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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去等候他們,

倘若他們一家子平安無事,自然會去接他們,倘若三個月後沒見到有人去接,那麼往後便隻有他們三人帶著孩子相依為靠了。

「這……」慕容羽段轉望君蘭舟。

「想出遠門還不成,」君蘭舟冷冷道。「他的情況尚未穩定下來,得再過個把個月左右,他的腦子才能夠完全複原。」慕容問天心頭一凜。「原來如此,那麼,我去接他們吧!」

「那就不必了,」獨孤笑愚笑%e5%90%9f%e5%90%9f地用扇子拍了拍手掌心。「昨兒個我已經遣人通知我四弟,他會暗中保護他們,直到妹夫前去接他們的。」

他四弟又是誰?

慕容問天張嘴想問,但%e8%88%8c尖一轉又收了回去。雖然還猜想不到他們究竟是誰,但光以默硯心的驚人身手,還有千仞堂堂主竟然不敢反抗的自我了斷來看,他們兄妹幾個絕非等閒人物,或許他最好不要多問比較好。

畢竟,慕容家已%e8%84%b1離江湖圈很久了。

一個月後!

「好了。」

君蘭舟鬆開搭在慕容羽段腕脈上的手指,下一刻,另一隻纖纖玉手便落上他肩頭,他回眸,默硯心啾著他,無聲。「二哥保證,妹夫完全複原了。」

纖手收回,默硯心靜靜地退開,一側,獨孤笑愚哭笑不得的搖搖頭。「真是,妳二哥的醫術妳還不相信嗎?」

「放心,我沒事了。」握住默硯心的柔黃緊了緊,慕容羽段低聲道,再轉注君蘭舟,「謝謝二哥。」

「你是妹夫。」君蘭舟簡單地說,意謂:如果慕容羽段不是妹夫,他才不管。

「好了,好了,既然沒事了,那明兒個咱們就可以啟程去接回我那寶貝小外甥了!不過,在那之前……」獨孤笑愚自懷裡掏出一本冊子遞給慕容羽段。「今晚,你得把內容全給我背起來,明兒一早就把它燒掉!」

慕容羽段疑惑地接過來打開,隻一眼,便吃驚地睜圓了眸子。

「這……這是……」

「小硯的另一項嫁妝,前兩天青陽才拿來的。」說著,獨孤笑愚在一旁落坐,悠然地搖起扇子來。「我另一個妹夫也有,所以你不必在那裡猶豫說能不能接受,因為是小硯的嫁妝,你不能不接受。可是……」

刷一下合起扇子,「你要記住,」他鄭重地交代。「你一生隻能有一個傳人,明白嗎?」

慕容羽段當即正起臉色,頷首。「是,我記住了。」

「今晚一定要把它背好來,明兒個就燒掉,去接我小外甥的途中,有問題就提出來,我會指點你,或者,問小硯也可以。」

「是,大哥。」

「那麼,今晚背好,沒問題吧?」

「沒問題。」

「很好。那接下來是……」獨孤笑愚轉向默硯心,手扶在桌上一隻說大不大,說小可也不小的檀木箱子上。「這是妳的陪嫁首飾,雖然妳不希罕,但二嬸兒說這是她為人母的心意,妳不收她會很傷心的。」

默硯心瞟一下箱子,點頭。

她居然對他點頭了耶!

獨孤笑愚感動得差點掉下淚來,偷偷抹了好幾把辛酸的鼻涕淚水,再繼續往下說。

「另外,二嬸兒還給了我一封信,交代說當年的事要不要挑明了說清楚,全都由妳決定,雖然他們幾位的慣例是,無論做下任何事,絕不刻意說明,因為他們心安理得,不需要對任何人做交代,但這件事還是要由妳來做最後的決定,因為妳是默家唯一的後人。所以,妳的意思是……」毫不猶豫地,默硯心掏出蒼龍佩來給他看,若是在以往,他一定不明白默硯心是什麼意思。

她不說,他怎會明白!

但這一回,他先是迷惑地怔了一下,正打算開口詢問,忽爾腦際靈光一閃地恍然大悟。

「啊,是嗎?好,我懂了,大哥會幫妳的。」

她不給他幫忙也不行,因為……

一個「啞巴」,如何跟人家解釋一件四十多年前的陰謀?

第四章

「娘,大嫂好久沒梳頭了耶!」

「……她有洗頭。」

「可是沒有梳頭。」杜琴娘不再吭聲,她又能說什麼呢?

打從錢坤宣布她兒子這輩子隻能做一個茫無神智的廢人的翌日開始,她那可憐的媳婦兒就不再梳發了,隻隨便用一條繩子綁住那一頭雜亂的長發,大家都看在眼裡,也都裝作沒注意到。

他們又能說什麼呢?

「而且,娘,大嫂也都不管劭兒了呢!」

「劭兒有奶奶疼就夠了!」杜琴娘極儘憐愛的%e4%ba%b2%e4%ba%b2寶貝孫子。「對不對啊?劭兒!」

「還有姑姑,姑姑也最疼劭兒了!」慕容雪伸長手想要抱孩子。「去!」杜琴娘一手抱緊了寶貝孫子,一手把女兒推開遠遠的。「去看看鋪子裡還缺什麼,過兩天就要開門做生意了,要是缺這少那的,看妳還能賺什麼!」

「什麼都不缺,就缺人手啦!」眼裡啾著小侄兒,慕容雪不甘心地咕噥。

「妳爹又請了兩個夥計,該夠了!」

熬過最痛苦絕望的半個月後,慕容家一家人終於平靜了下來,兒子,不管是什麼樣子的,始終是他們的兒子,隻要他活著就好了。

於是,大家慢慢恢複到原來的生活,生命再艱苦,日子依舊要往下過,飯鋪子又開始準備要開門做生意了,雖然少了慕容羽段和專心照顧他的默硯心,肯定會比之前更辛苦,但,人是活著的,隻要願意,怎樣都能適應。

幸好,默硯心已然將鹵味和五香牛肉的秘方傳授給他們了,光是靠這兩樣,就可以確保生意如同以往一樣興隆了。

他們甚至計劃將來要整修鋪子,多幾張桌子,多賺點錢,日子就更安穩了。

然而,彷佛老天就是不想讓他們過太爽似的,當他們定下心來要開始繼續生活時,麻煩又找上門來了。就在飯鋪子重新開張的前一日,一家人聚集在飯鋪子裡,一邊閒聊,一邊提早準備鹵味和牛肉,想說翌日可以輕鬆一點,不然多了兩個新手夥計,難保不會手忙腳亂的氣走了客人。

「啊,硯心,妳也來了!正好,幫我嘗嘗,是不是八角放太多了?」

連默硯心都帶著慕容羽段來了,雖然慕容羽段隻是一臉空白,毫無反應的坐在那裡,但是,他還活生生的和他們在一起,這才是最重要的。

「劭兒好可愛喔,臉兒紅撲撲的,五官精致姣美,真的好漂亮耶!」

「就是,昨兒個陶嬸還說要是我們忙不過來,她可以幫我們帶,免費的。」

「才不給她帶呢,要給她偷了怎麼辦?」

「嗯嗯,我就是這麼跟她回的。」

「不是吧,娘,您真的跟她這麼回?」

「是實話呀,不然該怎麼回?」

「那陶嬸兒一定氣死了!」

「沒。」

「沒嗎?」「沒,她說:『 好嘛,那不偷,給我認乾孫子總可以吧?』 」一陣寂靜,隨之一片哄堂大笑。

「陶嬸兒真的想偷耶!」就在這一片愉悅的笑聲中,驀而……

「二叔!二叔!救我們!救救我們啊!」^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忽聞鋪子外傳來慌張的求救聲,眾人不由麵麵相覦,錯愕之餘,連忙跑出去看看到底是怎樣?

「大嫂、月楓,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怎會搞成這樣?」

但見一臉驚恐的慕容月楓,右手拖老娘,左手拉著懷抱幼兒的老婆,後頭還跟著兩個姊姊慕容香、慕容燕,大老遠就開始扯嗓門求救,當大家出來時,他人還在千山萬裡外,踉踉蹌蹌、跌跌撞撞地逃來。

「二……二叔說得沒錯,」慕容月楓哭喪著臉,喘得上氣接不了下氣。「千仞堂沒……沒安好心眼!」

「說,怎麼一回事?」慕容問天鎮定地問。

「他們幫我坐上了周家的掌權大位,現在,情勢一穩定下來,他們就要從我手中奪去,還要殺我滅口!」慕容月楓不假思索地道,憤怒又憤慨,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他怕堂哥會上官府那兒告發他,千仞堂自然也會擔心他在不甘心之下會來個玉石俱焚,也上官府那兒去告發他們。這麼一來,大家都彆想得到周家得之於官家的勢力了。

「滅什麼口?」慕容問天狐疑地再問。

糟了,說溜嘴了!

慕容月楓一驚,想要收回已是來不及,這下子該怎麼解釋,他們才不會懷疑到堂哥之所以會變成廢人,其實是他害的呢?

正是惶亂間,忽又覺得背上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涼,猛然回頭一看,赫然是那位本是他哥哥的未婚妻,後來卻嫁給了堂哥的大美人,原是淡薄漠然的麗顏,此刻卻冷得像天山上的萬年寒冰,雙眸燃燒著赤焰焰的仇恨之火,宛如利箭似地刺在他身上,刺得他心驚膽戰又莫名其妙。

她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他?

難不成……難不成那件事堂哥沒有告訴二叔,卻說給了老婆聽,所以她猜到堂哥之所以會變成廢人全都是他害的了?

一想到這裡,慕容月楓先是一陣恐慌。這下子死定了,堂嫂一定會告訴二叔,倘若二叔知道堂哥是他害的,肯定不會救他,他就死定了。但很快的,他又釋然地暗暗鬆了口氣。被她知道了又怎樣?她是個啞巴,不管她知道多少,都沒辦法說出去!不然二叔早就殺到他那裡去了,也無所謂,不懂武功的她又不能對他怎樣。

重要的是,絕不能讓二叔知道!

可是,他該如何阻止二叔再追問下去呢?

有了!

「喲,原來是堂嫂,怎地這樣盯著我看,迷上我了嗎?」

這就是他在急亂之中硬擠出來的辦法:岔開話題,拖到追緝他們的人趕到,二叔就不會繼續追問下去,隻會忙著救他們,之後……

之後再說吧!

不過,這種辦法實在是爛到了極點,以至於其它人由於太驚愕!他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調?戲堂嫂的嗎?一時無法做出任何反應來,他的%e4%ba%b2娘就先氣急敗壞的叫起來了。

「你這孩子是怎麼了?都這種時候了,你還……還……」叫一半,卻見兒子拚命向她使眼色,慕容大夫人這才知道兒子是有意的,至於為什麼,她不知道,不過,聽兒子的總是沒錯,於是,她馬上緊緊的閉上嘴巴了。然後,換杜嘯風兄弟憤怒的罵過來。「月楓表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大聲叫救命,結果卻跑來調?戲表嫂!」

「真下流,連自己的堂嫂都要調?戲,你是不是忘了手裡還拉著老婆了?」

「吃閒飯的家夥,沒資格在這裡說話,」慕容月楓嗤之以鼻地反擊。「你們又不姓慕容!」

「吃閒飯的是你自己吧!」慕容雪更是鄙夷的冷笑。「我就有資格說話了吧?我姓慕容,而且在你成%e4%ba%b2之前,都是我和爹娘、大哥在『養』你的,沒有我們,你早就餓死啦!」

總算有那麼一點點羞恥之心,慕容月楓一整個臉都漲紅了。「妳……」

「刁嘴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