行!”

“為什麼?”

“光是新婚夜,你就應付不來了!”

“說得也是,搞不好才剛進門,就會被大嫂的尖叫聲嚇跑了!”

話剛說完,馬上就有證明給他們看,不,聽。

“啊~~”

尖叫聲一起,方瑛就不見了,方瑞愕然望住方瑛的座位,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隻有一隻蒼蠅在飛。

“大哥變蒼蠅了?”

而方瑛,人還沒趕到前頭,迎麵便慌慌張張、踉踉蹌蹌的逃過來一條纖小的人影,還差點跌一跤,方瑛一個箭步上前去扶住她,下一刻,她已然鑽入他懷裡,嗚嗚咽咽地猛掉眼淚。

“嗚嗚嗚,夫君,嚇……嚇死人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方瑛正待問她是被什麼嚇到,人影一閃,前方又出現一個人,那人的表情很奇怪,好像剛剛見了鬼,臉色還有點發青。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嚇她的。”他還是覺得應該是他被嚇到才對。

“文雋,是你!”方瑛訝異地打量他的臉色。“你怎麼了?”

張文雋苦笑。“我來找你,正想敲門,沒想到門卻自行先打開了,一照麵,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你懷裡那位姑娘就拉出一道天愁地慘的尖叫,嚇得我差點回頭就跑,不過我還沒跑,小姑娘就先跑了,我想我有責任趕上來告訴她,我並不是有意要嚇她的。”唉,明明他才是被嚇到的人!

方瑛頓感啼笑皆非,香墜兒明明有一身驚人的武功,還有膽子殺人——成千上百人,為他,也為她公公,可是一碰上自己有麻煩,她就什麼都不會了,隻會哭,隻會尖叫,還有拔%e8%85%bf逃跑!

連用輕功逃命都不會!

“抱歉、抱歉,”他一邊拍拍香墜兒的背安撫她,一邊向對方道歉。“我老婆就是膽子小,見生人就怕,尤其是男人,不靠近她就沒事,一靠近她就……”

還沒說完,換對方尖叫了。

“她是你老婆?”張文雋的嗓門拔得又高又尖,活像哭唱長恨歌的女旦。

方瑛馬上抱緊香墜兒,因為她被對方的尖叫嚇到,又想逃了。“彆怕、彆怕,我在這裡!”

“為什麼我都不知道?”張文雋又問,嗓門還是拉不下來。

“我嶽父突然一個通知來就要我們成%e4%ba%b2,我們準備得很倉促,也沒來得及通知任何人。”

“你……”張文雋似乎還不太能接受。“成%e4%ba%b2多久了?”

“快兩年了……呃?”方瑛突然低頭看,因為香墜兒捏了他一下。“咦?兩年多了嗎?真快,我都不覺得呢!”

“他們還有個兒子呢!”

冷不防地,第三個聲音加進來,張文雋這才注意到四周早圍滿了人,牽著小小子的方夫人、方瑞、方家四姊妹,還有奴仆下人們,全都是被香墜兒的尖叫聲“召喚”來的。

“要聊就到偏廳裡聊吧!”方夫人說。

她很了解方瑛,就跟他父%e4%ba%b2一個樣,一個耿介正直的男人,除非當麵撕破臉,否則不管張文雋再怎麼對不起他,他也不會在意,隻在意自己有沒有對不起人家,不過如果張文雋真想動香墜兒的歪腦筋的話,恐怕方瑛就會翻臉了。

想想,也許讓他們早點撕破臉反而比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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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是吃一半的清粥小菜,婢女再添一副碗筷,一坐下,方瑛就開始交代方瑞。

“你先去,有事派人回來通知我,沒事就督導士兵們演練昨兒我教的陣式,我會晚一點去。”

“是,大哥。”方瑞三兩口就喝光了稀飯,走人,他也不喜歡張文雋。

男人光是容貌長得好看又有啥%e5%b1%81用,沒有寬大正直、磊落坦蕩的%e8%83%b8襟,配稱什麼男人!

“你現在是?”方瑞一離開,張文雋就開口問,眼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