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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不會!”

“可是……”

是最近心情太緊張,也是被問得煩了,杜菁突然生氣了,“喂,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一定要說我師父騙人?”她怒吼。

蒙蒙也生氣了,“因為你師父是真的騙人的啊!”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吼回去,但吼完馬上察覺到不對,她捂住嘴,驚慌的回頭看,求救的目光仿彿蜘蛛絲似的纏住君蘭舟。

杜菁來回看蒙蒙與君蘭舟,終於發現有什麼不對勁了。

“蒙蒙,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蒙蒙依然捂著嘴,隻是搖頭:君蘭舟慢條斯理的舉步上前,堅定的環住蒙蒙肩頭。

“她想告訴你,是你師父出賣人、害死人,那人的哥哥才會來找他報仇。”

杜菁雙目緊緊盯住君蘭舟。“你怎麼知道?”

君蘭舟輕輕道:“因為我就是來找他報仇的人。”

靜了靜,杜菁霍然抽氣,駭異地倒退兩步。“你說什麼?”

“要找你師父報仇的人就是我。”君蘭舟又重複了一次。

杜菁又連連退了好幾步,“你你你……你就是毒閻羅的兒子?”她驚叫。

君蘭舟沒有回答,他不用回答,毒閻羅的毒術天下無人能敵,醫術也是舉世無雙。

杜菁驀然掉頭就跑。

蒙蒙放下捂著嘴的手,輕歎。“相公,如果華山派門人一起阻擋你報仇呢?”

君蘭舟沉默片刻。

“你希望我如何?”

“隻找罪魁禍首,放過無辜者吧!”

“……好。”

蒙蒙感動地環住他腰際。“謝謝你,相公。”

如今她也多少了解他的脾氣,要按照他的個性,誰惹他他就毒死誰,一個也不會放過;但現在為了她,他承諾不傷害其他人,這是十分不容易的讓步。

她,也隻能做到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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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派的練武場上,君蘭舟摟著蒙蒙佇立於正中央,前方是華山派所有門人,可就不見華山派掌門人。

徐緩地,杜菁走到蒙蒙麵前,先看一下君蘭舟,再望定蒙蒙。

“蒙蒙,我師父說他沒有說謊。”

“不,他一定有說謊!”蒙蒙異常堅定的相信君蘭舟。

杜菁又瞄一下君蘭舟。“蒙蒙,你知道他是誰嗎?”

蒙蒙也瞥一下君蘭舟,狐疑地。“他是我的相公啊!”

杜菁嚴肅地搖搖頭。“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他的家世……”

“家世?”蒙蒙低喃。

“當年武林中有七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心性狠毒、凶殘無比,曾在江湖上掀起一陣腥風血雨,是七個恐怖的煞星,而你的夫婿……”杜菁又瞟向君蘭舟。“是那七個魔頭其中之一的兒子……”

蒙蒙驚喘,猛然回眸看君蘭舟。

“對,他是那樣可怕的魔頭的兒子,”杜菁點著頭說。“但他居然都沒告訴過你,你想他真會對你說實話嗎?”

蒙蒙沒有出聲,依然駭異的盯住君蘭舟,而君蘭舟始終麵無表情,連半絲波動也沒有,就好像他根本沒聽見杜菁的說話,可是,他的眼神是那樣溫柔,充滿了無儘的憐愛,每當他語氣生硬的叫她閉嘴,卻又一麵倒的順從她所有的要求,他就是這種眼神……

“不!”蒙蒙匆地回過頭來。“我相信他,他不會騙我!”

“你……你真傻呀,蒙蒙,”杜菁又憤怒又焦急的跺了一下。“你還聽不懂嗎?他是恐怖的魔頭教養出來的兒子啊,他……”

“無論如何,我相信他不會騙我!”蒙蒙從不曾如此肯定過。

“那他為何不告訴你他是誰?”

“我又不是武林中人,他告訴我那些又有何意義?”

杜菁窒了一下。“那他醫術那樣高明,卻又狠心不去救能救的人,你又想怎麼解釋?”

“那隻是他的個性,”蒙蒙平靜的解釋。“就像他很小氣、很吝嗇一樣,那隻是他的個性其中之一。就如你所說的,人家憑什麼一定要華山派收留人,同樣的,人家又憑什麼一定要他救人?”

杜菁頓時啞口無言,好半天後,她才又勉強說出話來。

“老實告訴我,蒙蒙,你為什麼那麼相信他,隻因為他是你的夫婿嗎?”

蒙蒙看著她一會兒,忽地垂下眸子去,沉默了許久、許久後,她才抬起眸子來,堅毅的麵對杜菁。

“不,因為我愛他!”

霍地,環住她的手臂猛然縮緊了,但君蘭舟依然是麵無表情的。

“我愛他,”蒙蒙語氣更重的又說了一次。“所以相信他。”

“但若是你愛錯了人呢?”杜菁%e8%84%b1口道。

蒙蒙緩緩仰起眸子對上君蘭舟的眼,純真的目光中是單純的信任。

“我無怨無悔!”

“可是……”

“夠了!”君蘭舟突然出聲了。“在我出門前,家父曾囑咐我,倘若掌門人已有悔意,便放過他一命,倘若他毫無悔意,屆時再殺了他。但看來掌門人是毫無悔意……”

聽前半部,杜菁一陣狂喜,再聽到後半部,杜菁又是一臉惶恐。

“不過……”君蘭舟深深凝住蒙蒙。“算了,仇恨忘了也罷!”

“相公,你……你……”蒙蒙驚喜的把臉埋進他懷裡,因為她快哭了。“我愛你!真的好愛你啊!”她知道,他是為了她才做這種無限度的讓步的。

“謝謝你!謝謝你!”杜菁也高興的直道謝。

就在這時,華山派的正門內猝然慌慌張張的奔出一人,口中並大叫著。

“不好了!不好了!掌門人自殺了呀!”

結果,一陣慌亂後,練武場中隻剩下君蘭舟和蒙蒙,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後……

“蒙蒙。”

“是,相公。”

“去探望過墜兒後,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是,相公。”

於是,他們上了馬車,靜靜的離開華山派。

華山派掌門人畏罪自殺,那種事與他們無關,因為在君蘭舟決定饒華山派掌門人一命時,對他而言,事情已結束了。

終於,他可以回家了!

終曲

“相公,不要這樣嘛,相公、相公……”

閻羅老大好奇的看著蒙蒙追在君蘭舟後麵跑,而君蘭舟抱著兒子理也不理她,兀自大步走向廚房。

“現在又是什麼戲碼?”

獨孤笑愚哈哈大笑。“大概是弟妹又纏著蘭舟要他開義診了!”

閻羅老大也笑了。“蒙蒙那孩子真是善良啊!”

“老爹,”獨孤笑愚擠著笑眼說。“所以我說我們為蘭舟擔心全都是白費功夫的!”

閻羅老大搖搖頭。“說什麼稀世難尋,結果沒兩年就讓他碰上了。”

獨孤笑愚蹺起二郎%e8%85%bf晃呀晃的,興味盎然地看著蒙蒙和君蘭舟又一前一後的從他麵前經過,蒙蒙依然可憐兮兮地追在君蘭舟後麵。

“你相信嗎,老爹,弟妹到現在還不知道蘭舟會武功呢!”

“真的?”閻羅老大失笑。“她這麼糊塗?還是愚蠢?”

“不是糊塗,也不是愚蠢,她是單純,除非必要,凡事她都不願想得太複雜,大概就是這樣,她才能夠不在意蘭舟那種古怪性子吧!”

閻羅老大直點頭。“他倆可真是合對!”

獨孤笑愚又噗哧笑了。“確實、確實,一個狠毒,另一個善良;一個小氣,另一個大方;一個沉悶,另一個活潑;一個深沉,另一個單純,他們真是再合對不過了!”

閻羅老大喝了一口茶。“啊,對了,我曾見蘭舟寶貝兮兮收藏著一件相當簡陋的棉襖,堅決不讓蒙蒙扔掉,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

獨孤笑愚頷首。“知道,是弟妹%e4%ba%b2手為他縫製的,聽蘭舟自己說,他們剛成%e4%ba%b2那半年多,他可是讓弟妹吃足了苦頭,但弟妹不但半句怨言也沒有,還開開心心的跟著他吃苦,有顆熱饅頭吃,她就很歡喜了。”

“真的?沒聽蒙蒙提過呀!”

“我問過弟妹了,她回我什麼老爹知道嗎?”

“回你什麼?”

“她忘了。”

“忘了?”閻羅老大怔了怔,繼而感動的搖搖頭。“可真是個好女人,難怪蘭舟那麼快便為她傾心。”

“嗯嗯,說到這,我就想到……”

話剛起頭就斷音,是被他們後麵傳來的一聲低喝活生生斬斷的,兩人不約而同回過頭去……

“閉嘴!”

“是,相公。”

“我說過,不許你再提義診的事!”▲思▲兔▲網▲

“是,相公。”

“也不許再提回中原的事!”

“……”

“‘是,相公’呢?”

“人家也不行回娘家嗎?”

“……我會帶你回去。”

“那就順便開一下義診又有什麼關係?隻要……啊,相公,人家還沒說完,你怎麼可以跑了!”

你追我趕又開場了。

那兩人身影一消失,閻羅老大與獨孤笑愚就開始捧腹狂笑,笑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那兩個……真是寶一對!”

“老爹猜,他們誰會先認輸?”

“你說呢?”

“這個嘛……”

兩人相視而笑。

晚一些時,父子倆正在下棋,君蘭舟突然怒衝衝的跑來把兒子塞入獨孤笑愚懷裡。

“乾嘛?”獨孤笑愚錯愕地問。

君蘭舟沒有回答他,逕自回身麵對隨後追來的蒙蒙。

“閉嘴!”

“是,相公。”

“我會帶你回娘家。”

“是,相公。”

“再開一個月義診。”

“是,相公。”

“多一天都不行。”

“是,相公。”

“多一個時辰也不行。”

“是,相公。”

“回來後就不許再提義診的事。”

“是,相公。”

“去準備行囊!”

“是,相公。”

蒙蒙歡天喜地的跑走,君蘭舟再回過頭來,臉又板起來了。

“大哥,我兒子交給你了,他正在長牙,很會哭鬨,我會給你一些藥粉抹在他的牙根上,他就會安靜了。”說完,他也走了。

獨孤笑愚怔了好一會兒,再低頭看看小娃兒,苦笑。

“我是猜到蘭舟會先認輸,可沒想到他會把兒子塞給我呀!”

“誰讓你是大哥呢!”閻羅老大拍拍兒子的肩膀安慰他,眼睛、耳朵、鼻子都在偷笑。“想當年我也是這麼辛苦過來的,拉拔弟妹不夠,還得拉拔弟妹的孩子,責任從頭背到尾,到現在還得擔心你們的%e4%ba%b2事……”

“現在是我在擔心好不好!”

“我可沒有全都放著不管,我也在幫你擔心呀!”

“擔心還能用幫的?”獨孤笑愚喃喃咕噥,起身,“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