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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銀票,就是舍不得花,小氣到不行、吝嗇到極點,我還聽他大哥的二舅子說,相公家裡的財富跟皇帝老太爺很有得比呢……”

眾人齊聲驚喘,尤其是章鬱秀和林振平,那兩人的眼珠子都快滾出來了。

“不過他對我很慷慨,什麼都是買最好的給我,吃要吃最好的,住也要住最好的……”蒙蒙滿足的歎息。“真的,他好疼我好疼我!”

“那就好、那就好!”諸葛文毅眼含感激的目注君蘭舟。

他知道,妹妹是為了他才嫁給君蘭舟的,一直擔心她會吃苦,內心總是不安,現在,他總算可以放心了。

“啊,對了,大哥……”蒙蒙猶豫一下。“銀花呢?”

一提到銀花,諸葛文毅的臉就苦了起來。“還關著呢,她總是不肯放棄找我報仇,我又擔心她誤傷到他人,所以一直不敢放了她。”

“這樣啊……”蒙蒙沉%e5%90%9f一下,轉注君蘭舟。“相公,你有辦法嗎?”

“忘魂散。”君蘭舟道。

“連魂兒都忘了,那是怎樣?”蒙蒙喃喃問。

“她會忘卻過去所有一切。”

“嗯嗯,能忘記過去的仇恨是很好,可是……”蒙蒙瞥向諸葛文毅。“她還有其他%e4%ba%b2人嗎?”

“沒有了,所以她才會如此恨我,她認定是我害死她唯一的%e4%ba%b2人。”

“那就行了!”蒙蒙安心的笑開了。“大哥,就讓她忘了過去一切,我們重新替她塑造另一種生活,讓她快快樂樂的度過下半輩子吧!”

“好,”諸葛文毅頷首同意。“就這麼辦吧!”

兩天後,銀花不見了,諸葛府裡卻多了一位素馨——忘卻過去仇恨的銀花,甜蜜得就像是一朵素馨,那樣可愛的人兒,也許將來諸葛文毅真的會娶她。

仇恨是一把雙刀劍,不但會傷彆人,也會傷到自己,最好還是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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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太多不是好事,但雨水太少也不是好事。

去年雨水太多造成黃河大氾濫,到了今年,老天爺又舍不得施下半點雨來,隻見熾熱的豔陽火辣辣的曬,水乾了,農田枯萎了,眼看著農民已是收不了多少作物,大家餓肚子餓定了,偏偏蝗蟲又來湊熱鬨,啃光了最後一點希望,最可惡的是,還順道帶來了瘟疫……

“妹夫一定有辦法。”

“我知道啊,可是非%e4%ba%b2人他不管呀!”

“想辦法勸勸他嘛!”

“勸?他可聰明了,我才剛起個頭,他扭頭就走人,我哪有機會勸?”

午前時分,花園角落裡,諸葛氏四兄妹正在那裡嘰嘰喳喳召開家庭大會,熱鬨得不得了。

原因:瘟疫肆虐。

目標:拐那個不承認自己是大夫的大夫去看病。

成果:毫無成果。

“那怎麼辦?”

“你們幫我想辦法說服他嘛!”

“我們?”諸葛文毅和兩個雙胞小妹對視一眼。“我們誰也沒有你了解他,怎麼想?”

“了解他?”蒙蒙猛抓頭發。“其實我也不算太了解他啦,除了十分小氣吝嗇之外,我隻知道他的脾氣很拗,有時候又很頑固,他什麼時候生氣或高興根本看不出來……”

“可是大姊就有辦法讓姊夫換上新衣裳啊!”雪雪說。

蒙蒙怔了怔,“對喔!”又攢眉。“但也得他肯聽我說,不跑人呀!”

“吃飯的時候姊夫就不能跑了吧?”燦燦%e8%84%b1口道。

蒙蒙又怔了一下,失笑。“對啊!”

“好,那就這麼決定了,”諸葛文毅下最後結論。“待會兒咱們用午膳時,你儘量想辦法說服他。”

說得容易,要是有人老打岔呢?

章鬱雄兄妹之所以依然待在諸葛家,是因為諸葛文毅不想因自己又回複豪富的身分而摒棄章鬱雄,堅持要按照原訂計畫做他們的合夥生意。

可是章鬱雄雖是個十足十的好人,章鬱秀夫妻倆可就十足十的煩人了。

“不知君公子家住何處?”

午膳時,蒙蒙還在考慮該如何起頭,章鬱秀已先問過來了。

“這……”蒙蒙瞄一下埋頭吃飯的君蘭舟,雖然他告訴過她是在天山,但也說過不許她告訴外人,雖說章鬱雄是大哥的結拜兄弟,畢竟沒有任何%e4%ba%b2戚關係,所以她也不好告訴章鬱秀。“呃,我也不太清楚。”

這話也沒錯啦,她是不清楚到底是在天山的哪裡嘛!

“問問嘛!”章鬱秀不肯死心。

“呃……”蒙蒙為難的又偷看一下君蘭舟。“相公在用膳時不太喜歡說話。”

“那吃飽飯記得問他喔!”

蒙蒙拉拉嘴,不敢答應,但章鬱秀堅持要得到她的承諾。

“喂,你吃飽飯一定要問……”

“夠了!”章鬱雄看出蒙蒙的為難,馬上切斷妹妹的無理要求。“無緣無故的,為何一定要知道君公子家住哪裡?”

章鬱秀窒了窒。“有……有空時可以去探望一下啊!”

“不必,你跟蒙蒙可沒有那麼%e4%ba%b2近。”

“可是……”

“行了,吃飯不要多嘴!”

章鬱秀還待再說,林振平暗中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不甘不願地哼一聲撇開腦袋。

這時,蒙蒙終於想到要如何開頭了。

“聽說官府在召義診呢!”一邊說一邊向諸葛文毅使眼色。

“嗯嗯,在河南府,聽說不少大夫去呢!”諸葛文毅流暢的應和。

“河南府啊,那離陝西很近嘛!”蒙蒙歪過腦袋瞅著君蘭舟。“相公,既然你要去華山,我們順道去瞧瞧熱鬨好不好?”

“不好。”君蘭舟語氣平板的應了兩個字。

“小氣,去看看熱鬨也不行!”蒙蒙嘟著小嘴兒咕噥。“你就是這樣,小氣巴拉的,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一餐隻啃半顆饅頭,還理直氣壯地說什麼肚子不餓就行了,不用吃飽……”

“……”

“你看過餓死的人沒有?告訴你,就跟你以前差不多,身上除了骨頭之外隻剩下皮,還是那種曬乾的皮,全身上下加起來不到三兩肉,一個不小心走步路就會斷根骨頭,喀嚓一下說不定是手斷了,也說不定是腳斷了……”

“……”

“就跟你說,小氣也要有個程度嘛,人家說溫飽溫飽,起碼肚子要吃飽,衣服要穿暖,有能力就去幫幫彆人,那是好事,老天爺都有看著的,當你有需要的時候,老天爺一定會特彆看顧你的……”

“……”

“又不是很困難的事,都是你拿手的嘛,看個病又怎樣,你又不會少根寒毛,最多一個月嘛,那很浪費時間嗎?反正你的事也要等到九月,其他時間閒著也是閒著嘛……”

“可你偏偏這麼吝嗇小氣,寧願閒在那裡孵豆芽,就不肯伸伸手去幫幫彆人,人家都那麼可憐說!哼,吝嗇的男人,我……”

“閉嘴!”

“是,相公。”

“一個月。”

“是,相公。”

“多一天都不行!”

“是,相公。”

“我說走人就得馬上走人!”

“是,相公。”

“吃飯!”

“是,相公。”

“不許再說話了!”

“是,相公!”

成功了!

第九章

聽聞有位活神仙在河南府義診,獨孤笑愚有點不服氣,他不信天下間還有人配稱為活神仙——除了二叔和蘭舟之外,於是他興致勃勃的趕到河南府,想去掀幾張桌麵玩玩,沒想到一到那裡,他的興致爆冷,整個人全傻住了,不敢相信地揉揉眼再揉揉眼,然後走近一步再走近一步……

不,不可能是他,那家夥隻會毒死人,不會醫活人,除了%e4%ba%b2人以外。

再走近一步。

對,不可能是他,那家夥小氣到連抹布都可以縫到身上去,才不會穿得那麼光鮮!

再走近一步。

沒錯,不可能是他,那家夥瘦得跟熬湯煮麵的排骨一樣,沒肉的,才沒有那麼幽且盈!

再走近一步。

確實,不可能是他,那家夥超討厭女人的,才不會用那麼溫柔的眼神看他身邊那個甜美的小女人!

再走近一步。

總之,絕不可能是他,絕不!

“該死的蘭舟,你怎會在這裡?”獨孤笑愚失聲大叫。

“義診。”君蘭舟連撩一下眼皮都沒有。

“義診?!”獨孤笑愚叫得更大聲。“你會義診?!”

“一個月。”

“一個月?”~思~兔~在~線~閱~讀~

“多一天都不行!”

“多一天都不行?”

實在太驚駭了,獨孤笑愚隻會傻傻的學做鸚鵡。

“一個時辰也不成!”

“一個時辰也不……”

“是,相公。”

相相相相……相公?

“該死的蘭舟,你成%e4%ba%b2了?”獨孤笑愚瞪著那小女人,尖叫聲跟女人沒兩樣。

“她叫諸葛蒙蒙。”君蘭舟依然看也不看他一眼,繼續為病人把脈,後麵還有幾乎排到天山去的隊伍。“蒙蒙,他是我大哥。”

“大哥。”

蒙蒙福了一下,那笑容實在討喜,使獨孤笑愚忍不住也跟著笑起來,然後才想到他居然忘了他的招牌笑容。

該死,都是蘭舟害的!

“請等一下……”他揉揉太陽%e7%a9%b4,努力讓笑容保持在臉上,頭一次發現這居然是件很困難的事。“蘭舟,你真的成%e4%ba%b2了?”

“是。”

獨孤笑愚又閉閉眼。“那請問你打算何時通知家裡?”

“華山之約後,我會帶她回去。”君蘭舟平板的回答他。

“帶帶帶帶……帶她回去?”又結巴了,笑容也不見了。

“是。”

“你……你成%e4%ba%b2多久了?”

“快一年。”

“還不到一年,你就要帶她回家了?”獨孤笑愚又尖叫了。

“是。”君蘭舟始終保持在最平板的語氣。

獨孤笑愚呆了好一會兒,“不可思議!”他咕噥,視線突然拉向依然笑%e5%90%9f%e5%90%9f的蒙蒙。“老實告訴我,是弟妹讓你來義診的嗎?”

“她很囉唆!”

“人家才沒有呢!”蒙蒙嬌嗔道。“你叫人家閉嘴的時候,人家都不敢說話了嘛!”

獨孤笑愚又呆了片刻。

“是她讓你換上新衣裳的?”

“她把我的舊衣服全扔了。”

“是她讓你吃胖的?”

“她老是叫一大堆菜又吃不完,也不能打包,太浪費了。”

獨孤笑愚點著頭,嘴角開始翹高了。

“我想你現在不睡野地了吧?”

“客棧。”

“該有孩子了吧?”

“兩個月了。”

嘴角繼續攀天。

“蘭舟。”

“嗯?”

“恭喜。”

“謝謝。”