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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椰榆,他拍拍兒子的肩。

「好好好,你去吧!」

片刻後,慕容羽段悄然立於周府前,鑽眉沉%e5%90%9f半晌,驀而擰身騰空而起一個回轉,自府側閃電般射入……

「月楓。」

床上人一驚而醒,猛然坐起身,訝異地瞪著床前的人。

「堂哥?你……你怎會在這裡?」

「我想跟你談談。」

「談談?」慕容月楓皺眉,繼而朝身側看去。

「放心,我點了堂弟妹的睡%e7%a9%b4。」

慕容月楓雙眉聳了下,旋即下床披上外衣,然後跟著慕容羽段到外室,兩人相對落坐。

「好,說吧,你到底來找我乾嘛?」

慕容羽段深深凝視他片刻。「這件事,我不敢讓爹知道……」

「到底是什麼事?」慕容月楓打著嗬欠,很不耐煩地再問一次。

「你與千仞堂連手圖謀周家的財產……」慕容羽段苦笑。「我怎敢告訴他。」

打一半的嗬欠獰然抽回去,差點嗆喉,慕容月楓驚駭地%e8%84%b1口而出,「你怎會知……」驟然斷音,神情猛沉。「你說這件事二叔不知道?」

「你……」雙眸陰森森地瞇了起來,慕容月楓慢吞吞地又問。「確定二叔不知道嗎?」

「爹要是知道,他早就來找你了!」

「是嗎?」很好,堂哥要是沒告訴二叔的話,就不可能告訴任何其它人,換句話說,隻有堂哥一個人知道這件事。

眼底閃過一抹陰狠,慕容月楓突然起身去倒了一杯茶給慕容羽段,再若無其事地坐回原位。「那麼,二叔知道你來找我嗎?」

「既然不敢讓他知道這件事,我又怎敢讓他知道我來找你?」很好,沒人知道堂哥來找他,事情就容易解決了!

「所以,你是要來告訴我,我錯了?」

「你是錯了。」

「但你可知道我為何要這麼做?」

「不管理由為何,你都錯了。」

「我是為了慕容家呀!」慕容月楓憤慨地自我辯解。

「那隻是你的借口,」慕容羽段沉重地道。「事實是,你貪名亦貪利,那原也無可厚非,隻要你有心,那可以成為激勵你上進的因素。可是,偏偏你不循正道而行,不擇手段謀奪他人財產,月楓,你想害人,終究會害己呀!」

「不管堂哥你怎麼說,我的的確確是為了慕容家,」慕容月楓驕傲地挺高了%e8%83%b8膛。「等我確實掌握住周家的金庫,我就會設法贖回爺爺賣掉的一切,這是爺爺、爹和二叔早該做的事,既然他們都不做,就由我來吧!」

「姑且不論你的想法對不對,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謀奪周家的財產。」

「這是最快的方法!」

「你不應該害人。」

「周老頭也不是什麼好人,」慕容月楓冷笑。「告訴你,他乾的黑心勾當可多了,其中還不少是傷天害理的事,這也算是他的報應!」

「無論如何,害人就是不對的!」慕容羽段嚴肅地堅持道。

「你……」慕容月楓似是想破口大罵,但轉個眼又吞了回去。「你到底想要我怎樣?」

「把周家的財產還給周員外的兒子。」

「如果我說辦不到呢?」

「那麼我會向官府告發你的陰謀。」慕容羽段頓了頓。「我知道,你不隻貪周家的財富,更覬覦周家與官家之間的關係,這種關係不是一般江湖人物能夠擁有的,你以為仰賴這種特彆的勢力,就能夠讓武林中人向你低頭、向你稱臣?想必千仞堂也是抱著這種目的而和你合作奪取周家的。所以……」

他堅定的望住慕容月楓。「一旦我向官府告發,即使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但隻要出現這種不良的紀錄,周家就會失去上貢的資格,屆時,周家也會失去與官家之間的特彆關係,這麼一來……」

「夠了!」慕容月楓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我懂你的意思了,無論如何,你就是不能放過我,即使是為了慕容家?」

「錯的就是錯的,你不能用任何理由來自圓其說。」

「但我是你至%e4%ba%b2的堂弟啊!」

「月楓……」

眼見慕容羽段一臉無奈但堅決的表情,慕容月楓默然無語了,垂眸深思了好半晌後,終於重重的歎了口氣。

「算了,慢慢來就慢慢來!」

慕容羽段雙眸驚喜地燦亮了起來。「月楓?」

慕容月楓聳了聳肩。「你要我把周家財產全數還給我大舅子,我就還給他,可以了吧?」

「太好了!」慕容羽段欣慰地點點頭。

「那麼……」慕容月楓又去倒了杯茶,向慕容羽段舉杯。「以茶代酒,謝謝堂哥使我能夠及時懸崖勒馬!」

他的語氣中透著隱隱的嘲諷,但慕容羽段實在太高興了,以至於沒聽出來。

「自己兄弟,這是我應該做的。」慕容羽段也端起適才慕容月楓倒給他的茶,兩人相互敬了敬,而後一仰而儘。而後,兩人又聊了幾句彼此家人的近況,當慕容羽段覺得時間已太晚,唯恐家人擔憂,正想起身告辭時,忽覺腦際一陣暈眩,剛離開椅子的%e5%b1%81%e8%82%a1又跌了回去,扶著愈來愈暈眩的腦袋,他有點困惑。

「我怎麼……」

「堂哥,很抱歉,這是你自找的!」

「嗯?」

「奇怪,羽段怎地還沒回來?」慕容問天狐疑地喃喃自言自語,探頭往前堂張望一下,再走出廚房後門朝住屋方向吼過去。「琴娘,羽段回來了沒有?」

「沒有。」杜琴娘應聲從屋裡出來。「他究竟到哪裡去了?」

慕容問天瞥一下尾隨在杜琴娘身後出現的默硯心,目光再次透出調侃的椰褕笑意。

「他說要去買支珠花給硯心,誰知買到現在,鋪子都要開門了還不回來。」

「或許他是想仔細一點挑。」

「再怎麼精挑細選也不可能挑到現在吧?都快兩個時辰了!」

「說得也是,那也許是……」

杜琴娘正想再說出其它揣測,霍地……

「姑……姑丈!姑丈!」慌慌張張、跌跌撞撞地,杜嘯雲從飯鋪子前一路慘叫到後麵來。「回來了,回來了,村裡的阿建伯送表哥回來了,可是……可是……表哥不對勁啊!」

咻一下,慕容問天已然消失身影,杜琴娘也急急忙忙追在後頭……

「我從城裡回來時,瞧見他一個人站在路邊,就把他送回來了飯鋪子前,阿建伯解釋完就離去了;慕容問天盯著慕容羽段,臉色凝重,一句話也沒說,杜琴娘則不知所措地繞著兒子團團亂轉。

「怎會這樣?怎會這樣?羽兒是怎麼了呀?」

隻見慕容羽段直挺挺地站著,身上雖然有些兒臟,但一點傷也沒有,不對勁的是他的表情,不,他根本沒有表情,臉上是一整個的空白,眼底更是一片空洞,徹徹底底的虛無,就好像癡了、傻了……不,不對,比癡傻更糟糕,癡傻起碼還有白癡或傻子的樣子,但他根本什麼樣子也沒有,更像是丟了魂、失了魄……

「喪魂丹,唐門的喪魂丹!」慕容問天終於開口了。

「唐門?喪魂丹?」杜琴娘喃喃道。「但……但……他怎會……怎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也不知道他怎會惹上唐門了,不過……」慕容問天毅然轉向妻子。「我這就上唐門要解藥去!」

「他們會給嗎?」

「一般情況是不會,可是唐門欠爹一份情,他們不能不給!」

「那你就快去吧!」

「嗯,我會儘全力趕路,最快七天,最慢十天內趕回來,在這期間……」警告的眼神陸續掃過妻子、女兒、外甥和媳婦,慕容問天慎重地道。「鋪子休息,千萬不要開門做生意,要好好保護羽段和你們自己!」

杜琴娘神色一懍。「知道了!」

而後,慕容問天不再浪費時間,當即飛身離去,一眨眼就消失蹤影了,於是,杜琴娘振了振精神,轉頭開始下命令。「嘯雲,去寫張條子貼在鋪子前,就說咱們要休業一個月。」

「這就去,姑姑!」

「雪兒和嘯風,你們兩個把鋪子裡所有可以吃的東西全給我搬回家裡來,在妳爹回來之前,咱們都不出門,就靠那些食物過日子!」

「是,娘(姑姑)!」

最後,杜琴娘轉向懷抱幼兒的默硯心,「硯心,妳就專心照顧孩……」話還沒說完,孩子就飛進她懷裡了,她愕住,怔愣地看著兒子被媳婦牽走。「呃,好吧,孩子我照顧,羽兒就交給妳了!」

她歎了口氣,看看懷裡的孩子,正甜蜜安詳的熟睡著,而他爹卻……

原以為苦難已過去,正是否極泰來之際,卻又平空降下來莫名其妙的災禍,難道慕容家果真逃不%e8%84%b1噩運的糾纏嗎?

要照顧一個除了會自己呼吸,塞食物到他嘴裡,他會自己嚼、自己吞咽之外,連大小便都無法自理,根本毫無自主能力的大男人,應該不會太容易吧?所以,大家都以為負責照顧慕容羽段的默硯心,在某些時候一定會叫救命。但沒有,好幾天過去了,默硯心都沒有向任何人求助過,而慕容羽段也都是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出現在大家麵前,身上不但不臭,還隨時都散發著洗浴過後的清香味,這使得其它人不由暗暗納悶不已。

在必須「搬動」慕容羽段的時刻裡,纖細柔弱的默硯心至少應該表現一下她的無能為力吧?

可是,沒有就是沒有,她就是沒有向任何人求助……

「硯心,照顧羽兒需要幫忙嗎?」餐桌上,杜琴娘捧著飯碗,裝作不經意似地問;得到的回答是:

搖頭。

「大嫂,若有需要,說一聲沒關係,我隨時都可以幫忙喔!」

看著大嫂專心地、耐心地一匙一匙哺喂大哥吃稀飯,都沒想到在他咀嚼吞咽的時候,她也可以乘機吃一、兩口,慕容雪好感動,也好想幫忙,可是,她得到的回答也是:

搖頭。

「表嫂,我們很閒的,比較,呃,重一點的工作就由我們來就好了,表嫂也可以休息一下啊!」平時就愛打打鬨鬨頑皮的杜嘯風兄弟,在這種時候就顯得很成熟、很有擔當,兄弟倆暗中說好,無論何時,即使是半夜,兄弟倆其中之一定然會保持清醒,以保護表哥和家中的女人。不過,他們得到的回答同樣是:搖頭。

杜琴娘、慕容雪和杜嘯風兄弟倆不禁麵麵相覦,繼而無奈苦笑,最後再聳了聳肩。

好吧,反正隻要等到慕容問天拿解藥回來就沒事了。

慕容問天沒有帶解藥回來,卻帶了一個人回來,唐門左巡堂錢坤。

「果然,不是喪魂丹!」錢坤的手搭上慕容羽段的腕脈不過片刻工夫,就說了這一句令人心直往下沉的話。

「不是喪魂丹是什麼?」慕容問天氣急敗壞地怒吼。

「慕容兄,請彆對我生氣好不好?唐門比你更想早點還清欠你們慕容家的人情啊,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