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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冷哼。“方瑛不需要你這種朋友!”

“嘖嘖,方大小姐,你也未免太小氣了,方瑛隻不過打輸給我一次,你就氣到現在,所以說,女人家就是小心眼。”

“才不是為那個。”

“那又是為何?”

“你心知肚明。”

“我真不懂你在說什麼呢,方大小姐,”張文雋一臉無辜的茫然,“不過,女人在意的都是小事,毋須多提。倒是……”他歪腦袋想探向四姊妹身後。“幾位後麵那位姑娘又是誰啊?不介紹一下嗎?”

方蘭臉頰肌肉抽了一下。“你不是在京營裡嗎?怎會跑到這裡來了?”她想把話題轉開。

張文雋揚了揚眉,扭嘴笑了。“我爹要我過來的。”解釋完畢,再把話題轉回來。“請問那位姑娘究竟是誰呀?”

“你問那麼多乾嘛?”方蘭沒好氣地說。“她隻是廚娘,來買菜的。”

“是嗎?倘若我沒看錯,那位廚娘還真年輕呢!”張文雋一嘴嘲諷的笑,一點也不相信方蘭說的。“我說那位姑娘,我叫張文雋,是方瑛的好友,我身邊這位是沐月琴沐姑娘,請問你又是誰呀?”

咻一下,一張清秀的小臉兒猝然自方蘭身旁冒出來,滿臉驚訝。“沐月琴?”

“嗯,她是已故沐晟沐公的孫女兒,你呢?姑娘,請問你是誰呀?方家的%e4%ba%b2戚嗎?”

小臉兒沒回聲,因為她光顧著看沐月琴,而後者也似乎有些疑惑的盯著她看。

“我見過你嗎?”沐月琴%e8%84%b1口問。

咻一下,小臉兒又不見了。“沒有。”

“沒有嗎?”沐月琴攬起了柳眉。“不,我一定見過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隻是方家的廚娘。”

“好,你是方家的廚娘,可是你叫什麼?”沐月琴耐心的再問一次。

“……我該回去煮飯了!”話落,一條纖細的身影拔%e8%85%bf就落跑。

張文雋哈哈一笑,即刻以他自認最瀟灑的姿勢飛身追過去,想要阻止她逃走,這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

豈料他的手才剛搭上她的肩,陡然一道石破天驚,足以震動整個雲南的尖叫聲就像山崩地裂一樣轟過來,駭得他登登登連連退了好幾步,見她一臉驚恐,他想被嚇到的應該是他吧!

方家四姊妹也被嚇了一大跳,不過她們早知道香墜兒有多膽小,也習慣了,因此很快就回過神來,旋即眼色一使——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然後七手八腳又推著香墜兒離開,邊還大聲罵過去。

“太過分了,當街就想調?戲良家婦女,你父母是怎麼教你的?”

罵完,人也已遠颺,留下張文雋哭笑不得又有點尷尬,因為四周圍的人都在瞪他。

調?戲良家婦女的無賴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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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被鬼追似的逃回方宅,兩腳一跨過門檻,大門就砰一聲關上,四姊妹這才敢停下來喘口氣,隨即又忍不住笑出來。

“我頭一回這麼感激大嫂如此膽小呢!”

“以前沒聽大嫂尖叫過,沒料到大嫂的尖叫聲如此有‘魄力’,可真是驚天動地!”

“說不定大哥也聽到了,然後就會丟下一切飆回來了!”

“他是陌生男人,又突然動手碰我,人家是真的被嚇到了嘛!”香墜兒又尷尬又委屈的嘟囔。“你們也不同情人家一下,還在這裡笑人家!”

打從嫁到方家來之後,她從沒有尖叫過,因為大家都很小心不去嚇到她,就算不小心嚇著了,也不會嚇到尖叫的程度:但這回,她是真被嚇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男人,還動手動腳的,好過分!

“是嗎?”方蘭仔細審視她的表情。“你不覺得那個張文雋長得很俊俏嗎?”

“我四叔才俊呢!”香墜兒不以為然地皺了一下俏皮的鼻子。“而且我四叔雖然比女人更好看,可也不會讓人覺得他像個女人家,俊美又陽剛味十足,那才叫好看的男人!”

原來見過更好的貨色了,難怪她無動於衷。

四姊妹不約而同鬆了一大口氣,就在這時,方夫人牽著剛會走路的孫子自側花園那頭漫步過來。

一天十二個時辰,小小子幾乎有十一個時辰都待在方夫人身邊,雖然香墜兒偶爾也想“霸占”一下自己的兒子,可是由於方瑛說過,倘若不是有小小子的陪伴,方夫人不可能那麼快熬過喪夫的悲痛,因此香墜兒從來不敢去跟婆婆搶人,但見方夫人總是笑嗬嗬的逗孫子,她心裡也夠欣慰了。

“咦?你們怎地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們撞上張文雋了啦!”

“張文雋?”一聽到這名字,方夫人頓時也跟四姊妹剛見到張文雋時那樣驚慌失措起來,聲音居然有點像尖叫。“他不是在京裡嗎?怎會跑到這裡來了?”

“他爹要他過來的嘛!”

“那墜兒……”方夫人慌張的瞄一下香墜兒。“沒讓他瞧見吧?”

四姊妹相對一眼,聳聳肩。“瞧見啦!”

“天,這可不好了!”方夫人呻[yín],旋即把孫子交給女兒,一把拖著香墜兒往偏廳去。“來,墜兒,關於那個張文雋,我得先警告你一下。”

片刻後,婆媳倆在偏廳坐定,方夫人也不多做贅言,直接說故事。

“那個張文雋大瑛兒一歲,以前跟瑛兒是最要好的朋友,兩人可以說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感情十分深厚——大家都以為如此,萬萬沒想到僅僅一個女人的出現,就破壞了那份感情……”

“女人?”香墜兒有點不安的低喃,原來夫婿喜歡的是彆的女人嗎?

“彆想歪了,聽我說下去你就明白了。”方夫人安撫的拍拍她的手。“大約是六年前,張文雋看上了一位少女,憑良心說,那位少女確實很美,而且她的家世更好,三個月後,張文雋就迫不及待地向她求%e4%ba%b2,誰知道……”

方夫人苦笑。“那位少女不但拒絕了他,反而請媒人到方家來向瑛兒說%e4%ba%b2,張文雋才知道那位少女中意的是瑛兒,其實這種事真的不能說是誰對誰錯,但張文雋卻指責說是瑛兒搶走了他深愛的女人,而事實上,媒人一來說%e4%ba%b2,瑛兒立刻以他早已訂有婚約為由回絕了,因為他並不喜歡那位少女……”

香墜兒馬上鬆了口氣。“夫君不喜歡嗎?”

“不,他不僅是不喜歡,他是很討厭,因為那位少女挺傲的,大小姐的派頭更大。”方夫人竊笑著加重口氣強調。“之後,表麵上瑛兒和張文雋似乎依舊維持著那份友誼,但事實上,張文雋早已恨上瑛兒了,不管瑛兒看上什麼,他就會不擇手段下手搶,一件衣服、一把劍、一壺酒,甚至朋友,什麼都好,他全都要搶……”

“這又是為什麼?”

“瑛兒搶了他想要的女人,所以他也要搶瑛兒想要的任何東西,搶不到就毀,總之,他就是不讓瑛兒得到。”

“但夫君並沒有搶那位少女呀!”

“他不管那麼多,隻要他得不到那位少女,他就認定是瑛兒的錯。記得以前他們比武時,由於瑛兒天資好,又肯下功夫苦練,所以張文雋總是打不贏瑛兒,他不甘心,還特地跑去練武功……”

“是嗎?”她早看出張文雋會武功了,但也不怎麼樣,她一隻左手就足夠打發掉他了,連彩帶都用不著!//思//兔//網//

“聽說他娘%e4%ba%b2跟擎天門門主夫人是手帕交,擎天門門主才答應破例收張文雋為徒,不過以三年為限,三年內看他能學多少算多少,因為擎天門原是不收官家子弟為徒的,他們不喜歡跟官家扯上任何關係……”

“原來是擎天門啊!”香墜兒喃喃自語。

“三年後,他特地跑來找瑛兒比武,不消說,他會武功,瑛兒不會,自然很快就被打敗了,這還沒什麼,勝敗乃兵家常事,輸輸贏贏也不必太在意,可恨的是,他還故意下重手把瑛兒打得鼻青臉腫,連肋骨都打斷了兩根……”

香墜兒猛抽氣,“好可惡!”她憤怒的%e8%84%b1口罵道。

“事後他還說是一時失手,要瑛兒不要在意,自那而後,方家的人都會儘量避開張文雋,因為他決心要搶走瑛兒的一切,手段也都很卑鄙,所以……”方夫人擔憂地目注媳婦兒。“若是讓他知道你是瑛兒的妻子,而大家都看得出瑛兒有多麼寵愛你,那麼,張文雋下一個目標一定是你了!”

香墜兒一臉恍然,難怪大家那麼緊張,方蘭四姊妹甚至不敢讓張文雋看到她,還說她是廚娘。

“既然夫君拒絕了那位少女,張文雋可以再去求%e4%ba%b2,說不定就成功了嘛!”

“他有啊,可是又失敗了,不過他總是不肯放棄,有空就纏在那位少女身邊,想儘辦法要說服她。”

香墜兒怔了怔。“那位少女不會就是沐月琴吧?”

“就是她。”方夫人輕輕頷首,“之前她和她哥哥住在京裡頭,張文雋就一直待在京營裡;沐晟自殺後,她趕回來奔喪,張文雋也……”她頓住,隨即很不以為然地搖搖頭。“他說是他爹叫他來的,我看是他跟著沐月琴回來的,真是,隻會追著女人跑,這種男人還會有什麼出息呢?”

天,麻煩人物全湊在一起了!

“其實……其實他們看上去很配呀!”一個驕、一個傲,剛好一對。

“老實說,我也這麼覺得,但偏偏沐月琴就是喜歡瑛兒啊!”方夫人無奈的歎了口氣。“真是不懂,張文雋人長得多俊俏她不愛,偏偏愛瑛兒,瑛兒又不是多好看的男人,還有人說他的臉很奇怪呢!”

“但夫君的笑會拐人呀!”香墜兒衝口而出,旋即羞紅了臉蛋垂下螓首。

“說得也是。”方夫人失笑。“總之,儘量躲著張文雋遠一點就是了,嗯?”

“是,婆婆。”香墜兒溫馴的點點頭,不過心裡想的卻跟口頭應的完全不搭。

其實她並不擔心張文雋,那個小氣的男人充其量也隻不過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爛痞子罷了,她擔心的反倒是沐月琴。

都十多年了,沐月琴不會想起來是在哪裡見過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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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曉得是不是真的聽到了老婆那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方瑛這天特彆早回來,剛進門就被娘子軍團團包圍住,主帥是佘太君,不,方夫人,幾百張嘴一起開口,他差點分不清她們究竟是在講話還是唱戲。

好不容易才聽懂她們在說什麼,他轉身立刻衝回臥室裡,果見香墜兒蹙著眉兒坐在窗前發呆,甚至沒察覺到他回來了。

慘了!慘了!

“老婆,你千萬彆胡思亂想啊!”他氣急敗壞的頂著滿頭大汗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